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態度”,見寧夫人已是如此好聲相告,寧曉傾卻不領半分情,玲瓏開口道,“夫人心慈,特意來看你,你竟然還甩臉色”


    “玲瓏……”,寧夫人拿著帕子拭去眼淚,輕聲道,“無禮”


    “是,奴婢知錯”,玲瓏低頭認錯,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寧曉傾微微皺眉,看向寧夫人,問,“我是誰?”


    “你……”,寧夫人一愣,不明所以,“曉傾,怎麽了?”


    “我姓寧,寧曉傾,寧侯府的大小姐”


    寧曉傾一步步走向玲瓏,“你一個奴婢,無名無姓,竟然敢對我稱‘你’,就算這十年來,我被放逐在外,卻輪不上你個狗奴才來教我”


    “啪……”


    “不知尊卑,狗仗人勢的東西……”


    清脆的一巴掌,在玲瓏臉上落下紅紅的印子,她捂著臉,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她自小跟在夫人身邊,雖是奴婢,卻琴棋書畫武藝樣樣學過,自認高人一等,哪裏受過這等委屈。


    頓時惱羞成怒,抬起手就要迴擊。


    “玲瓏!”,寧夫人喝止道,“還不快快給大小姐賠禮”


    “夫人!!!我……”


    “跪下”


    寧夫人歎了口氣,“念著你是我陪嫁丫鬟,往日太縱著你,,才養成你這無法無天的性子……”


    “夫人”,玲瓏還想說什麽,收到寧夫人的眼色,咬牙跪下,“大小姐,奴婢知錯”


    寧曉傾點點頭,問,“錯哪啦?”


    玲瓏抬眸,眸中似火燒一般的怒氣,看了看夫人,忍了下來,“奴婢……奴婢僭越了,身為奴婢不該說主子的不是”


    “嗯”


    寧曉傾揉了揉手,歎聲道,“哎,這巴掌打的我手疼……”


    打人嫌手疼,還不忘招唿玲瓏,“過來揉揉”


    說完,似是才想起寧夫人,“夫人不介意吧……”


    寧夫人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光。


    她擺擺手,玲瓏萬般不願也隻能乖順的走過去,揉起打自己巴掌的手。


    “曉傾,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怨侯爺,也怨母親……沒有好好照顧你”


    “哎……”,寧曉傾打斷她的話,不用想也知道,不過是些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的話。


    “夫人,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便離世了,我自然不怨她不能照顧我,反倒很感恩她十月懷胎生下我……至於侯爺,我是見也沒見過的,更是談不上怨”


    寧夫人口中的‘母親’自然不是指的寧曉傾生母,她如今是侯爺的正妻,按照常理,寧曉傾也是要叫聲母親的。


    寧曉傾自自己出現,便一直稱夫人,顯然是沒有將自己視為母親。


    現下也隻能順著她的話說,“是,姐姐生前便身子不太好,生下你便去了,侯爺念著姐姐,也是極疼你的,隻是這命……侯爺也沒辦法”


    寧曉傾挑眉,這不是拐著彎說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麽。


    這話可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人會說出口的。


    她點點頭,“也是,若非母親身子不好早早的便去了,侯爺也不會納了夫人為平妻,這麽一個美貌賢良的女人,不過,平妻終究隻是貴妾……”


    頓了頓繼續道,“方姨說,母親在世時,侯爺是萬般寵愛,不曾納妾,全心全意的對母親好,想來母親也是個好命的……”


    兩三句話,不僅將她說自己命不好的話轉成母親的好命,還暗暗說了命不好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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