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站在風沙飛舞的路道上,裙擺隨風舞動,仿佛要飛升上天一樣。


    雲陽收迴自己的目光,心中卻是驚訝,這樣一個清冷的女子,與傳聞中的慕容家小姐軟弱的性子,簡直判若兩人,如若不是自己早早見過慕容藍鳶的畫像,恐怕根本要懷疑慕容藍鳶是假冒的。


    可是如果是假冒的,那麽她就算是心機頗重了,雲陽想著這樣的可能,心中對主子也有幾分擔憂,不過,他轉而一笑,就算如此,自己隨時待命在主子身邊,一定不會讓這個女子傷害主子半分。


    “噗嗤!”


    慕容藍鳶突然一笑,打破了剛剛一度沉默到壓抑地氣氛,“雲陽將軍,這般看著小女子,是不是有些不合禮儀,還是說你們赤國向來如此的開放?”


    笑容,還是那麽燦爛,卻是又如帶刺的玫瑰,眼底深如泥潭,讓人看不清楚,隻是,她的話卻是讓雲陽心中一顫,想起主子臨時改意,他趕緊側開眼睛,生怕被主子知道自己這般看著慕容藍鳶,萬一主子對慕容藍鳶有了興趣。


    “慕容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三皇子吩咐讓小姐先上馬車,到了最近的小鎮上換洗幹淨的衣物,還有慕容小姐身上的喜袍!”


    雲陽不愧是在三皇子身邊的得力幹將,神色很快恢複正常,開口吩咐道。


    也不等慕容藍鳶再說什麽,因為他也看出了,這個女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掃了旁邊一個侍衛,他臉上帶著威嚴,“接下來一定要保證慕容小姐的安全,知道嗎?”


    那話看似是在給那侍衛說,同時慕容藍鳶覺得也是說給她聽的,也就是自己能夠安全到底赤國,這意味著什麽?


    為什麽他們會臨時改意,慕容藍鳶麵色溫溫和和的笑容掛著,眼裏卻是閃過精光,不管如何,她既然要來赤國,如果真有什麽陰謀,那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來還沒有她慕容藍鳶害怕的東西。


    慕容藍鳶不迴答,隻是淡定地給雲陽點點頭,不多問一分,便在千雁攙扶著上了馬車。


    接下來的路程,或許是因為雲陽的話,一切都平靜了起來,路上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而此刻,慕容藍鳶眼看這就要到底赤國的消息,卻是很快被傳到了越國,還有赤國的皇帝那裏。


    越國隻當是少了一顆棋子,最初越國皇帝也有些生氣,不過隨即卻也想著隻有另外想辦法,不過想起那日慕容藍鳶那麽厚顏跟自己要嫁妝,當時自己隻當是她不懂禮數,更是庸俗。


    如今想來,說不定她還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人,可是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被自己推上去和親,心裏多少有些不甘。


    至於赤國的皇帝,越國打的什麽主意,他是比誰都清楚,他想要的目的沒有達到,他很是生氣。


    最重要的是,這個壞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那個從“花叢中”鑽出來的三皇子,況且他竟然以三皇子的身份安排那一切。


    那一刻,他眼裏閃過殺意,一個皇帝生死掌控果斷狠絕,在他們麵前親情本就是奢侈,況且還是一個上不得台麵被自己不待見的三皇子。


    此刻被人念叨著的主人,此刻卻是愜意得坐在窗邊望著外麵的風景,心裏不知道為何,想著那個聰慧的可人兒竟然要成為自己的王妃,他心裏竟然有幾分竊喜。


    “主子,你這般做,如何向皇帝交代?”


    青囂雖然名為手下,卻是跟帝曄煌出生入死無數次,這會難得有了幾分膽量開口,便也開口說道。


    帝曄煌聽了青囂的話,心裏微微一動,腦海中閃過慕容藍鳶清冷而又狡黠的雙眸。


    他緩緩起身,掃了青囂一眼,“進宮!”


    那****雖然救了慕容藍鳶,卻是並未用三皇子的身份,為何不用,為何不讓慕容藍鳶當時看到他的長相,他心中卻也有幾分私心。


    或許麵對那樣一雙眼眸,他還想在慕容藍鳶洞房花燭夜的晚上,看到自己那張臉,又會有怎樣生動的表情,他滿懷期待。


    想到這裏他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這一抹笑意,燦爛的讓人恍惚,差點讓旁邊的青囂摔倒,他揉了揉眼睛,待在看,帝曄煌已經恢複如常。


    青囂忍不住在心中想著,果然是自己的錯覺,主子竟然笑了,是真笑了。


    不過,待看到那高高的牆圍時,他斂住了笑容,也不知道那皇帝,又會如此待主子。


    當帝曄煌進了禦書房時,原本安靜地禦書房,卻是突然傳出響動,緊接著皇上一臉憤怒地掃了帝曄煌一眼,根本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混賬,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尉遲錦煥瞪著眼,一臉肅殺地看著麵前跪著的帝曄煌,眼裏濃濃的厭惡化不開,在帝曄煌跪著的地方前麵,碎成碎片的杯子孤寂地躺著,仿佛在冷眼旁觀著這兩人之間的“鬧劇”。


    對於尉遲錦煥的那副憤怒地表情,還有厭惡和殺意,帝曄煌似乎都沒有動搖半分,甚至在尉遲錦煥未曾察覺地地方,帝曄煌眼裏閃過冷笑。


    “父皇,兒臣覺得留著慕容小姐未必是壞事!”


    帝曄煌突然開口,聲音裏聽不出喜樂,確實抬頭之際,對上尉遲錦煥時,眼裏帶著堅定。


    第43章說服皇上,太子動怒


    “哼,那朕倒是要聽聽,為何不是壞事了?朕想要做的事情做不成,這不是壞事,那什麽才算是壞事,難道讓人家直接打進門來才算是壞事,哼!”


    尉遲錦煥臉上不悅,瞪眼掃了帝曄煌一眼,眼裏深度不耐煩,如果可以,似乎他會不客氣將自己桌邊的一杯茶直接給扔過去。


    似乎已經習慣了尉遲錦煥對自己的態度,眼裏閃過一絲疼痛,隨即就如那吹散的雲霧,不留下一絲痕跡。


    他依然恭敬地跪在地上,麵上清冷,聲音卻是清冷幹淨,隻是語氣了多了幾分穩重和堅定。


    “父皇,兒臣斷然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現在雖然看似我國實力比之盛國要強,但是對於盛國,我們畢竟還不夠了解,況且盛國既然敢這般明目張膽將一個在家中不受寵的女子安排和親,便也是希望這場仗能夠打起來,隻是,越是如此,我們反而越不能如他們所願!”


    帝曄煌抬頭看了尉遲錦煥一眼,見他麵色的陰鬱掃了幾分,眼裏閃過,目光越發深邃,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帝曄煌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那笑容雖然一閃而過,卻也是風華絕代。


    “繼續!”尉遲錦煥掃眼看了帝曄煌一眼,突然覺得這般廢物的兒子,還有他母妃當年的事情,他本該厭惡這個兒子,沒有想到在這般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夠有幾分本事。


    隻是……


    心中閃過一道殺意,他眼裏再次歸於平靜,等著帝曄煌開口。


    對於尉遲錦煥那一閃而過隨即掩飾很好的殺意,帝曄煌心中冷笑,如同結了冰霜一般,麵上卻是依然淡淡如同一縷清風一樣。


    “父皇,如今之際,我們反而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此對方不知道我國的打算,首先會打亂他們的計劃,讓他們措手不及,從而露出馬腳,其次我們也可以趁著此時了解情形,再者,出其不意就可攻其不備!”


    尉遲錦煥此刻看帝曄煌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自己從未認識的人一樣,他心中疑惑,難道是因為帝曄煌一直在自己的麵前隱藏。


    雖然,帝曄煌的話卻是給了尉遲錦煥一個很好的提議,但是他眼裏卻是此刻如同寒潭一樣深邃,渾身那王者的氣場壓下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隻是那笑容太過冰冷,果真驗證那句,最是無情帝王家。


    “帝曄煌,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麽給朕解釋的!”


    似乎已經肯定了帝曄煌這些時日的藏拙,尉遲錦煥麵上越發陰沉地如同暴風雨欲來。


    對此,帝曄煌在心中苦笑,隨即變得冷然,那雙清冷如月華灼灼,卻又如冬日的寒霜,就那麽看著尉遲錦煥,臉上閃著憂傷:“父皇,兒臣不懂你要說什麽?隻是父皇不喜兒臣,兒臣知道,這事情也是父皇那日教導大皇兄的以萬變應其不變,攻其不備,這些都是那日父皇所說,因為兒臣去過盛國,對於那邊的情況相對了解些,也因此才不得不懷疑,兒臣身子一直羸弱,加之兒子洗靜,父皇難道不知道?”


    說著帝曄煌露出幾分哀傷,倒是看起來情真意切。


    尉遲錦煥看著帝曄煌,想要從他眼裏看出驚慌,或者心虛,隻是除了憂傷和堅定,便再無其他,自此,尉遲錦煥迴想起往日種種,隨即想起外麵那些傳言,如果真有本事,帝曄煌恐怕也不會允許那些傳言中傷他吧。


    如此想著,尉遲錦煥眼裏的殺意消去,雖然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但是那種氣場一撤,仿佛屋內空氣也舒暢了。


    “如此,這次朕便也聽一迴,下次萬不可擅作主張,你要知道,朕才是這個國家的主子,下去吧!”


    尉遲錦煥說這話時,也不在意帝曄煌那緊繃的身體,還有他臉上尷尬的表情,冷冷開口後,一拂袖,有些不滿地讓帝曄煌退下。


    帝曄煌才剛剛走出禦書房,在門口停頓了下,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如同遇到了狐狸一般,目光清冷斜眼掃過旁邊的角落處,看著那抹藍色衣角,收迴自己的目光,邪魅揚起的唇角,那張精致的臉上就仿佛鍍了一層金色光亮一樣,讓人都移不開眼。


    他提腳優雅地離開,身子雖然看起來單薄,但是脊背卻是挺拔如同青鬆一樣。


    見帝曄煌離開,那人迅速閃了出來,一眼見到從裏麵出來的張公公,然後立馬堆著笑容迎了過去。


    對此,張公公看著那一臉諂媚的清秀太監,也不生氣,隻是一下敲了那人的頭,“這邊事情,咱家知道什麽該讓你知道,什麽不能說,你也不要這般明目張膽,倒是讓皇上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謝謝張公公!”


    那諂媚之人聽了張公公的話,麵上卻是一點不悅都沒有,反而謙卑地如同見到了大人物一般。


    “剛剛,三皇子和皇上說……”張公公將能夠說的,都給小李子說了。


    小李子眼珠子轉的飛快,一眼便也知道他是個機靈的,要不然以張公公這般資曆的人,哪裏會對小李子多看一眼,甚至收他為幹兒子,其實這些話,也是皇上默許張公公說給小李子聽的。


    畢竟跟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雖然有時主子心中計較,自己也未必看得透,但是主子的意思,卻也能夠揣測幾分。


    “謝謝張公公,小的這就告退了!”


    小李子哈腰恭敬說道。


    張公公點頭,卻是並未多說什麽。


    而小李子離開後,首先去的便是太子府上。


    太子一身華府帶身上,晃著一條腿,旁邊還有美姬為他捶腿服務,而他那雙丹鳳眼裏劃過的陰冷,帶著一種煞氣,雖然五官也精致非常,一看也知道其母妃長相風華絕對。


    他一口喝下一個美姬遞過來的酒。


    “咳咳咳……”可能是尉遲項喝得太過著急,以至於一不小心便被那烈性地酒給嗆到了,整個人因為那酒精在喉嚨處地火辣而憋得臉紅紅的,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


    “太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太子恕罪!”那剛剛給他喂酒的姬妾嚇得趕緊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不停地磕頭。


    隻是,正因為如此,才讓尉遲項更加覺得無趣和厭煩。


    “滾!給本宮拖下去!”


    “啊,不要啊……太子饒命啊,太子殿下……太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那人聽到太子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到最後也有些瘋狂,不停地叫嚷著。


    “拖下去,極刑!”陰冷著雙眸,那眼神像是淬了劇毒一般,臉上更是陰沉得可怕,仿佛天要塌下來時那種壓抑和恐懼。


    所有的人在聽到尉遲項的那兩個字——極刑時,表情都有些僵硬,不過隨即似乎也********,麵上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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