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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米不見人的濃密森林仿佛是受到驚嚇的巨怪張開的大口,而我們隻是站在了它的牙縫裏,駭人的清靜和陰冷。


    密林中的我們就這樣休整在了一起,二十人擠在方圓不過九平方的地方,當然,這九平方是立體的,樹上還有一群。


    “你自由進這...”,這特麽是什麽鬼?


    “禿子,你跟我說說那塊大石頭?”,我拉了拉看著虎丫溜哈喇子的禿子說道;


    “哦,那石頭很大個兒,扁的、陷在了泥裏,對了,那大石頭很像是我和虎丫原來那座島上、巫者常偷偷帶虎丫去看的那塊站立神石”,禿子迴憶著;


    我越聽他的描述,越像是昨日我們在山腳下見到的那種石碑,忙不迭的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圖問道:


    “這東西?”;


    “嗯,就這東西,埋的太深了,我們挖了很久,隻露出來這麽一顆透明石頭,我拿迴來是送給虎丫的”,禿子見我拿著這塊不知什麽材質、更像巴掌大巨型琥珀的透明寶貝再不撒手,有點著急的說道;


    “充公了”,隻是一句,便不再理會他,反而看向虎丫:“禿子說捂著常常帶你去看這種石碑,你們原來的道上也有,對不對?”,我麵無表情的看著虎丫,看著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那時跟蹤我和巫者...還跟蹤到了聖地的人是你?”,虎丫的嘴裏突然擠出了幾個字,那聲音中仿佛充滿了巨大的仇恨。


    “不是,我沒跟蹤你們,我是有一天無意撞見的,喂,你別過來”,禿子自知說漏了嘴,忙不迭的解釋,甚至他看著虎丫的表情,聲音都不自覺的有些發顫。


    “夠了!”,我大聲喝止了已經呲出牙的虎丫,但禿子的臉上還是妥妥的挨了兩拳,那兩拳重極了,一側的眼角兒瞬間就被虎丫打得捩開;


    “你們的島上也有這種石碑,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至少你有一天一夜可以跟我說這件事”,我心平氣和的問向虎丫;


    虎丫沒有說話,她隻是惡狠狠的盯著禿子;


    “迴答我!”,一種因咆哮而聲嘶力竭的感覺充斥到了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


    “喂...你對她喊什麽?有事你衝我來!”,一邊的禿子揉著自己的臉對我說道;


    “啪”,清脆的響聲,我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脖子上:“今後我在說話時,你最好安安靜靜的聽著!”;我的話音剛落,虎丫就已經棲身站在了我的麵前,護住了我的身體軀幹防止禿子可能的還擊。


    她仍是那麽“忠誠”,但現在看來,這種忠誠似乎有了限度,或者說,她可能還在對另外的一個我看不見摸不著的什麽東西忠誠著;


    “虎丫,告訴我,你們的島上,是什麽?為什麽當年老巫者讓我看的那副壁畫上,也有一個與我相同能夠召喚雷劫的人?他的下場是什麽?虎丫,你必須告訴我,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一股腦的問題堆給了我身前的姑娘;


    她仍然默不作聲,仍然扭著頭,惡狠狠的看著禿子...


    “虎丫,為什麽那副壁畫的隱蔽處,有一塊被人用銳物刻出的run?,這個字也許你們不懂,但我明白,這是讓人“逃跑”,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你們到底在對我隱瞞著什麽秘密?”;


    虎丫突然抬起了頭看著我,許久後又緩緩垂下緩聲說道:“你帶我迴到那裏,我會告訴你,但我有兩個條件:你得帶上川,另外,你讓我親手宰了他!”;


    虎丫的話音剛落,人卻已撲向了正支棱著耳朵偷聽虎丫說話的禿子;


    他見虎丫撲來,臉色瞬間大變,他和我都很清楚,虎丫不是一個會開玩笑的人,她如果動了殺心,那就一定是場不死不休的殊死搏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頭猶如母獅子般的虎丫便已經將禿子一個趔趄撲翻在地,腰後麵別著我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心喊要遭,一個箭步搶了過去,搶在虎丫摸向匕首之前握在了我自己的手中,虎丫抓了個空;


    他迴頭看了看我,一條腿死死的壓在禿子命根子之上,疼得禿子嗚嗷怪叫,可身體卻一點雙腿卻一點動彈不得;


    虎丫一看匕首落空,兩隻手握著拳頭就是一頓暴風驟雨般的猛擊,盡管其中的多數都被禿子的雙臂格擋,但仍是被打得吱啊怪叫;就在禿子一個恍惚之間,虎丫騰出了一隻手在半黑暗的環境裏四處摸著一切可能的銳物,片刻,她的手裏就多出了根一尺多長的尖木根;


    我心裏一涼,這要是再不出手,禿子的命估計就得交代在這片蟒林之中;


    可虎丫的動作太快了,快得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手中的尖木根就已迅速的落下,直插向禿子的腦袋!


    “虎丫!”,我驚唿出了聲;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虎丫渾身突然一顫,已經落下的尖木根瞬間懸在了空中,整個人斜著撲倒在了禿子身上,複又栽倒於地,手捂著小腹下體,緊閉著雙眼表情極其痛苦。


    我一下撲倒在她的身邊:“你怎麽了?”;


    其實這話都多餘問,光是看虎丫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禿子借著虎丫拿尖木根時重心不穩,偷襲了每個人最脆弱的地方,這地方無論男女,隻要輕輕一碰,都會立刻喪失戰鬥能力,更何況是他們倆這種手勁!


    豆大的汗珠子由虎丫腦門上冒出,她緊咬著牙,眼皮皺在了一起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滾著;


    “你姥姥!”,我站起身對著同樣在地上疼痛打滾的禿子踹了幾腳!雖都隻是踹在了他的腿上,但仍然招來了他強烈的不滿:


    “她先動的手,活活想要我命,老子也受了傷,你怎麽光踹我?”,禿子竭力的由嗓子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因為她是我的!你不是!這世上能打她的人,隻有老子我!”,


    我惡狠狠的說著,臨了兒又在這禿鬼的腿上猛踹了幾腳,才算略微解氣;


    虎丫的疼痛直等十幾分鍾後才算有所好轉,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眼淚,不同的是,兩次眼淚卻都不是為了哭泣,而僅僅是淚腺的正常收縮反應;


    “珊娜,把我們帶出去,帶迴那座島,那裏有對你更重要的東西!”,虎丫緩緩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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