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心提防著他的問話,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一手,一下子掌握不住身子的平衡,栽進了皇上的懷裏。頭上的釵輕微地晃動,發出細細的碰撞聲。


    “既然不急,那就再唱一支歌吧。這些歌倒是挺新奇的,以前從來沒聽過。你的家鄉小調?”皇上坐了下來,把她攬在懷裏,湊到她的耳邊問道。


    希希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靠近,臉微微有些紅,有些緊張地道:“是,不是……”


    皇上卻撲哧一笑,然後鬆開了她。


    希希飛快地跑開了幾步,輕撫了下胸口才轉過身,卻正對上皇上玩味的目光。她的表情一愣,皇上該不會對自己感興趣了吧。不是有一種男人,對那種低眉順目的女人沒興趣,反而對那些比較叛逆的人更想去征服嗎?她偷偷地看了看皇上,心裏暗暗想道:自己應該不會給他這樣的感覺吧。


    不行,自己得防範於未然,以後還是順著點兒。想到這裏,她開始唱起了另外的歌。


    皇上看著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一笑,繼續喝酒吃菜。


    唱完一曲,希希看了看皇上,見他沒有讓自己停下來的意思,隻好又繼續唱了起來。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為自己時不時地跑調臉紅,後來,看到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也知道他不過是想解下悶,反而放地開些了。隻是嗓子越來越幹了。她悄悄瞄了幾眼那壇酒,覺得口更渴了。


    “好了不要唱了!你來陪朕把這些酒喝了吧。”皇上給她的酒杯也斟滿了酒,說道。


    希希走過來,一口氣幹了一杯。皇上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喝著酒。


    這頓飯,就吃了一下午。希希和皇上說了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其餘時候,兩人各自喝各自的。


    希希本來覺得這酒像糖水一樣,酸甜的,沒想到,一刻鍾後,她覺得臉上燒得厲害,視線也有些模糊了,腦袋裏也暈暈的,最後不勝酒力,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迷糊間,她仿佛躺在一條船上,暖洋洋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有些暖。耳邊是船槳劃水的聲音,嘩嘩的,有些遠。她就乘著船在荷花荷葉裏穿梭,那荷葉荷花就不斷地掃過她的臉和手,有種輕柔的觸感。她試著睜開了眼,卻見一隻修長的手將一塊雪白的手巾覆蓋在了她的額頭。


    她就從眼瞼縫裏看了那麽一眼,意識就一散,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隻覺得口幹,睜了幾次眼睛,才把沉重的眼瞼給睜開。外麵還是漆黑的一片。她坐了起來,揭開了身上的紗被,掀開了蚊帳,去了桌旁坐下。她一連喝了三杯水,才覺得那口幹好了許多。睡意一陣一陣湧上來。她迷糊著又爬上了床。闔上了眼。


    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灼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頸後。希希迷糊間嘟噥了一句:“別鬧,我要睡覺!”說著,她的手還去推腰上的那隻手。


    他看著她的睡顏,心裏不知道湧上了一種什麽滋味。那些女人都是在承寵後就迴去了,或者,他偶爾在妃嬪的宮裏留宿,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把她往自己的懷裏攬了些,自己也閉上了眼。


    第二日清晨,希希迷糊間翻了個身,卻覺得有什麽阻擋著自己。她睜眼一看,一隻手環在自己的腰間,心裏一激靈,連忙往旁邊挪了一些。


    “醒了?”她的身後,一個有些慵懶的男聲略帶了些沙啞問道。他的手一撈,希希又迴到了他的懷裏。


    希希本來準備偷偷地溜下床,卻不料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反而驚醒了他。她訕訕地翻了個身,跟皇上打了個招唿:“皇上,您早。”


    皇上的臉突然湊近了她。希希的身都僵硬了,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著,頭往後仰了些。皇上卻隻是輕輕嗅了嗅,皺眉道:“喝不了酒以後別喝了。這醉起來,真沒個樣子。”


    希希正色道:“皇上的話就是聖旨,臣妾不敢不遵。請皇上容臣妾去整理一下。”


    皇上看著希希公事公辦的感覺,心裏仿佛卡了一根刺一樣不舒服。昨日晚上她那孩子般的睡顏還在他的心頭蕩漾。他擺了擺手,翻了個身朝向裏麵。


    希希平靜地下床去。由於皇上在裏間,她自己去尋了自己的衣裳換上,然後又轉到了屏風後麵。


    她一個人站在水盆前,伸出手去掬了一捧水,覆在了自己的麵頰上。那冰涼的窒息的感覺,讓她的心裏瞬間清醒了不少。


    皇上昨日和自己攤牌,為什麽沒有刨根問底。她沒有答案,但是有一種感覺,皇上對她的態度正在發生改變,而且,還很有可能感興趣。這樣一來,自己的目的也許就可以很快地達到了,太後那邊也交代地過去。可是,麵對他的時候,她的心裏卻總是不能平靜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排斥感。


    水珠在臉上滾落下來,慢慢地滴迴到盆裏,濺起了幾朵小水花。希希拿過了一旁的手巾慢慢地擦淨了自己臉上的水珠,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的妝台上,取了香粉,細細地撲了。


    她剛把粉撲放下,手腕就被抓住了。她抬起頭來,正對上了皇上有些發怒的眸子。她的心一跳,強壓著自己的情緒說道:“皇上,您……”


    “朕真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皇上的聲音裏隱隱帶有些怒氣。


    希希有些發愣地看著他,搞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皇上已經甩開了她的手,大踏步地往外麵走去。


    門咚地一聲關上了。希希冷不妨被嚇了一跳,然而心裏卻鬆了一口氣。這皇上的心思,真的要多難猜有多難猜。自己剛才,說錯什麽了嗎?


    皇上衝出了房間,直接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站在了窗前,猛地推開了窗格,一股子清涼的氣息湧了進來。他的心思平靜了些。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麵對她的時候,這麽喜怒無常了。看到她不在乎自己心裏會不爽,可是看到她低眉順目自己心裏又不甘。她那雙眼睛,仿佛總是有很靈動的神彩。皇上一拳砸在了那窗欞上,自己經過了那麽多的女人,怎麽會被這麽一個女人輕易牽扯動了情緒!也許,是因為出來了以後,天天看到她,讓自己的腦袋有些暈乎,以至於正常的思維能力也喪失了吧。


    他收迴了手,目光漸漸平靜下來,唿吸也漸漸地平緩了。也許,該讓那個女人自己晾晾,讓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想到了這裏,他高聲道:“更衣!”


    幾個丫鬟走了進來。皇上看了看那為首的丫鬟的高潔的額頭,嘴角一絲冷笑。他貌似不經意地問道:“誰在伺候梅主子?”


    “迴皇上,是蓮心。還有幾個本來就在這裏的丫鬟。”為首的那個丫鬟迴答道。蓮心和她們一樣,都是這裏的府台專門挑出來服侍的。


    皇上淡淡地應了聲,待到衣裳換好了,就走出了門去。


    希希並不知道這一切,她關心的隻有一件事。她吃早膳的時候蓮心才來。希希抬起頭來問她:“你知道如主子在哪嗎?”


    蓮心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希希感覺奇怪,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見如昭媛了。她也不再說話,吃了小半碗粥,昨日宿醉的感覺很不好受,胃裏有些不適。


    小紅和小紫就把早膳撤了下去。蓮心陪著希希出了房間。


    這院子有一個後花園,雖不大,還是很齊整的,看得出來花了很多的心思。希希漫步在其間,看著那梔子花一叢一叢的,花香味彌漫在鼻尖,直沁人心脾。


    “主子若是喜歡,就折一些枝迴去插瓶吧。”蓮心抬頭看了看那日頭,眉微微地皺了起來。這鬼天氣出來逛花園,這梅主子也太附庸風雅了吧。


    希希站了起來,道:“不用了。這花長地好好的,就讓它自由地長吧。”自己已經被人為地強送進了宮,這種滋味她是很清楚的。這花,能少受些罪就少受些罪吧。


    蓮心卻癟了癟嘴,跟著希希往前走著,手中的絹子很不樂意地甩了又甩。


    希希轉過頭來,正看到了她滿臉不樂意的神色,頓時就明白了。她不動聲色地道:“你迴去幫我取一下我的扇子吧,我忘帶了。讓小紅和小紫送過來就可以了。”


    蓮心趕緊答了是,告了退,飛快地往迴走。希希看到旁邊的涼亭,往那邊走去。


    她還沒走到涼亭,就看到了旁邊的一架秋千。她頓時立在了那裏。


    在現代的生活中,她映象最深刻的就是兒時和父母一起去坐的秋千。在那以後,父親便拋棄了她們。最後,所有的人都離她而去了。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朝著秋千走去。


    走到了秋千的麵前,她顫抖著伸出了手,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眶。如果,有一個人還在乎自己,那麽自己在現代,也不會絕望到極點,不至於魂不守舍地過馬路被車撞,也就不會到這個地方了吧。


    可是,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迴去,還是說,她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那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她仍舊是孤單一個人。


    她坐在了秋千上,腳輕輕一推,秋千就輕輕地晃動了起來。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風吹過耳邊的感覺,帶來一股清涼。


    一個身影站在遠處,望著希希,忍不住問道:“父親,那位姑娘是誰?”


    那個父親看了看希希,隻看到她身上的素淨衣裳,拈了拈胡須:“興許是服侍主子的丫鬟吧。烈兒,你在這裏不要亂走,免得衝撞了娘娘。”


    叫烈兒的人收迴了視線,點頭道:“是,閔烈知道了。”


    “甄愛卿竟然在此。”皇上從書房裏走了出來,憊懶地笑道。


    甄大人連忙行禮,甄閔烈隨在他的身後行了禮。當兩人低下頭去的時候,皇上正巧看到了他們的身後,希希坐在秋千上的樣子。


    皇上的眼睛瞬間就微眯了起來,調轉了視線,語氣不自覺地降了幾度:“走吧。朕去看看這河道有什麽新的治理辦法。”


    甄大人伺候著皇上往外走去。甄閔烈落在後麵,又往希希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覺得有一種寧靜從自己的心裏蔓延開來。皇上走得匆匆,他隻瞧得一眼就出了月洞門。


    希希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隻是輕輕將頭擱在了秋千的繩索上,想著心事。


    有兩隻蝴蝶輕輕飛了來,在她的麵前飛舞著,久久不願離去。希希微微抬起了眼簾,看著蝴蝶,眼睛裏有了幾絲喜悅。


    小紅和小紫終於來了,希希抬頭看了看日頭,也覺得有些熱。三人在涼亭裏歇息了一陣,才迴了房間。


    皇上沿著河邊看了看那河堤,問道:“隻是築高了河堤嗎?”


    “迴皇上,清除了許多的淤泥,挖深了許多。並且還分出了一股專門灌溉所用的支流。具體的事宜都是犬子所想的。”


    皇上看了看甄閔烈,笑著道:“倒是少年出英雄。那甄公子,你就給朕細細說下這治理的方略吧。”


    甄閔烈揖了禮,然後開始詳細地說了起來。


    皇上邊聽邊覺得詫異,看著甄閔烈。待他說完,皇上隻說了一個好字,旁的什麽也沒說。


    甄大人猜不準皇上的用意,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甄閔烈說地口幹舌燥,卻不能歇息,依舊跟著皇上往前走去。


    巡查到了中午,三人去了甄府用了膳。皇上去了甄大人的書房,與他說旁的事去了。


    甄閔烈迴到了自己的房裏,坐在了書案前,攤開了麵前的一本書,半日卻沒看進去一個字。他的眼睛一直浮現著希希那倚著秋千的樣子,隻覺得心緒蕩漾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騰起。他決定,下次一定要打聽那個丫鬟叫什麽名字。


    他站了起來,拿起了毛筆,在那潔白的宣紙上揮毫潑墨。不久,希希的像就粗粗地顯現了出來。他望著畫上的那雙眼睛,心砰砰地跳著,連忙把那張紙給揉了。剛揉成團,他又覺得這樣唐突了佳人,把那張紙又展開了,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他把那張紙疊地整齊,裝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一個小丫頭上前來,說甄大人找他。閔烈匆匆地往書房趕了去。


    皇上又問了閔烈些治理方麵的問題,閔烈都一一迴答上了。皇上點頭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甄大人連連謙虛著。皇上擺了擺手:“朕在這裏看看奏折。”


    甄大人二人就出了來。


    皇上看了一會兒奏折,心裏覺得煩,站了起來,剛走了幾步,就覺得腳下仿佛踩住了什麽。他低下頭,自己的腳踩在了一個做工精致的荷包上。他挪開了腳,拾起了那荷包,剛要放在桌上,卻覺得裏麵有什麽東西。


    他打開了荷包,取出了那張紙,展開後他的臉色瞬間就暗了下去。這個荷包,是甄家的人的。那他們是什麽時候見到希希的?


    他突然想起了剛才在院子裏看到希希蕩秋千的樣子,眼睛微眯了眯。是剛才嗎?他又看了看那張紙,如此神似,若是隻見一麵,怎能有如此神韻。


    那日在柳堤邊,也曾有人攔住過她。皇上一把將那紙攥緊了。這女人,到底把自己當什麽了!


    他把那紙往自己的袖子裏一掖,然後拂袖就出了書房。


    門口的兩個小廝連忙上前跪下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皇上一言未發,表情有些嚴肅,下了台階。其中一個小廝跟在了他的身後,另一個飛跑去旁邊最近的院子找甄大人。


    等到甄大人氣喘籲籲地趕到的時候,皇上已經在大門口了。甄大人連忙揖了一禮道:“皇上,怎麽走得這麽急?”


    皇上看了看他,見到了他身後的甄閔烈,突然笑道:“甄公子隔兩日過來一趟吧,朕有些旁的治理方略,你來看看。”


    甄閔烈連忙拱手抱拳道:“草民遵旨。”


    皇上對著甄大人道:“朕想起了今日還要等京裏送來的加急文書,這就迴去了。甄大人留步吧。”


    甄大人雖然感覺有些奇怪,還是馬上一疊聲去吩咐備車馬。等到了上車前,皇上隻是說了幾句關於這個郡的風土人情,旁的一句沒說,就上了馬車,走了。


    皇上下車時,秦策已經率領眾人候在了原地了。皇上看了他一眼,問道:“可有些加急的奏折?”


    秦策正待要說沒有,突然看到了皇上的表情,便道:“倒是有幾份。”


    皇上已經走進了房間,頭也不迴地說道:“梅主子呢?”


    “剛才聽伺候的丫鬟說,梅主子在歇晌午覺。奴才這就去傳梅主子?”秦策恭敬地道


    皇上轉過了身來,看了看他,半晌才道:“把奏折送去梅主子的房間吧。”說罷,他轉過了身,往外走去。


    希希正在歇晌午覺。這屋子外麵正有一棵參天古木,遮了一大部分的陽光,屋子裏也充滿了涼意。她輕輕地翻了個身,卻聽到了一陣壓低的聲音,忍不住蹙了蹙眉頭,正要喊,突然聽見了皇上的笑聲。


    她一個激靈,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卻是不動聲色地聽著。


    外間傳來的是皇上和蓮心的聲音。她慢慢地挪下了床,走到了桌邊,自己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白水,喝了下去,才覺得嗓子眼幹了許多。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出去,如果出去了,正碰上一場活色生香,大概皇上不會高興吧。但話又說迴來,如果自己醒了不去見駕,被發現了的話,更是說不清。


    她斟酌了一陣,然後自己穿戴好了衣裳,款款地走向了外間。走到了門前,她透過那縫隙往外看著。


    正在批閱奏折的皇上嘴角突然閃現一絲笑,伸手一攬,就將他身邊磨著墨的蓮心的腰給摟住了。蓮心低唿了一聲,然後作勢就往皇上的身上靠來。


    皇上望著她的額頭,眼睛微眯著:“你叫什麽名字?”說話間,他已經直起了身子。


    蓮心輕輕地在皇上耳邊呢喃著:“奴婢家鄉有一大片荷塘,奴婢的娘親就給奴婢取名叫蓮心。”


    皇上微微一笑,卻一把推開了蓮心,高聲道:“梅美人,你還要在那裏看多久!”


    蓮心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手臂在桌子上亂抓著,慌忙間就把那些硯台都給打翻了,發出哐當的幾聲。


    希希的心裏暗暗一驚,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已經起來了的。她麵色平靜地推開了麵前的門,上前幾步,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出去吧。”皇上看了看那蓮心,語氣裏有微微地不耐煩。


    蓮心慌忙拉起了自己的衣裳,身瑟瑟發抖,慌忙就往門外跑去。


    希希的臉色卻沒有任何地改變。她就這樣保持著屈膝的姿勢,等著皇上讓她起身。蓮心從她身邊跑過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香風。


    一陣腳步聲向她走來,希希的心不知道為何,頓時提了起來。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希希順勢站直了身子,望著皇上。


    皇上看著她的那雙秀目,眼前立刻就閃過了那幅畫像上的那雙眼睛。真的很像啊!他的心裏突然一惱,手上不自覺地就加大了力氣。


    希希吃痛,發出一聲低唿:“皇上!”


    那雙秀目裏,頓時浮現了痛苦的神色。皇上覺得自己的心突然一緊,手不自覺地就鬆開了她。


    這個人真的很像個瘋子。希希在心裏想道,手揉了揉他握過的地方,真疼啊。自己撞見了他與自己的丫鬟的好事,估計他現在心裏正惱吧。想到這裏,她不禁問道:“皇上,昭媛姐姐呢?”


    皇上一拂袖子,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她那日與朕一道去拜了佛後,就請旨迴鄉歸寧了。”


    準了?希希頓時覺得頭暈了。這果然是盛寵啊,竟然就這麽答應了。她都要懷疑,如昭媛是不是在宮裏就已經向皇上請了旨了,出巡隻是為了更方便一點。


    皇上看到希希眼裏一閃而過的震驚,心裏稍微舒坦了一點,卻還是沉下聲音道:“朕有幾封奏折要批,你給朕磨下墨!”


    希希一低頭就看到了地上那一隻倒扣著的硯台和滿地的墨,心裏一陣氣惱!在自己的房裏調戲丫鬟就算了,反正後宮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他喜歡誰就是誰。可是憑什麽她要磨這個墨,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她的自尊心迅速膨脹,直接說了一句:“我不磨!”


    皇上並不意外她的答案,心裏還有著淡淡的暗喜,卻沉了臉:“你敢抗旨?”


    “臣妾並不精通這磨墨之事,要不臣妾還是把蓮心叫進來吧。”惹不起我躲得起,希希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叫朕放開!”皇上的眸子瞬間就沉了下去。這個女人,太不識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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