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甫雲婉就按照規製著了一身醬紅色的禮服,佩蘭今日梳了一個流星髻。皇甫雲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一定要畫的這麽紅嗎?”佩蘭說:“現在皇甫大人屬於正一品,老婦人是三品誥命,你最多不能越過三品之階,而且今日是陛下召見,確實要隆重一些。”


    皇甫雲婉看著自己身上的醬紅色衣服:“這是什麽服侍?顏色好醜?”佩蘭:“這也是皇甫家的顏色,以前四大家族的時候,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代表顏色,而皇甫家就是這種醬紅色。”皇甫雲婉站了起來:“好了,如此便好了。”佩蘭拿出了一個3尺多寬的腰帶綁上了,勒得緊緊的。皇甫雲婉堅持著:“蘭嬤嬤,你勒得這麽緊,等會怎麽用早膳。”


    佩蘭看著皇甫雲婉說:“昨日小姐歇下後,管家特意來吩咐,因為不知道在宮中要多久,因為節服出恭不方便,所以最好不用早膳。”皇甫雲婉看著佩蘭說:“你說什麽?不用早膳?我一大早就被你叫醒了,又是沐浴,又是洗頭發的,現在還不給用早膳?”


    “小姐,馬上就好,你且忍一下。”佩蘭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隨著一聲慘叫,皇甫雲婉腰帶扣上了。皇甫雲婉看著鏡子中自己那盈盈一握的腰:“這不是真的吧,蘭嬤嬤,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佩蘭笑了起來:“如果小姐願意,以後老奴天天可以……”


    皇甫雲婉連連搖頭:“不用了,不用了,父親來了嗎?”佩蘭說:“老爺已經在半夏院門口等了。”皇甫雲婉推開門,皇甫仁郜低頭打量著皇甫雲婉:“如此,那就出發吧。”皇甫雲婉注意到今日父親的衣著顏色,隻是他的顏色更深一些。


    因為腰勒得緊,加上換上了一雙新鞋,走路確實有一些別扭。皇甫仁郜走在前麵迴頭看著皇甫雲婉:“這還是為父第一次看你著正裝的樣子,如此看來,倒也如同這京都城中的大家閨秀一般,亭亭玉步,姿態婀娜啊。”皇甫雲婉在心裏腹誹:婀娜?像蛇一樣走路就是婀娜?真是累死了,一小步一小步走,什麽時候才能坐上馬車啊?


    皇甫雲婉臉上盡量露出笑容看著皇甫仁郜:“父親,你走得太快了。”皇甫仁郜笑了起來:“好,好,為父等你。”兩人終於上了馬車。皇甫仁郜:“此次進宮的目的你自是知道,一切且聽父親的安排,千萬不要莽撞。”


    月亮宮,秋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陛下都有些日子沒來了,這麽快就膩了嗎?”紅杏幫秋月整理著頭發:“月妃娘娘真是多慮了,聽說三國陛下都已經到了,陛下前朝事忙,顧不上後宮也是有的。”秋月:“可最近送去前朝的燕窩羹,陛下都沒有吃……”


    玉蘭從月亮宮外匆匆跑了迴來:“月妃娘娘,陛下正在大成殿忙政事呢,恐怕不得空過來。”秋月將梳子重重地砸在地上:“不得空,又是如此,為何他……”紅杏看著玉蘭:“那等會陛下可是要見什麽人?”玉蘭:“是,聽說陛下召見了皇甫大人和皇甫二小姐。”


    “皇甫二小姐?哪個皇甫二小姐?”秋月問道。玉蘭說:“就是皇甫雲婉啊。”秋月將桌上的梳妝盒等一應掃落在地:“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秋月站了起來,一臉怒氣地朝著月亮宮外走去。紅杏上前拉住了秋月:“娘娘,三思啊。”“啪……”秋月抬手給了紅杏一個巴掌:“三思?之前陛下金口玉言定下了皇甫雲婉,現在還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放手。”


    紅杏還是不放手,看著秋月:“娘娘,你聽奴婢說完,說完如果娘娘還想去,奴婢絕不阻攔。”秋月慢慢鬆開了手。“娘娘,你也知道皇甫雲婉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現在你趕過去能怎麽辦?去和陛下理論還是和皇甫大人理論,且不說你現在的身份,就單靠皇甫家這一項,你都不能去。別忘了你們是本家……”


    秋月冷靜了一會,看著紅杏,將她扶了起來:“紅杏,剛才是我衝動了。那眼下難道我就隻能在這等嗎?”紅杏點了點頭:“是,等待。你已經是月妃娘娘了,還有什麽不能等的呢。”秋月看著紅杏,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大成殿,皇甫仁郜帶著皇甫雲婉跪拜了獨孤夜闌,獨孤夜闌看著皇甫雲婉:“皇甫姑娘,你終於迴來了,讓寡人好等。”皇甫雲婉一頭霧水,看了看皇甫仁郜,磕了一個頭:“陛下,臣女無知。”獨孤夜闌笑著說:“無知?你可是我獨孤王朝的醫癡啊。”


    皇甫仁郜看著:“不知陛下召臣與臣女前來又和貴幹?”獨孤夜闌看著皇甫仁郜:“不知皇甫大人是否還記得你去北境前我與你說的話?如今既然二小姐已經迴來,那……”皇甫雲婉直接磕頭說:“陛下,那事臣女也聽家父說起,但是臣女曾被退婚,已是不潔之婦,恐有損陛下的龍威。”


    獨孤夜闌盯著皇甫雲婉,今日一身女裝打扮,竟然絲毫看不出以前赫連靖鴻的影子,以前自己一眼就能看出兩個人的差別,可今日……“哦?不潔之婦?孤迎娶你後看何人敢多言一句。”皇甫雲婉:“陛下,請三思。”皇甫仁郜:“近兩年,小女在外遊醫,經常不分男女,不分老幼,這似乎有損國威。”


    看樣子,今日這父女倆來就是想退婚的啊。獨孤夜闌看著他們:“哦,可是孤都不在乎,寡人登基兩年多了,至今隻有一妃,尚無後衛,不知皇甫姑娘可嫌棄?”皇甫雲婉再次磕頭:“陛下,臣女,臣女……”


    皇甫仁郜也已經沒了辦法,看著獨孤夜闌:“陛下……眼下四國會談正當時,此時談兒女私情似乎不太恰當,昨日其他三國的網上均已到達,不知陛下可有什麽安排?”獨孤夜闌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其實我今日召皇甫姑娘前來,就是為了岐山的醫館、治療。”


    “岐山路途遙遠,且山路難走,但宮內太醫院的太醫均已年邁,所以想請皇甫小姐幫忙坐鎮岐山醫館,萬一各國有個什麽需要,我們也能及時應對。”獨孤夜闌說。皇甫仁郜:“還是陛下想得周到,之前臣隻是想要了藥材,對,還有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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