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來自中都清淨觀的徐雁行將手中的拂塵橫掃而出。伴隨著一道肉眼可見的青光,三十步外,那位已經氣機紊亂的內氣武者便直接飛落向擂台之外。


    不過在落地時,好像又有一道青光閃現,將那位氣力已盡得內氣武者直接托起,隨後又很是平穩的放下。


    而與此同時的,擂台上的徐雁行,也沉默著向著那位內氣武者行過一禮,隨後便飄然走下了擂台。


    而伴隨著這一戰的結束,擂台邊的觀戰者中,也終於有了些議論聲傳出。


    “這已經是五十連勝了啊!這個徐家女娃,了不得!”


    “陳老弟,你這詞太老了.....你應該說,這個徐家女娃,竟然恐怖如斯才對嘛~”


    “.......”


    “唉,隻能說不愧是清淨觀這一代的大弟子啊!這位徐雁行,恐怕在宗師境界中,都稱得上一流了吧?”


    “嗯,雖然不到極限宗師的層次,但一流宗師這四個字還是當得起的!”


    “如今看來,家祖當年留下的手稿果然沒錯!即便是當年遭遇了那般重創,這隱世一脈的底蘊依然還是在的啊!”


    “這話倒是沒錯,不過,咱們武道一脈也不差啊!到今天,七日擂台戰即將結束,一共也隻有七人保持了全勝戰績!在其中,咱們武道一脈也占了三位啊!”


    “額,我扒指頭算一下啊.......武道總會青玉刀柳璃,臥虎武館小白劍仙鹿小白,中都天王流派縛魂手宋雲。倒是三位,不過相比較那隱世一脈,還是差了一位嘛~”


    “咳咳,數目上的確是差了一位。但誰不知道,那隱世一脈自從那場大變後,便開始抱團了?這四位宗師層級的年輕高手,大概是用整個隱世一脈的資源堆積出來的......相對比之下,咱們武道一脈這三位年輕高手,可不是師出同門!”


    “這倒也是.....”


    “青玉刀柳璃師承咱們武道協會會長柳老爺子,小白劍仙鹿小白出身北疆絕巔陳宗師門下,那位縛魂手宋雲則是中都天王曹元龍的小師弟......有這樣的背景,又何懼隱世一脈那四位年輕天才?”


    “這倒也是......”


    麵對諸如此般的議論聲,徐雁行的麵色卻也不改。一直等她緩步走迴到隱世一脈的席位,這位清淨觀當代大師姐才皺起了眉頭。


    妥了,周圍都是自己人,也不需要顧忌偶像包袱了。徐雁行手裏的拂塵一掃,一道青光單縣,毫不客氣的抽在了某個躺在座椅上打鼾的混蛋肚皮上。


    似乎感知到了什麽,餘言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肚皮,接著鼾聲更大了。


    “這個混蛋身上怎麽這麽大酒味?知小書童,你是怎麽看著你家大師兄的?我登台之前不是都說過了嗎?前幾天都無所謂了,可這擂台戰的最後一天,必須嚴禁他飲酒!”


    徐雁行瞪了某個肚皮賊厚的混蛋一眼,隨後不由得怒聲說道:


    “一秒鍾不注意,這貨就把自己給灌倒了.....等今天小組戰最後一戰怎麽搞?”


    一旁,那個被叫做知小書童的青衫少年人不由得摸摸頭,緊接著便開始使勁搖起自家大師兄了。


    “大師兄大師兄,你快醒醒啊,快要小組戰最終戰了!”


    “求求寧,寧可搖了我吧~”


    睡夢中打了個嗝,龍虎宗餘言翻了個身,絲毫沒有感知到自家師弟的絕望。而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知小書童先是湊過去嗅了嗅自家大師兄身上的酒味,隨即少年的小圓臉就變得僵硬了。


    “徐師姐,糟,糟,糟了!大師兄好像拿錯了葫蘆,剛才喝的不是青州酒而是通舊巷的黃酒......你知道的,我家師兄不知道為什麽,一旦喝了這通舊巷的黃酒,那鐵定得睡上一整天,雷打不動的那種。”


    “上,上,上一次,大師兄在師父講道的時候就忍不住咪了一小口通舊巷的黃酒,結果那天我家師父在講道台前,連著畫了四十多種神紋都沒給他震醒.......到最後,師父寫符的手都抽抽了,隻能讓大師兄睡滿二十四個小時再讓他滾下山去。”


    眼瞅著徐雁行的眼光越發不善,知小書童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怎,怎,怎麽辦,徐師姐?”


    知小書童也很絕望,雖然他明白自家大師兄很不靠譜,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出這檔子事啊......完蛋了,等迴了山上,大師兄肯定是逃不過一頓毒打了。而作為大師兄的監督人,他小知到時候恐怕也得被狠揍一頓。


    “怎麽辦?”


    徐雁行的銀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一拂塵把餘言抽出兩裏地外。但末了,手中拂塵抖了又抖,徐雁行還是垂下了手。


    “還能怎麽辦,隻能讓餘言這場小組最終戰直接認輸了唄!不過知小書童,等明天你家這個二貨大師兄醒了以後,你記得替老娘轉遞給他一句話!”


    “要是明天的挑戰賽他輸了,沒有拿到十強的名額......嗬嗬,老娘就親自去把通舊巷給搗毀了,把他金屋藏......呸呸呸,你把前半句話告訴他酒醒,他到時候會明白輕重的!”


    徐雁行的眉毛一挑,一股大姐頭的風範撲麵而來。知小書童如臨大赦,連忙答應下來。對於這個處理方法,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自家大師兄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要爭這場大會的第一或許稍有些難度,但區區一個十強的名額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又雙叒叕瞪了躺在座椅上的餘言一眼,徐雁行轉頭看去,便望見另一邊,剛剛結束了擂台戰的淨一和尚,還有沉舟師弟也已經行至隱世一脈的坐席旁。


    這個淨一和尚近幾日算是徹底纏上沉舟了,甚至連在擂台上交戰之時,這大和尚都不忘關注一下可愛的沉舟小師弟。


    但真正令人細思恐極的是,這個一根筋的大和尚,每一場擂台戰,都是和沉舟同一時間結束......一秒不差!


    為了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和那位沉舟師弟套上近乎,淨一和尚已經化身為世界上最恐怖的處女座強迫症。為了,不過是讓那位號稱外鍛天下第一的北疆陳宗師,指點他兩句而已.....


    徐雁行扶了扶額頭,忍不住在心中悲歎。老娘當年的第二個朋友,為什麽會是這個莽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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