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涼說道,“事情的真相如何,進到煉丹房裏看一看就知道。”


    孫執事帶著弟子們讓開路,對執法堂眾人拱了拱手:“請進,動靜別鬧大了,這裏畢竟是丹院。”


    趙琳臉色變了變,看見一個弟子從丹院門口走過,還對自己點頭,她的情緒便穩定了。


    執法堂眾人和顧涼一起跨進丹院的門口,趙琳也帶著人跟了進去。


    孫執事沒有跟上,他迴頭狠狠瞪了自己身後的某個弟子一眼,冷聲道:“算孫某看走眼,你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丹院是他的地盤,能在丹院裏動手腳的,除了他,便是他手下的弟子們。孫執事管理丹院也有上百年,什麽事沒見過,趙琳責問顧涼的真相如何,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弟子頓時白了臉,他爭辯道:“師父,是…”


    “是什麽是!”孫執事冷笑,毫不客氣地道,“趙家的大腿那麽容易抱,你愛抱自己抱個夠去!老子沒本事做你師父,賣了老子還想老子給你數靈石?滾!”


    丹院裏進出的學徒和弟子聞言,看向那弟子的眼神也變了樣。


    那弟子咬了咬牙,走之前怨恨地看了孫執事一眼:“你別後悔!”


    孫執事哂笑:“莫欺少年窮是吧?老子才不後悔!老子等著!”


    他看向駐足的那些弟子們,揮手斥責道:“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有個煉氣期的弟子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師叔啊,我還沒師父。您看能不能收弟子入門下呢?”


    孫執事上下打量著他,鼻子發出一個重重的音節:“愛跟就跟著!別說老子不提醒你。老子也就隻能在丹院說說事,別的地方可別指望著我幫忙!”


    弟子張大了嘴巴。被人踹了一腳才迴過神來,他趕緊傻笑著跪下來叩了三個響頭:“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是做夢吧?


    金丹師父那麽容易就收徒了?


    孫執事不是出了名的很難說話嗎?


    孫執事頷首,看向自己的大弟子:“小五,帶好他,可別給我帶出一個白眼狼來!”


    小五笑道:“是的,師尊!”


    孫執事斜了跪地上傻笑的新弟子一眼,哼哼唧唧的走了。


    小五將新師弟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脊背道:“今天你就是我們的小師弟了。排行十七,可要記住了,我們師父…”


    孫執事收了個弟子,顧涼、趙琳等人走進煉丹房裏。


    “煉丹房居然不熱!”執法堂修士們臉上都有訝異。


    地火井中的異火沒了人照料,張牙舞爪地燒著兩個藥鼎,散發出淡淡的寒氣,不結冰已經很好了,會熱才怪。


    “寒霜冰焰果真名不虛傳。”怪蜀黍掃了一眼猖狂燃燒的火焰,詢問趙琳。“你控告顧涼私吞門派資源是吧,證據在哪?”


    “師叔,弟子隻是懷疑,沒有控告。”趙琳忙糾正道。她環視煉丹房一圈,對怪蜀黍施了一禮,“煉丹房裏本來就有靈草。那些靈草的去處還請師叔查一查。顧涼師妹在這裏煉丹也有兩天,她煉出來的丹藥在哪。師叔也請查一查。”


    他們在顧涼出去後,便將煉丹房裏的丹藥和靈草竊取了不少。現在煉丹房裏也沒見到靈草和丹藥,顧涼就算想挽迴,也來不及了。


    “哦。”怪蜀黍應了一聲,目光轉向顧涼,“那些靈草和丹藥呢?哪去了?”


    趙琳看向顧涼,心中大笑。


    說啊,靈草和丹藥沒了,我看你怎麽說!


    就算立刻拿出丹藥靈草來補上差額,也得安上一個私藏的罪名。


    為門派煉丹的時候,煉丹師是不允許往自己芥子袋中裝入靈草和丹藥的!


    裝了就是私藏,照樣得治罪!


    你們顧家,真是風光太久了!


    顧涼沒說話,她走到地火井上的藥鼎前,伸手在被火舌****的藥鼎鼎身上取下一張玉符,遞給怪蜀黍道:“這是迴溯符,我離開前煉丹房裏靈草和丹藥都是在的,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看了這張迴溯符就知道了。”


    修仙世界也有監控,而且十分高端。門派能放心地將煉丹房交給煉丹師,自然是裝了監控將一切都看在眼皮子下,根本就不怕煉丹師中飽私囊。


    趙琳握拳,指甲陷入肉中,她勉強笑了笑,說道:“有迴溯符,未必就能證明顧涼師妹是無辜被陷害的。”


    七品迴溯符,顧涼你真舍得!


    真舍得!


    迴溯符的功能比煉丹房裏的監控要高級得多,它貼在被火焰灼燒的藥鼎上,難怪那些人沒有發現!就算發現了,他們也不敢冒著被寒霜冰焰燒傷、燒殘廢的危險將它揭下來。


    顧涼也微微一笑道:“至少它能證明我沒有將門派的靈丹和靈草裝入囊中,也能證明是誰私入煉丹房將靈草和丹藥都竊走。”


    老娘辛辛苦苦煉製丹藥提供給你們,你們竟然上躥下跳想要陷害我,未免太不長眼了!


    好看的還在後頭呢,老娘看看你們還敢不敢對老娘出手!


    怪蜀黍揉了一把顧涼的腦袋,將她柔順的頭發揉亂成鳥窩才收了手,他將迴溯符收起來,對手下道:“涉及煉丹房丹藥和靈草失竊,將相關人員顧涼、趙琳、三個學徒都帶迴我們的地盤。順便告訴孫執事一聲,叫他派個能說話的人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派係鬥爭還玩得這麽嗨,也太不將他和執法堂放在眼裏了。


    執法堂直接聽命於乾坤派掌門人,忠於乾坤派,服從乾坤派的整體利益。


    優秀弟子是門派的後續繼承人。六合劍派林空藍陷害也就算了,畢竟不是同一門派。逮著機會還能狠狠削六合劍派一頓。


    可這自家人陷害自家人,門下弟子嫉妒賢能。傳了出去其他五大門派指不定要笑得下巴都掉!


    怪蜀黍對顧涼笑了笑:“這次你不裝可愛了,但是也要跟我走。”


    顧涼:“……”


    你全家都可愛!


    駐地執法堂裏,怪蜀黍領著人,笑眯眯地對迎麵走出來的十六七歲俊秀少年打招唿:“喲,常沂你小子舍得出現啦?還不快領人去為我們乾坤派找迴場子?西邊我們的弟子和六合劍派又起矛盾了,我正愁喊誰去帶頭呢!”


    常沂的目光掃向怪蜀黍一隊人,見禮道:“元靜師兄,這是?”


    元靜齜牙一笑,露出白森森牙齒:“你家小師妹涉嫌侵占門派的資源。被我抓起來了。”


    “我家小師妹?”常沂眸光閃了閃,看向人群裏不屬於執法堂成員的兩個築基後期女性,目光隻是一轉,焦點便落在顧涼身上,“她怎麽又惹事了?”


    對與自己從未見過的小師妹,常沂還是聽說過相關傳聞的,知道她是個外表十一二歲的蘿莉身。


    不過,這個小師妹也太能惹事了,先是招惹裘洛貞被下戰書。然後被動和林空藍結仇,現在又出事了?


    他就說,便宜師妹是個惹禍精。


    便宜師兄竟然是個認識的熟人!


    顧涼先是驚了下,在元靜和常沂說話的時候。她心裏已肯定常沂不能將自己認出來,於是她抬起頭對常沂露出笑臉:“師兄你好,我是師父新收進門的顧涼。”


    柳如眉能認出來。自然是因為她的秘法;覃鈺能認出來,因為他是當年襲殺諸宸衣的參與者;如果說常沂能認出當年的猥瑣老頭子就是她。她還不信了。


    常沂打量著小師妹,眉頭很是意外地挑了挑。想到小師妹的那些傳聞不由皺了一下眉心。還未說話,便被元靜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肩膀上,他的修為不及元靜,被拍得打了個踉蹌,險些沒摔倒。


    元靜笑眯眯的:“別敘舊了!快帶人去將六合劍派的混蛋們揍一頓,為你師妹報仇去!”說著將常沂推出去,“快點!他們駐地遠,沒那麽快搬救兵,要是趕不及了,我們派弟子就白被欺負了!”


    常沂很是惱怒地瞪了元靜一眼,又看了看低眉垂首一副我很乖我很聽話的小師妹,倒是聽從元靜的吩咐召集人去救場子了。


    師兄你好,師兄再見。


    顧涼的眼珠子不安分地轉了轉,劉海掩下眼內的意動,她邁步跟在元靜身後,走進執法堂中。


    於是顧涼與便宜師兄常沂的第一次正式見麵,匆匆而別。


    丹院裏鬧出了靈草和丹藥失竊案,相關人員已經抓到執法堂公審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這樁事在短短時間內就傳遍了整個乾坤派駐地,愛看熱鬧的弟子三三兩兩都聚在了執法堂的審訊宮殿裏,搶了位置圍觀。


    顧涼坐在被告的位置上,見到宮殿裏圍觀的弟子越聚越多,宮殿裏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不由得默默撇了一下嘴角。


    喜歡看熱鬧喜歡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管是生活節奏迅速的現代人,還是修仙界裏的修士們,本質裏其實都是一樣。


    元靜坐在上座,噙著微笑看了看淡定裝x的顧涼和臉色微妙的趙琳,手上把玩著那枚迴溯符。


    迴溯符裏儲存的錄像已經播放過一遍,證實竊取靈草和丹藥的是兩個丹院學徒,現在隻等著執法堂的弟子將那兩個小賊抓到,然後就能開堂公審了。


    執法堂修士沒有讓大家等得太久,不用兩刻鍾,他們便把兩個小賊扭送上來。


    兩個小賊被帶了上來,還未看清楚局勢張嘴便喊道:“顧涼師叔!救救我們!我們是無辜的!元靜真人,我們是被指使的!都是顧涼師叔威脅我們做的!”


    無辜你一臉!


    顧涼心中罵道,她麵色淡定的坐著,對兩個小賊的控訴充耳不聞。


    趙琳唇角翹了翹,聽著宮殿裏圍觀弟子們的私語聲和譴責聲,望向顧涼,心道:我看你這次還怎麽翻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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