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整整持續了兩天,赫連靖鴻在春暉園捂了兩天。蕭忠毅敲門送來了早膳:“陛下,宮裏送來了信,說是近日大雪,讓我們提前啟程。”赫連靖鴻看向蕭忠毅:“知道了,雲婉怎麽樣了?”蕭忠毅搖了搖頭:“雖然她看似已經恢複了,但我知道她還沒有好。”赫連靖鴻:“如果讓你拋下現在的一切和雲婉遠走高飛,你願意嗎?”蕭忠毅一臉無奈:“我本就是孤兒,也是孑然一身,沒有什麽放不下的,現在有了雲婉,我隻想和她在一起。”


    赫連靖鴻點了點頭:“好,雲婉的顧忌我也猜到一些,現在聽到這些話我心裏就有數了。”蕭忠毅:“那岐山之行?”赫連靖鴻走到窗邊看著:“不就是下了兩天雪嘛,就算是北山又如何,四五個時辰足以,雲婉什麽時候去?”蕭忠毅:“似乎兩天後就出發了,那我們……”赫連靖鴻:“那你帶著一些行李也於兩日後出發吧,岐山之行,艱險無比,務必保證雲婉的安。”蕭忠毅跪了下來:“多謝陛下。”


    也許這岐山之行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蕭忠毅是一個非常忠心的人,如果讓他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恐怕他死也不會去的。皇甫雲婉雖然表麵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從蕭忠毅的描述來看她的內心已經下了決斷,如果要能成事,隻能先瞞著他們。赫連靖鴻慢慢走出了春暉院,看著院子裏的積雪,突然從院子外竄進來了幾個人,紛紛作揖:“主子。”


    赫連靖鴻看著他們:“此次的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兩天後岐山途中攻擊皇甫府藥材車和北境先鋒車。”“什麽?主子?”尹瑜問道:“這不是我們自己的……”“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暗位向來隻接任務,不問緣由。隻做任務即可,記住場麵一定要讓人看起來是山匪所為,破壞程度大,但人不能有事。”赫連靖鴻說。尹瑜抱拳:“是,兄弟們這就去準備。”


    那些暗位突然如一陣風般消失在了雪地中,要不是雪地上的痕跡,恐怕都以為剛才這邊並沒有人出現呢。赫連靖鴻迴到了春暉院,五哥也在那等著,看著赫連靖鴻披著披風:“陛下,您這是出去了?”赫連靖鴻:“怎麽了?”五哥:“剛才蕭將軍說他兩日後作為北境的先鋒部隊先去岐山,可是這一切都是我和強子在打理,我以為……”赫連靖鴻:“按吩咐的去做吧,你和強子和我一起走。”


    皇甫雲婉在鶯兒的陪同下,正在檢查藥材的數量,皇甫仁郜踩著積雪一步一步走過來:“常用藥不能少,另外,帶一些助消化的藥材。”皇甫雲婉一臉清淡:“已經都準備了,這些是藥單,請父親過目。”皇甫仁郜看著藥單:“差不多都夠了,隻是這兩天大雪,路上一定注意安。”皇甫雲婉作揖:“有陛下親自派的衛隊應該不會有大礙。”皇甫仁郜看著皇甫雲婉:“雖然舉止有禮,但卻透露著梳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雲婉了。”


    佩蘭帶著一件披風給皇甫雲婉披上:“姑娘,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出來怎麽也不披上一件披風?”皇甫雲婉順從地披上了披風:“父親,我再去看看其他馬車。”皇甫仁郜:“嗯,去吧。”皇甫陽明看著:“老爺,二小姐的性子怎麽變了?”皇甫仁郜:“你也派人跟隨雲婉的車隊,岐山路本就不好走,現在又下了大雪,更是艱難無比。”皇甫陽明:“是,我一定安排好,保證二小姐的安。”


    皇甫仁郜將藥單放在一邊:“你去看看其他國的使者是不是也準備好了?尤其是琉球,他們國家四季如春,幾乎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問問他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們一定要提供必要的幫助。”皇甫陽明:“是,一定保證二日後出發。”皇甫仁郜:“去吧,別忘了特意為小姐準備一支護衛隊。”


    這幾天,天氣出奇地冷,赫連靖鴻坐在春暉院看著岐山的地圖,隨著窗戶一開一合,尹瑜已經進來了:“主子,已經安排好了。”赫連靖鴻拿出了兩張畫像:“這是你們的目標,也是不能殺的目標。”尹瑜看著畫像上的蕭忠毅和皇甫雲婉:“主子,這……”赫連靖鴻:“這是規矩。聽說岐山旁的嶽山有一夥土匪……”尹瑜抱拳:“主子,屬下明白。”


    赫連靖鴻看著自己的計劃,走出春暉院:“五哥,進來。”五哥抱拳:“陛下,剛剛打聽到,戎族的先鋒部隊領將是公孫將軍,而琉球國則是海上將軍。”赫連靖鴻:“公孫將軍?戎族怎麽會?”五哥說:“因為公孫將軍獨孤的統將,和戎族王素有交情,所以戎族就如此安排也不算太失禮。”赫連靖鴻:“你下去吧,對了,把蕭將軍找來。”


    蕭忠毅看著赫連靖鴻給他準備的酒菜:“陛下,你這是?”赫連靖鴻:“快坐下吧。”蕭忠毅看著赫連靖鴻不肯坐下,赫連靖鴻:“蕭叔,你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見外了?記得以前在連島的時候……”蕭忠毅立即跪了下來:“陛下,你不要說了。”赫連靖鴻:“還跪著?快過來一起坐吧。”蕭忠毅坐了下來:“陛下,你這是……”赫連靖鴻:“現在又沒有外人在,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將軍。”說著給蕭忠毅倒了一杯酒。蕭忠毅雙手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將軍,末將先幹為敬。”


    赫連靖鴻繼續倒著酒:“我隻有雲婉這一個妹妹,既然你們已經彼此認定,我一定會力支持,雲婉雖然平時有些囂張,不懂事理,但她確實是個你值得真心對待的姑娘,這一路就麻煩你了。”蕭忠毅:“是,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一定會保護雲婉。隻是最近她已經不願意見我,終歸是有緣無份罷了。”


    說著,蕭忠毅又喝了一杯酒:“陛下,多謝。”赫連靖鴻看著:“蕭叔,雖然你我名義上是主仆,單我早已將你認定為親人,雲婉交給你我很放心。相信雲婉最近也需要一段時間好好恢複恢複。”蕭忠毅看著赫連靖鴻:“除非她得到幸福,不然我絕不主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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