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漢知道,這時即便自己再難受,也決不能在父親麵前露出自己失控的跡象。


    “沒什麽,身體有點不舒服。”


    他啞著嗓子說,而後補了一句。


    “皇甫斌和譚珅的新調查報告我放在書房裏,爸你去看吧。”


    深夜。


    彩虹心情雞尾酒館。


    看明珠還緊緊抱著小賦坐在陽台上,皇甫斌忍不住上前拍拍她肩頭。


    “明珠,你一直這麽坐著,當心被吹感冒。”


    他口氣生硬地勸她。


    “還不快迴房間休息。”


    韓漢先前那麽罵她,按理說自己應該很高興,可為什麽他心情一點也好不起來?


    因為她由於其它男人如此黯然神傷?還是因為她傷心時隻抱著孩子把他當寄托而忽視自己?


    見她隻點頭不答話,他忍不住俯下身,雙臂環抱住她和已經睡著的孩子,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董事長,別再為她付出了,她不值得的。”


    ——“我不管值不值得,我隻知道我愛她。”


    是的,他隻知道他愛她。


    他為她傷心欲絕,他為她心機算盡,他為她而放棄她或自己,都隻是因為他愛她。


    “皇甫斌,我好難過。”


    “……”


    “我知道我上午惹你生氣了,我那是故意惹你生氣,因為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想看到你緊張我,或者生我的氣卻拿我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緩緩迴過頭,說道。


    她的眼眶裏,淚水閃閃發光如珍珠,令他伸出手,溫柔用手掌拭去那些淚水,她順勢將自己的臉藏在他的大手裏。


    “在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是你和韓漢,我感覺我最對不起的也是你們。現在我和你之間算是兩不相欠,但韓漢,我欠他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並不是你要求他愛你的,你不用覺得虧欠他。愛情從來不是虧不虧欠,而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他打斷她的話,勸道。


    “而且你要想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打電話罵你,那你就好好生活,讓希望你得到幸福的他無話可說。”


    “唔,我也這麽希望。”


    “那我們結婚吧。”


    “不要。”


    “……”


    要不是考慮到明珠懷裏還有孩子,皇甫斌一定把她抱到床上,先猛打她一頓屁股,然後好好教育她一頓。


    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


    氣得他睡客房,任由她抱著孩子在臥室睡了。


    “麻麻你白天為什麽哭啊,粑粑看上去也很不高興。”


    小賦小詩問。說得明珠又哭了起來。


    “因為媽媽愛爸爸,怕跟之前一樣和爸爸中途分開啊。”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所以媽媽才不敢跟爸爸結婚。”


    中午吃飯時,鳳勸她不要再裝失憶了,其實她也覺得一直這樣很累,對皇甫斌來說更是一種折磨,但她沒有別的辦法。


    韓漢絕不會詛咒自己什麽的,他那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好在對她和皇甫斌來說,有沒有那張結婚證已沒區別,兩人應該能保持這種關係生活下去。


    “原來麻麻也愛粑粑啊。”


    小賦笑了,那他就放心了。


    這次,他一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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