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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體態特征來看,站在沙灘上的這些野人全都是男性,但他們卻與虎丫的部落不同,因為他們懂得穿戴,而不是裸露,即便是這些男性野人,也會用獸皮斜披在上身作為遮擋,下身則會用獸皮圍成一圈而不會使其裸露在外,而且,由他們手中的武器來看,其文明進化程度要遠高於虎丫部落,至少,我在他們的武器中,看到了用石頭捆綁在木棍上而形成的大錘,同時,我還在一個土著小野人的手中,看到了一麵畫有圖騰的戰旗。


    而那個領頭人,也就是那個獸頭人,他像是一個沒有肩膀的巨人一般,直直的立在沙灘上,他的身高非常非常高,至少像我這種一米八的普通漢子放在他身邊,頂多能到肚臍眼兒的位置,目測下來估計有兩米三四的樣子,而他的肩膀像是經曆過什麽傷害,導致完全凹陷,無處懸掛的兩條手臂則幹脆插進了他的胸骨,這使得獸頭人的手臂顯得奇長無比,手指甚至能摸到地麵一般。


    他吼叫的聲音非常粗,而且很沙啞,像是在對著他的戰士訓導著什麽,不一會兒,這二十幾人便朝著那些火堆遺跡的方向走去,臨走時我注意到,他們還在船上又抬下來三個人,喔喔喔的吆喝著搖搖晃晃的跟著大隊伍向遠方走去,看來,此前那些燒烤火堆和猙獰人骨,應該就是這個部落的傑作。


    身旁的虎丫始終淡定的觀察著一切,像是諸事都在她算好的範疇內一般無二,直到土著野人由船裏抬出那三個人,我明顯感到虎丫全身一震,像是有一股衝動被她強按了下去,直至那些野人消失在海灘遠處,虎丫卻仍在遙望著那個方向,絲毫沒有與我交流的意思。


    看她雙眼有些恍惚,我便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她,迴過神來的她雙眼似乎在噴發著怒火,眼中的顏色又開始帶有那種要吃人的血紅色,這讓我不禁一凜,我見過她的這個樣子,就在十天前,她就是帶著這幅神色差點把我弄死!


    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卻不料她突然跪伏在我的腳下,嘴裏念著珊娜和薩瑪等等一堆詞語,連說帶比劃的指向遠方。


    直至返迴營地,我才在蛋蛋的協助下搞明白了虎丫的意思,她是想告訴我,那三個人很可能是她部族的人,由於是夜晚,她看不清,但那聲音很熟悉。


    也許隻有她們這些土人才能分辨出部落與部落之間的口音,反正在老子耳朵裏,至少虎丫和妖女說的都一樣。


    蛋蛋不知所措的垂手站在一邊,看到虎丫又一次跪伏下去,他也連忙雙膝一彎,跟著虎丫又開始嘴裏胡說八道的念了起來,她們嘴裏的話對我來說就像緊箍咒一樣,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冒險,至少現在的我,已經不再喜歡冒險,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守在屬於我自己的那個破荒島孤獨一生才好,也不想跟著這一男一女兩個土著人提心吊膽的見世麵!


    好吧,確實,最終我還是沒能按耐住自己那顆逸動的小心靈,原因是多方麵的,其實救不救人對我來說實在不打緊,但多幾個奴隸建設這座新島嶼卻是個非常好的選擇;其二呢,這獸頭人自第一次見麵起便外表不善,雖然我不清楚那天在我們昏迷後獸頭人是如何眼睜睜看著虎丫帶著我們離開的那片海域,但,他一定是敵非友卻是真的,所以,隻要這群野人發現了我們,那麽這一仗就一定會打,既然要打,何不主動一些,還能少吃些虧,又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當然了,還有其三,其實也就是我敢打這一仗的最主要原因,那就是我手中有一張牌,一張可以救我們命的人質牌。


    我用最簡單的語言和動作詢問虎丫和蛋蛋他們敢不敢跟我一起完成這次戰鬥,沒想到蛋蛋的迴應比虎丫還來得斬釘截鐵,像極了抗戰老電影裏包著白頭巾的樸實老鄉。


    但虎丫卻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她對我說的意思是對方人太多,她在地上一個一個的劃著圓圈兒,像極了她的那位前輩老巫婆在於我獨處時也在地上完成過同樣的傑作一般,有一種念頭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我還沒來得及抓住卻立刻消失,等有了空再想老巫婆的事情吧,眼前的事更著急一些。


    我告訴他們兩人,我們會殺死他們中的一小部分,卻能嚇走他們剩下的那一大部分,這就是我要的戰鬥結果,我要把我希望留下的留下來,把不希望留下來的讓他們滾蛋,而且讓他們今生今世都不敢再一次踏足這裏。


    我讓虎丫去取來所有的長矛,又讓蛋蛋背起剛剛好轉起來的妖女,哎,可憐的妖女,身體剛剛好轉的第二天便又被塞住了嘴巴,也好,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省去了不少事兒。


    我自己帶上手銃,檢查了一下鉛彈和火藥的數量,鉛彈所剩不多,主要是撒落在那條獨木船上很多,而船的位置對於我們來說有點尷尬,盡管我們把它藏得很隱蔽,但假如由這裏去到船上,就非常有可能會被獸人發現而毀了全盤計劃。


    盤算了一下,鉛彈省著點用還是可以的,加之時間緊迫,畢竟等烤熟了再殺過去就一切都晚了,說起大烤活人這種事,的確令我深惡痛絕,我還記得在自己小的時候又一次雙手不小心扶在了鐵爐子上,瞬間燙起了幾個大水泡,更何況是烤活人?人神共憤!


    最終,在出發前,我仍然對他們叮囑了幾句,比如什麽“服從命令聽指揮啊”,什麽“黨的領導高於一切啊”等等等等,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在刷些存在感,而他們卻像是聽懂了一般頻頻向我點頭,尤其是蛋蛋,臉上寫滿了雄赳赳這三個字,看神情,完全是一種跨過鴨綠江、戰士保家鄉的勁頭兒。


    但一些細節還是要交代清楚地,我反複的給他們做著同一個動作,代表著我一旦做出這個動作,他們就要投擲長矛,並且無比擊殺,之後我會開槍射擊並填充彈藥,這期間他們負責掩護等等。


    在一切準備停當後,我們踏進了樹林,虎丫在前,蛋蛋在後彼此相隔二十米魚貫而行,火堆遺跡處的野人聲越傳越近,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甚至已經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人油烤焦味兒彌漫於空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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