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純微說出他與龍澶的談論內容後,地上、柱子上、牆壁上的層層冰霜完全沒有融化的跡象,反而更加堅硬凝實。


    霜凍的範圍不大,冷意卻十分強烈。即便是擁有變異寒霜冰焰的顧涼都覺得有點冷,需運轉妙經才能保持身體暖和。


    當然,感到冷的並不隻是身體,還有師徒兩人的心,這是龍澶真君給予的壓力所致。


    龍澶真君看似在警告顧涼,又何嚐不是在警告純微?


    顧涼是純微的嫡傳弟子,此乃無數修士親眼目睹的事實,除非她被逐出門牆,否則欺負她便是欺負純微,讓她沒臉就是讓純微沒臉。


    “他連我的顏麵都不給,直接討要你與那陶謙小兒結為道侶!”純微看著顧涼說道,他的聲音冰冷徹骨且飽含殺意。


    顧涼毫不懷疑,如果純微的修為和實力能與龍澶一戰,那麽他立刻會離開通天峰殺到符峰找龍澶打一架。


    她想了想,懷疑道:“他真的這麽說了?”


    顧涼可不是沒有師父的普通內門修士,她是諸弟子中地位最高的掌教弟子,即等同於劍峰首席弟子霍輕輕。


    哪怕顧涼隨便給明輝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殺掉,或者情節嚴重一點把麗年也殺了——僅看在純微這個掌門人的臉麵上,龍澶真君都不會明著對顧涼下手,最多也就口頭警告一番,等她離開宗門再暗中下手行報複之事。


    現在道理在顧涼身上,龍澶卻一點都不顧忌純微的臉麵。直接威脅他讓他答應顧涼與陶謙結為道侶,否則便會對顧涼出手。


    可以說,龍澶撂下這些威脅的話,便是同時得罪了掌門人純微和顧家的勢力,就連宗門內部都會覺得龍澶是不是被別人奪舍。


    “你覺得為師會與你開玩笑?”純微淡淡地撩了顧涼一眼,將外放的氣勢收斂,但是從寶殿高遠的穹頂飄下的一片片雪花卻證實了他怒氣未消的事實。


    顧涼將妙經的運轉速度再提高少許,以免在極寒中凍僵,冷靜說道:“我顧家的老祖因石光真尊之故重傷閉關,修為最接近化神的罹禍君上也在閉關。元嬰後期的顧崇長老在不久前離開宗門外出遊曆。也難怪他不懼我兄和我父敢染指我的婚事。”


    現階段的顧家實力空虛。


    顧惜雅閉關療傷不會因這點小事出關,顧弦實力不足不被龍澶看在眼中,顧明道更是不在宗門之中。


    剩下那些顧家修士或者被龍澶收買,或者不願與龍澶交惡。或者不敵龍澶。


    反正龍澶也沒說要了顧涼的命。顧家為了避免被他的怒火波及。未必不會選擇安排顧涼與陶謙結為道侶,左右此兩人也是門當戶對正般配。


    顧涼本人自是不願意與陶謙結為道侶,對方也不一定願意。結合從原著中得知的劇情,顧涼很懷疑是自己的純靈之體被龍澶真君瞧上了。


    想到這裏,顧涼補充了一句:“陶謙分明對我無意,無論是我本人還是顧涼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他都沒興趣。”


    純微對龍澶真君的了解隻會比顧涼更多,他挑了挑眉,說道:“你覺得龍澶之意不在陶謙是否能與你結為道侶,而是通過這個借口把你弄到符峰?”


    不等顧涼說話,純微又皺眉厭惡道:“龍澶的侍妾已經足夠多了,單是元嬰期便有兩位,好像還有幾個純陰的爐鼎供他享用。你雖是純靈之體,此類體質於雙修采補之道卻無多少增益,且你背景深不好惹,他還不至於因你而跑來開罪我。”


    “那他為何無故開罪師父?”顧涼反問,“需知這個婚約並不能為他帶來多少好處,頂多就是顧家的資源向他傾斜一小部分,可師父是斷然不會分出利益給他的。”


    顧涼並不覺得龍澶會因一個廢掉的明輝得罪純微,畢竟明輝隻是龍澶的眾多子孫輩之一,且並非最出色之人。


    至於明輝的隨雲城城主之位,這把椅子固然很重要,但隨雲城新上任的城主仍是龍澶的勢力,並未被純微一係奪去。


    當然,提親這件事是她先給了龍澶借口,若無懲罰明輝之事也不會有龍澶的警告,這是事實,不容得顧涼辯解。


    “事情總得有個解釋,畢竟結丹大典馬上就要開始,幾乎整個神荒世界都在關注我們門派。我覺得原因不是明輝,師父覺得他的目的也不在我,那麽龍澶為何開罪師父?”顧涼一邊觀察著純微的神色,一邊說道。


    龍澶交惡純微和喬嫵結丹大典這兩件事看似漠不相關,實際上關聯頗大。


    前文已多次提及,乾坤派正在沒落,黑市、東方學苑、中洲四姓門閥等勢力虎視眈眈,試圖取代乾坤派成為新的頂級勢力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因乾坤派遭受的壓力太大,高層們決定通過露肌肉這種淺顯的炫耀手段來展示自己強大,即是嚇唬黑市這些妄想連篇的次一等勢力,也是為了免於遭到其餘頂級勢力的聯手排擠。


    不久前公開觀禮的掌門收徒儀式便是裝`逼計劃的其中一環,若無數天後贏子徹隕落,憑著顧涼等人的四次勝利,這次裝`逼實施得堪稱完美。


    泰蘭真君唯一弟子喬嫵的結丹大典亦然,它宣傳得再好,究其根源不過是一場計劃好的裝`逼大典。


    如果在裝`逼過程中爆出掌門人純微與龍澶不和的消息,給神荒世界留下“乾坤派的老一輩正在老去,年輕一代尚未完全成長,如此危機情勢下,這個門派竟然在展開激烈內鬥”的印象,辛苦策劃的裝`逼計劃便是泡了湯,說不定乾坤派麵臨的形勢也會變得更加嚴峻。


    顧涼、純微、龍澶皆是心知肚明。乾坤派看似光鮮強健的肌肉其實是無用的贅肉、肥肉,稍微不慎便得露餡。


    這個門派早已不如千年前強大,若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通過裝`逼來證明實力,直接一拳打出去豈不快哉?


    顧涼能想到的,純微隻會比她更早想到,他看著這個兩次拜師還膽敢屠了前任師父的弟子,問道:“為何你覺得他的所求在於你?可是你身上有什麽要緊的東西,能夠令得龍澶冒著得罪我、得罪真尊的風險也要拿到手?”


    顧玉竹對顧涼必然是有所求,若不然他也不會早早收她為徒,還在顧涼公開現身後跑到北原去。反而讓顧涼把他給殺了。


    純微通過推算知道顧玉竹之死是顧涼所致。但是顧玉竹對顧涼有何求,他卻是不知道的。當然,除了當事人,包括同樣猜到顧玉竹之死真相的顧家高層也不知道原因。


    對於誌在必得的紫色天火。墨竹真君的保密做得相當好。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有天火。”顧涼並不打算瞞著純微這個師父。她伸出手掌,一抹絢麗的紫在手心緩緩浮現。


    天火綻成一朵千葉牡丹,花瓣一層又一層地鋪展開來。顯得格外華美精致。


    幾乎是在牡丹花成型的一瞬間,熱浪隨之襲來,寶殿內的寒霜登時被融化了大半。


    蒸發的雲霧緩慢流動著,將寶殿渲染成潔白的飄渺世界,隻有以顧涼為圓心方圓三丈的範圍沒有被白霧侵占——敢於過界的白霧俱被天火燒幹。


    身為乾坤派掌門,純微過手的、擁有的珍奇寶物不在少數,鑒定能力和見識在神荒世界可以算得上一流,他當然知道天火是什麽。


    看著顧涼手心的火焰,純微卻不太肯定它的真假,問了一個白癡問題:“這真的是天火?”


    因顧涼自身的修為限製了天火的威力,這朵紫色牡丹看起來相當尋常,也就是品質好一些的地火的模樣,連異火都稱不上。


    然而,當純微對它伸出手,僅露出想接觸的苗頭的時候,火焰卻在驟然之間膨脹,極度暴躁地燒了過來。


    以純微的實力即便被紫火上身也不會受傷,他嘖了一聲,任由天火燒著,對顧涼說道:“你這朵火的脾氣不小,靈性也比異火更足。”


    顧涼伸手一攏把大片火焰壓成小小一朵,再掐滅它,解釋說道:“弟子沒有任何要攻擊師父的念頭。”


    “沒事,它傷不到我。”純微對紫色天火興趣不減,問道,“世間天火有三十三種,你這是第幾種?”


    顧涼答道:“我的天火不是三十三種天火中的任意一種,但它確實是天火,並且是我與生俱來的天火。大約是因為某種原因,紫火並沒有在我出生的時候也一起出現。後來迴到宗門,寶鏡也沒有發覺它的存在……”


    純微提出了疑問:“顧玉竹想要的就是天火?”他皺眉,“可你已說了天火乃是與生俱來,哪怕你願意給他,也給不了。”


    奪人靈根、資質、命格者必遭天譴,顧涼的天火與生俱來,亦算在引發天譴的範疇之內。


    顧涼說道:“可墨竹真君確實有把握奪走我的天火,如果天火沒有被我提前激發利用的話,弟子多半已葬身北原。”


    就表麵上看來,純微似乎不知道天道規則存在可以鑽空子的漏洞。


    顧涼思忖著,將天棄者的靈根、資質可以被奪走的秘聞說了出來:“…我懷著天火卻不知道利用,以後也未必能激發,那麽墨竹真君奪走我的天火便有可能被規則無視。”


    如果她的天火沒有得到提早激發,那麽到了後來遭遇顧玉竹,這朵天火便會被他利用天道規則的漏洞奪走,斷無她與常沂逆襲反殺的戲份。


    現在想來,顧涼卻是十分慶幸自己冒險了那麽一迴。


    “看來顧玉竹很不幸,天道對你明顯比對待他更好。在我的有生之年內,大概還是可以期待一下你名震三千大世界的時候。”純微戲謔說道。


    他沒有追問細節,事情的大概還是能推導出來的——不外乎是奪取天火的過程出了意外導致顧玉竹重傷。否則顧涼一個元嬰未成的小修士如何能殺兇名赫赫的墨竹真君?


    別說顧涼,就算是已經結嬰的純微,他自忖也不是顧玉竹的對手,如果離開通天峰正經八百地對戰一迴的話。


    “也許吧。”顧涼沒有否認,她微微一笑,語氣甚是愉悅,“我的運氣確實不錯,盡管有些時候我覺得它很糟糕。”


    如果運氣不好,顧涼哪能活到現在?


    早在尚秋溺亡海中的時候,她就已經死得徹底。


    當然。如果顧涼的運氣很好。那麽她不會剛迴到宗門就被顧玉竹盯上,不會被執棋者選中用以成就魚璿璣,今天更不會遭到龍澶逼婚。


    純微顯然也想到了這方麵,他了然一笑。沒有繼續談論氣運這個最近才在神荒世界興起的時髦話題。


    於乾坤派而言。氣運是一個傷心可恨的詞語。至少短時間內,他們都沒有任何參與討論的欲`望。


    贏子徹能在億萬萬的修士中成為元嬰後期,擁有著比墨竹真君更強大的戰力。其運勢無疑是極好的。


    可這樣一個運勢極強的修士,居然會在考驗運勢的毀滅迷宮中遭遇“瘟疫”概念,從而染病去世!


    單就神荒世界史籍記載,近十萬年來因病去世的修士僅有贏子徹一個,他獨自開創了元嬰修士死亡方式的先河。


    這都什麽鬼!


    也是基於贏子徹的悲慘遭遇,即便毀滅迷宮寶物眾多,聞訊而來躍躍欲試的修士直接少了一部分。


    “你精通古文字還是有些好處的,至少接觸到秘聞的機會更大,畢竟許多在以前眾所周知的事情現在都能稱作秘聞了。”純微露出一抹輕嘲。


    隨後,純微溫和地看著顧涼,語重心長道:“容素,門派藏經樓裏還有不少無人能看懂的古籍。你若能看懂內容,便挑個時間把它們都翻譯出來罷,免得蒙了塵被當作垃圾丟掉。”


    顧涼:“……”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了,說了這麽多,也該言歸正題。”純微端正了神色,不見他有什麽動作,不過一個唿吸,寶殿內的雲霧、冰霜便消失得幹幹淨淨,“你懷疑龍澶欲奪你的天火?”


    整個神荒世界都知道她顧涼擁有一簇進化為異火的寒霜冰焰,以這簇火作為掩飾,顧涼身懷天火的秘密並沒有被大多數人獲悉,就連純微都是今天才知道。


    顧涼對這元嬰修士特有的玄妙手段也是頗為向往,想到龍澶的威脅,她肅容說道:“如果龍澶懂得欺天之術,瞞著天道偷偷奪了我的天火也有可能。”


    顧玉竹居然能進到三元界,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


    況且,他還那麽湊巧地知道奪取顧涼的天火不會遭到天譴,實在由不得顧涼不多想一些……


    紀珊曾言她的假身是一個陷阱,那麽是誰留下的陷阱?


    純微對欺天之術這個名詞有所了解,無需顧涼解釋,他看著顧涼,目光明白寫著“蠢貨!你居然把身懷天火的秘密泄露出去,這是活不耐煩了?”。


    遭到鄙視,顧涼少不得又要解釋一番自己在黑魔殿的遭遇:


    在滅殺九鬼之時,包括她在內,結界中的九人均親眼目睹紫色火焰將混沌火覆蓋。


    他們當中未必沒有人會猜想到真相。


    畢竟同樣懷著異火的李密等人可沒有令得自己的異火覆蓋了混沌火,顧涼的紫火實在搶眼,存在感強烈得無法讓人忽視。


    “龍澶或許能知道你懷著天火……但欺天之術從來都是傳說,至少十萬年內沒聽說過誰能掌握,也不大可能如此湊巧地被他知曉。”純微分析道。


    如天棄者和天道規則的漏洞、三十三種天火、欺天之術這些名詞,若拿去詢問龍澶,他能知道其中一個已經是見識廣博,可顧涼全都知道。


    不過,顧涼精通晦澀的古文字,又在湖心島得了丹宗傳承,她知道得比尋常修士多一些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純微深深地看了顧涼一眼,不經意間忽然小聲問了一句:“你是紀家的傳承者?”


    嚇!


    顧涼好險坐穩了身子,臉上也沒露出太過的驚色。心中卻是翻天倒海極度震驚。


    純微竟然連這種隱秘都知道,還有什麽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這裏,顧涼也懶得掩飾神情,她確實被純微的試探唬了一跳,覺得自己對乾坤派強大的消息渠道又有了新的認知。


    乾坤派也能厲害到這種程度,號稱天下事無事不曉的許家豈不是可怕了無數倍?


    “當一個秘密被第二個人知道,秘密便不再是秘密。”顧涼的神情顯而易見地愉悅了純微的惡趣味,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作為掌門,也是你師父。且給你一個忠告好了……容素。人可以自傲,但是決不能小看任何一個穩妥傳承三萬年以上的大門派,因為世間沒有什麽秘聞能瞞得過他們的耳目。”


    這便是說,純微並沒有窺聽顧涼與紀珊的交談。他能知道紀家傳承。多半是調查了紀寶當年的動向。然後翻閱史籍推導得知。


    畢竟掌教弟子不是誰都能做的。必須得身家清白,不能來曆不明。否則如墨竹真君般把仇家的孩子收入門下,也弄出一出弑殺親師的醜聞。乾坤派的臉麵全得丟光。


    顧涼恭敬地應了是,把這句話謹記於心。


    純微為人師表,對挖掘徒弟秘密這種事卻表現得意猶未盡,問道:“除了天火,你還有沒有別的值得覬覦的東西?可以放心,為師身為頂級勢力掌權人,還不至於沒品到奪了你的寶貝去。”


    顧涼沒把他的話當真,乖巧迴答道:“寶貝是有的,但秘密隻我一人知曉,絕無泄露出去的可能。就像您說的,被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便不是秘密。”


    您也可以用門派的消息渠道去查。


    看清楚顧涼的小眼神,純微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然後慎重問道:“真的沒有?”


    顧涼很誠實地點頭:“沒有了。”


    除去天火,顧涼還有火之龍靈和布置了時間加速陣法的小玉瓶,但前者並非凡間界修士所能接觸的秘密,而後者也因涉及到時間這一深奧領域並非凡間修士所能領悟學習。


    純微思索了這麽久,也覺得應該是顧涼無意間引起了龍澶的注意,否則龍澶不會做得這麽過。


    至於龍澶關注的是什麽方麵,他還得暗中調查一下。


    “我沒有馬上答應他,也沒有拒絕,隻說了此事還需看一看你的想法。”純微沉吟說道,他看著顧涼,神情凝重,“從今日開始,一直到結丹大典結束後的半個月時間內,念在門派的麵子上,龍澶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但是在此期間,你不得離開乾坤派宗門方圓十萬裏的範圍,否則很有可能遭遇危險。”


    純微是不怕龍澶的,再怎麽說,他也是乾坤派掌門,也巴不得龍澶出錯,好名正言順地把龍澶給處置了——反正龍澶的壽元已是無多,殺掉龍澶頂多是將影響提早了幾十上百年。


    可顧涼不是掌門,她不能不怕。


    純微隻擔心,龍澶連結丹大典都等不及。


    “師父,他能給出期限便是不錯了,我們不能要求太多。”興許是熟知原著劇情的關係,顧涼這個當事人的心態反而放得比純微更寬,她說道,“泰蘭真君不會讓他胡鬧的,諸葛真君、趙真君、霓裳真君等也不會。”


    乾坤派可不僅僅隻有龍澶一個半步化神,龍澶確實勢大,可他難道能對付得了數位半步化神的聯手?


    想到這裏,顧涼從芥子袋中取了一份文書遞給純微,說道:“我想此事師父應該知曉,不過我與兄長調查得更仔細一些,您請看。”


    純微神識一掃便將文書看完了,他頗意外地看著顧涼,倒是不擔心她的小命了,開玩笑道:“不久前的許靈霄之死,你當真沒有與許靈瓏、許淩雲這兩兄妹聯手?”


    若沒有許家的幫助,純微不覺得以顧涼、顧弦的能耐可以在短時間內調查到這些隱秘之事,因為乾坤派的消息渠道都沒能反饋得這麽快。


    “沒有,我連他們的麵都沒見過,許靈霄之死也是後來才得知。”顧涼說道,接著她又加了一句,“隻是我和哥調查這件事的時間很早——在陷空城的時候,我一位消息靈通的朋友曾笑著建議我用結嬰丹當成大典賀禮,我恰好留了個心眼。”


    既是柳如眉曾提醒之事,文書上寫著的自然是喬嫵的相關情報,她的結丹大典絕對會成為東洲這一年最大的八卦話題,沒有之一。


    “那麽你打算怎樣做?”純微把文書刻印到玉瞳簡中留底,一邊笑著詢問顧涼,“也許我該讓你加入巡邏隊主持一下攬月城這段時間的秩序?”


    “也可以。”顧涼順從說道,她想起從元靜處知道的一個消息,睜著一雙大眼睛望向純微很是期待,“不過,邪修組織頒發了針對我、慕容長瑛、玉淩子等人的通緝令,直到現在也沒有撤除,可謂氣焰囂張。作為尊嚴不可冒犯的頂級宗門,我們是不是得迴敬一下,讓他們知道點痛?”


    邪修組織敢下通緝令要她的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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