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經延誤了兩天了,該扣的是扣定了,催你也沒用,這都什麽時候了。”剛子邊走著邊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那不也是你的損失嗎。”老路跟著走上二樓。


    “還不到一千塊錢兒而已,都不算什麽事。”胖子迴過頭說,“要真過意不去,打牌的時候讓我多贏點兒?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老路跟著放聲笑道,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剛子的房間。


    二樓的幾個服務員看見兩人上來,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率先跑到客房門口,把門打開然後側身站在門口,兩手交叉握著規矩的放在身前。


    “我這兩天發愁的事情也不少......”老路和剛子來至門口。


    “先生,上午好。”服務員彎腰鞠躬。


    老路點點頭,迴身進屋。


    “怎麽了,愁甚了?”剛子在門口把著門鎖問道。


    “勇勇你知道的吧?前陣子有事迴家呆了半個月。這趟迴來了,又帶了個小後生來。”老路找個地方坐下說,“這活計不見增加,夥計倒是一個跟著一個來。單是張嘴吃飯那麽簡單吧?倒也不說啥了!”


    “哈哈哈!你老路家大業大的還怕這個?”胖子躺在床上說。


    “隻要跟著出來開工一天,不!哪怕就半天,甭管活計做得好賴快慢,你就得給人半天的工錢吧?”


    “可不是嘛!”剛剛坐起身來,“從那櫃子裏扔套浴袍給我,咱先去泡會兒。”


    “前兩天還有個小夥計,幹活自己能把手給砸了。”老路邊搖搖頭,邊從身邊的櫃子裏抽出兩套浴服,扔了一套給剛子。


    “唉~你有啥辦法?前陣子老五工地上不還電死一個呢麽?”剛子撕開袋子取出衣服。


    “死了?不是說還在縣醫院搶救了麽?”大昌抬頭問道。


    “你覺著能搶救得過來?就這邊這幾個小醫院,再說了那邊可能是三相電,搞不好當時就掛球了!”剛子說道。


    “想想也是怪嚇人的!前腳還是個踩在梯子上活蹦亂跳的後生,後腳一電放下來說沒就沒了。”老路唏噓道。


    “要我說,還是人不行!做事虎虎馬馬的夥計,給多錢都不能用,真出點甚事也怕球了!”剛子脫下衣服,拎著褲子噗噗噗地在空中抖一抖。“走吧!麻溜換了衣服,一泡解千愁~!”


    “哈哈!”老路笑著說,“我說剛子你是不是都瞧不見自己那杆槍長啥模樣?”


    剛子隨手將衣服扔在床頭,兩手托著肚子上的肉。低頭道:“你說呢,兄弟?”


    接著又是一陣調侃的笑聲。


    兩人換好衣服出門,行至走廊處。起先站在門口的小姑娘,此時又站到了剛子客房對麵的門口,正麵朝這邊的屋子站著,兩手交叉握著,規矩的放在身前。


    見屋裏又貴賓出來,小姑娘忙彎腰鞠躬,看著兩位往浴房的方向走去。


    “對了路,你說的那個砸了手的小後生,是不是前天的事?”胖子又想起來點什麽,便問一旁的大昌。


    “嗯.....對!是呢,那天他媽的不是你帶的隊嗎?”老路想了想說道,“我是不是得找你要醫藥費和誤工費了?啊!”說完哈哈的笑道,一邊錘著胖子後背綿軟的肉。


    “唉你還真別說,你那夥計們呀......”胖子和老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笑著,從浴室入口進去開始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項目。


    在這溫暖奢華的金帝海公館裏,連走廊裏吹來的都是徐徐暖風,沒人還會記得此刻的外麵依舊大雨滂退,被大雨衝刷著的207國道下,往日漫天沙塵的坑窪大道此時又是有水有泥。


    然而美好和舒適總是能讓人忘記好多的憂愁和煩惱,或許這也正是我們不斷在追尋著美好,追求創造著更為舒適愜意的根本原因吧。


    老路想的沒錯,生活需要情趣。確實如此,起碼此刻看起來是這樣。


    步啟和陳洋中午被老板娘喊醒來,陳洋迷迷糊糊地吃過中午飯,便又迴屋睡去了。步啟看陳洋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著外麵的雨小了不少,本來想問問陳洋下午要不要去新廠區那邊,想了想也沒開口。誰知道這雨準備下到什麽時候呢?


    看著路的女人撐著傘把兒子再次送出門,便把餐桌上的碗筷又收拾好,拿迴廚房洗刷幹淨。下午的雨雖說小了不少卻也依舊淅淅瀝瀝,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晚飯時候,路的女人看著呆呆的陳洋問:“你路哥去了勇勇家還是哪裏?咋這麽晚還不見迴來?”


    “不知道。”陳洋先是一愣,接著抬頭迴答道。又繼續俯身攪動著碗裏的小米粥,盯著碗上方的空氣出神。


    老板娘看看步啟,步啟雙腿膝蓋並攏著坐在凳子上,“不太清楚。”步啟搖搖頭。


    “這孩子,沒規矩!”路的女人拿著筷子敲著恆兒的手邊的盤子,“你拿饅頭下去蘸了別人不吃了嗎?”


    恆兒抿緊嘴巴低頭不語,收迴拿著饅頭伸進盤子裏的手。看著那盤見了底的土豆絲,又端起碗裏的小米粥埋頭喝著。


    餐桌上別樣的安靜,隻有恆兒碗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斷斷續續,伴著屋外愈下愈大的雨聲。路的女人望著簾子外的小院發呆。


    “嫂子,這裏要是坐火車得去哪裏買車票?”步啟輕聲的開口問道。


    “怎麽了,你要迴家嗎?”路的女人抬頭問道。


    “路哥說,這陣子不怎麽忙,讓我迴去歇一陣子。”步啟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邊想著怎麽組織措辭。


    “我怎麽不知道,也沒和我說一聲。不是你自己想家了吧?”老板娘笑著問,瞥了一眼步啟的左手。


    步啟不知道說什麽了,便沒迴話,隻是掏著衣服兜兜摸出煙來。抽出兩支哈德門,轉身要遞給陳洋時,才注意到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迴屋了。於是將多抽出的那支又插迴去。


    “少抽些煙,買票的話.....”路的女人轉著眼珠子想著“太穀縣城沒有火車站,得去榆次了,還不如坐客車方便些。”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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