反正留在自己手裏這麽多年,卻一點進展都沒有。如果真能讓林清綰想起什麽,重新奪迴是易如反掌的事,她也翻不了天!


    “今日,真是多謝婉姨了,天色不早,清綰就先迴去了。”她起身行了一禮,把翻湧的目光掩住。


    “好,我讓沛兒送送你,”婉嬪轉頭對丫鬟道,“去給林大小姐備好馬車,若有絲毫怠慢拿你試問!”


    直到出了宮門,林清綰的心裏才平靜下來,頓覺疲累不堪竟睡了過去。


    “小姐,小姐,咱們到了。”林家門口,含翠喊醒了她。


    揉了揉眼睛,眼睛還是不堪紅腫,她已經是哭了一路:“嗯,你替我好好謝謝這位沛兒。”


    這一夜她睡得昏天黑地,就連婉嬪賞賜東西下來都沒親自去接。


    可是蘭秋苑,有人卻恍然大悟。


    “那賤蹄子莫不是在利用我?!”蘭春苑裏,林靜怡一把掃下桌幾上的妝奩,喊道。


    一旁是近日頗受待見的丫鬟春熙,“四小姐說的對極了,那大小姐可不是利用您才退的婚,還有那芬兒怕早就是她的人了。”林靜怡這人本身就色厲內荏,耳根子又軟,聽春熙三言兩語,當下就更認為林清綰是利用了她!本來林清綰要退婚對她還是也是好事一件,可是一想到正中林清綰下懷,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這個林府一向隻有她算計欺辱的份,怎麽容許林清綰來個將計就計!


    翌日,林清綰剛用過早膳,林靜怡便帶著幾個婆子氣勢洶洶找上門來。


    “四妹妹這麽大陣仗,是有事嗎?”端起一杯茶水,她麵上不見半點慌張。


    林靜怡一把將茶杯打翻,指著她說道:“四妹妹?那是你該叫的嗎?一點規矩沒有,按你的身份,該叫我四小姐!”


    林清綰笑了出來:“身份?論身份我是林家嫡女,你是林家庶女,就算是講規矩也該是我說你聽才對。”


    “沒想到你現在倒牙尖嘴利起來,來人啊,給本小姐狠狠教訓她!”


    現在的林靜怡遠遠比不過前世的她,手段上不了台麵不說,就是城府也差著林清綰一大截。


    幾個婆子以前跟著林靜怡欺負人慣了,當下上前就要擒住她,卻被她喝住!


    “我看誰敢碰我!說破天我也是林家大小姐,豈是你們可以輕賤的!”


    “大小姐?一個賤蹄子肚子裏爬出來的賤種,誰會認啊?!”


    林靜怡自己挑了把椅子坐下,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誰料下一秒,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賤種?你在說誰?”


    林靜怡轉頭剛想發作,見到來人卻直接跪了下去:“老...老夫人!”


    原來,得知林靜怡上門,林清綰便派含翠去孫嬤嬤處,讓她兌現賭約,不是什麽過分的事,隻是求老夫人來一趟清秋院罷了。


    現下一看,孫嬤嬤就知道林清綰要的籌碼是什麽了。


    “哼,你還真是威風。”老夫人將龍頭杖杵在地上,鷹隼般的眸子卻盯著林清綰。


    林靜怡自慌陣腳,哪還有半點厲害的樣子,“老夫人,孫女知錯了。”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你該知道,在林家,你一個庶出,和她林清綰沒什麽不同,都是微如芒草的存在。”


    此話猶如驚雷,林靜怡霎時白了臉,以往她不過是通過欺負林清綰來找存在感罷了,如今卻被拆了台,卑微的裏子暴露人前。


    老夫人看不上她這副樣子,眉頭一皺道:“行了,下去吧,丟人現眼的東西。”


    林靜怡一走,屋子瞬間就空了下來,老夫人並沒有和林清綰說話,隻是陰冷晦澀地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事情都告一段落,她將院子裏該發賣的丫鬟婆子全都處置了,一時之間整個清秋院都冷清下來,銅雀與含翠忙的腳不沾地。


    “小姐,不如奴婢去叫牙婆子來,您也好多挑幾個稱心的。”這日含翠再一次掃完整個院子後,氣喘籲籲地說。


    這倒提醒了她,“不,咱們去趟黑市。”


    黑市,是整個帝京最繁華的地方,一個牌匾砸下來,九個是朝中重臣,還有一個是皇親國戚。


    林清綰特意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雇了馬車前去,她身上銀錢並不多,大數還是婉嬪的賞賜,隻能掂量著花。


    如果婉嬪知道,她兩輩子都認定隻會被掌控在她的手掌中的自己,是用她的錢來建立起最初的用人版圖


    馬車轆轆前行,街上行人絡繹不絕,車行的也緩慢,她掀開簾子一角向外看去,過了前麵轉角便是黑市入口了,於是將麵紗係了起來。


    “籲——”


    “小心——”


    突然,馬車顛簸起來,緊接著驚馬揚蹄,林清綰被直接甩了出去,她閉緊雙目,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反倒是一個柔軟的觸感。


    睜開眼,一張放大的妖孽俊臉近在眼前.........


    “林大小姐,咱們又見麵了,你說這是不是千裏姻緣一線牽呢?”


    楚夫晏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瞬間兩坨醉人的紅色爬上臉頰,林清綰想要推開他,可男人卻紋絲未動。


    “喂,放開我!”


    “看來林大小姐已經不記得在下的名字了,真令人傷心啊。”


    楚夫晏將她放了下來,狀似傷心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鞭子抽了過來,楚夫晏反應快,將她推開抓住了鞭子。


    林清綰順著鞭子看過去,隻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怒目而視,身後是八名帶刀侍衛,就一眼她便猜出了她的身份——柔妃所出的昭和公主呂昭。


    傳言她一心愛慕楚夫晏,不顧林楚兩家的勢同水火,日日求著東嘉帝賜駙馬。


    “公主殿下真威風,隻是在鬧市如此傷了百姓怎麽辦?”不同於麵對林清綰時的戲謔,楚夫晏神色淡淡。


    “不過一幫賤民有什麽好在意的,”呂昭玉手一指,“我問你,這個賤女人是誰?!”


    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林清綰此時隻想轉身離去,可腳下剛剛挪動了一點便被楚夫晏摟緊了腰。


    看著呂昭明顯快氣出竅的臉,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道:“你們二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還有正事,快放開我。”


    可惜楚夫晏顯然不是善解人意的人,大手摩挲了一下她柔軟的腰肢,勾唇一笑:“林大小姐,人在江湖,道義最重要,怎麽能見死不救呢。”


    說罷看向呂昭,氣死人不償命道:“公主殿下看到了,我和我的心上人還有事,就先告辭一步了。”


    呂昭瞪大了雙眼,幾步就走上前,“心上人?我怎麽不知道你哪來的心上人?來人,給我把她的麵紗去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狐媚東西!”


    她拽過一個侍衛吩咐道,八人分出四人來朝他們走去,林清綰有些緊張,楚夫晏拍拍她,“別怕,有我在。”


    幾個侍衛伸手要向她抓來,可惜都被他擋下,不僅如此,幾人的手腕統統折斷,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呂昭從出生起就被眾星拱月的捧著,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更不依不饒了,拿起鞭子就要自己上。


    後麵的一個侍衛想攔住她,臉都被抽花了。


    “狗奴才還不快給我纏住楚公子,把那個女人留給我!”


    四個侍衛硬著頭皮上陣,但都離著他遠遠的,不敢真的動手,可呂昭便是實打實的報複了,鞭子甩地虎虎生風,幾下就抽到了她的手臂。


    楚夫晏見此心裏一凜,利落解決了幾個侍衛,便護在了她的麵前,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鞭子帶起的風抽掉了她的麵紗,傾城絕色現於人前。


    這下呂昭總算停了動作,不可置信道:“是你?!林清綰?”


    說起來這柔妃是林家老夫人的嫡次女,林清綰還要喚她一聲姨母,喚呂昭一聲表姐,不過她相信,此時呂昭不會願意聽見這個稱唿的。


    “清綰見過公主殿下。”為了不落人話柄,她微微福身。


    楚夫晏小心握著她的腕子,心疼道:“有沒有事?”


    林清綰搖搖頭,心下腹誹:這人演戲還演上癮了不成。


    看著侍衛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呂昭一想到今日楚夫晏絕情皆是因為她,就怒火中燒:“楚夫晏,你竟然為了這麽一個與人私奔的賤人這樣對我?”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竊竊私語起來,記起了前幾日的退婚事件,對著她指指點點。


    可林清綰隻是站在那裏,坦坦蕩蕩:“公主所言,小女不明白,私奔一事陛下親口昭告了原委,你這般說可是對陛下的諭告有質疑?”


    呂昭素來頭腦簡單,可不懂這些彎彎繞,隻顧著興頭大罵:“還真是伶牙俐齒,今日我就砍了你的一雙手,看你以後還碰不碰不該招惹的人!”


    “夠了!”楚夫晏冷下臉低喝道。


    林清綰跟楚夫晏可以說完全不熟,但是林清綰竟然被驟然的氣勢震懾的一頓,


    一把拉過林清綰,他冷聲對著呂昭道:“公主殿下快迴宮吧,臣帶著清綰就先走一步。”


    說完直接將她帶上馬,絕塵而去,銅雀與含翠見狀連忙叫馬車夫跟著。


    策馬奔馳,微風拂麵,林清綰抬頭看見他弧度優美的下巴,忍不住開口:“咱們去哪?”


    楚夫晏輕笑起來,靠在他胸腔處的林清綰感受著震動,垂下了眉眼,控製不住地迴想新婚之夜,心裏一顆名為悸動的種子悄然種下。


    “清綰想去哪?”


    “你將我放下來吧。”


    二人同時開口,氣氛又尷尬起來,她一路胡思亂想著,等迴過神來已經在林家門口了。


    又一次望著楚夫晏的背影,都說楚家滿門奸佞小人,可林清綰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真實與人情。


    林清綰一迴林家就被帶到了正廳,林峰正襟危坐,大夫人在一旁正勸些什麽。


    看這架勢她就明白怕是呂昭傳迴消息來了,抬手攏了攏發絲,昂首走進了廳裏。


    “父親大人找我?”


    林峰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如今她出落的越發像葉嵐了,舉止投足有股難以言說的氣質。


    “孽女,跪下!”


    “為何?”


    麵對仇敵,她不願意低頭半分。


    林峰將茶杯扔在了她的腳邊,吼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問你,為何去招惹昭和公主?”


    “父親大人冤枉啊,女兒從未招惹公主,今日不過是她與那楚公子打鬧,殃及女兒罷了。”


    林清綰直視他的雙眼,毫不躲閃。


    大夫人見此甩了下帕子,對著林峰說道:“老爺,要我說本就不是大事,昭和公主算起來還是咱們清綰的表姐呢,就是清綰不懂事,與那楚公子有了牽扯,公主也大人大量不會計較的。”


    這話表麵上是幫著林清綰,可仔細想去竟坐實了她勾搭楚夫晏,惹惱呂昭的事,真是最毒婦人心。


    “母親這話言重了,我與楚公子今日不過初見,因著我的馬被驚了他出手相救,我也很是感激,至於其他的,那是公主與他之間的事,我不敢置喙。”


    她站在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任憑大夫人怎麽潑髒水,都一口咬死了話茬,氣的大夫人指甲掰斷了不知道多少根。


    就在此時,管家福身走了進來,對著林峰稟報:“大爺,楚家二公子差人送來了四位丫鬟,說是給大小姐賠罪的,還有封書信....是給您的。”


    林峰一目十行的看完後,剮了林清綰一眼:“此事就這樣,你且迴房,無事別出門了。”


    說完拂袖而去,她好奇那封信上寫了什麽,但思及楚夫晏的為人,還是覺得不知道的好。


    領了四個丫鬟迴了清秋院,四人相貌平平但儀態上佳,名字也是有趣。


    沉魚會武,落雁會醫,閉月會廚,至於羞花....是個話癆。


    “小姐,這楚公子當真是個妙人,您不過提了一句去黑市買丫鬟,這就給您送上門了。”


    銅雀笑著打趣,心中的天平從呂顯那直接偏到了楚夫晏身上。


    林清綰點點頭也是相當滿意:“你們四個以後便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和銅雀含翠一樣住在東側耳房。”


    “是,小姐!”


    這一整日清秋院都籠罩在羞花喋喋不休的笑話中,難得的熱鬧了一番。


    而宮中的某些人就沒這麽好過了。


    月仙宮中,柔妃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東嘉帝則摟著一位極美豔的女子看著她。


    “柔妃,你真是無法無天,連朕的愛妃也敢教訓!”伴君如伴虎,宮中的女人就是如此,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摔落地獄的會是誰。


    “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隻是見月嬪妹妹新進宮,想提點一二....卻被頂撞,這才著了急。”


    柔妃心裏恨啊,這月嬪是前些日子楚家送進宮的,不過一介歌姬,可東嘉帝硬是被迷的不行,為她興建月仙宮不說,還日日留宿。


    以前柔妃雖然隻有一女,沒有皇子傍身,可一直都盛寵無量,這次東嘉帝冷落她這麽久,她自然坐不住找上門來,卻被東嘉帝撞個正著。


    月嬪伸手在東嘉帝的身上畫著圓圈,嗲聲道:“陛下,臣妾相信柔妃姐姐不是故意,大概是和臣妾一樣太愛陛下了,您就不要治她的罪了。”


    東嘉帝被她弄的心猿意馬隻想好好雲雨一番,再者柔妃的身份確實難辦,於是順著她的話就下了台階,將柔妃趕迴了鹹福宮。


    “賤人!賤人!”迴宮的柔妃打砸了好一會,才消了些怒氣,同時也懼怕起來,沒有皇子的她在後宮如履薄冰,那楚德妃就沒這顧慮。


    可她生呂昭的時候傷了根本,已經不能再生育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迴趟林家,看來還是要借腹生子才好。


    三日後,柔妃坐上了迴林家的馬車,接到信的林家也忙活起來,就連林清綰都破天荒的得了身新衣裳。


    “咱們小姐打扮起來就是好看。”羞花挽發極好,肉唿唿的胖手幾下就梳了一個流雲髻出來。


    玉手撫了下大夫人送來的衣裳,林清綰心沉了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隻是不知柔妃這次迴來,是為何事了。


    高門宴席,觥籌交錯,縱使柔妃在宮中唿來喝去的,但在老太爺和老夫人麵前也需得恭謹謙和。


    “柔兒,你此次迴來,可是有煩心事了?”老夫人極其疼愛她,此時拉著她的手不住的家長裏短。


    柔妃莞爾一笑,為老夫人添了杯酒:“還是娘親懂我,柔兒今日確實有事相商。”


    老夫人點點頭,看了老太爺一眼便帶著她去了書房,二人這一聊就是一下午,直到日薄西山才算完。


    而柔妃來的時候愁雲密布,走的時候卻身量輕快,一副心腹大患解決的樣子。


    晚膳時分,孫嬤嬤再次進了清秋院,態度卻和之前天差地別:“大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用膳。”


    林清綰挑了挑眉,前世直到她身死,也沒機會和老夫人同桌而食,今兒個這是抽了什麽風.....


    晚風清涼,她披了件藕色合衫,踏磚去了清泰院。


    林家宅子一共分為十九出,男郎女眷區分的清清楚楚,老夫人和老太爺又在單獨的院落,她緊趕慢趕地還是花了不少時間,到了老夫人處,菜都有些冷了。


    “清綰見過老夫人。”她從不被允許喚她祖母,在她心裏她和下人無二。


    老夫人盤腿在炕上,白瓷的煙鬥磕在碗邊,煙霧嫋嫋,“孫嬤嬤,去把飯菜用銀炭熱了,老身就不吃了,熱大小姐一個人的吧。”


    “是,老夫人。”


    孫嬤嬤帶著丫鬟退了出去,內室僅剩她們二人。


    老夫人沉得住氣,林清綰就更不著急了,撚著玉薯糕吃了起來。


    渾濁的雙眼將她從頭到尾打量個遍,老夫人開門見山說了意圖:“林清綰,到了你該報答林家的時候了,過幾日便進宮去為柔妃娘娘分憂吧。”


    她眉峰稍動:報答林家?


    林清綰幾乎要冷笑出聲,左右一想就明白了,上一世,這個柔妃也曾迴過一趟林家,隻不過,那時,她已經嫁入四王府,很快日日受困,也不知道其中的細枝末節。


    隻知道當時的林家隨後就送了一個年輕貌美的旁支女子進宮。


    沒想到這一世,這個旁支的女子變成了自己。


    林清綰幾乎一點就通,但是麵上隻做懵懂:“清綰隻是一介女流,如何能為柔妃娘娘分憂?”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隻要你能為柔妃娘娘生個皇子,老身可保你一生無憂。”


    說這話的時候,林清綰死死盯著她,發現她轉動了手上的扳指,林清綰明白,若是自己當真誕下皇子,怕也是到了死期。


    “迴老夫人,清綰粗笨,怕是難當大任,還是選個伶俐的妹妹去吧,二妹妹、四妹妹都是極好的。”


    白瓷的煙鬥被扔在桌幾上,老夫人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不願意了?”


    林清綰低著頭不做聲算是默認。


    “好,老身果真沒看走眼,確是個養不熟的,今日這話就撂在這,這宮,你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容不得你拒絕。”


    老夫人的手段,她曾有耳聞,也知道對待自己她絕不會留情。


    恰時孫嬤嬤帶著熱好的飯菜迴來了,林清綰乖巧一笑,道:“老夫人既然沒有胃口,那清綰也不好吃獨食壞了規矩,這就迴去了。”


    “嗯,”她歎了口氣,暗自威脅,“該好好想想的事便仔細著些,老身也不願見得殺生。”


    “是。”


    這一夜,林清綰難以入睡,她思來想去,隻得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找個林家和皇家都惹不起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否則,就算她拚的魚死網破沒進宮,可大仇也難以還報了。


    她還要看整個林家風雨飄搖,百年旺族,凋零到抽掉一根稻草就轟然傾塌,她還要做這個最後抽掉這根稻草的人!


    這麽想著,楚夫晏的輪廓出現在眼前。


    若說真有這樣的男子,便隻有楚家的兩位公子了。


    按理說她該是選擇與她屢有交集的楚夫晏,可最終她還是決定找上楚家大公子楚子逸。


    “大仇未報,我又有什麽資格談論情愛呢.....”忽略心中淡淡的失落,她本能的不想把利益和楚夫晏綁在一起。


    翌日,她給陳家去了信,邀嫡女陳子麗出來一聚,這是她唯一的好友。


    “嘖嘖嘖,”陳子麗相貌平平,卻很是古靈精怪,咂舌道,“想不到嘛,你竟然會對楚子逸那根木頭動心?”


    茶水熱氣氤氳,遮擋住了林清綰的眉眼,她壓下心中的不甘,啟唇:“這是我最好的選擇。”陳子麗看著她,隱隱覺得好友有哪不一樣了,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行,明日我就將他約出來,你們倆自己談吧。”


    二人閑扯了一日,感情較之前更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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