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潤成吸引走了另一半盡出下三濫招數的雇傭兵,青瓦台警衛員對於前任青瓦台精英李真彪來說,是小菜一碟。


    雖然剛才那個忽然閃出來的黑影並沒有開口,但是李潤成畢竟是李真彪養大的,就算對方改了裝扮、不開口說話,李真彪也能一眼認出來。


    一個小時後,中年男鬼樸武烈過來找李潤成:“潤成啊,真彪已經迴到住處了,你要不也迴去吧。”話說得不怎麽有底氣。


    樸武烈在這個自己名義上妻子生的兒子麵前,一向是底氣不足。起初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後來是覺得自己臨終前把妻子孩子托付給真彪就是一步瞎旗,現在則是覺得自己和真彪加起來快要一百歲的人了,居然還不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看得透徹——有著天音石的幫助,李潤成和樸武烈溝通完全無障礙。


    比起李真彪來,武烈的脾氣已經算是溫和得多了,和李潤成交流起來反而更加容易。從一開始他就不支持真彪充滿著血腥的複仇計劃,苦於自己是鬼魂,沒辦法阻止。現在看到李潤成這麽優秀,又是驕傲又是慚愧。


    李潤成戴著半指的黑色皮質手套,手裏捏著甩掉那些尾巴過程中摔壞的手機不住倒弄,試圖恢複顯示屏的亮度,擺弄一會兒之後,他心頭一陣煩悶:“這就迴去了。”


    樸武烈心頭寬慰,笑得溫和。不過李潤成看不見。


    年輕人對著中年男鬼的方向,微微低頭,摔壞的手機在手心裏轉了幾個圈,最後還是被塞進褲袋裏。


    他來韓國這件事,李真彪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兩人都礙於那個賭約,沒有說破這件事,也沒有去相互幹擾對方的動作——至少明麵上是沒有相互幹擾。


    樸武烈以為李潤成是懊惱摔壞的手機,他開口安慰對方再去買一隻就是了。


    殊不知李潤成起初是有些惋惜:和小雪的好多信息還沒來得及備份呢。唔,迴去拆開看看,芯片應該沒事,可以去恢複數據……而後就是憤怒和後怕。因為……


    …………………………


    李真彪畢竟年紀大了,被追逐了一路,麵色有些發白。


    幸好等到李潤成迴來的時候,他已經不那麽狼狽了——要知道,剛剛到家的時候,李真彪是麵無血色,把裴食重嚇得不輕。


    當李潤成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中海大叔那瞬間閃亮起來的眼神,以及滿滿地擔憂——這一對父子之間並非是毫無情誼的,可是老的那個太執拗、小的那個也傲氣,一來二去,倒是像上下級一般。尤其最近開始,說起關於報仇的事情,父子倆每每都是不歡而散。作為李真彪的得力手下(大霧)和李潤成心靈導師(超級大霧),裴食重怎麽能不擔心?


    “第五個人是誰?”關上書房門的李真彪非但不感激兒子的舍命相救,反而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


    李潤成苦笑:還有什麽好期待的呢?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親呀,他對自己的了解並不比自己對他的少。所以,想要瞞過父親,並不容易。


    更何況——


    “你還是要繼續瞞著我?”李真彪久久沒等到大男孩的迴答,也沒有失去耐心,而是把玩著自己的拐杖。


    中年男鬼樸武烈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一遍又一遍地勸著能聽見自己說話的李潤成:“你就對真彪說一句軟話吧,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的。”


    “父親,既然我們之前打了賭,我也不能因為您是我的父親而透露秘密。”李潤成在父親二字上加了重音。


    李真彪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皺起眉頭:“既然你說你沒有誤入歧途,那麽和你聯係頻繁的那個手機號是哪裏的?”


    是的。


    這就是李潤成在手機摔壞後看著手機生悶氣的原因。


    他以為。


    他以為自己的行為足夠隱蔽,他以為李真彪完全不知道申敏雪的存在。


    現在看來,即便李真彪是鐵血漢子,作為家長而言,對孩子的感情生活還是一樣的敏銳。李潤成幾次自己為不露痕跡的做空中飛人,還是引起了李真彪的注意。


    而那個給李潤成啟蒙計算機學科的外籍教授,在李真彪的授意下,使出了看家本事,給李潤成的手機和電腦裝了監控程序——並非是外籍教授的能力遠遠高於李潤成,恰恰相反,那金發老頭子早早就說了,自己已經沒什麽可以教給這個能夠舉一反三的好學生了,僅剩的這一小點把戲,還是金發老頭作為師傅,留了一手的成果。


    也幸虧了這隻是一個小把戲,所以裏真彪是知道了有一個經常和李潤成聯係的國外號碼——托了李潤成小心的福,他早早給小雪的手機加密,而申敏雪在有關部門實習之後,也勉強算是機密部門了,遠在金三角的李真彪暫時查不清楚這個國外號碼的來路,ip區域也不精確。


    這足以讓李潤成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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