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落下肩頭的一霎。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一片皙白上,血淋淋的鮮紅,隻有一層薄薄的透明狀的膜覆在其上,將血肉小心翼翼的保護好。


    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擊。


    鮫人王麵色羞紅一片,忙不迭的將衣袍攏上,“我當時也是一時心急,想起護脈鱗片上的昆皮與之相同,堅硬程度亦然,便做了冒險之舉……好在沒有壞事,否則正不知要如何向各位交代”


    這般小心謹慎,又處處為旁人著想,眾人麵上露出羞愧之意。


    起哄扒了別人衣袍的謝玄更是麵色羞的漲紅,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坦然致歉,“對不起,我就是……想確定一下”,也是心中有所不信任。


    鮫人王惶恐的直擺手,“沒,沒事,我也不是不給你扒,隻是……有女子在,這般行徑不太妥當”


    謝玄瞥了眼一臉淡然的夏幽離,“哈哈,放心,她呀,不必將她視為女子,她自己都未將自己視作女子過……方才她可是大大方方的看了你……”


    “我……我……”,鮫人王抬眸看了眼夏幽離泛著光澤的皙白麵容,麵上瞬時紅了個遍,比紅桃還要紅。


    這一紅,不止耳根、脖子,連露出袖口的手掌都像煮過的一般,紅的刺眼。


    這……


    是要炸了麽?


    眾人看著鮫人王紅的冒煙的臉,低低的笑了出來,也不知是誰先笑出來,以至於後來所有人都不自主的笑出聲來。


    酣暢——淋漓


    這麽高興的時刻怎麽能沒有酒!


    人人抱著一壇酒,說說笑笑,將在選拔會中的陰鬱一掃而光。


    自知喝酒誤事的夏幽離不敢沾酒,獨自一人端著茶杯,淺酌。


    王陸與鮫人王被謝玄拉著與溫嶠諸葛拚酒,看誰最能喝。


    男人的友誼都在酒中,酒過三巡,連鮫人王都與謝玄勾肩搭背,暢聊在幻境中的千載時光。


    而寒明一杯杯的自酌,隻見酒盞換了一盞又一盞,但麵色卻絲毫不見有變。


    夏幽離單手支額,偏頭看向他,“你還沒醉?”


    寒明哂笑道,“你以為都與你一般,一喝就醉?”


    “我倒是好奇,你擁有以前所有的記憶,怎麽就會性格大變樣呢?”,夏幽離沒有喝酒,可因酒氣太濃,氛圍太烈,竟也有了幾分醉意。


    寒明好笑的看著喝茶都顯出醉意的人,“對我很好奇?”


    “嗯”,夏幽離點頭。


    寒明眸色一深,低啞著嗓音道,“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聞言,夏幽離偏頭認真的想了想,“現在的你與以前的你,都是你”


    “我是問你,喜歡我哪種性格?”,寒明不依不饒的問。


    夏幽離眯了眯眼,迴想道,“我之前覺得,你魔化後變了樣,性格暴戾乖張,不通人情”


    寒明的黑眸漸漸陰冷下去。


    可夏幽離話音一轉,“在受到吟唱蠱惑時,你卻仍沒有對我動殺手,那時,我便清楚了,你變的或許隻是性格,即使魔化依然對我格外包容……”


    寒明的麵色隨著她的話,陰轉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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