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風皺著眉頭將手上的帕子撂給一旁的侍女,剛剛準備開口讓她去給王珊珊送去,就發覺身後的百裏晟軒攀著她的身軀有些搖搖欲墜。


    她一扭頭就發現他麵色赤紅,雙眉緊鎖,額頭間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樣。


    “你怎麽了……”她還沒問完,就見他雙眼翻白,軟軟的倒了下去,她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攙扶,卻發現他渾身滾燙,頓時吃了一驚。


    “宣……宣太醫,快去!”林水風抱著倒在地上雖昏迷卻仍舊眉頭緊鎖的百裏晟軒,心內慌亂,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八歲那年,兩人窮困潦倒,他的一場高燒,讓她驚得三魂掉了七魄,那種感覺她連迴憶都不願想起,如今再度看到他這副模樣,真是恨不得替他承受。


    禦醫們很快的就過來了,隻見他們一一給百裏晟軒把過脈後,皆是一臉尷尬困惑的表情。


    百裏晟軒躺在床上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嚷嚷著喊難受,林水風見他神誌還算清楚,問他哪裏難受時,他卻通紅著臉不肯說,漸漸的連眼睛也紅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快說話啊!”林水風見從百裏晟軒這裏套不出話,便焦急的問向太醫們。


    “……林女官,請您如實相告,是否給陛下服用了什麽藥物?”一個頭發花白的太醫壯著膽子皺眉問道。


    其他人則是麵麵相覷,不敢開口。


    “他一向身體不錯,我哪裏會給他吃什麽藥物?我……一向是注重食補,從來不給他吃任何補藥啊!”林水風以為他們以為是自己給百裏晟軒吃錯了藥,趕緊連聲搖頭。


    “不是補藥……會否是宮內秘藥一類……那些是不能多吃的……”


    “少在那裏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林水風看出不對,大聲斥道。


    “陛下乃是……中了春*藥。”頭發花白的太醫說罷垂下了頭。


    林水風著實吃了一驚,強自命令雜亂的大腦冷靜下來,拚命的迴憶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趕緊扭頭詢問百裏晟軒:


    “淑妃送來的東西你有沒有吃過?包括甜湯和茶水?”


    百裏晟軒似是說話困難,隻是微微的搖搖頭,痛苦的閉上眼睛,最後想張口似是要說點什麽,卻隻是難耐的呻*吟。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還不去打盆冷水!”林水風摸著他渾身滾燙,一眼瞅見旁邊的侍女隻傻呆呆的站著,她心火難消,故而衝其發起了脾氣。


    侍女手中仍舊拿著剛才林水風遞給她讓還給王珊珊帕子,聞言嚇得一哆嗦,手中帕子頓時落在地上。


    “奇怪,這味道……”頭發花白的太醫雖然年紀大了,但沉浸中藥多年,嗅覺很是敏感,那帕子一落在地,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心頭有些不敢置信,再度輕嗅,突然恍然大悟,趕緊伸手讓身後年輕的太醫們向後推去,口內一邊喊著:


    “勞煩方才那位姑娘把帕子撿起來,趕緊密封在盒子裏,外麵再以棉布緊緊纏繞,快!要緊要緊!!”


    林水風聞言,看見傻了一般的侍女,又看了眼地上的帕子,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立馬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吩咐其他幾個侍女將帕子按照太醫的吩咐收拾穩妥,又聽那邊太醫又繼續說:


    “老夫年輕的時候,曾隨師傅見過這近乎絕種的番邦□□物,這種藥物有個霸道的名字叫‘烈火’,中者無藥可解,且解毒所選的女子,還必須是……處女,用破處的女子是無效的,而且隻對男子有效,女子用了毫無作用,隻因此藥太過霸道猛烈,隻有一些番外垂垂老矣的達官顯貴為了一時淫*欲,征服初夜女子所用,而且萬萬不可對元陽未泄的童男使用,否則症狀會更加明顯熾烈,而且即使找了童女來解,過了時候也會元氣大傷,所以……”


    “該死!”林水風聽了也聽明白了,登時氣的渾身哆嗦,恨不得立時把王珊珊拿來,將她千刀萬剮。


    “真的……沒有任何藥物可解?”她困難的問。


    “是的……照理說陛下已是行過周公之禮的人,怎麽反應如此強烈如童男一般?隻是解毒必須要快,否則再過一個時辰,人就廢了……”


    “勞煩各位在正殿處不要離開,”林水風打斷他的話,咬了咬牙:“稍後我會去見各位。”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林水風,雖然心中覺得大大不妥,但沒有一個人敢違逆她的意思,隻得紛紛退了出去。


    彼時室內隻剩下她和百裏晟軒二人了。


    百裏晟軒仍舊躺在床上不住的翻滾呻*吟,被子給踢得亂成一團。


    沒辦法了,這麽緊急的關頭,她實在不放心其他讓女子服侍於他解毒,心頭難過欲死,看著他,流下淚來:


    “我不會放過任何敢傷害你的人……如今,也隻有我了……日後你不要怪我……”


    她咬了咬牙,慌亂的解開領間羅扣,伸手一揮,帳幔嗖然落下,掩住了帳內迅速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


    直到日後黃昏,林水風方拖著幾近脫力的軀體,黑著眼圈來到正殿與眾人見麵。


    眾人看向她的目光神色莫辨,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詢問百裏晟軒的狀況。


    “陛下已經沒事了。”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道破了眾人近幾年對他們二人的所有猜忌,頓時人們心中羞愧、好奇、不解、納悶等等情緒跌宕,最後導致每人都不敢抬頭了。


    “你們快進去再給陛下把脈,開好藥方和日後進補的藥膳或者食譜……就這樣吧。”


    她見眾人慌慌張張的進了內室,方才力盡跌坐在椅子上。


    她剛才與百裏晟軒交*媾時,體內藏著的吸星大法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把對方的元陽吸收殆盡,她拚命抑製,且將自己身體中大量的真氣渡給他,才在將盡瘋狂糾纏了一個半的時辰後,堪堪讓他冷靜平複下來,所以她才會感到如此疲累。


    她休息了一會兒,命人去喚王翰和王珊珊一同過來。


    王珊珊因在宮中路途便宜,很快的就過來了,一來就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她見到不由得冷笑出聲——有賊心沒賊膽,幹出這麽齷齪的事情,卻偏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吸引別人的同情,這樣的女人,虛偽做作,真是賤到骨頭裏去了。


    林水風隻是不理她,仍舊閉目養神,靜待王翰到來。


    王珊珊跪了半天不見一向和顏悅色的林水風喚她起身,再想想上午那浸了大量秘藥的錦帕,心內惶急恐懼,又跪了一會兒看到自己的父親前來,卻是仿若找到主心骨一般,登時顧不得什麽形象了,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王翰站的筆直,一把扶住哭的宛如梨花帶雨貌似萬分委屈的女兒,清冷的眼光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看向林水風:“不知淑妃娘娘做錯了什麽,讓女官如此責難於她?”


    “王珊珊,當著你父親的麵你哭什麽?我剛才有說你什麽嗎?”林水風冷笑道。


    王翰疑惑的看向自家女兒,卻見她慌亂的搖頭,這下連他也不解了。


    “王大人啊,看看你女兒幹的好事吧,”林水風命人將密封的錦盒擲到王翰跟前,見他一點一點困難的拆開,在他就要拿起裏麵帕子的一瞬間,王珊珊突然一把奪過,將帕子握成一團狠狠撂向一旁。


    “你這般不打自招,也不用我說什麽了。”林水風麵若寒霜的開口。


    王翰在看到帕子的時候,通過上麵熟悉的刺繡,就知道是女兒之物,如今見女兒避帕子如避蛇蠍的態度,在加上林水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暗暗吃了一驚。


    “這是怎麽迴事?”饒是他在朝堂上再是處事圓滑,運籌帷幄,放到自己心愛的女兒身上,也是禁不住方寸大亂,隻是下意識的想去撿那帕子,卻被女兒死死拽住。


    “王大人,我勸你別碰那帕子,免得出了醜態,因為那上麵浸染了劇烈的催*情藥物,藥性霸道且童男碰之反應劇烈,且即使解毒,亦會元氣大傷,還非處女才能解……如今陛下正在裏麵躺著,太醫們正在為其診治日後的療養方案,解毒這事我沒有讓其他人來,隻得我自己……”


    林水風說到這裏,下麵兩人立馬變了臉色,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王珊珊啊王珊珊,我那時說你與陛下二人皆小,讓你們十八歲以後再行圓*房,你卻信了宮中的汙言穢語,將我一直愛若珍寶的他……如此的踐踏……”


    王珊珊前一秒還見林水風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說話,下一秒就見她在眼前,震撼之餘,臉上已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王翰見著林水風打了自己女兒一巴掌,卻是自知理虧,壓根不敢吭聲。


    “你這等禍水我怎敢留你在他身邊,今日叫了你父親前來,就是讓他領了你迴家,你也好另覓良緣。”林水風咬牙切齒的說完,心想要不是百裏晟軒日後還得需要王翰扶持,否則定要她碎屍萬段。


    王珊珊聽罷,登時麵色煞白,一把抱住了想要轉身離開的林水風的腿,尊嚴盡失,口內苦苦哀求:“姑姑,我錯了,都是下人們混說……姑姑,你原諒我吧,我誤會你們了……”


    “任憑別人再胡說,你自己心中也得有個量,若你信了沒做什麽我也能容忍,可你不該使出這麽齷齪的手段,讓他現在……你滾開!”


    林水風想起剛才最後看到的百裏晟軒,他蒼白脆弱緊閉雙眸了無生機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模樣,頓時悲憤衝上心頭,狠狠一腳將王珊珊踢開。


    王珊珊猛地受了這麽一踢,頓時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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