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喬的一句越是想見的人,越是見不到。不禁讓季木塵皺起了眉頭。他輕歎了一口氣,“你想見誰?”


    林思喬扭過頭看著他,她的嘴角帶著笑,眼底也有些淺淺的笑,“何譚。”


    林思喬的答案讓季木塵很吃驚,他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想了一下,他應該是沒有聽錯。林思喬想見的人,就是何譚。


    “幫我約一下何譚吧,最近這兩天。”林思喬知道,她相見何譚,必須要通過季木塵。


    “你找他做什麽?”季木塵忍不住問。


    “到那時候你也一起來,不久知道了嗎?”


    四周全是花草樹木,夏天蚊子又多,林思喬似乎都能聽到蚊子嗡嗡嗡嗡的聲音。她晃了晃小腿,害怕被蚊子叮到。注意到她的動作,季木塵問她:“怎麽了?”


    “有蚊子。”林思喬倒是迴答的風輕雲淡。


    今天晚上天空很漂亮,林思喬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夜空,那種深邃的望不著邊際的藍色,上麵還點綴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星星。在澳洲的時候,幾乎是沒有這種星空的。林思喬仰著頭,像是在認真的數星星。


    他們兩個這樣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四周除了蟬鳴就沒有了其他聲音,連潮濕的空氣都讓人感覺格外安靜。此時季木塵菜終於明白“靜謐”


    這個詞語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們認識多久了?”忽的,季木塵盯著林思喬的側顏,輕聲問她。


    林思喬依舊是仰著頭,好像她都不覺得脖子不舒服。天上的星星那麽多顆,她再數,再數,也是數不清的。就像是她和季木塵相識的年月一樣,對她來說,這些日子是數不清的。


    “不記得了。”林思喬眨眨眼睛,搖曳的燈光映在她臉上,在樹葉的映襯下,她的臉上明暗交替。


    季木塵似乎並不急著走,他垂著眸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伸著,好像真的在算他和林思喬認識多久了。


    “算出來了嗎?”林思喬收迴朝上看的視線,她扭著頭看著季木塵。


    季木塵輕輕一笑,“沒有。”


    他這一笑,似乎又迴到了十六七歲他們還在上中學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季木塵就是這個樣子,一笑起來,身邊的一切都變得格外美好,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他。


    這時林思喬才注意到,季木塵今晚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下身穿了一條卡其色的長褲,一雙白色的鞋子。這一切,真的太像當初他們上學的時候了,他還是那個翩翩少年,而她,依舊是角落裏的那個小姑娘。


    將近十年的時間,季木塵成熟了很多,好像,他從稚氣蛻變到成熟的過程,她都有見證。


    “太久了。”林思喬說著瞧了一眼季木塵,她接著說,“真的,我們認識了太久了。久到我們都算不出來具體的時間了。仔細想想,也許從我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彼此。這麽些年,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終究還是沒能夠成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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