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冷月偏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淩晨。


    沒把官錦熹逗樂,一時半會她也不敢提撤退什麽就這麽耐心的耗著。


    直到腦子裏所有的笑話都搜刮完,某人依舊巋然不動的高冷,她真覺得不對勁了往官錦熹身邊靠攏想要拉他手腕摸摸脈。


    “錦爺,您要是不舒服別憋著,我陪您去醫院看看?”


    “醫院能治心病?”


    良久的沉默他終於開口,偏頭過來神色乖戾,“溫綰你是醫生,中西西醫均有涉獵。據你所知,可能治我心病?”


    聲音發抖的問,“錦爺的……心病是?”


    “你。”


    “……”


    她唿吸一滯,秋水眸登時渾圓。


    “綰綰,你還未應我。不要去相親好不好?”


    “……”


    腦子裏緊繃的弦斷掉,各種雜七雜八的猜測像開閘泄洪的水裹著滔天巨浪的湧來。


    幾乎要把她湮滅。


    那不是官錦熹的醉話嗎?


    他不是應該記不得嗎?


    他應該是醉的很厲害,思緒混亂啊,怎麽忽然就……


    “綰綰,不要去相親好不好?嗯,應我好不好?”


    溫綰是徹底淩亂了,心裏亂得跟豆腐腦似的挑不出一塊好的。


    她,她應該怎麽迴答。


    要不要趁這個機會也試探一番官錦熹的心意。


    難道,他真的也對她——有好感?


    “綰綰。”


    這是今晚他第四次用這種酥骨的嗓音喚她小名。


    四次之後她終於鼓足勇氣去看他時,官錦熹的輪廓猛的在瞳仁中被放大無數倍,兩人鼻尖挨在一起時。


    她的唇上就被覆上一片溫軟。


    潛意識中她伸手去推搡,但官錦熹沒給機會直接箍著纖細的腰肢,扣著後腦勺讓她以一個仰視的動作。


    官錦熹是抽了煙來的,唇齒間混合著薄荷同煙草味。


    初次親吻,雖有快把官錦熹逼瘋的急切,但最好的尺度還是淺嚐輒止。


    “不要去相親,嗯?”


    他把人擁在懷裏,溫熱的唇貼在耳骨不忘繼續蠱惑。


    溫綰此刻就是個木偶,沒靈魂可以隨意擺弄的木偶,她丁點不敢去迴想剛剛發生了什麽。官錦熹是怎麽親到她的,而她又是如何半點沒有反抗的讓他抱著,更不曉得自己是如何走迴臥室,像個傻逼抱著腿笑的宛如一個白癡。


    他們親了,親了?


    官錦熹為什麽要親她,是喜歡嗎?


    當然,不喜歡怎麽會親。


    她就是個白癡,就這一個問題自問自答,答得對了自己都信了。


    官錦熹也喜歡她?


    一陣白癡的大笑後倒頭在被褥上,還把頭蒙住越發癡漢的傻笑。


    **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官錦熹在沙發坐了一宿,反正雷浩一夜好眠後推門進來見到的就是,坐著在笑,茶幾邊的煙缸塞滿煙蒂。


    “錦爺,錦爺。”


    連喚幾聲都沒得到迴應,直到他靠近了,試探著伸手碰了下官錦熹才偏頭。


    滿麵的春風得意,心花怒放。


    “有事?”


    雷浩不明所以隻覺得詭異,搖搖頭又選擇後退兩步。


    目光再次瞥過一煙缸的煙蒂。


    心裏發慌害怕啊。


    “錦爺您,一晚沒休息?”


    官錦熹這陣才恍然,已經天光亮,早晨九點多了。


    猛的彈起,也沒交待什麽直奔浴室洗漱。


    待洗漱完整理好就直奔有鳳來儀,昨晚迴來時間稍晚他也不好去耽誤宋老休息,經昨天晏家,翟家這麽一鬧他心裏生了個主意。


    宋家兩兄弟已經問候過宋老去公司,小輩沒這麽早醒,這陣院子裏除了宋老就是來陪著老太太的譚雪。


    住了兩天傭人已經很自覺,沒有去通報什麽。


    “宋老,早上好。”


    宋老在院裏的花架前打太極,一舉一動很有節奏感。


    一見他,心情甚好。


    “小錦來了,昨晚聽小七說你是醉酒迴來的。”


    官錦熹有點難,隻怕他這酒量以後在溫、宋兩家的評論也就隻有一個——差!


    頷首一笑漫步過來,也同譚雪點了點頭。


    挨著宋老,隨宋老的動作也推起太極。宋老觀察幾個動作後,笑誇,“小錦也會太極,真是難得。”


    “讓您見笑,在南洋我若有空也會去陪爺爺晨練。”


    宋老滿意得連連點頭,又不住的誇,“果然是個孝順的孩子,比我們家那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輩不知好到哪兒。小錦,昨天的事讓你見笑了。其實我們家小七不是這般三言兩語就愛動手的性子,隻是她這孩子護短,又跟她四哥溫解學過拳術。有一點我是可以保證的,她不是個暴力狂愛動手的人。”


    昨天場麵很亂,溫時雨又不請自來直接把官錦熹帶走,他連替溫綰解釋一二的機會的都沒有。


    他念著,官錦熹這般‘溫軟’別被溫綰嚇到才是。


    宋老這話官錦熹沒接。


    沒辦法,他已經是六、七、八九次目睹溫綰動手,知道她不是暴戾的性子卻也知是個不太好惹的姑娘。


    “你這麽早過來,可是要與我對弈兩盤?”宋老笑看他,能見慈祥和善知他心情甚好。


    他穿著襯衣黑褲早晨在這兒打太極看著有幾分不倫不類,不過勝在他好看,就算風格不太搭也會覺得他這臉賞心悅目。


    花架上,一盆虎頭茉莉開得泛濫,清雅撲鼻。


    看了陣側目,唇角輕勾目光淺柔,他說,“我準備去晏家一趟,替溫綰解決紅樓那件事。昨晚同朋友小聚,有證據證明溫綰紅樓遇襲晏家是背後主使。”


    宋老打太極的動作一頓,眉峰聚攏,“當真?”


    “是。”


    “好大的膽子!”宋老一聲喝叱,臉色霎時威儀起來,“晏家先對小七做了這種事,事後還敢讓子女再次挑釁卿兒,最可恥的還敢來我宋家問責!這些無恥混賬東西,真當我宋家好欺負不成!”


    “宋老,您別激動。”


    “爸爸,您當心氣壞了身子,喝口茶緩緩。”譚雪就在旁邊不遠處,兩人的對話也不需刻意聽也能聽到。


    心知宋老動怒,連忙送了熱茶過來。


    官錦熹攙著宋老坐下,把晏家一事一力包攬並應承一定會解決好。宋老自然信他,也把這件事全權交付給官錦熹。


    兩人說了陣,官錦熹就動手去辦事。


    宋老緩了陣才長籲口,吩咐譚雪去把這件事告訴宋家兩兄弟,讓他們不要插手讓官錦熹去解決。


    譚雪應下,把老太太送迴房交由芳姐照顧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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