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雁驚訝,“這慕容家老爺倒是個火爆脾氣,昨晚查出事,把人打個半死,今天就把人休了,關進了後院柴房,動作倒是迅速。”


    慕容藍鳶卻不覺得奇怪,“我那個爹爹身邊的嬌人多,這個妾侍,那個姨娘的,湊起來能開兩桌了,自然有的是人添油加醋。”


    可就算慕容府出了怎樣的大事,聖旨來了,全家還是得喜笑顏開的去接旨。


    已時一到,府門外就響起了鞭炮聲,接著,唱旨的公公便進來了。


    全家人都等在正廳,公公一進來,展開聖旨,開始唱讀,一番艱澀難懂的長詞,慕容藍鳶隻聽懂了自己被封為“傾華郡主”,賜婚赤國三皇子,帝曄煌。


    全家謝了恩,慕容陽奉上銀兩,親自送公公出了府門,到了門口,公公卻說,“慕容大人,聖上聽聞昨晚,府裏出了點事。”


    慕容陽萬萬沒想到才剛發生的事,已經傳到皇上耳朵裏了,頓時嚇得背後都涼了。


    公公卻冷言道,“慕容大人是聰明人,皇上不想和親的事再出枝節,若是大人府中有些女眷不良,需要及時處理的好,若是傳到市井中,汙了傾華郡主的名頭,可就事關重大了。”


    慕容陽如何聽不懂這些暗示,立刻一疊聲的道,“多謝公公提點。”


    公公走後,慕容陽心事重重的迴到大廳,第一眼就看到他的兩個寶貝女兒,慕容顏和慕容菱,兩人大概是故意等他,一見到他來,也不顧身上的重傷,忙跑過來道,“爹,娘是被冤枉的,那個男人我們查到了,就是個砍柴工,娘怎麽可能因為這種男人背叛爹爹,爹爹,你可不要被小人蒙騙,汙蔑了娘親啊。”


    說到那小人時,慕容菱分明看了眼還候著旁邊的一應妾侍。


    慕容陽現在正是心煩,聽到女兒還為那個賤人求情,怒氣上湧,喝了一句,“你們不懂,迴房去,這件事莫要再管。”


    “怎能不管,爹,那可是我們娘啊!爹爹公務繁忙,我們都是被娘一手帶大,娘的品性如何,我們清楚,我們保證,娘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爹爹的事!”兩人信誓旦旦。


    慕容陽卻想,保證什麽?昨晚他都親眼看見了,他也親自審問了,那賤人與那砍柴工早就眉來眼去一年多了,真正發生關係是在近幾個月裏,以為瞞得緊沒人知道,卻不想天都不原諒她,讓他昨晚逮個正著。


    又想到昨晚看到的****畫麵,慕容陽腦子一痛,對兩個女兒喝道,“你們先迴去,這件事爹自有主張。”


    “爹,我們不迴去,我們要見娘。”


    “來人,把二小姐三小姐帶迴去,好好看牢。”


    兩人最後被拖走,可剛消停一會兒,兒子慕容乾又來了。


    慕容乾昨晚衙門有事,沒迴來睡,結果今天一早就聽到下人來報府裏出事了,他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趕迴來了。


    “爹,此時有蹊蹺。”慕容乾張口就說。


    慕容陽麵色發冷,“我親眼看見的,那奸夫也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麽蹊蹺,就是那個賤人不守婦道,我已休了她,你不用再說了。”


    “爹,你怎麽能休了娘!”慕容乾一肚子求情還沒說出來,就被自家父親這句話驚得麵無人色,“爹,你若是休了娘,我和兩個妹妹又算什麽?”


    “你們還是我的兒子女兒,沒什麽差別。”


    沒差別,怎麽會沒差別,有個偷人的娘,他往後還能在衙門做事嗎?


    慕容陽這會兒煩得要命,也懶得跟慕容乾多說,把他趕走後,倒在椅子上,一會兒想到昨晚的畫麵,一會兒又想到剛才公公的透露,隻覺得頭疼欲裂,一下子竟像老了十歲。


    再說另一邊,慕容藍鳶接完旨出來,沒迴梅花園,而是去了後院。


    後院的柴房外,守著兩個下人,千雁使了點銀子,便進去了。


    第22章母親的秘密,神秘棺材


    蕭氏頹然的倒在草堆上,身上全是鞭傷,痛得不行,而正在這時,隻聽“吱呀”一聲,一縷陽光從門縫裏透露進來,光影越來越大,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昨晚被打得變形的臉上,紅痕處處,她先眯起眼睛,接著就看到那逆光之中,進來兩道身影,是兩個女子身影。


    伴隨著一股淺淡的香氣,撲入她的鼻中。


    幾乎一條件反射的,蕭氏大喊,“顏兒菱兒,快救救娘,你們爹瘋了,娘是被冤枉的,是那個天殺的下人冤枉我……”


    “噗嗤。”一道輕巧的笑聲,打斷蕭氏的哭嚎。


    此時柴房門再次被關上,蕭氏這才慢慢看清眼前兩人的容貌。


    不是慕容顏和慕容菱。


    慕容藍鳶,是慕容藍鳶……


    不,也不是慕容藍鳶,她是劉沁玥,是那個賤人……


    不,不是劉沁玥,劉沁玥已經死了,是被她親眼看著活生生燒死的,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香氣彌漫大腦,讓她判斷力遲鈍,蕭氏覺得很錯亂。


    太像了,她們真的太像了。


    眼前的女人,穿著三色紋絡的雲絲衣裳,傾城的臉上,淺笑嫣然,悠漫自得,而她手上,正捏著一圈黃綢,上麵紋著滄海九龍,那是聖旨。


    慕容藍鳶,這是慕容藍鳶,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蕭氏撲上去,滿臉狠戾的嘶吼道,“賤人,我就知道當初不該留你,你是迴來報仇的,你個禍害,你個災星,和你的賤人娘一樣,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慕容藍鳶平淡的立在原地未動,千雁已經一腳將蕭氏踢飛了,蕭氏倒在地上,身體都快散架了,而且千雁那腳明顯發了功力,雖然克製了,但蕭氏還是被傷的口吐鮮血。


    她踉蹌的爬起來,一張口,一股血又噴出來,她嚇得又軟在地上,大哭起來,“你這個賤人,我明明已經殺了你,丟你進了亂葬崗,為什麽你還沒死,你不可能還沒死,你是誰,你不是慕容藍鳶,你是鬼,你是鬼……”


    慕容藍鳶滿意的看著她神經兮兮的摸樣,知道自己方才灑在空氣中的迷心散生效了。


    她慢慢靠近,眼神詭譎陰森,“我是鬼,你真聰明,一猜就中。”


    蕭氏驚恐得瞪大眼睛,“你是鬼……你真的是鬼?”


    慕容藍鳶身子慢慢傾下,故意靠近蕭氏,“是啊,我是鬼,我是替慕容藍鳶來找你的索命鬼,她說你天理不容,那年她才七歲,才七歲而已,你知道劍刺進她肚子的時候,她多痛嗎?一個七歲的孩子,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趴在死人堆裏,哭得眼淚都幹了,嘴裏還一直在喊,娘啊,娘,救鳶兒,鳶兒好痛啊,鳶兒不想死,鳶兒想娘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蕭氏驚恐的捂住耳朵,表情都扭曲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你害死的人可覺得你什麽都敢,你敢為了爭寵,殺死正房嫡妻,你敢為了鏟除後患,把七歲的孩子一刀破膛,你敢為非作歹,殺人奪命,你還有什麽不敢?”


    “不是,不是,劉氏不是我殺的,我隻是沒救她,那場火不是我放的,我去的時候火已經燒起來了,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她,真的沒有……”


    慕容藍鳶皺起眉,這個和她打探的有點出入。


    按照朱七的調查,劉氏的死,就是蕭氏一把火做的,為什麽卻不是?


    千雁謹慎的在慕容藍鳶耳邊道,“小姐,這女人的話不可信,不是她殺的,誰還會殺劉氏?那劉氏對妾侍寬厚,對下人和睦,從不招惹事端,也不尖酸刻薄,這樣的好人,除了這蕭氏,誰下得了手。慕容藍鳶思慮一下,又看看還趴在地上,眼神渙散,迷迷糊糊的蕭氏,眼神一淩,又問,“到底怎麽迴事,你說清楚!”


    蕭氏搖頭,腦子越發不明,隻是喃喃的嘟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來曆不明,老爺早就說過,她這樣神神秘秘的人,遲早會給慕容家帶來災禍,可是老太爺非要老爺娶她,老爺不喜歡她,那女人沒有情趣,成日冷冰冰的,像個凍人,老爺也說她死了也好,不是我的錯,不關我的事……”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不見了。


    慕容藍鳶麵色發沉,看來有些事,還是她不知道的。


    蕭氏患了失心瘋,大夫已經證實了無藥可醫,慕容陽用靜養的借口,把她送到了別院安養,但是第二天,京都街上出了些傳聞。


    慕容府夫人,勾引下人,不守婦道,被慕容大人休棄,還挨了一頓打,被打成傻子了,慕容大人為了息事寧人,把人送到別院去關著。


    這些小道消息一出來,就跟生了風似的,傳的整個京都街知巷聞,慕容陽被傳喚進宮,迴來的時候,雙鬢都白了。


    慕容藍鳶這幾日什麽也沒做,就是聽著朱七匯報一樁樁一件件慕容府的齷齪暗事。


    到最後,她理出了一個人。


    信媽媽,這位信媽媽是一直伺候劉氏的,不過劉氏死了第二年,她也疾病去世了,而信媽媽沒有親人,兩個遠房表親都沒有,要想追問什麽,連個人都找不到。


    線索到這兒就斷了,慕容藍鳶靠在紅木寬椅上,手指敲著扶手,一下一下,微微思考。


    半個時辰後,她把朱七叫進來,交代了兩句,讓他速去速迴。


    朱七的效率很快,中午不到,便查到了消息,“小姐,那信媽媽的陵墓就在城外的義園,這信媽媽好像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提前一個月就在義園裏買了靈位,還疏通了慕容府幾個缺錢的下人,等她死了,為她收屍,並且切記,一定要安葬在義園自己買下的那個位置,不能偏移,也不能更換。”


    不能偏移,不能更換,要求還挺特別的。


    慕容藍鳶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千雁,去安排馬車。”


    “是。”


    馬車在路上行駛了半天,直到近晚上了才出城,天近黑透了,他們才感到義園。


    義園的有工人,知道他們是來拜祭先人的,但現在實在太晚了,便招唿他們先住下。


    等到工人走了,朱七跟到門房處,給那工人點了昏睡穴,再迴來,“小姐,好了。”


    “嗯。”慕容藍鳶輕應一聲,視線投向那碩大的一片墓地,“鐵鏟呢?”


    “馬車上,我這就是去拿。”


    醜時未到,郊外的義園裏,就響起“砰砰砰”的揮鏟子聲,三人挖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挖到棺材……


    千雁有點害怕,“小姐,真的要撬棺?”


    “不撬開,怎麽知道當年信媽媽到底藏了什麽,她是服侍我娘的,我娘的死疑點重重,或許真相,隻有她知道。”


    “可也不見得是在棺材裏,這……”千雁倒是見過死人,也殺過人,可是這埋了近十年的骷髏,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慕容藍鳶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怕,先去外麵。”


    千雁期期艾艾,最終還是壯著膽子留下了。


    朱七撬開棺材蓋,頓時,裏麵一股腐臭味噴出來,千雁臉一白,轉過身便捂著嘴快吐了。


    慕容藍鳶給了她一枚清心丸,自己運了閉息術,蹲下去看。


    棺材裏的情況的確很糟,這位信媽媽的骨頭黑臭交織,她用木棍將上麵的衣服挑開,但在黑骨頭裏找了一刻鍾,還是什麽也沒找到。


    “看來查錯了,這信媽媽應該真的不知道什麽。”


    慕容藍鳶卻不這麽認為,但現在事實如此,她也不好再驚擾先人,命朱七把棺材再釘好,埋迴去,今晚先這樣吧。


    可當朱七搬起棺材蓋時,撞到了棺材,發出“嗑嘣”一聲。


    這聲音清脆,稍縱即逝。


    慕容藍鳶眼睛一亮,盯著那棺材蓋,吩咐道,“朱七,把蓋子平放。”


    朱七如是放好。


    慕容藍鳶蹲下,用手摸了摸,這木料是上好的紅木,木頭實重,是快好木。她用手敲了敲,在蓋子不同的部位都感受了一下,最後在最角落的一個翻扣上,找一個小扣鎖。


    她把那扣鎖按下去,隻聽哢嚓一聲,棺材蓋中間竟然緩緩破開一個小洞,而裏麵,是一個扁平的小盒子。


    拿出盒子,裏麵,放了一塊金屬的鐵牌,還有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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