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華麗的舞池;


    風度翩翩的紳士、儀態萬千的淑女……


    舞池裏相擁起舞的人比比皆是。


    自然,這樣上檔次的酒會上不會跳快節奏的勁歌熱舞,一對一對璧人隨著舒緩的音樂輕輕搖晃身體跳著慢調子的華爾茲。


    “mayi?”大男孩就著下傾的姿勢在申敏雪耳邊吐露心聲。


    “sure.”


    李潤成甚至都沒考慮過對方是不是會跳華爾茲,就脫口而出這樣的邀請。


    這樣的邀請,一來可以掩飾他剛才的無措;二來也確實是他的心裏話——既已絲竹起,何不共舞一曲。


    女生乖巧、小聲地一句:“sure.”令李潤成受寵若驚,他依依不舍地遠離女生耳畔,右手在西褲上悄悄地蹭了一下,將手心的汗水蹭在褲子上——像是一個從來沒有牽過女孩子手的“初哥”一樣。


    申敏雪把手交到李潤成的手心裏。


    大男孩的手心很溫暖,觸感一如幾個月前在普吉島的白沙灘那樣。


    華爾茲簡單而自由舒暢,舞池裏搖曳著一對對的俊男美女。


    其實風華正茂的李潤成和申敏雪挑起了華爾茲是頗有些老成了,這樣的年紀,正適合熱情如火的探戈。不過今日的場合卻是以年紀較大的人士為主,沒得挑選。


    他的左手與申敏雪的右手緊緊相扣,右臂自然地穿過對方的腋下,攬住對方的上半身。其中有一點是他意料之外的,便是小雪今天穿著單肩的小禮服,左肩裸/露,露出大片肌膚。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按在了對方光潔的後背上。


    剛一放上去,滾燙的掌心貼著肩背,男人的手心自然不可能像是女孩子一樣柔軟,略粗糲的觸覺讓申敏雪微微地瑟縮了一下。


    李潤成覺得自己麵上的溫度更高了:小雪會不會以為我是流氓?今天,先是親吻了她的耳朵,現在又一把搭在她光/裸的背部……我真不是有意的,雖然小雪的肌膚觸感真是該死的美妙!


    “抱、抱歉。”說話間,李潤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將右手往小雪的下背部移動了一些些,避免直接觸碰到女生的肩背。


    申敏雪開口解釋:“其實我是有些怕癢,凡是有東西接近我腋窩,我就會精神緊張。”


    這才算是揭過了這一段。


    華爾茲並不難,尤其是女士舞步,基本隻需要前進和後退——轉度都是由男士完成的。


    剛起舞的申敏雪還有些分心,因為迴想著方才耳邊溫熱的觸碰:到底是不是對方的嘴唇?


    分神間,鞋尖碰到了李潤成的鞋尖,輕微的“噠”一聲,讓申敏雪立即迴神。


    李潤成卻以為是對方的舞步不夠熟練,輕輕地說了一句:“沒事,我帶著你一起。”


    …………………………


    男人胳膊一個收緊,舞伴就一頭撞進他的懷裏。


    遠遠望去,女人的頭部埋在男人的頸窩,恰似沉迷在熱戀中難舍難分的小情侶。


    杜夫人和秦夫人笑眯眯地看著舞池中那麽般配的小兒女,麵上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真實的情況,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秦微微從杜鴻的頸邊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對方:“你幹嘛!”


    杜鴻笑得無辜:“手滑。”


    “不跳了。”秦微微被杜鴻邀舞的時候,恰逢兩家長輩都在身邊,顧忌著形象的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拒絕對方,於是被寬大的手掌強硬地拉入人群中。本想晃蕩到父母看不清的角落再甩開杜鴻,沒想到這個二皮臉居然直接把自己拉扯得重心不穩。


    從小練習民族舞的秦微微氣壞了:簡簡單單的華爾茲也會錯拍子,傳出去是多大的笑話!這個杜鴻從來就不會做好事。


    想要掙脫開杜鴻的懷抱,秦微微卻發現對方的胳膊如同鐵鉗一般桎梏著自己,自己為了保持形象而小幅度扭動根本就不成,他的胳膊紋絲不動。


    “裝樣子也裝夠了吧?現在你我的爸媽都沒在這邊,還不鬆開我?”秦微微的左手在對方右上臂上狠狠一揪,想要捏一把對方的軟肉。可是,又失算了!


    這個杜鴻不知道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上臂全是肌肉!秦微微覺得指甲根都痛了,對方還是麵不改色。


    “既然都開始跳了,怎麽也得跳完整首曲子吧。這叫有始有終。”杜鴻心想:小時候真不該把微微欺負得太狠了,現在自己未來的小媳婦兒不給自己好臉色看,追妻之路真是漫漫!


    思及此,杜鴻又收緊右臂,把微微的身子拉得更靠近自己一些:現在吃不到,多抱抱也是好的。


    一曲終了。


    在秦微微爆發之前,杜鴻又有了新的動作。


    …………………………


    有人輕輕地碰了碰李潤成,示意交換舞伴。


    交換舞伴之後,秦微微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是遵循著本心去阻止杜鴻的魔抓伸向自己的同學、還是偶爾自私一把,趁這個機會遠遠躲開這個混世魔王?


    杜鴻就沒有這麽多的糾結,他現在攬著的正是今天令微微吃驚的申敏雪。麵對申敏雪的時候,杜鴻絲毫沒有不正經的樣子,一直很有風度地和對方身體保持著必要的距離。


    舞至正酣,杜鴻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右手將要撫上申敏雪的左邊臉頰。


    申敏雪先是一驚,準備隨時抬起小高跟鞋給對方“會心一擊”,卻在對方下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停住了。


    杜鴻說的是:“隻是借位而已,美麗的小姐,請不要過度緊張。”


    申敏雪見對方垂頭看向自己蠢蠢欲動的足尖,又發現自己和杜鴻已然是晃蕩到了人群中間,杜鴻背後惡狠狠瞪著他的,就是自己的同學秦微微。


    【原來是激將法。】申敏雪可不願意平白做好人——說不定還是事後被人記恨的“好人”,於是偏偏頭,避開了杜鴻的手心,表示不願意配合演戲。


    這樣的動作,在有心人眼裏,就是一個柔弱無依的女生在躲避無恥之徒的鹹豬手。


    沒等秦微微上前阻止,有人就快了一步,輕巧地擠入申敏雪和杜鴻之間,保持著牽著自己舞伴的動作,一個帥氣的迴旋,將兩人的舞伴做了個對調——沒錯,此人正是李潤成。


    於是,秦微微發現自己的手又被杜鴻牽著了。她看著衝自己眨眨眼睛單眼放電的混蛋,終於還是把自己的鞋跟踩到了對方腳背上。


    杜鴻硬是忍著腳背要冒火的感覺,一把卡住秦微微的腰肢,將她提起,雙腳離開地麵。


    舞池的燈光幽暗,沉浸在樂曲中的人們並未發覺中央兩對年輕小男女的異樣。


    秦微微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杜鴻圈住,比第一支舞曲時候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二皮臉,不要臉!放開!”


    “我哪裏有不要臉了?”自己看顧了二十年的女孩子就在自己懷裏,上半身和自己一絲縫隙也沒有地貼合在一起,相互鑲嵌的身軀隔著兩成一副,感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杜鴻知道這樣的動作很危險,自己隨時可能失態/激/凸,可是卻舍不得放開。他衝著秦微微的耳根吹了一口氣。


    “剛才就要占我同學便宜,你以為我沒看見?”秦微微努力讓自己克製住因為耳根的熱氣引起身子的輕顫,尚未察覺已經淪陷的上半身。


    “哦……隻是她頭發掉下來了,我幫著挽上去。”杜鴻的謊話張口就來,聲音越來越喑啞,喑啞而危險。


    “騙鬼。都把手放到人家臉上去了!”秦微微還是在和杜鴻辯一二三四。


    杜鴻扯了扯一邊的嘴角,笑得邪氣:“微微這麽激動?是為你同學打抱不平,還是……不想讓我碰別的女人?”說到最後這個問句,他趁著轉到視線死角,飛快地親吻了一下秦微微的耳垂。


    秦微微此刻忽然就喪失了語言和動作的能力,整個人僵硬著——是因為對方忽然偷襲自己的耳朵、也是因為發現自己全身都依靠在這個混蛋的懷裏,任由杜鴻帶著起舞。好半晌,她怒起衝著杜鴻的小腿一腳踢過去,再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不形象了。


    偏偏杜鴻早就留意著她的動作,稍稍退一步,依依不舍地放開在懷中呆了許久的暖香身軀,避開了秦微微的攻擊,還順勢將對方擺出了後彎下腰的造型,配合著音樂結束這一曲,博得了一片掌聲。


    …………………………


    迴到片刻之前。


    秦微微都看見了杜鴻“不懷好意”的舉動,時刻關注申敏雪的李潤成也發現了。


    他憑借靈活的身手將舞伴交換迴來,拉著申敏雪搖擺到遠離那個“臭流氓”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問:“小雪,你沒事吧?”一副不敢高聲語的樣子,仿佛怕剛剛“吃了虧”的女孩子哭出來。


    申敏雪搖頭:“沒事,他剛才還沒碰到我。而且,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同學身上。”


    聽到這個解釋,李潤成覺得剛才心裏堵著的那口酸氣稍稍消散了一些,不過想到對方想要染指自己地盤的舉動……等等!“自己的地盤”?!


    霧草,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李潤成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鼻子,掩飾胡思亂想引起的尷尬,卻沒注意到自從交換舞伴後,他的左手就一直握著小雪的手!!!於是——於是——


    他這會兒不隻是尷尬,還僵直著身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因為想要伸手摸一摸鼻子,他的左手順勢帶著小雪的手背,一把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orz


    (⊙⊙)


    Σ(°△°|||)︴


    今天自己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嗎?一直在犯蠢!李潤成在內心哀嚎……一邊強裝淡定地放下小雪的右手。


    此時,又是一曲終了。


    李潤成慌亂地說:“你累了嗎?要不我們去旁邊坐坐?”


    “好啊。”申敏雪也是被對方的動作給驚呆了好麽!覺得自己需要喝一杯冰鎮飲料冷靜一下:千萬不能因為對方相貌好、身材好就忍不住撲上去……要克製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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