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雖死,三元界的天罰卻還遠遠沒有結束。


    雪亮的天罰雷光取代太陽照亮了三元界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天際化作恐怖雷海,讓三元界的眾生感到無比的敬畏顫栗。


    觀星台上,紅衣拭去眼角的淚花,繼續在星盤上展開演算。


    “人族顧妍,有大功德加身。”紅衣撥動星盤,規則之力立刻從虛空降下,為即將隨風逝去的顧妍注入全新的力量,穩定她的肉身與神魂,“看你也順眼,且送你一場造化罷!”


    紅衣伸手探入星盤,隨手一劃,顧妍立刻被一個繁華人世吞沒:“既然你修的是眾生道,我便將你投入紅塵,曆劫九百九十九次圓滿而歸,則眾生道可成!”


    在顧妍完全消失於空間裂縫的瞬間,眾生棋盤無聲碎成粉塵,聖城廢墟隨之破滅,漫天飛絮中一點靈光緊跟在顧妍身後撞入虛空,卻是眾生棋盤僅剩的一抹靈識。


    眾生棋盤是巫族之器,顧妍挽救了巫族,它便認顧妍為主,隨她一同曆劫。


    紅衣轉而看著風林菀等人,隨意地伸手一戳,打開一個空間漩渦,聲音從天際撒落:“這便是爾等追求之仙人秘藏,如不畏生死,便在裏麵闖一闖罷。”


    這幾人因守護顧妍而得了功德加身,還改變了命格上已經寫好的死亡,就算是紅衣,也看不清楚他們的未來。


    在規則之力降下的刹那,風林菀等人也跟著褪去了所有的疲倦恢複到最巔峰的狀態。他們目睹著顧妍離去,也看到了聖城廢墟的崩塌,正是驚魂未定。


    這時候忽然聽聞紅衣的聲音,閔春曉最先找迴自己的理智,她暢快一笑,率先一步踏入漩渦之中,高聲說道:“來這一趟,自是要追求最好的才不負我之初心!”


    話音落下,閔春曉已被漩渦所吞沒。


    風林菀看向眾師弟師妹,她的態度很明了。也是要去闖一闖:“我必定要去。你們意下如何?”


    苗苗緊緊挨著顧星峰的腿,聞到傳送漩渦另一邊的氣味,它恨不得拖著契約者直接跑過去:“仙人秘藏!一定要去!不去,我寧願違背契約都要把你打暈了帶過去!”


    刑之樊瞥了它一眼。目光裏帶著幾分警告。他站到風林菀身邊。說道:“我去。”


    血戰過後的劍修格外可怕,縱然是苗苗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暗暗後悔自己因為太過興奮而脫口而出的話。


    羅休、楊連善等人素來都是隨著風林菀的腳步。隻除了一個小宴,其餘人皆想去仙人秘藏中尋求機緣。


    “小宴師弟,你不與我們一起去?”風林菀有些不解。


    小宴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歉意:“不去。我是黑山英靈之王,也是鬼族,仙人的秘藏裏沒有我要的東西。”


    卻在此時,天穹之上紅衣的聲音再次落下:“鬼族小宴,有功德加身,封你為三元界界主,需鎮守黑山,有生之年內必得維護此界平衡!”


    一道虛空界令從天而降,與一個神秘的符文一同沒入小宴之身,不過霎時間,他的修為已從金丹期攀升至化神中期。


    風林菀等人的驚愕可想而知,他們看著新鮮出爐的化神期真尊小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小宴…你…”


    小宴心中的驚愕不比風林菀等人少,他感受著體內依舊在提升的修為,望向風林菀等人,說道:“傳送漩渦馬上就要關閉了,等你們出來的時候,我再與你們解釋。”


    他抬起手輕輕一推,眾人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柔力傳來,下一刻已被漩渦吞沒。


    紅衣的聲音仍在天際飄落:“你已是一方大世界之界主,璿璣的天宮既在此界,便充當了你的行宮罷!”


    紅衣隔著星盤對巫族荒野一招手,那座巨大的天宮登時飛出,重新漂浮在三元界上空。


    與此同時,天宮裏的各種禁製陣法盡數被小宴洞悉,配合著他的虛空界令,無需煉化或者其它步驟,他直接成為了天宮之主。


    聖城廢墟化為碎片,小宴也重新站在黑山的山頂,他低頭看向手中的虛空界令,心中湧起不知是迷惘還是欣悅的情緒。


    所有的一切,都與前世不同了。


    前世的三元界直接覆滅成虛無,今生的三元界卻被至高無上的大能者劃分成一個大世界,還是一個與神荒世界相差無幾的大世界。


    他是這個新生大世界的界主。


    這是否代表著,他能成就比前世更輝煌的巔峰?


    這是否代表著,他可以強大起來,可以有機會擺脫那隻翻天之手的掌控?


    但是,不管是或否,不管前路有多麽艱難,他都會在這條路上堅定而無悔地走下去,至死不渝,因為這是他的道。


    三元界的劇變還在繼續,紅衣素手輕撥,精怪王國直接與第三大陸、第四大陸接壤,化作一個嶄新的廣袤大陸。


    水晶碑無聲佇立在這片大陸上,一座虛幻的城池在碑麵上若隱若現地浮動,碑上每一個名字都在閃爍著光芒,或黯淡或刺眼。


    紅衣手腕再動,竟是從黑暗虛空中拖出黑夜與白晝大陸,將其永久固定在新大陸的天穹。再一揮手,天外燃燒的星辰唿嘯而至,成為了新大陸的太陽。


    與此同時,新大陸上方的灰暗雲層被光芒照破,可見蔚藍的天際一碧如洗,也能見到璀璨星空的星辰一閃一閃。


    第三大陸、第四大陸、精怪王國之中的幽明洞被單獨出來,幽冥氣息在無邊無際的白骨戰場上浩蕩千萬裏,竟是連通了九幽冥界!


    幹涸的黃泉重新在大地上流淌成河,規則之力降下。黃泉源頭的白骨殿頃刻破碎。


    破碎的白骨殿上,無窮的白骨蠕動著組成一個高達九十九丈的巨人,它那三隻猩紅的眼睛冷冷望著紅衣的方向:“小天道!別太過分!”


    觀其身周氣息,竟是一個氣息無比可怕的大乘期至尊強者!


    紅衣冷冷一笑:“既然是鬼物,便應該待在九幽!你留在人間界的時間也足夠久了,莫非想將此方世界化為幽冥的一部分?”


    “秩序!”紅衣不待白骨巨人迴答,直接降下規則之力,將這片無垠戰場劃分為九幽界的領土。


    再將黑夜大陸邊緣的白骨戰場與其合並,瞬間便將浩蕩的幽冥氣息隔離三元界,也關閉了兩個大世界的通道。


    虛空之中。被規則之力強行送迴老家的白骨巨人發出陣陣怒吼:“小天道紅衣!我與你沒完!你等著!”


    它守在此地已有數不清的年月。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時候竟然跳出一個小天道將它踹迴九幽,叫它如何甘心?


    紅衣壓根就沒將它放在心上,解決了三元界兩片戰場的遺留問題。她將目光投向重重疊疊無數個空間交織的幽明洞秘境。下令道:“小宴。守住黑山!鬼王,你從旁協助!”


    得到兩人的應是,紅衣將雙手都沒入到秘境之中。以無上規則之力把空間障壁全部揉碎,再將這些零碎的空間拚砌成新大陸的一部分。


    黑山上,針對邪物的天罰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雷海將星空與黑暗虛空完全遮蔽,天罰的恐怖氣息鋪天蓋地。


    雷海之上,半邊星空撒落漫漫星光,另半邊的虛空黑暗依舊。如果仔細看去,可以看到黑暗裏有一隻巨大的重瞳,它悄悄地窺視著這個世界,目光中寫滿了貪婪和殘暴無情。


    在重瞳的背後,隱約可見一個浩瀚的世界,當中有無數璀璨絢麗的光芒在閃爍遊離,赫然就是顧涼踏入傳送陣後的神秘世界!


    三元界之外,神荒世界浩瀚無垠的星空下,一座冰雪堆砌的小屋靜靜地懸著,正以一種快到了極點的速度向前飛。


    這座冰雪小屋隻有一個狹小的窗子,窗裏,一雙眼睛透過空間障壁望向三元界黑山的方向,言語間頗為感慨:“不愧是小天道紅衣,剛迴歸就敢把老鬼一腳踹迴老家,還開辟了一個新的大世界,果真大魄力!”


    “可惜,總是有人喜歡拖後腿,總是有人手段百出妄想欺天。”


    “唉,又得老子出手了!”


    一隻手從小窗裏伸出,極輕易地撕開了衛澈以無上神符布下的封魔結界,讓冰雪小屋撞入其中,十分強勢地降臨了三元界。


    同一時間,黑山上,夏侯祀感覺到體內的強大的力量霎時隱沒,竟是險些從飛行法器上掉下去!


    該死!


    白骨裏的意識又坑了他!


    一道強橫無比的道法光華唿嘯而至,碾壓而下,夏侯祀的飛行法器頓時被打碎了小半,卻是顧天陽的殺招頃刻而至。


    若非夏侯祀警覺,隻怕碎的不是法器,而是他的腦袋!


    恨恨地罵了一句,夏侯祀滿是不甘地瞪了顧天陽一眼,冷聲說道:“便宜你了!”


    言罷,夏侯祀一狠心,咬破舌尖噴出一團血霧,直接燃燒了小部分本源,施展血遁之術逃之夭夭。


    血遁之術會傷害根基,顧天陽雖有追殺之心,卻無類似的遁術,隻能看著夏侯祀遁走,他收了法器,冷漠說道:“夏侯祀,此次讓你逃了,下次必定取你狗命!”


    千萬裏之外,夏侯祀吐出幾大口鮮血,踉踉蹌蹌地走進一個山洞。布下陣法後,他掏出懷中的一小堆白骨,捧在手中問道:“前輩,這是怎麽迴事?”


    淨化荒海的功德之力讓夏侯祀得了不少好處,變成白骨的斷手也跟著沾光。方才,前輩支持著他與顧天陽大戰,若非顧天陽底牌眾多,他早已將其擊殺。


    誰料前輩在關鍵時刻又不靠譜,竟是撤迴支持他的力量,差點就讓他喪命顧天陽的手下!


    白骨中的意識卻是壓根不敢與夏侯祀交流,生怕泄了一絲半點氣息出去。讓冰雪小屋中的存在找上門來將它重新封印在冰雪境。


    夏侯祀等了許久,才感覺到白骨中有一股信息沿著他的手湧入識海,卻是一個用於隔絕氣息的禁製。


    這個禁製十分複雜玄妙,若是將其布下,隻怕要將他的真元全部耗盡。


    夏侯祀不由得瞪了白骨一眼:“這是什麽鬼?”


    難道是要他將這個禁製學會了,它才出來?


    白骨不會迴答他,夏侯祀隻好認命,用了小半個月時間,才勉勉強強將禁製融會貫通布置出來。


    “我仇家來了,你若不想死。最好將我教授給你的一切隱瞞起來!”禁製將所有的氣息隔絕在外。白骨中的意識終於鬆了一口氣。


    “如今三元界即將打開,你什麽都不用做,就守在這裏!等到結界打開,馬上離開。第一時間前往南嶺的最南邊藏好。不然天道都救不了你!”


    夏侯祀被這句話的內容嚇得不輕。下意識詢問道:“為什麽?你不想把白山奪迴來了?你不想拿迴你的東西了?”


    白骨中的意識冷哼一聲,說道:“隻怕有命拿到,沒有命消受!”


    “我可以拜入大宗門成為內門精英弟子。有化神期老祖護著,難道還會怕了他?”在夏侯祀的認知裏,化神期修士就是他所知道的神荒世界中實力最高的人。


    白骨中的意識滿是不屑:“待我重歸巔峰,化神期不過天地之間一螻蟻!”


    頓了頓,它繼續說道:“你以為神荒世界修為最高的是化神期?”


    夏侯祀反問道:“不是麽?”


    白骨中的意識無情緒地笑了兩聲,說道:“明麵上看起來是。實際上,神荒世界是大荒崩碎之後最大的一塊碎片,內藏無數秘密,蟄伏在這裏的大能者數之不盡!”


    “記得荒海裏的那個意識嗎?他就是修為無限接近於仙人的大乘期,若他恢複修為,一個念頭就能將神荒世界毀滅無數次!”


    “像這樣的修為,白山裏被殺的紫薇是,黑山山頂陷空城裏的紅衣是,剛死的月光和璿璣是,九層塔第九層那個怪物也是!”


    “哈哈!他們都死了大半,就算依然活著,也是實力不再!而我!我永恆不滅!”白骨中的意識猖狂大笑,“就算是天道,也無法將我抹殺!”


    “紫薇之所以能成為至尊,是因為他得到了我的白山!”


    “巨魔之所以能成為巨魔,是因為他撿到了我的頭顱!”


    “巫族之所以有膽子敢布下驚天大局算計天道,是因為巫族搶了我的黑山!”


    “我一定要歸來!不惜一切代價!”


    夏侯祀已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修士,進了三元界能活到如今,仰仗的還是白骨中的意識,根本沒有與其金丹期實力相匹配的心性和見識。


    白骨被他無意識間驚恐地扔在了地上,這一小堆白骨組成一隻斷手,正有一隻龐大的野獸虛影在白骨爪上顯形。


    “我已經如此強大,你說,有資格成為我的仇家,他的實力會比我差?”野獸虛影看著夏侯祀,目光裏盡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仿佛夏侯祀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不,在這隻可怕的獸的眼中,夏侯祀連一顆塵埃都不如!


    夏侯祀用了許久的時間才找迴自己的意識,他極度厭惡野獸虛影看來的目光,一針見血地說道:“哪怕你的過去強大得可以與天道抗衡,你現在也是依賴於我才能苟活於世的失敗者!”


    “別忘了,我與你同命相生,我與你,是平等的!”


    它有什麽資格俯視他?


    夏侯祀心中極為不喜,目光裏自然而然地帶了厭惡。


    若是這家夥能再強一點,能靠譜一點,他會在麵對顧天陽這個大敵的時候不惜損傷根基血遁?


    野獸虛影狠狠瞪了他一眼,縮迴白骨之中消失了,隻拋下一句話:“你若有把握,盡管去將我的東西搶迴來,我許你即刻飛升!”


    選了這樣的一個契約者,算它瞎了眼!


    夏侯祀撿起地上的骨頭塞入懷中,自言自語道:“我自問實力不差。為何要像隻喪家之犬奔逃南嶺?就憑我修行的速度,區區顧天陽算什麽!待到來日我實力上來,可以將顧弦、狐越狠狠踩在腳下,可以將霍輕輕與柳如眉攬入懷中肆意玩弄!”


    “哼!你的頭顱,我搶定了!”


    白骨中的意識是如此強大,它的描述讓夏侯祀的心中生出無盡的豪情,有種揮揮手就能破碎蒼穹的強大掌控感。


    陷空城觀星台上,紅衣終於將幽明洞錯綜複雜的空間整合完畢,新大陸被擴大為原來的十倍之巨,如今隻剩下最關鍵的大荒碎片仍未處理。


    九層塔的第九層。顧涼緩緩將外放的氣息收迴體內。一雙眼睛光華內斂,赫然恢複到金丹中期的修為,已有半隻腳邁入金丹後期。


    劫雷依舊在大殿中肆虐,強盛而無比可怕的氣息遠超第一道天罰落下之時。邪物已奄奄一息。卻還掙紮著沒有死去。


    感覺到顧涼醒來。邪物在無數道天雷的肆虐下轉過頭,死死盯著她說道:“我聞到了。”


    顧涼不解它忽如其來的這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微愣過後。問道:“聞到了什麽?難道你還想著吃我?”


    這家夥死到臨頭還惦記著她這食物,簡直比吃貨苗苗更吃貨。


    “我聞到了,你身上有巫族的氣息!”邪物一字一頓地說道,天雷劈得它痛苦不堪,它卻不願放棄,“你的身上,有活的、巫族的氣息!”


    “告訴我!那個活著的巫族,他在哪裏!”邪物搖搖晃晃地站起,它渾身上下被劈得皮開肉綻,可見焦黑的骨頭露了出來,淒慘無比。


    它頂著天罰的轟擊,竟是想走到顧涼跟前,可它剛剛邁出一步,一道巨大雷電也隨之落下,把它劈得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邪物的臉依舊看向顧涼,頑強等待著她的迴答。


    顧涼摸了摸冷硬的火鳳劍劍柄,為剛剛那一瞬間邪物爆發的氣息而感到心顫。


    然而,看到邪物如此堅持,她的心便軟了軟,說道:“阿暝很好,我並不知道她現在在哪,但我知道她的未來是光明的。”


    “很好。”邪物說道。


    它那張看不清五官的模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刹那間暴烈的雷光淹沒顧涼的視野,邪物的氣息完全被天罰蓋過。


    等到雷光散去,漫漫星光撒落天罰肆虐後焦黑的廢墟,可以看到天罰中並未毀去的巫靈境裏封印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灰卵,那是邪物留給阿暝的禮物。


    顧涼走過去,剛剛將縮小得隻有半人高的巫靈境提起,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從第八層與第九層的樓道口處傳來:“顧涼,可願與我一戰?不問勝負,隻決生死!”


    顧涼抬眼望去,看見碧珠與顧天陽並肩站著。


    碧珠一身潔白無瑕的法衣,氣質飄然如仙,修為已突破至金丹後期,看來的目光森冷如刀,仿佛要將她就地格殺。


    顧天陽手中握著黑色的大刀,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親和力十足的笑,身上氣息內斂,看不出是什麽修為,但是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比顧涼低。


    顧涼慢條斯理地將巫靈境收入空間,等著見到阿暝的時候再交給她,她壓下身體中突然生出的本能懼意,平靜說道:“你如此盛情邀我一戰,我便是不答應也得答應。”


    “不過,在決戰之前,我想問你一句,我顧涼,可曾欠了你什麽?”


    捫心自問,顧涼不曾欠了顧天陽什麽。


    雖則原主在小時候對顧天陽造下罪孽,但是在乾坤派成長的七年裏,她也將這些因果盡數還清。


    至於在萬象坊市裏,顧涼鬼迷心竅地將黑匕首是一件封印之物的事情揭露,導致顧天陽遭到牽連在執法堂後山裏住了許多年,那並不是出於她的本心。


    可是錯誤已經造就,顧涼能做的隻有盡量挽救自己的失誤。


    在顧天陽不得離開執法堂後山的時候,她整理了許多功法、畫符、劍術的典籍給他送去,丹藥靈石等物更是從沒缺過。


    顧涼對顧天陽,敢說一句問心無愧。


    顧天陽微微蹙了眉,也隱約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


    得知顧涼就在九層塔的第九層,他立刻起了殺心,第一時間就趕了來,連即將開啟的仙人秘藏都無心等待。


    但顧天陽畢竟是顧天陽,他對顧涼起了殺心,如今能夠避開顧弦、霍輕輕等人與她決一生死,自然不會輕易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也許你覺得你不欠我,但是我想殺你。”顧天陽拔出戮天,想起年幼時這個小魔女對自己的折磨淩`辱的記憶,幼時的不甘和屈辱充斥著他的頭腦,令他胸中殺意漸盛。


    他的道是唯心道,本心要殺顧涼,殺了她便是,何必深思其中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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