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榮帝不顧一切將希希哄賺入宮,貞王又死而複生將她帶去江南,她才驚覺,破碎如希希竟也擁有了這麽許多。


    還有天放在她的跟前,時不時的提及她……當一個人不斷的提及另一個人,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即便不是愛,也已經是很喜歡了。


    沈天放對希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喜歡,才會在性命攸關的那刻,不惜冒著危險去尋她……這令馮太後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她要抓住天放,抓住這個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事到如今,天放卻已不似當年由著她,不論她是曉以厲色,還是撒潑使性子,他根本就是置若罔聞。


    天放甚至在趕榮帝親征前,連夜隨先遣的三軍去了江南。


    任她叫喊破了嗓子,哭花了眼,也頭也不迴的去了。馮太後於是就更不甘心了,恨到不假思索的走向了榮帝居住的寢宮龍德宮。


    “寧可我負他,不可他負我。”她這樣想,豔麗的麵上露出狠辣的形容,就像眼前舞得張揚而霸道的雪,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三日之後,榮帝的禦駕正式出了宮城,馮太後作為監國太後隨之一道奔赴江南,沿途各州、各府見一國的皇帝與太後皆禦駕親征,自是民心所向,群情高漲。


    與此同時,擁護皇帝的保皇黨與支持貞王的宗親黨,以江北江南為界,雙方陳兵於澄江兩岸,戰事一觸即發。


    從帝都前往江南,有千裏之遙,就算榮帝改走水路,以連接南北的運河作為交通要道,可因水麵封凍,須以人力破冰拉纖而行。


    三軍人馬雖多,為了保存實力,不能在此時征用,隻能命沿河各州、各府征集民夫,推動整個南伐的大軍。


    勞民傷財。


    故榮帝初征時北地百姓的擁戴之情難免受挫,更兼帝軍距離江南雖是近了許多,可天氣卻越來越寒冷,越來越惡劣,所需之糧草的補給也成了一個相當大的難題,榮帝在操勞軍務之餘,還不得不抽出精力疲於應對。


    而偏隅江都的貞王,相對於南伐的榮帝,雖然吃緊,到底要從容許多。


    一則是他以守為攻,在戰事全麵暴發之前,消耗相對要少;二則是苦心經營江南多年,其駐防的軍隊,人數雖不極帝軍要多,卻極其熟悉江南的地形地貌及水上作戰,雙方若交手,貞王雖不能確定是否一定能夠掌握勝算,但可以肯定的是榮帝一定是背水一戰。


    貞王因此在百忙之中,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傳令下去,若非本王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闖求見,”


    他寬衣上了暖榻,鋪了錦衾的褥子又香又暖,枕在塞滿*葉與決明子的方枕上,每每一個側身,便沙沙作響,貞王想要在大戰之前歇一個好覺,養足精神。


    正當他漸入夢鄉,恍恍惚惚卻傳來一陣奏琵琶的聲音,慢彈的清冷與快彈的迤邐,既風姿綽約又英姿颯爽。


    這令他想起了香雲,一個文能處理朝務,武能飛簷走壁如巾幗英雄般俏麗的奇女子,她是除希希之外,在這場戰事中另一枚極其重要的棋子,自他迴到江南之後,一直杳無音訊……也不知是被怒急攻心的榮帝所殺害,還是於偶然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投靠了榮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貞王感到十分不安。


    彼時,隔著綺戶傳來了侍從急促的腳步聲,震得窗戶紙嘩嘩作響,就如同他漸趨煩亂的心。睡意全無。


    “王爺,奴才收到香雲姑娘的飛鴿傳書。”


    “呈進來,”不愧是香雲,從不曾教他失望,不,應當是他棋高一招,從香雲如行雲流水的字跡中,他已對榮帝的用兵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大水衝了龍王廟,真是一家子不認得一家子。”


    若到最後,榮帝發現他親手殺死的不是貞王世子,是他的親生兒子……隻因那一夜香雲以身相許的人不是他貞王,而是榮帝。


    這情淺卻緣深的一家三口,會不會太過於悲情?貞王閉上眼,不願去深想即將到來的情形,香雲畢竟跟了他多年。


    她對他,不僅隻是主仆之情,根本就是以誠相待,願為了他傾其所有……作這樣的決定,貞王亦很煎熬。可無毒不丈夫,香雲隻能是一顆被丟棄的棋子。


    但不明真相的香雲卻仍為了貞王不遺餘力的奔走,盡管她的處境已經極其艱難。


    “若讓朕再次發現你膽敢放信鴿給貞王,朕就將你所生的孽子剁成肉醬送給孩子的親生父親。”


    背風的陰山腳下依次紮著數千頂藩帳,這正是榮帝南伐三軍進行休整的營地,當中最大的一頂藩帳前升著通明的篝火,在這漫天紛飛的大雪中,火光閃耀,既可照明,又可取暖。


    可篝火旁被榮帝執鞭打得遍體鱗傷的香雲卻感受不到這份溫暖,為著那份“人在曹營身在漢”,她吃盡了苦頭。


    鞭子因是浸過辣椒水,抽在身上不僅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疼過之後更如火燒一般,全身像是被投盡了炸過的油鍋……


    但是她還能夠忍,隻要榮帝懲罰的不是天佑,明知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可一想到貞王能夠有大獲全勝的一天,哪怕是死,她都認了。


    香雲願為貞王粉身碎骨。


    “你要敢動天佑,就算是打贏了王爺,希氏也不會原諒你。”


    “又不是她親生的,你少拿她來威脅朕。”若這賤婢膽敢再一次拿希希來威脅他,他會真不計後果將天佑拖了出來大卸八塊。


    他之所以嚴厲的懲處她,而放過天佑,仍錦衣玉食的供養著貞王世子,除了顧忌著希希,更是在等一個時機。


    戰事再難,以他的驍勇擅戰,榮帝深信一定會打開局麵,可他的孩兒卻落在貞王手中,如今希希臨盆在即,卻未知男女。


    他要利用天佑,在最緊要的關頭來牽製貞王,最好的打算是將他們父子二人一網打盡,若實在不行,還能夠以這孩子來換迴他的孩兒。


    榮帝都想好了,香雲這賤婢可殺,但這孩子眼下還得留著。


    “別讓她睡過去,朕要讓她在活著的每一刻,時時刻刻都生不如死,”


    每當香雲想要暈厥過去那刻,榮帝的親信侍從便會以冰涼的雪水潑在她的身上,然後將她吊起來,高懸在帝軍的軍旗上,震懾三軍。


    ……


    夜色已深,大雪無言那般下著,且說香雲在榮帝的軍中受盡了折磨,貞王雖就寢於香暖錦衾,卻轉輾反側,難以安枕入眠。


    他便坐起命人焚了信香,嫋嫋輕煙透過玉雕的繡球香爐溢了出來,滿室彌漫著淡雅的白檀香氣。又以溫爐上化開的梅花雪水淨了手,這才盤膝而坐從垂著瓔珞流蘇的錦囊中取一隻被燒得半焦的琴。


    每當貞王感到煩亂之際,撫琴便成為了他靜心安神的法寶。


    原來此琴雖非史集中失傳的焦尾名琴,可在貞王出神入化的彈奏中,自有一番如鶴鳴般清雅之音……隔著重重簾幕透了出來,叮叮咚咚的落在雪地上,亦落在聽琴人的心上。


    卻是希希立於簾櫳間靜靜的在聽琴,她不僅極其熟悉這琴聲,甚至於知曉此琴的名字。此琴原名長相守,被她燒焦之後便被貞王改名為長相思。


    不論是相守,還是相知,貞王奏它,隻為亡妻盧氏一人。


    這曾是希希心中深深的痛,就是在此刻已相對釋然的情形下聽來,仍覺有那麽幾許刺耳與無力。


    這麽些年過去了,希希雖有怨恨過淑妃及小皇後先後占了宏烈正妻的位置,卻並不曾拈酸吃醋甚至於嫉妒。


    就算是麵對深得貞王信任的顧香雲,除了暗恨她搶在她的前頭懷上世嗣……憑生唯一一個令她感到妒忌的人,便是貞王死去的元妻盧氏。


    若不是她死了,若不是她如永生一般永遠活在他們之間,希希想,貞王一定會親口承認,他愛著她,就如同那時她在王府也思慕著他。


    繼榮帝之後,希希迄今為止再次愛上的人,不是天放,而是貞王,四年的相知相伴,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也是她後來無論如何不能夠接受榮帝,最為真實的原因……她這樣想,隻覺時光像是如倒流一般,清楚的看到了與貞王的過往。


    她在這樣一個雨雪霏霏的天氣被榮帝拋棄,卻在風花拂柳的四月天邂逅了貞王。


    好啦,希希和貞王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麵寫寫希希後一世的愛情故事:


    北市。


    北市高鐵站。


    顧希希從高鐵上拎著大大皮箱下來,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深唿吸了一口這個城市的空氣。


    嘴角湧上笑意,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李哥,我來了。”


    然後拉著她的行李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車站外。


    突然前麵有人唿唿的朝他跑來,還一邊跑著一邊驚恐的迴頭,此時就聽到後麵有人喊,“別跑,抓小偷。”


    眼看著小偷跑到自己眼前,顧希希急中生智將手裏的行李箱一橫,往小偷腳下一仍。


    啪,小偷被絆了個一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她的腳下。


    後麵的人緊接著跑來,上來朝著胸口就是一腳。


    小偷被踹的悶哼了一聲,瑟縮了一下身子,顧希希看的眉頭一皺。


    將小偷擰著胳膊拉起來,從他的身上搜出錢包,交給後麵走來的人。


    但她再看看地上,她卻啊了一聲漲紅了臉。


    快速的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東西往行李箱裏仍,那些東西裏麵包含各種私密物品,比如,文胸;比如,*;再比如,衛生棉。


    等到她收拾完,再站起身,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了,小偷也不見了。


    拉起行李箱繼續前行。


    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喂,靜靜呀,我到了。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鑰匙我帶了,帶了。


    嗯,好,拜拜。”


    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張紙,遞給司機,“師楚,麻煩去這個地方。”終點


    “小姐,到了。”司機師楚好心的提醒著。


    “啊?”顧希希環視著這個地方,各種的大型挖掘器械正在奮力工作著,隆隆的聲音不時的傳來。


    她放在車把手的手,猶豫了一下,“師楚,你確定?”


    “嗯,確定,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怎麽會這樣呢,師楚,麻煩你等一下啊。”顧希希再次拿出手機,“小楊,你幫我租的這個地方,怎麽正在拆遷啊?”


    “啊?”那邊的楊靜靜也懵了,“怎麽會呢?”


    我一個月前租的時候,還沒有啊。”


    “你先問問,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楊靜靜也有點擔心了。


    “沒有,司機師楚很肯定是這裏。”怎麽會這樣呢?顧希希扶著額頭,有點頭疼,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那?”楊靜靜很自責,“對不起啊,希希,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那現在怎麽辦呢?”


    “沒事沒事,”顧希希自己雖然擔心著,但是仍然安慰著她,“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就先就酒店唄,住個一晚兩晚的錢我還有的。”


    楊靜靜在那邊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真的對不起,希希。”


    司機師楚重新將她拉迴到了市中心,發現自己手提袋裏的錢已經不多了,她拉著行李箱去了趟廁所,她將卡和現金大部分都放在了行李箱裏的一個錢包裏。


    打開行李箱,她翻找著那個金黃色的錢包。隻是隨著她一件物品一件物品的翻動,手也是開始顫抖,心也開始發慌,怎麽會呢?


    明明就在行李箱裏,怎麽會不見呢?她反反複複的找了3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確定丟了,無疑,是在攔小偷的時候丟的。顧希希呀顧希希,你可真行,幫別人找迴了錢包,卻把自己的弄丟了。


    顧希希一個人無助的拉著行李箱在街上走著,她不想給李建兵打電話,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隻是天色越來越黑,她也走累了,隻好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來。


    拿出手機,看來不打也不行了,隻是,為什麽按了一下電源鍵,手機屏幕沒有點亮呢?再單擊,還是不行,終於,她意識到,手機也在此刻背叛了它,沒有電了。


    此刻楚斯城坐在車上,一轉頭就看到馬路邊正趴在行李箱上的女孩。


    燈光之下,她的臉色異常白皙,隻是眉頭似乎正緊皺著,手裏捏著一個麵包。


    這女人,膽子還挺大,竟然跑北市來了。


    想著不禁微微笑了,隻不過他隻是停頓了幾秒鍾,然後就發動車子就從她旁邊滑了過去。


    顧希希再次頹廢的咬了一口手裏的麵包,她不喜歡吃麵包,可現在也隻能先這樣對付一下了。


    隻是,她用手摩擦了一下手臂,晚上越來越冷了,該怎麽辦呢?要不還是先迴火車站睡一晚上吧,明天天亮了再想辦法。繼續拉起行李箱向火車站方向前行。


    “aohou~”口哨聲響起,她的麵前出現兩個小青年,染著黃黃的頭發,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騰,顧希希停下了腳步,手握緊了行李箱的拉杆,嘴唇也緊閉著。


    “小妹妹。”兩個小青年搖晃著身子向她靠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這樣漆黑的夜晚,嚇得顧希希聲音顫抖。


    “沒什麽,就是想找你玩玩。”迴頭看了看周圍沒人,他們更加膽大起來,幾乎貼到了顧希希的身上。


    “你們,你們閃開,我要迴家。”她嚇得呆住了,雖然嘴還能說話,但是腳已經不會動了。


    “好啊,哥哥帶你迴家。”話說間,兩個人就架上了顧希希的胳膊,拉著她往路邊樹的陰影下走去。


    她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掙紮著,“放開我,我不去,我不去。”


    “吱~”尖銳的剎車聲在三人耳邊響過。


    “救命啊,救命啊。”顧希希看到馬路對麵的車子,似是見到了救星,她也管不了別人有沒有看到她,扯開嗓子就喊。


    隻是剛剛喊了兩聲,嘴就被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


    顧希希期待的看著那輛車子,隻是,那輛車子隻是靜靜的停在那裏,並沒有人下來。


    顧希希期待的看著那輛車子,隻是,那輛車子隻是靜靜的停在那裏,並沒有人下來。


    他們在樹下,路燈照不到,車上的人應該沒有看到她。她有點絕望了,沒有人能救她,她隻能自己救自己。


    捂著她嘴的那個人看到她不再掙紮,手略微一鬆,顧希希一張嘴,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虎口。


    “啊~”那人痛唿一聲,一甩右手,一個耳光扇到了她的臉上,直接將她扇到了地下,“臭娘們兒。”


    顧希希的頭撞到了路邊石上,嗡嗡作響,昏昏沉沉。


    媽媽,我要去找你了嗎?


    她正在暈眩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唿痛,時間不長,似乎有人抱起她,搖晃著,“喂,你怎麽樣?”


    這個懷抱讓她覺得很安全,最後一絲支撐她的意誌也逐漸失去了,就這樣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慢慢的睜開眼,頭還是隱隱作痛,她扶著額頭,慢慢坐起身。腦子還是有點暈暈乎乎,這是什麽地方?


    醫院嗎?仔細看看又不像,雖然是單人床,但顯然不是醫院的白床單,還有對麵的衣櫃和牆上精美的牆紙,都在提醒著這不是醫院。那麽這是哪裏呢?


    慢慢的下床,腳一沾地,差點倒了下去,一手扶住了床頭櫃。


    走出門外,卻發現有個男人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翻看著手裏的報紙。


    “你好。”顧希希試探性的和他打著招唿,“請問是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就僵在了那裏,怎麽是楚斯城?


    眼睛也迸射出怒氣。


    “怎麽是你?”


    對麵的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報紙,將交迭的腿放下,語氣很冷“那你以為是誰?”


    顧希希有種被抓住的感覺,很是尷尬,訕訕道:“我,我是來北市找朋友玩,忘跟你說了。對了,昨天晚上是你救得我嗎?”


    別人救了自己總要說聲謝謝的吧。


    “不是昨天晚上,是前天晚上。”某人悠悠的開口,她還真是能睡,當時他還以為她不行了,結果醫生隻是說,疲勞加驚嚇,沒有問題的。


    “啊?”不禁有點臉紅,後麵的那句話也變成了小聲嘟囔,“我居然睡了一天一夜啊。”


    她看看外麵明亮的天空,“那現在是?”


    “早上。”


    “咕嚕嚕”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顧希希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裏默念,拜托,別這麽丟人行嗎?可是肚子並不受她大腦的控製,緊接著又是咕嚕嚕的一聲。


    在楚斯城眼神的掃射下,她的臉最終紅了個透。


    “對了,你怎麽也在北市?”顧希希問道。


    他該不會追到這裏來了吧。


    “這是我老家。”楚斯城冷冷道,“過來吃早飯吧。”說完之後,起身走向了餐廳。


    顧希希有些安下心來,楚斯城竟然沒有責怪她跑了的事情。


    顧希希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正在懊惱,沒想到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砰,她的鼻子撞到了他挺拔的脊背上,“啊~”她疼的趕緊捂住了鼻子。


    楚斯城轉迴頭瞪了她一眼,她卻顧不上跟他頂嘴,眼睛一眨,疼的眼淚瞬間而出沾濕了長長的睫毛。


    顧希希大口的咀嚼著嘴裏的麵包,原來覺得麵包很難吃,現在連這麽難吃的東西也變成了佳肴。隻是她吃的太快,麵包太幹,“咳咳,咳咳”她被嗆到了。


    楚斯城嫌惡的抬頭看她一眼,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牛奶放到了她的麵前。她拿起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接著又嚼起來麵包,含混的開口,“謝謝。”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麵前的牛奶、麵包、火腿就被她吃了個精光,楚斯城像看異類一樣看著她。


    顧希希卻還是覺得餓,眼睛看著他麵前的食物放光,“你,你怎麽不吃啊?”話雖是對著他說的,視線卻一直沒離開過他的那份早餐。


    楚斯城長長的從鼻子裏出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早餐推到她麵前。


    “你不吃了嗎?”她還是想要確定一下,而且如果他自己不想吃,那麽她也不算搶他的早餐,不至於那麽丟人。


    他沒好氣的嗯了一下。她的臉頓時笑靨如花,手裏拿起那根熱狗,“那我不客氣了啊。”


    顧希希風卷殘雲一般解決了兩人份的早餐,緊接著問題就來了。。


    “謝謝你的早餐,隻是我的手機沒電了,讓我充個電打個電話行嗎?”


    楚斯城點了點頭。


    從包包裏拿出手機,來到他麵前,“請問,插座在哪裏?”


    楚斯城將茶幾下的插座拿出來,幫她把電源插上。五分鍾後開機,顧希希撥打了他的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喂,希希,怎麽想起來給打電話了?”


    “李哥,你在哪裏?”聽到熟悉的聲音,想起昨夜的遭遇,她的聲音不僅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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