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的時候,皇甫雲婉早就命人準備了家宴,赫連靖鴻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在了,或在喝茶,或在逗娃。皇甫雲婉看到赫連靖鴻他們:“來了?今日我們吃一個團圓飯。”赫連靖鴻看著餐廳的布置:“你還真是有心了,這些事讓胡嬤嬤他們來就行了。”


    皇甫雲婉:“我隻不過是動動嘴,具體的事情還不是他們去做嘛。對了,你有沒有將……告訴他?”皇甫雲婉用眼神瞟了一眼赫連靖鴻的肚子,赫連靖鴻搖了搖頭:“沒有,我想暫時還是不要說吧,他的腿傷情況你也清楚,不想讓他記掛什麽。”皇甫雲婉:“那倒也是。”


    大家一起坐下的時候,居然有一個大圓桌的人。大家彼此都不說話,赫連靖鴻:“忠毅,你是錦繡閣的老爺,你來說兩句吧。”蕭忠毅有些詫異,還是站起來:“我們一家人終於齊齊整整地團聚了,來,我們端起酒杯,共同喝一杯。”在場所有的人都滿臉黑線……


    赫連靖鴻笑著解釋說:“忠毅在軍營中呆慣了,喝酒也都是和那些將士們喝,所以酒風比較粗狂。但話糙理不糙……”蕭忠毅聽到赫連靖鴻的解釋連忙說:“我先幹為敬。”獨孤夜闌和金葉柏也端起了酒杯,其他人端起了茶杯都喝了一口……


    蕭忠毅說:“這些年時局動蕩,迴想起當時的日子,赫連軍肩負的使命與恥辱讓我和將軍如同走鋼絲一般,我以為一輩子都將會是那樣的生活。對比現在,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太舒服和愜意了。而且現在我有了夫人和女兒,真的很幸福嗎,感謝將軍走出來,讓我擁有這麽幸福的生活。”皇甫雲婉:“你說這些幹嘛,今日大家都這麽開心。”


    赫連靖鴻聽蕭忠毅說的那些,很有感觸,當時自己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了,沒想到還找到了自己的親人,還有夫君:“也許你們感受不到這樣的前後落差,我和忠毅的感觸很深,好在,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著眼的是未來……”


    金葉柏冷冷地說:“未來,如果繼續不聽醫師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的未來也很……”皇甫雲婉:“表哥,今日一家團聚,你說什麽呢。”獨孤夜闌默默地抓住了赫連靖鴻的手,赫連靖鴻迴握住了獨孤夜闌的手,他們彼此心裏都清楚,如果有什麽意外……


    皇甫雲婉見現場氣氛似乎不太對:“表哥,你看看,明明是應該開心、高興的日子,卻要說這些沉重地話題。”赫連昭器和笑笑也等的不耐煩了,赫連昭器:“母親,我餓了,如果你們有話說,那讓胡嬤嬤帶我們去小桌子用膳好不好?”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赫連靖鴻笑著說:“好,好,我們都不說了,先吃吧。”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赫連昭器和笑笑兩個人很快就吃完了,赫連昭器:“母親,我們去休息一會,下午還有騎射呢。”胡嬤嬤已經在一旁等候,跟在他們身後。赫連靖鴻:“可以在花園中玩一會。”胡嬤嬤點了點頭。金葉柏看著赫連昭器和笑笑:“這兩個孩子倒是挺乖的,尤其是小器,真是你的孩子?”


    “怎麽?早上的氣已經消了?”赫連靖鴻反問道:“還是你已經做好了左大臣的準備,這雖然隻是掛名,但是你真的能去吃白飯嗎?”金葉柏:“我是吃白飯?要不是我,獨孤能有今天?算了,現在就我一個孤家寡人,你們都看我不順眼是吧,好啊,那我迴房間吃。”


    金葉柏走了之後,隻剩下他們四個人了。皇甫雲婉:“本來是想一家人好好地吃個飯,沒想到變成了這樣,我做錯了什麽?”赫連靖鴻笑著說:“那我們吃不就行了。金葉柏,不用管他,他就是鬧鬧小孩子脾氣,在大事上他很有分寸。來吧,吃吧,不能辜負了你的心意。”


    蕭忠毅先給皇甫雲婉裝了一碗雞絲羹:“先吃一些墊墊吧,忙了一早上了。”四個人聊著一些家常、育兒,在愉快中度過了午膳。飯後,蕭忠毅和獨孤夜闌下棋,赫連靖鴻和皇甫雲婉就在一旁閑聊。看起來也是歲月靜好、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


    赫連靖鴻:“雲婉,也許明日我帶著孩子和夜闌一起進宮了,雖然眼下招納了賢士,但是獨孤夜闌不能老待在外麵,他的腿傷也不容許他天天趕出來,所以我就想我帶著孩子進宮。”皇甫雲婉:“可是,你自己的身體……你真的不打算和他說嗎?”


    赫連靖鴻點了點頭:“還是不要讓他分心吧,況且我的身體……”“怎麽?又有眩暈的症狀了?”皇甫雲婉急切地問道。赫連靖鴻搖了搖頭:“不是,一切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我隻是想金葉柏要去宮裏做事,到時候他也方便一些,不是嗎?”皇甫雲婉點了點頭:“好,好,我還以為你又發生眩暈了,有什麽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不要自己扛。”


    “其實很多時候,現在坐在這裏,想想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真的是不能想象是怎麽扛過來的。”赫連靖鴻說:“那麽多人死了,我們卻活了,而且看到了眼前的光明,所以說我們是幸運的。”皇甫雲婉點了點頭:“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我讓下人去準備準備。”


    “不用了,還要準備什麽?”赫連靖鴻笑了起來:“我又不是不迴來了,以後還會經常來坐坐的,這裏的東西我們都不準備帶走,到時候我們想迴來就迴來了,省的以後我們出宮還得帶換洗的衣物了。”皇甫雲婉點了點頭:“對,對,你說我怎麽忘記這茬了。”


    蕭忠毅的棋藝本身就不調好,在棋藝高手獨孤夜闌麵前顯得更加笨拙。蕭忠毅卻還在拚命地想要爭取一些什麽,獨孤夜闌看著蕭忠毅,平時他不是這樣一個要贏的人呢,為何今日會變得……突然蕭忠毅開口說:“將軍吃了很多苦,你一定要好好對她。”獨孤夜闌沒有說話,看著蕭忠毅,蕭忠毅說:“她隻是外表強悍,內心其實非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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