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的反應不小,常沂卻是不慌不忙,對顧涼的道法起手式也當做看不到,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顧涼慢悠悠說道:“師妹無需如此,我乃乾坤派門徒,必不會做出丹蠱這等為門派所惡之事。”


    就算跟著墨竹真君長大,他也不是人知人厭的偽君子,心思亦沒有黑暗到發現自己的悲慘身世便愚蠢到把門派一同恨上。


    顧涼神色稍緩,手上捏著的法訣卻沒有隨之鬆開,她用另一隻手端起鬆山玉露抿了一小口,感覺到靈氣在腹中遊動,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那師兄為何與我說丹蠱?”這兩個字一般的修士不會知道是什麽意思,常沂這般說,當真由不得顧涼不警惕。


    常沂聊起正事倒是沒有方才喝酒時的放蕩豪氣,他換了規矩的坐姿,娓娓說道:“我在南嶺時,曾聽說過丹蠱之亂,也曾得過一個方子。”


    顧涼麵色微肅,耐著心等他說下去。


    “這方子並不是完整的丹蠱方,而是煉丹術與蠱術相結合,並無詛咒之力牽涉其中。我們手頭上有這一隻命蠱,你的煉丹術也不錯,恰好可以…”常沂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出來,說完之後,隻是溫和笑著望向顧涼,“師妹你覺得這法子如何?”


    常沂的方法與顧涼當年暗算埋伏諸宸衣的過程大同小異,既然他們的實力加起來都不能與墨竹真君相抗衡,那就玩陰的。將這師父的實力降低到與他們同等甚至更次的境界。


    從一件事可以粗略看出一個人的品格,顧涼聽得常沂的計劃,心裏對這師兄的謹慎和警惕便少了些。


    常沂的手段挺狠,也能隱忍,咋一看很不好招惹,但他在計謀這一方麵是真的不算擅長。這個計劃詳細周全,常沂大約也是暗中籌謀良久,但是對顧涼來說,她很輕易就能找到這個計劃的不妥當之處。


    顧涼心裏斟酌了下,發表自己的意見道:“師兄此法著實不錯。想來也是布置良久。但有些過於想當然了。”


    常沂微怔,自己的計劃遭到反對,他自然是有些不服氣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雖不知道顧涼的水平怎樣。求教的態度卻是做足了:“師妹覺得何處不好?”


    顧涼便問了他三個問題。直把常沂問得啞口無言:“師兄的方子可有試過厲害。若是丹蠱反噬該怎麽辦?他不會乖乖鑽了套子任我們施為,其手上必定有不少底牌,萬一他垂死一擊呢?再者。更糟糕一點,若是不慎被逮,你我師兄妹又當如何?”


    意外時時有,顧涼已經吃過一次虧,在攬月城郊外,她曾信誓旦旦說過誅殺諸宸衣的可能性高於五成。實際上,若是沒有常沂到來,她真的隻能捏碎爆靈丹,以將自己和柳如眉等人弄得重傷的代價來殺死諸宸衣。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要看時候,如今三元界的局勢尚不明確,顧涼可不敢把自己弄得重傷垂死,若是到時候劇情君悄悄的推一把手,她不想煙消雲散都難。


    不久前的神秘世界裏,執棋者的惡意也是明晃晃的針對她來,若非夢魘有所求,她隻能交代在那裏了。


    好運氣不會時時有,同時開罪執棋者與劇情君,顧涼必須時刻為自己的小命著想。


    “願洗耳恭聽。”常沂沉吟片刻,決定聽一聽小師妹的意見,因為顧涼挑出的問題他確實迴答不出來。


    顧涼不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的聰明人,她慢慢喝著鬆山玉露,在心裏將己方實力與墨竹真君作了簡單對比,看向常沂說道:“我對師父算不得了解,師兄可否與我詳細說來?”


    常沂知曉顧涼問的是墨竹真君的底牌而非性情,他自小跟著墨竹真君長大,對師父自然是十分熟悉。


    但是顧涼聽他一一說來,卻覺得不甚滿意,蓋因常沂對墨竹真君的了解竟不比她多多少。


    這樣一個頗有兇名、城府深沉的元嬰真君,就算常沂是他的真傳大弟子,對他的真正實力也隻能窺見比旁人多一點點的冰山一角。


    這件事必須謹慎對待,周詳計劃。


    因同一個目標暫時結為同盟的師兄妹倆看了看對方,目光裏都帶著幾分謹慎和警惕。畢竟這師兄妹二人沒有怎麽相處過,對對方的性情不算了解,交托信任言之過早。


    商議一番從常沂院子裏出來,便有一個門派師兄攔住顧涼:“我在秘境裏尋獲一株罕見靈草,欲請師妹幫我煉製一種丹藥。師妹可有閑暇功夫?”


    這位師兄名為諸葛優,出身也是乾坤派根深蒂固的諸葛家,據說其族長常年掌管執法堂暗閣,積威甚嚴。這個家族在乾坤派行事低調,代代皆有能人出,即便是一慣愛出風頭的趙家也不敢小瞧這個世家半分。


    諸葛家這一代拿得出來的俊才已隨著霍輕輕探查秘境裏更危險的空間,這位被安排跟著常沂行動的諸葛優修為與顧涼相仿,是後來才進的三元界,在乾坤派眾多優秀弟子中隻能說表現一般。


    顧涼與諸葛優同屬乾坤派的修真世家,家中長輩卻不算親密,各自的圈子也都不同。若諸葛優急著要丹藥,顧涼隻能委婉推辭,畢竟她如今忙著計劃誅殺顧玉竹,無暇分心。


    “是什麽丹藥?急著用嗎?”顧涼問。


    諸葛優隱約察覺到顧涼的情緒似是有些不耐煩,遂直話直說道:“我要鑄魂丹,若顧涼師妹手上有,能否勻出幾顆給我?”


    又是神魂受傷?


    顧涼心裏平添三分謹慎,迴答道:“鑄魂丹的一味君藥頗難尋到,我手上並無多餘。也無煉製材料。”


    修士的機緣和傷勢輕重都屬隱`私,顧涼與諸葛優不過點頭之交,直接詢問“你的神識是否受了傷”這樣的話,那是明擺著得罪人。


    “我找到了一份材料,也不算很急,一兩個月時間的寬綽都可以。”諸葛優猶豫了一下說道,“能盡快還是盡快些吧。”


    顧涼頷首:“確實是…”她將尾音拉長些許,一邊思考一邊道,“我還有事要忙,你可以尋高琦幫忙。他一直都在駐地。”


    “是趙家那個高琦?”高琦常年窩在煉丹房不出來。諸葛優對這位丹修很是陌生,聽了顧涼的話,皺了眉問道。


    顧涼說道:“是他,他的煉丹術比我好。”


    諸葛優思忖片刻。從介子袋裏取出一隻玉盒遞給顧涼。又打開盒子驗貨:“能否勞煩顧涼師妹幫我與高琦說一說。兩個月後我會去取丹。”


    顧涼瞥了一眼玉盒裏保存完好的九千年紅顏淚,心說這麽珍貴的東西,你也敢托我去拜托高琦。就不怕我私吞了?


    這位師兄大概是因為出身諸葛家,所以對自己的同門一點忌憚都沒有?


    顧涼在心裏吐槽,委婉建議其自己上門去找高琦,稍微客套幾句,便與諸葛優告別,徑直迴到煉丹房繼續黑玉膏和大還丹的煉製。


    花想容實在可疑,顧涼與常沂提了提,希望常沂能通過他的一些路子調查到那位能夠令得花想容放棄秘境利誘的神秘道侶的消息。


    在此之前,顧涼也花了靈石請靈霄幫忙暗中調查,以那個女修的強大關係網,大概再多幾天就能知道確切情況。


    諸葛優在這關頭冒出來,手上拿著紅顏淚不說,還要煉修複神識傷勢的鑄魂丹,也不得不令人多留意幾分。


    顧涼迴到煉丹房裏,也給常沂發了傳訊符,告訴他諸葛優之事。


    接下來的幾天很是平靜,顧涼在煉製黑玉膏和大還丹的同時,也開爐煉製了其它丹藥。對現在的她來說,將神識分成數股各自控製煉丹爐已是駕輕就熟,一次煉製數種丹藥,隻要不是太複雜,都可勝任。


    顧涼在煉丹的閑暇也沒有忘記時時與常沂交流訊息,倒是讓他們弄出個粗糙的章程。不過,這個簡陋的計劃還未考慮周全,駐地裏就發生了一件大事,不得不令師兄妹二人改變主意。


    前文已說過,空間節點裏不隻乾坤派一個勢力的駐地,其它大勢力、小勢力、散修也將此地當成補給點使用,人數最少的時候都有幾百人,也有一位元嬰坐鎮。


    但在短暫的兩天時間裏,卻有一對金丹後期的散修師姐妹無故失蹤,來自香伽學苑曾欲與顧涼比試煉丹水平的五品煉丹師林嶽聽緊接著失去聯係,然後是十方門的掌門女兒李如燕與其三個師兄。


    此七人,除了林嶽聽和李如燕仍是築基,餘者皆為金丹修士,修為最高者半步元嬰。


    不動聲色令其失蹤,除非是實力高深的元嬰修士出手擄人,又或者秘境裏出了什麽意外。然無論前者或後者,對駐地眾修皆不是好事,不好處理。


    “也許是其它大世界來的修士幹的?”有的修士習慣性聯想到陰謀論。


    “不太像,畢竟我們進了秘境後就沒有見過他們,仿佛他們失蹤了一樣。”這是比較務實的。


    “不是失蹤,他們從秘境另一頭進來,與我們相隔遠著呢。”這是消息靈通的。


    “嗯,我們的元嬰前輩們都在秘境深處,逐個排除掉,沒有一個是有嫌疑的。”這位的消息更靈通。


    “想來就是其它大世界的修士幹的…不過,也許是秘境裏神出鬼沒的一些空間裂縫將他們吞噬也說不定。”這位的看法很中肯。


    “十方門和香伽學苑應該有李如燕和林嶽聽的命牌,他們是生是死難道不知道?”有修士發問。


    乾坤派駐地裏,常沂迴答道:“李如燕的命牌據說沒什麽事,但是那三個金丹死了一個重傷一個,有一個生死不知,林嶽聽則是半死不活。”


    顧涼對師兄挑了挑眉,露出一個隻有兩人才能看得懂的神情。


    常沂點點頭:“我也覺得是,不過。他雖算不得謹慎,卻是心思慎密,也知曉利害關係,不會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不慎暴露身份,這對墨竹真君來說不是一樁好事,他的仇人多著呢,在這三元界裏可有不少修士的長輩與他結仇。


    常沂看著顧涼,斟酌說道:“他畢竟是乾坤派的正統真傳,不是為了利益無所不為的邪修,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吃人。或者挖了別人的金丹煉化為己用。這些都是邪修作為,日後遭到天道清算是必然。顧玉竹或許會謀算顧涼的天火,也許會采補女修,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不會背離正道入了邪道。


    顧涼垂了眼。望著自己手指上帶著的乾坤戒。若有所思道:“他不會抓這麽多人,再者,就算要抓。不會抓李如燕和她的三個師兄。”


    她正欲說什麽,飄散的神識卻捕捉到微妙的波動,霎時拔劍而出,一記流光劍毫無保留的朝著駐地某處劈去:“何人擅闖我派駐地?!”


    千萬道絢麗流光同時閃過,脆弱的居室直接被劈成廢墟,劍光如虹,長達數百丈,一點花俏也沒有,頃刻間劈落在駐地北邊的一處虛空,斬出一個黑衣修士來。


    駐地裏眾弟子隻感覺眼前光芒一閃,強大劍勢刹那間碾壓而下,一道綿長而陰柔的氣息也隨之而起,硬生生地與流光劍拚了一招!


    巨大的靈氣炸裂之音還未傳開,顧涼已一步從常沂的小院裏跨出,跨越數裏之遙與不知何時潛入駐地的黑衣修士展開激烈交戰。


    這修士似乎是體修,並不施展道法和秘術,雙掌劈出如洪的掌風,輕易就將附近的建築壓成平地,肉身力量十分驚人!


    單以一對肉掌就能擋下強大的火法和利劍,若被他那對恐怖的手掌落到身上來,豈不是要變成一團肉泥?


    顧涼暗暗心驚,不過她勝在戰鬥經驗豐富,一眼就瞧出黑衣修士的弱點和長處。


    顧涼靈活地將雙方距離拉遠,棄了火鳳劍專心施展道法對敵,並不與其近身。因身形靈活,踩著乾坤步落足精妙,算技步步展開,竟也沒讓修士傷到自己。


    身為師兄,常沂自是不會讓師妹獨自對敵,他的神識感知不如顧涼強大,反應卻不慢。僅遲了顧涼一瞬,暢然隨意又隱含一絲沉穩的劍意便磅礴而出,強勢無比地將交戰雙方籠罩其中,令得黑衣修士越發舉步維艱。


    顧涼在劈出流光劍的同時便將駐地籠罩於自己的神識感知範圍內,以免再有其它狀況。與黑衣修士交手數個迴合,她便感覺到煉丹房傳來微妙波動,馬上明白了黑衣修士的打算,欲棄了他前往煉丹房救急。


    乾坤派駐地範圍不小,足有方圓數十裏,更設有陣法不得飛行太快,便是以顧涼的修為而論,跨越這段距離尚需一息功夫。


    黑衣修士卻不願見得顧涼得償所願,他緊追不舍,速度竟不比顧涼慢。綿柔掌力毫不留情地被他拍出,又急又快,來勢兇猛宛若驚濤駭浪,直欲將人卷入其中摔打成碎塊。


    顧涼本能地反手一劍,神識化針刺向黑衣修士的識海,同時十分輕巧的在半空翻轉身子。一劍被擋,便雙手握劍再向黑衣修士攻去,看起來倒像是放棄煉丹房要與黑衣修士一戰。


    按理說,若非特意修煉過神識,一般修士都擋不住顧涼神識偷襲這一招。這個黑衣修士神情木然,對顧涼的神識化針雖痛得雙眉緊皺,行動間卻是不見半分遲疑和猶豫,招招欲取顧涼性命。


    這家夥力能拔山,顧涼反手一劍乃倉促而發,險些就被他雙掌夾住劍身奪了劍去!雖保住了劍,她也被震得虎口裂開,手臂發麻,體內氣血上湧,五髒六腑隱有裂痕。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顧涼的眉頭都沒有皺起,專注無比的一劍挾卷金丹中期的全部實力對黑衣修士襲來!


    鮮血隨著她揮劍的動作傾灑而下,在黑衣修士雙掌連連擺動化解劍勢的時候滴落在他蒼白僵硬的臉上。這家夥舔了舔唇邊鮮血,臉上露出一絲詭異,雙瞳似有紅光閃爍,出招猛然間兇戾蠻橫了數倍!


    黑衣修士也是金丹中期修為,但他的實力顯然比剛剛進階沒多久的顧涼高。攻勢忽然變得兇猛,饒是顧涼手段頗多,一時之間也略顯疲於應對之勢。


    卻在此時,煉丹房處轟然一聲巨響,震得對戰雙方都有些氣血不穩。


    黑衣修士的僵屍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但是他的這縷得意下一瞬間就收了迴去,變得深沉而暴怒。


    時刻壓在他身上的劍意驟然消失,正有驚天的劍光正從煉丹房處升起,陣陣劇烈的靈氣波動傳來,顯然那邊的戰鬥激烈兇險程度不比這邊差。


    劍意消失一瞬間。顧涼分出的大半神識也隨之收迴。她握著火鳳劍以劍尖畫出一個完整的圓,另一手灑出火焰草種子連施數個法訣。火焰草快速生長,紫色火焰幽幽冒出,呈現燎原之勢。於彈指間將附近化作烈焰火海。


    衍生!


    朵朵花瓣飛舞。陣陣烈風吹動。天火之威非一般火法能比,黑衣修士毫無準備,險些就被天火燒了一身。


    到這時候。黑衣修士終於知道一件事,顧涼先前欲前往煉丹房隻是訛他,她早已分出神識暗中協助常沂將潛入煉丹房之人逼出!


    果真好心機!


    黑衣修士心裏感歎,覺得這次行動多半要失敗,他再厲害也對付不了十多個金丹,從被發現的那一刻起,等待他的不是被擒就是被殺。


    說起來雖長,實際上這所有的事隻發生在倏忽一瞬間。駐地裏眾弟子感知遲鈍些的還未繞過來,有人卻聽得顧涼的示警,已匆匆跑出加入戰局。


    有了師兄師姐們鼎力相助,顧涼漸漸退出戰局,把敵人交給他們。她的神識素來強大,感知又是十分敏銳,一寸寸掃過駐地的每個角落,來迴數遍,卻發現早有一人悄悄跑了。


    漏網之魚,也不知道這條魚有沒有叼走什麽好東西。


    霍輕輕等人不在,常沂便是駐地裏拿主意之人,將兩個潛入者擒獲後,他也不忙著審問,頭一件事就是下令將駐地裏裏外外檢查一遍。


    除去駐地值守弟子和閉關的白可可,所有人都在駐地的臨時議事殿裏坐著,包括一直窩在煉丹房煉丹,甚至不知道駐地進了賊還打了架的高琦。


    “煉丹房沒有失竊,庫房也不曾。”掌駐地各項庶務的趙惟說道。


    “陣法的漏洞已經修補,是被破陣錐悄無聲息打開的,破陣者在陣道上的造詣不比我低,也是六品陣師。”這位是乾坤派於三元界中布陣最厲害的陣師鍾離歸。


    “我把那兩人粗略審訊一遍,沒有問出來曆和目的,其中一人自盡,另一人自盡不成已被我封印。”掌刑罰的自然是執法堂弟子,那位出了名的鬼見愁戴子安。


    管理駐地其它事務的弟子也一一匯報情況,除去鬥法毀去的建築,幾乎無損失。


    常沂揉了揉眉心,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妙,他看向眾閑散弟子:“你們呢,有沒有誰遺失了東西?能發現線索嗎?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潛進來,必然有其所圖!且所圖不小!”


    被擒的兩人實力不低,若非顧涼感知敏銳,隻怕他們連這些人曾經潛入都不知道。堂堂乾坤派駐地,竟能被人隨意出入,要是傳了出去,免不得又要被其它勢力和門派嘲笑譏誚一番。


    眾弟子卻是紛紛搖頭,都說自己沒有遺失物品。


    顧涼微微蹙了眉,與黑衣修士一番交手,對方不懼她的神識攻擊,倒是令她想到原著裏一直與顧天陽過不去的一個組織。


    若是那個組織也盯上三元界,幽明洞秘境這潭水當真是渾濁得不能再渾濁,亂得不能再亂。


    念頭生出尚不到二十息,顧涼的懷疑就得到了證實。


    戴子安麵色難看的拋出一枚圓形水晶珠,這枚珠子被放大,黑衣修士的屍體赫然就在其中:“常師兄,這是傀儡,不是活人,更不是身外化身。”


    戴子安掐了法訣將水晶珠裏的傀儡放出,隻見這傀儡麵目發青,七竅俱有黑血流出,其生前赫然是個實力不低的元嬰修士。


    “邪修門派趕屍宗?”不知是誰問了一句,乾坤派諸弟子望著這具屍首,麵色均是十分難看。


    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坊市裏一個跑腿的築基散修便慌慌張張的進到乾坤派駐地,又一個壞消息砸到眾人頭上。


    “貴派的諸葛優前輩在坊市外被另一位前輩擊成重傷帶走,那位前輩還放話說,若不願諸葛優前輩被殺,便拿一萬年的紅顏淚去換!”


    誰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有膽子敲詐勒索到乾坤派頭上?


    乾坤派眾弟子正因傀儡之事而窩火,此刻聽得跑腿散修的轉述,組團將那個擄走諸葛優的家夥殺一千遍的心思格外強烈。


    就算是化神期修士,強如大妖山水晶宮之主銀蛟王,亦不敢挑釁乾坤派權威!


    三元界裏化神修士隻有兩個,老精怪不會做這等蠢事,狐越更不會。是以,擄人者的實力最高不過元嬰,竟敢對乾坤派如此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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