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兩人碰麵的地方,每次碰麵時,兩人會一起用晚餐,然後在飯店樓上的貴賓房共度一夜。


    葉霞芬想再“重修舊好”,她試著探他的意願。


    “抱歉,我今晚沒空。”他毫不考慮的拒絕。對於已經劃清界線的女伴,他向來沒興趣,他絕對不會給這些女人任何遐想空間。“葉經理,失陪,我先走一步。”


    他轉身走開,留下葉霞芬鐵青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巫勁剛沒忘記當初跟葉霞芬分開就是因為她忘了自己的身分,自以為是地以女友自居,竟然查他的勤、管他跟其他女伴的往來。他最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了,各取所需的來往是大家說清楚的,如果有一方表現出貪夢、更進一步的需索,他會二話不說,立即結束關係。


    沒想到這女人的臉皮跟她的妝一樣厚,竟然還想跟他恢複關係,真是令人厭惡。


    鐵灰色的昂藏身影快步走進電梯,消失在葉霞芬的視線之外。


    葉霞芬的臉色很難看,善於交際,還是社交圈頗有名氣的社交名媛的她,有多少男人爭相追求,但她唯一看上眼的就是巫勁剛。


    當初麵對他的邀約,答應跟他來往時,她是懷著兩人除了床伴關係外還能夠日久生情的奔望,她自信地以為終有一天他會對她另眼相待。


    但他似乎生性就冷情冷酷,在她刻意拉近兩人關係時,竟送上名貴珠寶當分手禮,跟她徹底斷絕往來。


    因為他的關係,葉霞芬傷心地離開了台灣,到日本進修,直到去年才迴國接手“寰宇”的公關工作。


    她沒想到兩人會因為工作而有機會見麵,前幾天聽總經理交代要她出麵跟他開會時,她既開心又期待,今天還特別換上新款冬裝和精巧的妝容來見他。


    結果,他還是那樣冷情!


    葉霞芬很心寒,心裏更有極多的不廿。


    踩著忿忿不平的步伐。她走迴自己的辦公室。


    即使心有不甘,對巫勁剛氣得咬牙切齒,但她還是希望和他重修舊好……等等,她轉念一想,或許她積極一點地打電話,快點跟遠在歐洲的總經理討論出結果,也許還能博得巫勁剛的讚賞。


    葉霞芬腳步加快地朝辦公室前去,找上總經理秘書,要秘書幫忙,盡速聯絡上總經理。


    經過一個小時的聯係後,越洋電話終於接通了,葉霞芬從總經理秘書手裏接過電話,直接以總經理談。


    她懷著一趁希望,想藉這件事邀功,約巫勁剛出來私下見麵……


    從“寰宇購物中心”離開後,巫勁剛驅車北上,返迴台北市。


    他迴到公司後,立即要特助召集行銷企劃部的百貨商場負責小組開了一場會議。


    做事親力親為的他將商場合作案交代出去,進駐購物中心的案子他負責到這個階段,接下來將由小組負責,他功成身退。


    忙了兩個多月的購物中心合作案有人接手了,接下來幾天可以輕鬆輕鬆,不用再馬不停蹄的埋首工作,繼續冷落了他的牙醫女友。


    會議結束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他打了電話給韓靜初,確認她有空後,立即約好見麵時間和地點,轉頭交代秘書幫忙打電話到餐廳訂位後,他立即離開公司。


    開著黑色悍馬,他直奔餐廳。


    來到餐廳門口,他看見韓靜初穿著一件黑色短版鬥篷搭著貼身單寧褲和長靴,帥氣又不失優雅地站在餐廳門口。


    他立即下車,把車鑰匙交給泊車人員後,大步走過去,拉起她的手。


    “外頭這麽冷,你怎麽不進去等?”最近氣溫都在十度左右,又老是下雨,她站在外頭不冷才怪。“你看,凍得連指尖都冰得嚇人。”


    巫勁剛牽緊她的冰冷小手,大步往長廳裏頭走。


    餐廳立即有人過來帶領他們,巫勁剛交代秘書訂了包廂,包廂位置在二樓。


    “我想等你。”他的手好暖,韓靜初貪戀地抓著他的手摩掌。“你的手怎麽這麽暖?”


    “我的身體更暖,如果你晚上需要暖爐的話,我很樂意奉陪。”走在服務生後頭上樓時,他乘機低頭在她耳邊沙啞地說著。


    “謝謝,暫時不用。”她臉紅地避開他炙人的目光。


    “小初,你還要我等多久?找到底哪裏不及格了?競然讓你一再地拒絕我。”巫勁剛不滿的咕嗽。對於兩人的關係一直無法更進一步,不僅讓他欲求不滿,更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兩個人文往已經邁進第三個月了。


    這期間因為他過於忙碌的關係,兩人約會的次數並不多,但卻一點也沒影響兩人的交往。


    巫勁剛是個體貼又強勢的情人。即使約會時間少,但他總精心安排每次的約會。


    他照著自己的進度走,每次約會雖然尊重她的要求,沒有進一步突破防線,發展親密關係,但他的需索很強烈,總是用另一種方式來求歡。


    在這方麵,韓靜初經驗匿乏,在他的壓抑下雖然總能保住最後一道防線。但兩人的關係變得很奇妙,明明很親密卻又停滯不前,這樣的進展讓強勢的巫勁剛有些焦躁了起來。


    他想要她,因為愛而想要擁有全部的她,讓她感受自己對她有多迷戀,但她似乎沒感受到他的愛。


    對這樣的關係,巫勁剛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他最近顯得有些焦躁,對兩人的關係有些小小的不滿。


    “我……”進入包廂,在服務生走後,她鼓起勇氣要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他。


    但她還來不及開口,巫勁剛就將她緊密地壓在門板上,寬厚的胸膛壓擠著她柔軟的粉胸,他低頭找尋她的唇,熱烈地吻住。


    他激切地渴望著她,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等待她願意敞開心房,完全接納他的那一天。


    “剛……”她臉紅心跳。對他,她是喜愛的,對他的需索她也感到歡愉渴望,但心裏對他追求她的目的還是有所疑慮。


    畢競他太強勢了,強烈的需索讓她越來越擔心,他跟她在一起隻想上床,而不是真的想談一場真心的戀愛。


    這樣的疑慮在韓靜初心裏天人交戰著。


    她掙紮著該不該把自己交給他,讓兩人真正成為親密伴侶。


    “給我……我的小初寶貝,等一下跟我迴家?”他結束了吻,粗喘地抵著她輕微腫脹的唇,沙啞地要求著。


    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要點頭投降了。


    正好,包廂門口有人走過,聊天喧嘩聲和笑聲驚醒了她。


    理智迴籠,她輕輕地搖搖頭。


    “為什麽?給我理由。”他感覺心髒中槍,他不明白,自己給了她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了,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不好嗎?她為何還不認同自己?


    “我……我們就這樣單純的交往不行嗎?”她鼓起勇氣對上他閃著一絲錯愕和惱怒的黑眸。“我……不是你曾經來往過的那些女人,我要的是真心的相愛,不是建立在肉體關係上的愛情遊戲。”


    她心裏的疑慮,就是這個。


    她還在考臉著他的真心。


    “我如果不是真心跟你交往,在我拔牙的那天晚上,我就會強勢地帶你迴家,把你帶上床,那一晚,我絕對不會送你迴去的。”


    不勁剛臉色一沈。對她的疑慮感到有些生氣。


    他何曾對一個女人如此放低身段,如此的甘願等待?


    他以為她懂得他對她的尊重是因為出自愛,但現在看來,他太自作多情了,她根本不值他的壓抑跟付出所為何來?


    “我知道了。”她望著他堅定坦然又帶著一絲惱怒的眸子,輕輕地歎氣。“我不該懷疑你的真心,我——”


    “算了,我不想強人所難,我會等下去,等你準備好。”傲氣的他無法接受被人質疑,尤其是他想愛的那個女人。


    他冷著臉走出包廂,抓來一名服務生進包廂內點餐。


    這一晚,他悶著一張冷臉跟她吃晚餐,飯後他即送她返家,在她下車時破例的沒有進一步熱烈索吻,隻是冷冷地道晚安。


    少了他熱情的吻和需索,韓靜初競然感到失望。


    她看他開著黑色悍馬駛離巷子門,一顆心突然有些落寞和難受。


    看來,她的遲疑惹毛他了。


    送韓靜初返家後,巫勁剛心情鬱悶地到酒吧喝灑。


    “蘇荷灑吧”裏沒有幾位客人,安靜不吵雜,舒適的沙發營造出慵懶氛圍。藍調音樂讓人在這裏可以徹底放鬆心情。


    舍棄寬闊舒適的沙發,獨坐在吧台角落,巫勁剛點了威士忌,肺海裏想著韓靜初說的那些質疑的話,悶悶地喝著,一杯又一杯。


    看來,他是因為以前太過浪蕩,現在才會受到懲罰吧?他有過無數女伴,也從來不曾試圖隱瞞這件事,一直認為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


    沒想到,那些過往卻成了他交女友的絆腳石。他真心想追求韓靜初,對她嗬護寵愛,每次見麵總忍不住索吻,熱情求歡,不料他對她的迷戀卻被看成是在玩遊戲。


    真嘔!


    仰頭,巫勁剛喝掉第三杯威士忌。


    驀地,手機響了。


    他帶著一絲期待,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也不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迅速按下通話鍵,希望這是韓靜初打來跟他說抱歉的電話,然而,彼端傳來的卻不是韓靜初溫柔好聽的聲音。


    是臉皮跟妝一樣厚得嚇人的葉霞芬。


    “找我有事?”他聲音瞬間一冷,心情更加惡劣數倍地揚手招來灑保,又點了一杯威士忌。


    “巫總,我積極地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才聯絡上人在歐洲的總經理,我跟總經理都談好了。我不單替“摩曼”爭取到西側的櫥窗,也爭取到廣告看板,合約也請總經理秘書打好了,你現在有空出來碰個麵,先看看合約你滿不滿意嗎?”葉霞芬邀功地獻寶。她這麽積


    極,為的就是私下見他一麵。


    “我……在“蘇荷酒吧”。”原本想拒絕葉霞芬的邀約,但心情鬱悶的他需要找點事做來轉移注意力,一轉念便答應了她。“把合約拿過來,我馬上要看。”


    他跟灑保拿了名片,把正確地址告訴葉霞芬。


    結束通話後,他煩悶地把手機放在吧台上,伸手拿起酒杯,繼續喝著。


    正從桃園開車返迴台北市區的葉霞芬,剛好就在附近不遠,所以她很快的趕到。


    “嗨,沒讓你等太久吧?”她進入酒吧,故作姿態地脫掉身上的鵝黃色大衣。和公事包一起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風情萬種地在他身邊坐下。能在十分鍾內趕到,她的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你開飛機來?”他隨口應進。


    “你真愛說笑。”她笑得花枝亂顫。


    說笑?他現在心情蕩到了穀底,煩得很,哪來的心情說笑?這臉皮厚的女人才愛說笑!


    “巫總,我很盡力地為你火速談好了合約。你不請我喝一杯嗎?我愛喝琴酒,你還記得嗎?”


    見他不說話,葉霞芬隻好主動出擊,她親昵地將手搭上他的寬肩,嬌媚地要求一杯酒。


    “給她一杯琴酒。”巫勁剛喊來灑保點了酒後,不耐煩地起身避開她,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葉霞芬的臉色徽微一僵,看著他走開的偉岸身影,心裏又愛又氣。


    很快的,灑保把琴灑端給她,隨即又走開。


    她一個人坐在吧台角落,冷著臉,端起琴酒喝了一口。


    這時,擺在威士忌旁邊的最新款iphone手機發出音樂聲,豔眸瞥了那支手機一眼,迴頭看著酒吧通道底端,巫勁剛還沒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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