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蘭頓這話時,我明顯看到那叫丁昌的臉上有一絲驚懼劃過,但很快,丁昌就悶不做聲的朝著堵在門口的那些東西走了過去。


    還真別說,這個丁昌的輕聲功夫還真不是吹的,我們堆的時候是胡亂堆上去的東西,稍微動一下就有可能以大堆東西都滑落下來,但這個丁昌,愣是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搬開了一個口子,之後從那口子裏鑽了出去!


    丁昌一出去,幾個魔族的立馬就想上前填住口子,蘭頓也沒有任何阻撓。


    見狀,我當即就站了出來攔住了幾個人的舉動。


    “你小子想幹嘛?是想放那東西進來嗎?”


    蘭頓不說話,伍餘就變得更加囂張,當即就拔出了匕首要逼退我。


    我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丁昌現在好歹是出去幫我們打探,就這樣把他撇下,我做不到。


    所以我當即往對方的刀口上頂了上去,“有本事你就紮一個我看看!你們可別忘了,那東西可是嗜血的!”


    “嘿!你特麽給你點兒顏色,你還真特麽開起染房了是不是?是,那東西是嗜血,但隻要你的血不滴到水裏,就特麽引不來那東西!”


    “好!那你最好是一擊讓我斃命,否則,我一定發出聲響把那東西再引來!”


    這句話明顯是戳住了蘭頓的痛處,所以蘭頓這才站了出來,“行了,不堵就不堵吧!保不準兒你們搬東西堵門的時候會發出響動,現在既然沒什麽事兒,就先靜觀其變吧!”


    其實,我已經想到了很多有關這裏的事情,但看到蘭頓這個樣子,他的手下又是那個樣子,我要說出來,就真成白癡了。


    首先,那水裏的怪物根本就不會循聲定位,甚至有可能根本就聽不見聲音!


    否則的話,我們剛才搬東西堵門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不少的聲響!而且那東西的觸須在到了這裏撞門的時候,裏麵堵著的那些東西明顯也響了不少時間,但後來仍是沒了任何動靜。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隻是當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你外頭那東西的身上,所以沒能想到。


    這一點,估計隻要稍微緩緩,蘭頓就能想明白,同時也能想明白另一件事情。


    其實這所謂的另一件事情,有可能是我們在這裏生存的關鍵,也有可能根本就算不了事兒。


    船底破了個窟窿,那東西能從水下進來,但這船卻沒沉,這隻能說明,船底還有至少兩層,而且這兩層的密封性能都很好,這才能把這艘船托起來,否則的話,這船不可能仍能浮在水麵上。


    原本我是想跟蘭頓說說這事兒商量商量看要不要派人下去看看的,但一想到蘭頓他們剛才的卸磨殺驢,我就懶得再去多嘴了。


    蘭頓都開話了,其他人自然不再說些什麽,當即就退到了一旁,一邊警惕著外邊兒的動靜一邊休息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丁昌就悄無聲息的再次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還真別說,這丁昌要是去做賊,還真特麽是一把好手!我們那麽多人,愣是沒一個人發現他,他就已經迴到了房間裏!


    “我艸!丁昌,你啥時候迴來的?嚇老子一跳!”


    “那什麽,我迴來的時候看你們都在休息,所以就沒有打擾你們。”


    …………


    聽到談話聲,蘭頓當即起身朝著丁昌走了過去。


    “怎麽樣?上麵是什麽情況?”


    見蘭頓來了,丁昌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從他屁股下起的那層水汽來看,他已經迴來好久了,卻愣是沒做聲!


    也就是說,他心裏已經對蘭頓有些不爽了,甚至是知道了剛才伍餘要堵門的事兒。


    “那什麽,蘭隊,上邊兒不知道什麽情況,我上去的時候,小米已經不在了,艙門的窗戶是破的,滿地都是玻璃渣子和血跡,血跡一直延伸進了通風口裏。”


    一邊說著,丁昌一邊把手機拿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所以就拍了照帶了迴來。”


    根據丁昌手機上的照片顯示,那艙門雖然玻璃破碎了,但艙門上那渡了漆的鋼絲網卻是一點兒都沒損壞。


    其次就是滿地的玻璃碎片和血跡,就像丁昌說的一樣,血跡朝著通風口裏延伸了進去,現場除了那些血跡外,就沒再留下任何有關小米的痕跡。


    “照理說,如果是那鬼東西的觸須從通風口裏伸了進來,應該不可能把那麽大一個大活人拖進通風口才對的!”


    “是啊!那通風口就那麽點兒大,除非是會縮骨功,要麽就算是五歲以下的小孩兒要進去都困難啊!這到底怎麽迴事?”


    “難說,要是那東西的力量夠大的話,也能把一個活人生生的拖進去不是?”


    “但我們之前不是跟那東西照過麵兒呢嗎?當時也沒覺得它的力氣有多大啊!”


    “這可保不準!你沒見拖計伏的那根須子要比纏住蘭隊的那個須子粗了不少?”


    “那照你這麽說……”


    …………


    在重新堵好入口後,魔族那邊就開始議論了起來,蘭頓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在那兒思考著。


    其實,剛才從照片裏,我又看出來一些東西,隻不過不想去多嘴。


    照片上除了滿地的玻璃渣子,就隻剩下塗了一地的血跡,但隻要細心些,不被其他因素幹擾的話,很容易看出那些玻璃渣子,其實是掉落在了血跡之上,而並不是玻璃先碎才有的血跡。


    換句話說就是,襲擊那小米的,很可能是其他東西,其他小米沒能發現,又或者是發現了卻對付不了的東西!而且這東西還是從船艙裏,很可能就是船底那兩層裏鑽出來的東西!


    如果是那怪物的觸須,我可不認為那怪物有那種智慧,會知道從通風管道裏繞路,而不是直接破門而入。


    如果那怪物有那智慧的話,剛才我們在下邊兒的時候,它完全可以不露麵,而是先用觸須捉一個人,等到大規模的人員過去救援的時候它再動,豈不是能收獲更多的獵物?


    但實際上,那怪物卻是隻捉走了一個計伏,而且還留下了幾條觸須作為代價。


    所以我懷疑,應該是其他的什麽東西捉走了小米。


    是,當時我們是先聽到的玻璃落地之後才傳來的小米的叫聲,但別忘了,小米的叫聲是從空氣裏傳播過來的,而那些玻璃,是掉落到鐵皮表麵,通過金屬傳播過來的!聲音在空氣中傳播,要比在金屬中傳播慢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也正是因為這個誤區,會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攻擊最早的時候是來自外麵,是來自那隻怪物。


    看到坐在那些破裂的電力傳輸管旁邊的丁昌,我當即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那什麽,丁昌,我有些事兒想跟你聊聊。”


    “哦對了,剛忘說了,謝謝你。”


    原本我是想要提醒他盡量遠離那些能通往最底層的管道的,卻不想對方直接就這麽迴了我一句,當即把我給弄懵在了原地!


    他說謝謝?那不就是在說,實際上當時他知道伍餘他們做了什麽?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明白,如果把丁昌換做是我,我知道這些隊友們的性格,也一定會跟丁昌一樣先在附近躲起來看看他們會不會把入口堵死。如果堵死了,丁昌很可能就不會迴來了,如果沒堵死……那還真就不是魔族的人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當即就笑了笑,“那什麽,你離開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兒……”


    “別說了,你心裏有數就行,他們就這樣兒,要不這樣兒就不是他們了。總之我欠了你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還的。”


    “沒事兒,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隻是,你能不能先離開那兒。”


    “離開哪兒?”


    “就你現在坐那地方。”


    “你看出來了?我記得我照片裏明明沒有……”


    丁昌剛說到這兒,立馬就站起了身來,之後一拳就照著我的麵龐砸了過來!


    “我艸!你特麽就是在找打!”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兩眼直冒金星不說,我當即就懵了!


    但仔細一想他剛才沒說完的半句話,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起身就朝著對方撲了上去!


    “我艸你大爺!打老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來啊!老子怕你啊!”


    很快,我們兩個就扭做了一團,但下手卻都不重,而且一邊打著,一邊朝著房間的中央地帶移動了過去。


    見到我們打了起來,蘭頓當即就站了起來,卻並沒有開口,好像是在看熱鬧一般。


    見狀,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有東西進來了!我坐那兒就是為了能盡早發現!之前在船艙入口的通風口裏我還發現了些東西,但我沒拍照,而是把那些東西藏起來了!”


    丁昌一邊反手扼住我的脖子,一邊小聲的在我耳旁這樣說到。


    也就是說,現在我已經不是孤軍奮戰,我的戰線上,已經多了一名成員了。


    而就在我心中暗喜的檔口,眼角的餘光,分明瞥見剛才丁昌坐的那個地方,已經躲了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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