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是活生生的人,並非幻象。


    顧涼眼前所見到的景物,也不像是幻象。


    既然來到了這麽,那麽就從善如流好了,看看他們欲要怎樣。


    顧涼自我介紹說來自乾坤派通天峰,村民們一臉茫然,都說自己不知道。他們把顧涼請到村長家,詢問最是見多識廣的村長。


    還未與村長說了幾句話,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遙遠的猛獸的怒吼,微風帶來腥臭的氣息,村民們皆是臉色大變。


    “不好!它來了!”


    “馬上躲起來!”


    “按照順序,這次應該輪到張小三家的孩子了!”


    村長急忙忙地讓顧涼躲在屋子裏,就打算出去,叮嚀道:“客人,誰來敲門都不要應,除非是一個時辰過後!”


    顧涼已通過神識得知來者是何物,她忙拉住村長,問道:“那是什麽東西?我是修士,有道術在身,也許可以幫你的忙。”


    村長歎息一聲,長話短說道:“那是為禍鄰裏的一隻妖怪,力大無窮,法力無邊!每次它出現,我們都要送上一個孩子平息它的怒火,然後才能讓村子得以保存下來。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但你還是躲著吧,你打不過它。”


    “你們沒有試過獵殺它?”顧涼問。


    村長簡單交代了村民,滿麵悲容道:“都說那妖怪懂得妖術,我們祖先也曾試過殺死他,結果村子裏的壯丁全都被妖怪弄死…它是如此強大。我們豈敢以卵擊石?獻出一個孩子就能讓它在十年之內不會出現,總好過死太多的人。”


    “那妖怪又是怎樣的來曆?”神識感知到村民們已經把張小三家的孩子抱著向村子口走去,顧涼仍是不慌不忙。


    村長聽著張小三孩子的哭聲,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臉上老淚縱橫,拍著大腿哭道:“我們哪知它的來曆?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已經幾百年,我們…我們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啦!你要出去?別,惹怒了它我們整個村子又得遭殃了!”


    看到顧涼提劍就要出門,村長連忙阻止。


    顧涼隻好安慰他:“我是金丹期真人,應付一個小妖怪輕而易舉。你不必擔憂。”


    村長半信半疑。但他看著顧涼信心十足的眼睛,到底還是應了:“那我與你一同去吧,先等一下!”


    村長進了屋子裏,拿出一個大海螺嗚嗚地吹了起來。


    村人們皆是驚訝。抱著孩子的張小三也猛地止了腳步。他把孩子放在地上。跑迴家裏。


    不多時,除了顧涼、村長和孩子,村民們全都鎖在家中。死死地關上了門。


    腥風越來越近,村長抱起孩子,跟著顧涼來到村子口,那妖怪也剛好到了來。


    妖物身長三丈,修為與顧涼仿佛,它的外形就像一隻狸貓,卻沒有毛,全身長著蟾蜍一樣的膿包,還有一對小翅膀,看起來兇惡又可怕。


    “交出孩子,饒你們不死!”妖物口吐人言,目露兇光。


    顧涼將村長和孩子擋在身後,放出自己的金丹期威壓,笑道:“我不欲和你打,而你硬要來,未必能占得上風,也許還要死在我的劍下。不如我們商量一下,你放過這個村子,我不殺你,如何?”


    村長心中驚訝,厲聲道:“客人,它是妖物,不會與你講道理!你有能力,要麽殺了它,要麽退下!”


    顧涼隨手設下一道結界,將村長困在其中,等待著妖物的迴答。


    從開始到現在,她所知道的訊息都是來自於村長和村民,對事情的大概並不清楚。若貿貿然與妖物交手,萬一妖物才是受害者,又或者存著其它的內情,她便是錯殺無辜。


    顧涼可沒忘記,雖則這裏顯得很真實,實際上卻是通天峰接下來的八百丈,也是掌門布置的考驗。


    妖物冷冷一笑,露出滿嘴猙獰的獠牙:“殺就殺,哪來那麽多廢話!”


    言罷,爪子一伸,竟是不顧自己的利爪會將那孩子抓得血肉淋漓,要在顧涼的眼皮子下將村長懷裏的孩子搶走!


    顧涼的目光一凝,指尖亮起一道飄帶般的紫光無限延伸開去,束住妖物的爪子將其往後一扯,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妖物龐大的身軀,將其禁錮在樊籠之中。


    妖物的實力與顧涼差不了多少,它也是極聰明的,探爪向孩子抓去,不過是誘使顧涼出手的虛招。


    奈何顧涼並不拔出火鳳劍,也沒有施展強大的殺招,而是以樊籠秘技對敵,將它捆了個正著。


    妖物冷笑著,一點也不驚慌,舒展身姿便是用力一掙。


    它力大無窮,顧涼頓時覺得樊籠秘技的束縛變得不穩,竟是搖搖欲墜,一個唿吸未到,已經化作千萬光點飄碎!


    妖物得到自由,怒吼一聲,猛地撲殺而至:“人類,去死吧!”


    它的目標是顧涼,對村長和孩子反沒有太在乎。


    顧涼自是不會怕了它,一邊遊走著交戰一邊問道:“你已是金丹妖修,吃凡人對你毫無益處,為何你要吃?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


    “又或者,你不吃人?帶走孩子是另有用途?”


    一個強大的金丹期妖修和一個孱弱的凡人村子,前者隻需隨意一揮爪,村子能在瞬間被碾為平地。


    按照一般的理論,愛好吃人的妖物不可能與凡人村子和諧共處,妖物也無需守著一個村子隻為十年吃一次人。


    妖物卻是悶頭打架,對顧涼的問話隻作不知。


    它的速度不快,但是動作間相當靈活,力氣比顧涼更大了數倍,還能使用妖術。其實力比褚柳華更強了一倍。


    即便是戰力非凡的顧涼,要在短時間內將其解決也非易事,更何況她想活擒而非擊殺,難度便更大一些。


    時間漸漸過去,不知何時,天上的太陽被烏雲遮住,村子周圍狂風怒吼、飛沙走石,幾個眨眼間,已是黑夜到來!


    這白天黑夜的轉換也太快了。


    顧涼隱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就在快速黑沉的天際中。似乎藏著莫大的兇險!


    村長滿臉驚恐。他拚命地用手拍打著結界,大叫道:“客人!快放我出去!我要把孩子給了它!快點,不然我們都要死!”


    妖物也變得焦躁起來,噴出陣陣灼熱而腥臭的鼻息。儼然有了拚命的架勢。


    顧涼體內的真元也所剩無多。感知到黑夜中的危險預感越來越濃。她當機立斷,棄了道術等手段,隻留下一個幻術化出來的虛身。縱身一躍跳到妖物脖子上!


    妖物豈是好相與,它身上的膿包快速脹大爆裂,具有強烈腐蝕性的毒液噴濺而出!


    也不知這些毒液含著什麽成分,竟是毫無阻礙突破顧涼的護身禁製,盡數濺落在她的皮膚上!


    頓時聽聞滋滋聲作響,劇痛傳來,那是皮肉正被融化!


    顧涼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拎著妖物的頸後皮,單手握拳用力對著妖物的頸間大動脈砍下,居然要以蠻力將其劈暈!


    妖物被幻術所迷,根本不曾發覺自己身上多了一個顧涼,隻覺得頸間一痛,眼前一黑,險些沒暈倒。


    而顧涼留下的虛身雖有幾分修為也能施展道術,防禦卻是差到了極點,在這時候被它一尾巴掃來,碎得十分徹底。


    顧涼又是一拳劈落,用了十成十的力度,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更有加持的道術在身,力度更比前一拳厲害了一倍有多!


    妖物到底是血肉之軀,當下哼唧一聲轟然倒塌,已是暈死過去了。


    天色接近全黑,危險感也越來越濃。


    顧涼從妖物身上跳下,掐了個道訣將妖物變成貓咪大小拎在手中,一邊對其布下樊籠秘技將其封印,一邊解開結界:“村長,怎麽辦?”


    村長抱著孩子拔腿往村子裏跑,其速度竟比顧涼更快了一些,疾喝道:“快!跟我來!躲起來!”


    門扉在身後砰地關閉,顧涼心頭縈繞不去的危險感也隨之減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好了!”村長也在喘著氣,他把哇哇大哭的孩子擱著,點了蠟燭照亮屋子,倒了一杯水慢慢喝。


    顧涼的情緒並沒有因為暫時的安全而放鬆,她拎著妖物,透過門扉的縫隙向外看去。


    隻見外麵伸手看不到五指,黑得無比深沉,就連她這修士的感知也被蒙蔽,神識更是堪堪隻能籠罩整個村子。


    “村長,這是怎麽迴事?”說來也奇怪,把門關上後,顧涼便覺察不到危險的存在,她迴頭看向村長,“能和我說說嗎?”


    此時距離掌門說好的時間還剩下不到一刻鍾,顧涼倒是不急了。


    “恩人,您…”村長看著顧涼,試探著問,“你受了重傷,沒事嗎?”


    顧涼身上的皮肉被腐蝕得十分嚴重,內髒都露出來了,骨頭也清晰可見,其上密布著一個個漆黑小點。


    她的臉也被毒液灼燒,倒不至於破相,眉宇間卻縈繞著一股黑氣,顯然是中毒了。


    顧涼被村長提醒,倒是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她服下一枚解毒丹和一顆迴靈丹,這才感覺傷口處的麻痹減緩,痛意顯得更清晰。


    “我暫時沒事,你說吧。”


    顧涼在長凳上坐下,取出短劍將腐蝕得嚴重的皮肉削去,再塗上靈藥,將真元化作無限生機的木屬性靈氣覆蓋在傷口上滋養,不多時便恢複了如玉的肌膚。


    村長的目光往顧涼腳下暈死的山貓上一掃,卻沒有迴答顧涼,而是猶豫著問道:“恩人,這隻…妖物可否交給我們?我們與它的仇恨不共戴天,想將它燉了做湯分給大家。”


    “哦?”顧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村長,說道,“您似乎很想殺死它。”


    妖物是她的獵物,於情於理。村長都不應該向她索要。


    村長幹笑兩聲,望著顧涼的目光裏帶著忌憚:“它殺了我們太多人,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它死。”


    顧涼踢了一腳軟趴趴的妖物,分了一絲真元出來將其關在狹小的光牢裏,說道:“妖物十年來一次,每次隻帶走一個孩子,你們的仇恨未必就大到這個份上。”


    “它殺了我的兒子!”


    顧涼抬頭看向村長,手按著桌子上火鳳劍的劍柄,冷靜說道:“若它殺了你兒子,隻怕你早已拚著命將它殺了。現在再激動。不嫌晚了?”


    “我沒能力殺了它!”村長狡猾地辯解。


    看到光牢裏的妖物悠悠醒轉。顧涼道:“殺人就應該償命,我若問出它殺了你兒子,我會將它殺了。”


    蠟燭的光昏黃而不明亮,村長的臉罩在陰影中。孩子不知何時停止了哭泣。小屋裏的氣氛陡然間變得古怪起來。


    顧涼像是毫無所覺。低頭詢問妖物:“你帶走孩子,是吃了還是怎樣?”


    “嘭——”一聲輕微的炸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顧涼側頭看去。她與村長間升起了薄薄的一層半透明火牆,火焰張牙舞爪,將村長的腳步阻擋在火牆外。


    村長的麵容在火牆後有些扭曲,他似乎極害怕火焰,退到了角落裏瑟瑟發抖。


    妖物掙紮了一陣,發現自己被逮住幾乎沒有逃跑的機會,又見顧涼和村長似乎鬧翻了,而顧涼對自己並無殺意,便迴答道:“隻怕你被那魔物騙了。”


    顧涼睜開天眼,看向村長和孩子,他們完全就是人的模樣,再正常不過。


    “何出此言?”顧涼問道。


    妖物道:“這村子是個魔窟,看似和平,實則最殘忍不過。他們這一脈魔族外表似人,氣息似人,到了夜裏卻會互相啃食廝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他們一定跟你說我是妖怪,然後要來這裏帶走一個孩子,讓你躲起來,或者讓你殺我。”


    顧涼點頭,目光盯著火牆後笑得天真無邪的孩子,並無撤去火牆之意:“那你為何要每十年帶走一個孩子呢?”


    “不,那是騙你的。這個孩子是魔物吃了人後生下來的魔子,若將其帶走,每日以佛法度化,能讓他變成正常人。”妖物說道。


    “可惜,我遇到了你,黑夜又提前降臨,隻怕這個魔子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他會變成一個空前強大的怪物,佛法對其無用,隻有把他殺死燒成灰才能永絕後患。”


    顧涼看著魔子爬到村長麵前,露出一嘴尖利牙齒狠狠咬在村長的腿上,淡淡說道:“你說的似乎是真的。”


    “但是,”顧涼低頭看向妖物,緩緩把火鳳劍從劍鞘中抽出,說道,“村長和魔子都是邪物,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村長和妖物所言皆是有真有假,村長不高明,說的真話極少;妖物卻很狡猾,九分真裏隻摻著一分假。


    妖物感覺到顧涼的殺意,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天亮之後,魔物們恢複強大力量,你我都得死!你不想死,便不得殺我!”


    顧涼笑了一聲,看著它道:“你對我的出現並不驚奇,而且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拖延時間,無論是交戰還是如今。”


    她一劍劈出,劍光穿過火牆,輕易地將互相撕咬吞食的一老一小斬殺,烈火蔓延過去,很快將他們化作兩捧灰。


    妖物被顧涼戳穿也不驚慌,竟然笑了,不屑道:“殺了他們也沒有用,你殺不了村子裏所有的魔物。”


    把戰局拖到黑夜到來,顧涼不得不躲起來,它便是勝了。


    畢竟黑夜中藏著大恐怖,顧涼不敢出門。


    “誰說我不能?”顧涼反問,她閉上雙眼,意識世界轟然展開,瞬間就將村中所有魔物的神魂都牽扯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魔物的神魂最是虛弱,顧涼將意識世界中的天火長河倒轉,這些還未弄清楚情況的魔物瞬間被燒成了虛無。


    在所有魔物死亡的瞬間,小屋中的一切忽然遠去了。


    顧涼依舊在通天峰,她身下的凳子化為虛無。腳下的光牢裏關著一隻小猴子,正朝她齜牙咧嘴:“快把我放出去!我是你師父的靈寵!”


    顧涼揉了揉太陽穴,望向還剩八百丈的山巔。


    此時還剩下十個唿吸,而她神識耗盡,識海劇痛,真元也所剩無幾,在這個時間裏跨越八百丈談何容易?


    顧涼心念急轉,運起凡人的輕功便向山巔掠去,速度快到了她所目前能達到的極致,遠遠地將小猴子氣急敗壞的聲音拋在身後。


    月色昏黃。純微真人站在點點星光之下。看著一前一後快速奔來的兩個人,不由得翹了翹唇角,心中著實有幾分滿意和欣慰。


    前九千丈考究實力和運氣,顧涼艱難破除幻境、輕鬆前行。聞人飛渡則是以極快速度頂著重重壓力前行。兩人的表現勉勉強強。


    後一千丈。考究實力、運氣和心性。若一開始就將妖物斬殺,或者一劍劈了村子,或者任由魔子被帶走。都是妥妥的被困。


    難得這兩個未來徒兒都不是魯莽且分不清善惡之輩,各自用了手段破解村子的秘密,殺死村中魔物。


    這第一道考驗,勉強是過了。


    “師父,我們誰更快?”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抵達終點,都累癱了坐在地上喘息,聞人飛渡還記著兩人的賭約,剛喘過氣就詢問純微真人。


    純微真人也不去扶這兩個未來徒兒,微笑著迴答道:“你師姐比你快了一瞬。”


    聞人飛渡:“……”


    要不要這麽坑爹!


    就快了一瞬!


    “我不服!”聞人飛渡不知哪來的力氣,跳起來道,“師父,我不比她弱,進階結丹後期比她還早,骨齡也比她大了一個月,怎能做師弟!”


    純微真人還是那個純良的微笑:“你們可以打一架,分出高下不難。”


    當然,打了一架後,不管是誰贏了,顧涼都是二師姐,聞人飛渡都是三師弟。


    奈何聞人飛渡不知道純微真人所想,還以為純微真人讚成自己,指著顧涼道:“我要和你打架!打不打?不打你得叫我師兄!”


    顧涼斜了他一眼,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後恭恭敬敬地給純微真人見禮:“弟子顧涼,拜見師父。”


    聞人飛渡不由暗罵一句馬屁精,也囫圇給純微真人行了一禮,態度比顧涼更加恭謹:“弟子聞人飛渡拜見師父,師父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必定早日進階化神之境,長生有望,弟子先給師父道喜了。”


    純微真人但笑不語,待得兩個弟子保持了行禮的姿勢足足有一刻鍾,方悠悠說道:“這是第一道考驗,算你們過了。”


    “還有兩道考驗,你們需在下月初三前完成,否則你我師徒隻是名分。好了,既然都累了,就下山去吧。”


    說完,掌門對著山道一招手,一對小猴子落入他掌中,卻是兩隻玉猴。收了猴子,他轉身進了通天寶殿,兩扇大門在顧涼和聞人飛渡麵前轟然關閉。


    顧涼:“……”


    艾瑪,把他們叫上來,隻是隨便說兩句話?


    聞人飛渡:“……”


    臥槽,傳送陣都沒開,豈不是又得累得跟條狗似的爬下山?


    新鮮出爐的師姐弟二人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顧涼拿出一顆丹藥吃了,神識和真元瞬間恢複,她輕飄飄地瞧了聞人飛渡一眼,說道:“我要去雲朵朵那裏淨化真元。”


    言罷,她身形一飄,消失在聞人飛渡麵前。


    聞人飛渡看著手中多出的一顆丹藥,想了又想還是沒把它塞進嘴裏,而是拿出一個吃掉了丹藥但是沒有扔掉的瓶子把丹藥裝了,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的地方。


    他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壕,真的!


    瞬間恢複結丹期真元和神識的丹藥何其珍貴罕見,顧涼竟然就這樣用了!顧涼竟然就這樣給他了,仿佛它隻是一顆不值錢的養氣丹!


    聞人飛渡看了一眼山道,化作一道風向萬仞崖飄去,他打算用靈酒利誘雲朵朵,讓它把他送迴住處。


    雲朵朵的傳送術又不要靈石,不用白不用!


    對了,他還要和顧涼打一架!


    必須得做師兄!


    他就不信,精心準備之後的他也無法在擂台決戰上贏了顧涼!


    在世界擂台金丹期戰力排行榜上,他的排名比褚柳華更前,而且不是一千多名之後,而是排在前八百!


    褚柳華不過區區小雜魚,跟他這個大高手那是根本沒法比的!


    顧涼能碾壓褚柳華,未必能碾壓他!


    可是……


    聞人飛渡皺著眉,看著顧涼沒入雲海深處,他總覺得自己宣戰的結果就是被顧涼結結實實地揍一頓,這到底什麽鬼?


    呸!他怎麽可能被揍!


    明明就是他揍顧涼!


    對的,一定是他揍翻顧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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