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費用單據上都列明了，要交的話，得抓緊了。”護士遞上一張粉紅色的單據。
邱海華二話沒說接過來，匆匆看一眼，低下頭，就向旁邊的電梯口走去。
當邱海華再次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你，你幫忙給交上了？”我低著頭，瞅著腳上的鞋子訕訕地問道。
鞋子上有一層黃色的土，早知道邱海華來，怎麽也得擦一擦。這幅灰頭灰臉的樣子肯定又被他嘲笑了。
我心中暗惱。
“嗯，你不要想多了，這是我心甘情願去幹的。”
心甘情願？什麽意思嗎？他與宋佳佳不認不識的，怎麽成了心甘情願了？
我盯著他那雙一塵不染、錚明體亮的高級皮鞋，覺得內心像是梅雨時節發黴長了青苔的台階。陰暗而又膩得發滑。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不要瞞著我，看把你難為的，再大的事，我幫你扛，聽見了嗎？”
他說出的話為什麽這麽衝，霸道得好像離了他我就不能活。
我憋屈著一肚子的氣，抬起頭，看著他。
“你看，你這些天都瘦了，為什麽出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看到報紙，我還以為你現在稀裏糊塗嫁人了呢！”
他的話怎麽這麽多？而且他的眼神表麵上看清澈無辜，實則每一道光芒就像一道x光射線，直射心底深處。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但是花人家的錢嘴短，我隻能委屈地小聲嘟囔。
“你怎麽有這麽多的憑什麽？憑什麽？就憑……”邱海華理直氣壯的話戛然而止，而他洋洋得意的臉上兀的出現了一層紅暈。“好了，你不要不服氣，總之，以後隻要是關於你的事，必須要讓我知道！”
我張開口，又一個“憑什麽”剛要衝口而出，但覺得翻來覆去確實沒有多大意思，就又閉上了嘴。
“你不是沒有工作了嗎？明天到我公司去報道！早八點準時過去，不準遲到、不準早退！”我的沉默縱容了他的霸氣，他生硬地對我命令。
“憑什麽？”我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囂張氣焰，昂起頭，橫眉豎眼表示不滿。“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受你的嗟來之食！”
邱海華頓時被我氣噎住了，瞪圓了雙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而我毫不示弱地迴視著他。
“欠你的錢，我會還！但請你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我一字一句地把話啐到他的臉上。
邱海華的臉由白到紅，又由紅到白，而整個五官像狗不理包子的皺褶，全都扭到一起了，任由鼻孔裏的氣唿哧了半天，才氣哼哼地一扭頭，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看你這個女人能折騰到什麽時候！看誰管你！”
“我樂意！我餓死也不用你管！你是我什麽人啊？是仇人！不共戴天之仇！趕緊離開這裏，休想看我笑話！”
“好，我再也不管你了，如果我邱海華再管你蘇小眉一次，我就不是男人！”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臉漲的通紅，頭也不迴，跺得地板咚咚響，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哼，他還生氣？他憑什麽生氣？我氣唿唿地一屁股坐在排椅上，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惱，但還有隱隱的不安甚至夾雜著些許說不清的惆悵。
我突然想哭，我突然特別想讓邱海華站在我的麵前，哪怕我們各人手拿鋒利的匕首一刀刀捅向對方。
一陣音樂聲隱約響起，持續了好長時間，我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鈴聲。
“小眉，剛才手機沒有電了......你不要難過，沒了工作，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至於泰和公司那邊，你也不要過意不去，他們的經理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認識。”阿南在電話裏說。
“什麽？你不認識？可是明明是你介紹我過去的！”我驚訝地大喊。
“是我介紹的，但卻是三成公司的邱總安排的，”阿南慢條斯理的說，“那天，邱總不知通過什麽途徑知道你被辭退了，他專門去找朱總給你說情，但朱總去香港了，於是他就聯係了泰和玩具公司。他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強，怕你不接受他的幫助，說來也巧，正好在公司門口遇見我，就委托我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在刻意躲避著邱海華的幫助，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操縱的結果。為什麽？老天爺為什麽這樣對待我？為什麽要把我逼上絕路，而這條路上隻能遇見邱海華？
我不想見到他！我不想！我想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小眉，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嗯……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我不想欺騙你，我現在已經到三成公司上班了，銷售部的副經理，我們要感謝邱總，他是我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方阿南這輩子也升不到銷售經理的職位……”
“阿南！你不要再說了！”當阿南的緩慢的話語再次響起，不啻於在我的腦中打了一個響雷。“不要再說了！這個邱海華無孔不入，我明白了！他為了不讓我起訴他的妹妹，他用了這麽多的陰謀詭計，我明白了！阿南，你不了解我的苦衷，我已經陷入邱海華的圈套，我無處可逃了！這個世界如此之大，沒有我蘇小眉的容身之地。誰讓我是窮人呢？誰讓我無權無勢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我對著電話哭喊著，人蜷縮在椅子上哭成一團。
周圍聚攏了一圈的人，但我已經絲毫不在乎，鼻涕眼淚縱情湧下來，我不管是醜還是美，不管文雅還是粗俗。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你連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都沒有了，還有什麽臉麵可言？
“咦，你怎麽了？”隨著一個聲音響起，一雙微涼的手抱住了我的臂膀。
透過朦朧淚眼，楊小飛的老婆瞪著一雙透著紅色血絲的眼睛近在眼前。
“你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哭？”鋪滿脂粉的臉上露出好奇而又同情的神色。
“沒，沒什麽……”我胡亂擦把眼淚，麵子與自尊仿佛又迴來了，麵有愧色，支吾著，不知怎樣迴答。
“遇到難事了？妹子。”
“嗯……”她的話語是那麽的親切，如同至親的人，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唉，”她長長歎口氣，突然扭轉身子，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喊到：“有什麽好看的？誰沒個難事？想看熱鬧上大街上看去！”
人群一哄而散，隻剩下我和她坐在冰冷的排椅上。
“妹子，想開點，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我也是憋著一腔的淚。”
“你怎麽了？楊小飛……”我猛地抬起頭，看著她。
“唉，難啊，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有時候覺得真是撐不下去了。”一大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滲出來，而她整個人無力地倚靠在椅背上。
“到底怎麽了？”我輕輕問。
“我覺得我真快熬不下去了，沒有錢。小飛這個毛病就得靠養，可是到哪裏去弄錢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喔。”又是錢，我無奈地看著她。
“我倒是去找了幾家親戚，但人家都說拿不出錢來，唉，真是世態炎涼......昨天我厚著臉皮去找小飛那個在市政府辦公室的親戚，沒想到我剛說完我的難處，他就開始向我倒苦水，說什麽現在在機關上也不好混，再也不是以前了，獎金什麽的都沒有了，隻拿幹巴巴的工資，而且紀委監督的也嚴了，時刻都有掉烏紗帽的危險......你說，他們這月月都有固定的工資可拿，結果還抱怨沒有外快，撈不著貪汙受賄，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如果給我份固定有體麵的工作，我就燒高香了，怎麽還能想到再吃碗外的飯？人和人真是不一樣。”
“唉，人家都是享福享慣了的，猛地從高空掉下來當然難受了，人就這樣，如果讓咱享幾天福再受罪，咱也受不了。”我趕緊息事寧人地勸道，但還是忍不住問：“那他最後借給你錢了嗎？”
“呸！”楊小飛老婆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說：“一分錢也沒給！要飯的要上門還給口吃的呢，他是什麽也沒給！哭窮哭的那個樣，還給錢，不問我要錢就不錯了。倒是臨走的時候，流露出一句話來......”楊小飛老婆語氣中有些遲疑，隨後就停下來。
“什麽話？”我很好奇地問。
“他......”楊小飛老婆皺起眉頭，咬著嘴唇想了一會，接著說：“我很納悶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啥意思呢？他說，他現在正在想辦法找一張黃符，那是守護泰山***黃鼠狼精遺落在人間的一張非常有靈氣的黃符，那意思是想讓我幫忙給打聽，聽他那意思如果能給他找來，多少錢都可以。”
我愣住了，心中七上八下地跳起來。難道他說的這個黃符就是這個被我當雞肋一樣天天踹在我口袋裏的黃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得了一個大寶貝。可是五十塊錢能買到這麽一個貨真價實的寶貝嗎？再說，我這天天揣著也沒見起什麽作用，除了在夢中嚇唬嚇唬小鬼以外，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倒黴。
邱海華二話沒說接過來，匆匆看一眼，低下頭，就向旁邊的電梯口走去。
當邱海華再次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你，你幫忙給交上了？”我低著頭，瞅著腳上的鞋子訕訕地問道。
鞋子上有一層黃色的土，早知道邱海華來，怎麽也得擦一擦。這幅灰頭灰臉的樣子肯定又被他嘲笑了。
我心中暗惱。
“嗯，你不要想多了，這是我心甘情願去幹的。”
心甘情願？什麽意思嗎？他與宋佳佳不認不識的，怎麽成了心甘情願了？
我盯著他那雙一塵不染、錚明體亮的高級皮鞋，覺得內心像是梅雨時節發黴長了青苔的台階。陰暗而又膩得發滑。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不要瞞著我，看把你難為的，再大的事，我幫你扛，聽見了嗎？”
他說出的話為什麽這麽衝，霸道得好像離了他我就不能活。
我憋屈著一肚子的氣，抬起頭，看著他。
“你看，你這些天都瘦了，為什麽出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看到報紙，我還以為你現在稀裏糊塗嫁人了呢！”
他的話怎麽這麽多？而且他的眼神表麵上看清澈無辜，實則每一道光芒就像一道x光射線，直射心底深處。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但是花人家的錢嘴短，我隻能委屈地小聲嘟囔。
“你怎麽有這麽多的憑什麽？憑什麽？就憑……”邱海華理直氣壯的話戛然而止，而他洋洋得意的臉上兀的出現了一層紅暈。“好了，你不要不服氣，總之，以後隻要是關於你的事，必須要讓我知道！”
我張開口，又一個“憑什麽”剛要衝口而出，但覺得翻來覆去確實沒有多大意思，就又閉上了嘴。
“你不是沒有工作了嗎？明天到我公司去報道！早八點準時過去，不準遲到、不準早退！”我的沉默縱容了他的霸氣，他生硬地對我命令。
“憑什麽？”我再也不能忍受他的囂張氣焰，昂起頭，橫眉豎眼表示不滿。“你憑什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不受你的嗟來之食！”
邱海華頓時被我氣噎住了，瞪圓了雙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而我毫不示弱地迴視著他。
“欠你的錢，我會還！但請你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我一字一句地把話啐到他的臉上。
邱海華的臉由白到紅，又由紅到白，而整個五官像狗不理包子的皺褶，全都扭到一起了，任由鼻孔裏的氣唿哧了半天，才氣哼哼地一扭頭，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看你這個女人能折騰到什麽時候！看誰管你！”
“我樂意！我餓死也不用你管！你是我什麽人啊？是仇人！不共戴天之仇！趕緊離開這裏，休想看我笑話！”
“好，我再也不管你了，如果我邱海華再管你蘇小眉一次，我就不是男人！”
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臉漲的通紅，頭也不迴，跺得地板咚咚響，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哼，他還生氣？他憑什麽生氣？我氣唿唿地一屁股坐在排椅上，心中是說不出的懊惱，但還有隱隱的不安甚至夾雜著些許說不清的惆悵。
我突然想哭，我突然特別想讓邱海華站在我的麵前，哪怕我們各人手拿鋒利的匕首一刀刀捅向對方。
一陣音樂聲隱約響起，持續了好長時間，我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鈴聲。
“小眉，剛才手機沒有電了......你不要難過，沒了工作，我們可以再想辦法......至於泰和公司那邊，你也不要過意不去，他們的經理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認識。”阿南在電話裏說。
“什麽？你不認識？可是明明是你介紹我過去的！”我驚訝地大喊。
“是我介紹的，但卻是三成公司的邱總安排的，”阿南慢條斯理的說，“那天，邱總不知通過什麽途徑知道你被辭退了，他專門去找朱總給你說情，但朱總去香港了，於是他就聯係了泰和玩具公司。他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強，怕你不接受他的幫助，說來也巧，正好在公司門口遇見我，就委托我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在刻意躲避著邱海華的幫助，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操縱的結果。為什麽？老天爺為什麽這樣對待我？為什麽要把我逼上絕路，而這條路上隻能遇見邱海華？
我不想見到他！我不想！我想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小眉，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嗯……我知道，如果你知道了會不高興，但是我不想欺騙你，我現在已經到三成公司上班了，銷售部的副經理，我們要感謝邱總，他是我們的恩人，如果不是他，我方阿南這輩子也升不到銷售經理的職位……”
“阿南！你不要再說了！”當阿南的緩慢的話語再次響起，不啻於在我的腦中打了一個響雷。“不要再說了！這個邱海華無孔不入，我明白了！他為了不讓我起訴他的妹妹，他用了這麽多的陰謀詭計，我明白了！阿南，你不了解我的苦衷，我已經陷入邱海華的圈套，我無處可逃了！這個世界如此之大，沒有我蘇小眉的容身之地。誰讓我是窮人呢？誰讓我無權無勢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我對著電話哭喊著，人蜷縮在椅子上哭成一團。
周圍聚攏了一圈的人，但我已經絲毫不在乎，鼻涕眼淚縱情湧下來，我不管是醜還是美，不管文雅還是粗俗。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你連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都沒有了，還有什麽臉麵可言？
“咦，你怎麽了？”隨著一個聲音響起，一雙微涼的手抱住了我的臂膀。
透過朦朧淚眼，楊小飛的老婆瞪著一雙透著紅色血絲的眼睛近在眼前。
“你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哭？”鋪滿脂粉的臉上露出好奇而又同情的神色。
“沒，沒什麽……”我胡亂擦把眼淚，麵子與自尊仿佛又迴來了，麵有愧色，支吾著，不知怎樣迴答。
“遇到難事了？妹子。”
“嗯……”她的話語是那麽的親切，如同至親的人，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唉，”她長長歎口氣，突然扭轉身子，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喊到：“有什麽好看的？誰沒個難事？想看熱鬧上大街上看去！”
人群一哄而散，隻剩下我和她坐在冰冷的排椅上。
“妹子，想開點，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我也是憋著一腔的淚。”
“你怎麽了？楊小飛……”我猛地抬起頭，看著她。
“唉，難啊，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有時候覺得真是撐不下去了。”一大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滲出來，而她整個人無力地倚靠在椅背上。
“到底怎麽了？”我輕輕問。
“我覺得我真快熬不下去了，沒有錢。小飛這個毛病就得靠養，可是到哪裏去弄錢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喔。”又是錢，我無奈地看著她。
“我倒是去找了幾家親戚，但人家都說拿不出錢來，唉，真是世態炎涼......昨天我厚著臉皮去找小飛那個在市政府辦公室的親戚，沒想到我剛說完我的難處，他就開始向我倒苦水，說什麽現在在機關上也不好混，再也不是以前了，獎金什麽的都沒有了，隻拿幹巴巴的工資，而且紀委監督的也嚴了，時刻都有掉烏紗帽的危險......你說，他們這月月都有固定的工資可拿，結果還抱怨沒有外快，撈不著貪汙受賄，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如果給我份固定有體麵的工作，我就燒高香了，怎麽還能想到再吃碗外的飯？人和人真是不一樣。”
“唉，人家都是享福享慣了的，猛地從高空掉下來當然難受了，人就這樣，如果讓咱享幾天福再受罪，咱也受不了。”我趕緊息事寧人地勸道，但還是忍不住問：“那他最後借給你錢了嗎？”
“呸！”楊小飛老婆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說：“一分錢也沒給！要飯的要上門還給口吃的呢，他是什麽也沒給！哭窮哭的那個樣，還給錢，不問我要錢就不錯了。倒是臨走的時候，流露出一句話來......”楊小飛老婆語氣中有些遲疑，隨後就停下來。
“什麽話？”我很好奇地問。
“他......”楊小飛老婆皺起眉頭，咬著嘴唇想了一會，接著說：“我很納悶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啥意思呢？他說，他現在正在想辦法找一張黃符，那是守護泰山***黃鼠狼精遺落在人間的一張非常有靈氣的黃符，那意思是想讓我幫忙給打聽，聽他那意思如果能給他找來，多少錢都可以。”
我愣住了，心中七上八下地跳起來。難道他說的這個黃符就是這個被我當雞肋一樣天天踹在我口袋裏的黃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得了一個大寶貝。可是五十塊錢能買到這麽一個貨真價實的寶貝嗎？再說，我這天天揣著也沒見起什麽作用，除了在夢中嚇唬嚇唬小鬼以外，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