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楓行省的邊界處,一個身材高大,麵相粗獷,留著披肩散發的男人緩緩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掌。


    “說出你們的來意!”


    站在他麵前的,是兩名身著黑衣,眼中閃著詭異紅光的男子。


    “秦宗師,吾等隻是奉命前來,向您展現吾主的誠意。”


    說著,站在最前方的那名黑衣男子輕輕的鞠了一躬,雙手托起了一個木盒。


    “這份丹藥,足以令秦宗師增長千斤氣力。”


    “而您,並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就可以得到它。”


    男子恭敬的說著,而站在他前方的混元錘秦朗卻輕輕的挑了下眉。


    “如果我不想接受你們的誠意呢?”


    “秦宗師何必....”


    話還未說完,托著木盒的男子便愣住了。原本還站在十幾步外的秦朗,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還未來得及再思考什麽,他便聽見了一陣刺耳的風聲。


    秦朗一拳便揮出,幹脆利落的將他胸膛貫穿,帶起淋漓鮮血和片片被擊成碎片的骨碴。


    看了一眼倒向地麵的那個男子,秦朗雙目中滿是冷漠。


    “邪魔!”


    與此同時的,他左臂一甩,帶起殘影,直接抽斷了剩下的另一名黑衣人的脖頸。


    鮮血如花,在這被風沙肆虐的北方邊境盛開。


    “也敢出現在本座的麵前?”


    說罷,混元錘秦朗抬腳,直接將此刻才落到地麵上的那個木盒踏成碎片。


    再低頭看去,那個被他剛剛洞穿了胸膛的男子竟然還沒死,此刻正臉色痛苦的掙紮著。在混元錘秦朗滿是厭惡的目光下,對方胸口處的那個窟窿邊緣,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不停。


    看上去,就好像有血肉正在那裏編製著。


    “你,會後悔的!”


    感受著痛苦,倒在地上的這個黑衣男子眼中的紅光愈盛,竭盡全力的嘶吼著。但秦朗隻是厭惡的望了他一眼,緊接著便挑起了一塊碎石,直接洞穿了他的額頭。


    但與此同時的,有風聲自遠處而來,秦朗雙目一凝,突兀的向左邁出一步。


    幾乎是同時的,有淡青色仿若實質的氣魄纏繞在他的身體之上。


    爆裂聲落在他的右肩,秦朗卻冷漠的望向遠方。陽光下,有一抹反出的明亮顯露在千米以外。


    ....


    昭明軒看著坐在自己麵前,右肩有傷的師父,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師父,這種專門針對武者氣魄和詭物的槍械,應該隻有特異局方麵持有吧,難道是?”


    腦海中浮起了許多的可能性,昭明軒感覺自己的太陽穴處有些刺痛。


    秦朗卻是輕輕的揮了揮左手,打斷了徒弟的猜測,隻是帶著些遺憾的說道:


    “槍械源頭是紅楓特異局,但出手的不是他們,是一頭邪魔。”


    “估計是特異局自己內部出了問題,可惜那頭邪魔太不經打,沒能問出些什麽....我已經通知了紅楓的特異局,讓他們自己處理好自己的家事。”


    說到這,之前一直神色平靜的秦朗,卻是突然有些感慨了。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紅楓的形勢要比玉蘭更加惡劣。”


    昭明軒聞言,一時間也沉默不語。


    “對了,這次去南關,結果如何?”


    “那頭黑虎,他接戰了嗎?”


    似乎想起了什麽,秦朗沉聲問道,卻看見自己的大徒弟臉色有些古怪。


    “師父,那位臥虎館主的確是接戰了。不過,對方好像在前些日子,也成就宗師了。”


    “而且,南關那位許老前輩,似乎對這場宗師戰很是不滿。”


    好像有些驚訝,剛從北邊歸來的秦朗愣了一下,轉而便冷笑了一聲。


    “想不到,那頭黑虎竟然也有成就宗師的一天?”


    “不過也好....”


    秦朗沉聲說著,但轉而卻又搖了搖頭。


    “那位許前輩,倒是個能看清如今局勢的人,不過可惜了。”


    看著自言自語的師父,昭明軒沉默了一下,帶著些遲疑的問道:


    “師父,你如今受了傷,那場宗師戰,要不延後....”


    還未說完,昭明軒的言語便被自家師父打斷了。


    “些許小傷,不礙事。”


    “這一戰我已經等待了七年,如何去談什麽延後?”


    秦朗沉聲說道,眼中好像閃過些熾烈的火光。轉過頭,他望向窗外,此刻天色正逐漸暗淡。


    南關陳道,我秦朗來了!


    邁出七星武館的大門,陳到看了眼正暗下去的天色,臉上帶了些無奈。


    方才在武館中,他被許青木許老爺子拉著,硬生生講了一個下午的南關往事。而麵對著這位老人,陳到最終也還是沒能下場挽起袖子將那枚鑰匙帶走。


    但相比較這件事,更讓陳到有些意外的是,在方才,許老爺子離開七星武館以前,這位老人卻是在他的身旁低聲說了一句。


    “你的體魄,卻還是差了宗師境界許多。”


    還是差了宗師境界許多!


    似乎帶著點深意的,許青木拍了拍陳到的胳膊,隨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但這一句話,卻如雷聲般在陳到的耳邊徘徊不去。


    距離宗師境界,真的還差了許多嗎?


    陳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感受著如今自己體內那可怖的力量,心中好像蒙上了些陰影。


    又或者說,這位老人已經發現,他這個新任的臥虎館主,其實還沒有成就宗師?


    腦海中的思緒有些亂,陳到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位許老爺子看起來有些神神叨叨,之前在例會上不就總是在說什麽大亂將至麽?


    那個時候陳到可是站在門外聽到了一些的....


    唉,還是先迴武館再說吧!


    徐渺目送著臥虎館主離開,緊接著便帶著些急切的返迴。再走進大廳,他便看見,自己的師父此刻正坐在座椅上,用力的咳嗽著。


    有些鮮血,溢出了他的嘴角。


    “師父,您的傷勢怎麽樣?”


    徐渺有些擔憂的問道,趙北鬥卻隻是擺了擺手。


    “沒事,靜養兩日就好。”


    兩個月前那一戰,麵對服用了燃血花,完全一副以命換命模樣的陳道。這位七星館主雖然贏了下來,並以此戰晉位宗師,但卻也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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