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直接往連山的山頂而去。彭宴正在烤兔子,聽到腳步聲以為是赫連靖鴻來了也沒有在意,突然一個黑影從自己眼前飛過,接著迎麵一拳,彭宴就這樣昏倒在了火堆旁邊。


    海上信二四處打量著,簡易的帳篷、馬夫的衣服,烤兔肉,看樣子是連島上的居民。海上信二將火堆熄滅,拿起一旁烤好的兔肉往連山山頂走去。赫連靖鴻在遠處就一直看著那處火堆,火堆突然熄滅了,那人不是蕭忠毅……隻見有個人影往山頂跑去。


    赫連靖鴻反應過來,這人恐怕是奸細?赫連靖鴻慢慢朝那個黑影靠近,腳下突然好像碰到什麽東西,借著月光,赫連靖鴻看清了,這是彭宴,他隻是暈過去了。看著一旁的簡易帳篷,赫連靖鴻輕輕拿了幾樣下來,往自己身上裝飾了起來。


    海上信二看著山腳下的一片燈光,軍營幾乎占據了連山腳下所有的位置。三十萬赫連軍真的是很龐大的一個軍隊,如果自己想要和他硬碰硬,自己毫無勝算,現在赫連軍已經駐守連山,如果這個關口也要被封了。海麵上風平浪靜,突然意識道:“怎麽沒有戰船”


    赫連靖鴻利用身上的枯樹枝掩護正在匍匐前進,借著月光,雖然看不清海上信二的模樣,但那人身型高大,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赫連靖鴻無暇多想,繼續上前。海上信二猛迴頭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那塊空地,怎麽感覺自己被什麽盯上了,但並無異樣。


    海上信二席地而坐,打量著山下的星星點點,一邊吃著烤兔肉,這一副愜意的模樣在赫連靖鴻眼中非常刺眼。赫連靖鴻一個跳躍就攻了上去,海上信二也立即做出了反擊,兩個人很快就打得難舍難分。


    赫連靖鴻招招攻擊要害,一時之間,完打亂了海上信二的攻擊節奏,隻能轉攻擊為防守。幾十個迴合下來,赫連靖鴻明顯處於上風,但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才十幾分鍾已經疲憊不堪,招式和攻擊的力度不足,被海上信二抓住弱點很快就反撲了上來。


    海上信二:“還以為是個厲害角色呢,這麽快就沒力氣了?”海上信二占了上風,赫連靖鴻也知道,現在自己這個身體和他比耐力根本就不可能,隻能出其不意。赫連靖鴻踢出左腿,被海上信二雙腿夾住了。


    “看你的穿著打扮,加上這功夫應該是赫連軍的人吧?”海上信二力氣很大,一把從後麵控製住了赫連靖鴻,赫連靖掙紮著:“想探聽赫連軍的秘密,沒門。”說著一個前踢直接踢中了海上信二的臉,他吃痛地鬆了手。


    赫連靖鴻立即往樹叢中跑去,等海上信二反應過來,這連山上哪裏還有赫連靖鴻的影子。海上信二連忙追了兩步,停下了,這黑燈瞎火的,如果他們設置了陷阱,自己真是想走都走不掉了。海上信二對著黑暗喊了一句:“這次放過你,下次交戰的時候絕不會手軟。”


    躲在暗處的赫連靖鴻渾身一個激靈,剛才就懷疑他的身份,沒想到真的如自己所料,他就是海匪,可現在自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海上信二四周看了看,走到連山山頂的一側,然後就突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此時赫連靖鴻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是那個人做的局,等到彭宴掙紮著坐起來的時候,赫連靖鴻才跑過去:“你怎麽啦?”彭宴看著赫連靖鴻:“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現在彭宴已經醒了,赫連靖鴻連忙往連山山頂上跑去:“我們被人偷襲了,是海匪。”


    這裏除了懸崖就是懸崖下的浪打浪的海麵,今天下午自己已經仔細看過周圍的地形了,這裏根本就沒有路,那個人怎麽離開的呢?彭宴跟了上來:“海匪?這哪來的海匪?”赫連靖鴻搖了搖頭:“他的功力在我之上,而且最後消失在了這裏。”


    彭宴蹲下來仔細看著懸崖:“將軍,是這個。”赫連靖鴻蹲了下來:“這藤蔓有什麽不妥嗎?”彭宴說:“這表麵上看是藤蔓,裏麵卻藏著這個。”彭宴拽了一下:“好結實,難怪那人消失在了這裏,恐怕是從這裏下山的。”彭宴說這是纖夫繩,堅韌無比。


    赫連靖鴻看著山腳:“這下麵是什麽地方?”彭宴說:“是海域,離我們駐紮的軍營靠得很近,難道他想混入我們軍營?”赫連靖鴻:“我們現在立即下山,不,你在這守著,我下山。”說完,赫連靖鴻就離開了。彭宴看著赫連靖鴻的背影:“好歹給我留點吃的啊。”


    彭宴來到剛才自己烤兔子的地方,看到還有一隻野兔在一旁,高興之餘看到自己搭建的房子已經完散架了,整個人都鬱悶了,將兔子摔在地上一臉抱怨:“你們都迴去睡覺了,讓我住在這荒山野嶺,晚上很冷好不好?”


    赫連靖鴻來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大家也都入睡了,三十萬大軍的駐紮大營,多了一個人,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現在正是赫連軍的起步階段,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一路都有崗哨、對暗號等識別,赫連靖鴻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氣。赫連靖鴻來到了懸崖山腳,仰望著連山山頂,雖然陡峭,但卻不是特別險峻。蕭忠毅巡視軍營的時候看到赫連靖鴻:“少將軍,你怎麽在這裏?”赫連靖鴻說:“今天有個海匪從上麵下來了,我怕他已經混入了軍營。”


    蕭忠毅指著山崖說:“已經提前做好防範,在連山半山腰的時候,我們在山壁上釘入一個個尖尖的流星錘,他下不來的,隻能挪到山體右邊,那裏是連島的集風口,加上海浪迅猛,一般的人都活不了的。”赫連靖鴻笑著點了點頭:“還是蕭叔你未雨綢繆。”


    “少將軍,沒想到這麽晚了你還在擔心軍務。”蕭忠毅說:“戰船也已經差不多了,半個月之後就可以試水,第一批五艘船可以試水了。”赫連靖鴻說:“蕭叔,三十萬赫連軍部駐紮在這裏確實有些擁擠,戰船完成了想分軍而治。”


    “可以讓十萬軍隊駐紮在連山上,另十萬軍隊住在在連山的南麵,僅流出西麵為商用、民用,既便於管理,也能更好地讓大家訓練。”赫連靖鴻抬頭看著連山說:“還有這連山,我們可以從下部將山體打通,調集軍隊也方便一些。”


    蕭忠毅連連點頭:“少將軍英明。”赫連靖鴻說:“我們要時刻準備著,今晚那人肯定是海匪,他給我們下了戰書,我們不得不防。”蕭忠毅立即抱拳:“末將立即準備。”赫連靖鴻來到海邊,看著茫茫大海:“這第一仗最關鍵,我們一定要贏。”


    深秋的海風仿佛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一般刮在臉上深深的疼。赫連靖鴻吹了好久才迴到臥房休息:“海匪為什麽會上連山,難道是來刺探軍情的?那他現在又在哪呢?”


    “啊秋”海上信二在一艘漁船上哆哆嗦嗦地發抖,白亮正在搖船:“大王,你怎麽不在上麵等我,現正值深秋,海風可冷的很呢。”海上信二不受自主地發抖:“還不是你的情報不準,不僅連山有赫連軍把手,就在連山上紮滿了流星錘,就那樣一根纖繩能支撐多久。”


    白亮:“確實,真是眼見為實,不過我打聽到獨孤皇上對赫連軍很是忌憚,現在赫連軍沒有戰船,如果現在我們突擊,就算我們打不贏,那赫連軍也會有人替我們收拾,那豈不是一舉兩得?”海上信二裹著毯子將自己隱在漁船中:“吩咐下去,二十日後攻島。”


    說著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海上信二靠在漁船上,還是想著在連山頂和自己互搏的那個人,不愧是赫連軍,連一個普通的將士能力都這麽強,這次自己的出兵既是試探,那隻要擺出陣仗來就行了,以免有損失。


    在獨孤王朝的京都皇宮,獨孤天下將桌案上的奏章狠狠地摔在地上:“好一個赫連軍,張公公和方侍衛都是朕派去的,居然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太子,此事你怎麽看?”獨孤鼎言抱拳說:“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不宜動怒,還應該好好嘉獎才是。”


    獨孤天下看著獨孤鼎言:“此話怎講?”獨孤鼎言說:“從義說,赫連軍這麽多年為獨孤王朝鎮守邊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理說,是張公公和方侍衛夜晚到海上巡視引發的戰船大火,致使赫連軍所有戰船盡毀,父皇應該好好安撫才是。”


    東方懷穀抱拳說:“太子所言正是,且赫連軍已經發來請罪書,如果皇上再加以追究,恐怕不得民心啊。”獨孤天下一臉暴虐:“可這明明是赫連軍故意的。”獨孤鼎言邪魅一笑說:“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更要放低姿態,許以嘉獎,自古飛的越高就會……”


    這時太監王保保站在門廊稟報:“三皇子獨孤夜闌覲見。”獨孤天下說:“進來吧。”獨孤夜闌看著地上赫連將軍發來的奏折,虔誠地跪拜獨孤天下,獨孤鼎言笑著問道:“三弟,我們正為國事煩憂,遊曆獨孤真是美哉。”


    獨孤夜闌微微一哂:“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鍾情於山水,廟堂之事還請太子多多擔待。”獨孤天下:“雖然你平日裏遊山玩水,這赫連軍之事你也談談你的看法吧。”獨孤鼎言和東方懷穀對視了一眼,獨孤夜闌撿起了地上的折子看了起來。


    “兒臣不懂政事,其實這次遊曆也經過了連島,也經曆了火燒戰船之事,那赫連將軍為了從火海中救出張公公和方侍衛,自己也被大火燒傷了,當地的百姓交口稱讚他大仁大義。”獨孤夜闌仿佛一個局外人在說著路上的一段趣事一般。


    獨孤天下喃喃自語:“老百姓交口稱讚,赫連軍,不愧是赫連軍。”獨孤鼎言笑著說:“父皇,不如就許以嘉獎,不過這嘉獎的時間嘛可以以他們的第一次捷報為準。”獨孤天下笑著說:“太子,既然你有想法,就大膽地去做,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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