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翻身把她攬在了懷裏,卻閉上了眼:“朕乏了。”


    雲昭容有些失望。她咬著一口細牙,目光移到了帳頂懸掛的香囊,嘴角噙上了一抹笑。


    希希每日裏都收到皇上的行蹤,可是太後卻並沒有讓她再去守株待兔。她反倒落得清閑,身子骨兒反倒更好了。


    “小主。”清如空著手迴了來。


    希希放下了手中的棋譜,抬起眼來,眉微微蹙了蹙:“不是讓你去領晚膳……”


    “鄧姑姑來了,想請小主過去一趟。”清如的聲音依舊如往常。


    不知道為何,希希心裏像是有一條弦突然嗡鳴了一聲,然後啪地一聲斷掉了。她發了一迴神,直到清如再說了一次,她才迴過神來,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訴鄧嬤嬤一聲,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去。”說話間,她的手已經開始動作了起來。


    等到她再次走進了那一間屋子的時候,她的心已經如一潭靜水了。


    太後看到她走進來的樣子,微微噙了笑,道:“氣色倒是養地不錯。”


    希希也不答話,隻是坐下聽太後的重點。


    太後的手擱在桌子上,整個人很閑適地靠在椅子背上:“雲昭容有孕了。”


    希希的眼瞼迅速抬了一下,然後說:“婢妾不懂娘娘的意思。”


    太後卻微微一笑,她總算還是有點反應,也許,自己這步棋,還有看頭。她可沒忘記秦策對自己說的。當太醫去迴了皇上這一天大的“喜訊”以後,皇上的禦書房裏摔在地上的一方端硯。後來,皇上借口給她診脈,親自帶太醫去了如心苑,揭開了謎底:這位膽大的雲昭容,竟然在香囊裏放了大量的催情香,紅燭裏也摻了許多。


    皇上雖然無奈,卻還是賞賜了許多的東西,隻不過,卻沒有晉雲昭容的位。太後的聲音提高了些:“這盛寵之下,別的,自然也就不遮眼了。如今,哀家要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出風頭。”


    “太後娘娘,婢妾所求但為平安二字。”希希一字一句地說道。


    太後肅容:“哀家自會保你。你且寬心。退下吧。”


    希希走出來的時候,正對上那一彎皎潔的月亮。那清淡的月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終於來了嗎?


    翌日,折子遞了上來,卻是時疫已經完過去了,各地已經穩定了下來。朝堂上人人都歡欣鼓舞。皇上看了看劉宰相,見他並沒有似旁人般高談闊論,倒生出了幾分欣賞來,也許,自己該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人。


    散了朝,皇上一進禦書房,打頭就望見了案頭的一個青花瓷的花瓶上插著的梔子花。幾乎都還是含著苞的,有幾朵的花瓣微微開放了些。皇帝眯了眼:“這花是誰送來的?”


    秦策連忙躬身上前一步道:“園子裏的花開了,花匠每個宮都送了去。奴才去給太後娘娘送那些個人參,正好碰見了來送花的人。娘娘就讓奴才也拿了些迴來。”


    皇上再次看了一眼這花,然後道:“好久沒去給太後請安了,秦策,你倒是有心了。下去休息吧,讓小盧子跟來就好。”


    秦策的額上頓時見汗了,聲音略嫌有些顫抖地說道:“是,奴才告退了。”


    皇上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出了禦書房。


    他循著小石子鋪就的一條小徑走來,一路欣賞著路兩旁的花草,倒是覺得心裏寬鬆了不少。他遠遠地看著慈安宮那高高翹起的簷角,站定了。


    曾經,自己也期望如別的皇子一樣,能夠在自己的母妃懷裏撒嬌。可是,自從自己有印象開始,自己就在先德妃的身邊,幾次遇到母妃,淚汪汪地看著她,她卻狠心不理自己。後來,明白了先德妃的手段,他卻隻能隱忍。直到自己當了皇上,先德妃逝世,那位自己嫡親的母妃,卻逼得自己無路可退。在剛登基的時候,在朝堂上,自己甚至連她扶植上來的顧命大臣也違逆不了。


    他轉過了身子,心緒煩亂,低沉著聲音道:“遠遠跟著吧。”小盧子站住了腳,木木地跟在他的身後。


    皇上繞過了幾個花叢,好不容易心情才平靜了些,抬眼,前麵是一片樹林。他看著那滿樹的綠色,信步走了過去。


    遠遠的,他聽到了一個嬌柔的聲音:“小主,覺著好點了嗎?”


    皇上的心裏突然有了些期待,想知道這個小主到底是誰。他一聲不吭,站在旁邊,靜靜等待著那個人開口。


    希希輕聲道:“看著這些花草,倒是有精神多了。”


    這個聲音很耳熟。皇上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想不起是哪個人的聲音了。


    清如再一次問道:“小主要不要再去別地兒逛逛。這兒到處都是樹,也沒幾朵花的。”


    希希微笑了起來,聲音卻有些黯淡:“出來一次,揀著沒人的地兒看看也就罷了。別給侍衛添麻煩。日頭也有些高了,迴去吧。”


    給侍衛添麻煩?皇上的腦海裏瞬間閃過了一雙靈動的眼眸。他依舊不動聲色,站在樹後,等著那個身影的出現。


    淡碧色的衣角露了出來,皇上的心裏卻一動,隻覺得那碧色,似乎已經融入了春色的芳香,有著淡淡的繾綣。


    不知道為了什麽原因,他突然出了聲:“停下!”


    “糟了。有人來了。快走。”希希已經瞥見了那一方明黃的衣角,卻似乎真的有些慌張。


    皇上從樹後走了出來,看清了那淡碧的衣衫嫋嫋娜娜地往前走著,微微眯了眼。


    希希走得快了些,忽然哎喲一聲,身子晃了一下,帶起了衣衫在空中劃了一條狐線。皇上的眉微微展開了些。


    清如扶住了希希,急急地往前走著。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盡頭,皇上才微微一笑,低頭一想,心裏卻舒坦了不少。被撞破了,不知道這位倔強的小采女,又會有多大的膽子呢?他突然,來了興致。


    卻說希希一徑迴到了珞華宮,進了屋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清如忙端來了一杯花茶,遞給她。


    希希接了過來,狠喝了幾口,待氣息平了一點,她放下了茶杯說:“你也坐。”


    清如也不客氣,就在旁邊的繡墩兒上坐了。希希看著她有些淩亂的發絲,突然大笑了起來:“沒想到,我還能看到那麽慌張的你啊。”


    清如抿著嘴,臉上難得地出現了柔和的神色:“小主,您的腳沒事吧?”


    希希似乎這才想起來,忙脫下了鞋子,腳踝處真腫了起來。清如卻用絹子掩嘴笑了。


    把褲腿放了下來,希希佯裝生氣地道:“你居然笑起我來了啊。”


    “是小主先笑的。”清如一邊笑著,一邊踮起了腳,拿下了裝有藥的一個小籃子,揭開了蓋子,拿出了藥酒,蹲下身子給希希處理起來。


    幸而扭地不是很嚴重。希希看著清如的頭頂,臉上的笑卻慢慢凝固了。


    終於等到了。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哪怕刻意也好,無意也罷,既然皇上並沒有當場就把自己給揭穿,最遲,今天晚上該有些動靜吧。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不禁苦笑,興許,自己的這一扭,還多了不少真實感的說。


    可是到了晚上,宮門外卻依舊靜悄悄的。希希的心裏打起了鼓,隻得先去睡了。躺在床上,她望著帳頂,心裏卻有些煩。如果一次不成,這第二次,絕對是刻意了。難道,這皇上不吃這一套?那太後那邊會怎麽辦?


    卻說希希翹首期盼的皇上今天翻了一個鮮有恩寵的美人的牌子。他用了晚膳後看了會書,那美人就來了。他抬頭,看到那低眉順目的樣子,心裏的興趣就失了一半。他想起了那有些執拗的眸子,走上去,像那次一樣捏住了這美人的下巴。那依勢抬起來的眸子卻沒有那股子靈透。他淡淡地放下了手,暗地招來秦策點了安神香,把那美人弄睡了,自己卻出去了。


    他又踱到了遇到希希的那個林子。晚上,這裏一個人也沒有。這樣的夜,沒有什麽風,胸口有點悶。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迴了乾明宮。


    第二日沒有動靜,這一連幾日,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希希開始還惴惴不安,後來,見沒人來調查怪罪,倒是把心安了許多。至於太後那邊,如果自己這邊沒風聲,她大概就沒有什麽別的安排了吧。


    誰知到了第五日的晚間,一行太監過了來,一來就要搜查,說是丟了一件重要的東西。


    希希慌忙地站起來,為首的太監她並不認識,麵生地緊。那個公公見到希希倒是打了個千兒,聲音卻不卑不亢:“小主,奴才是奉上頭之命來的,還請小主見諒。”希希便不作聲了,生生把那些想說的話給憋了迴去。


    清如站在希希的身邊,也一言不發。頓時屋子裏隻聽見腳步聲和翻箱找籠的聲音。


    搜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太監手上一個紅布包著的一個東西。為首的太監上去看了,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轉過身道:“小主,這東西,可是您的?”


    希希看到遞到她麵前的一個赤金的狻猊,搖了搖頭,正色道:“此物並非這我的隨身細軟。以前從未見過。”


    那個太監把東西交給了旁邊的一位太監,對希希拱了拱拳道:“奴才鬥膽留兩個人伺候小主。”


    這是要監視她了嗎?希希一分沒有猶豫地斬釘截鐵:“那就多勞公公了。”


    那個太監似乎有些不相信地看了希希一眼,然後低下頭去:“那奴才告退了。”接著,他低聲吩咐了兩句什麽話,有兩個太監點了點頭,一行人都出去了。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兩主仆的時候,清如卻輕聲道:“小主,您看看。”


    希希就看向了那些箱籠,雖然是打開著的,可是裏麵的東西卻整齊地碼放著。希希的心突然一陣唿吸緊張,這樣明顯的手段,難道,是皇上?她的腿一下子軟了,坐在了繡墩兒上。皇上,到底想幹什麽?


    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屋子裏,蘇慕繡著一方手帕,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還把手給紮了。她幹脆放下了手帕,看著清如。


    清如望著她的臉,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小主,拉弓沒有迴頭箭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希希的心因為她的手傳來的暖意而稍微平靜了一點,可是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泄露了她的擔憂。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小主,皇上有命,請您去佛堂。”


    佛堂?希希看了清如一眼。自從太後見了自己以後,也把宮裏的情形透露給了她。皇後難道已經出了佛堂了?希希想著,對清如說:“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清如點點頭,眼睛裏是鄭重。


    希希整了整衣裳,拿了抿子把鬢邊的頭發抿了上去,然後走了出去。


    大概是太久沒有與人交流,希希再看到來往的宮女太監,竟然有些不習慣。不過好在,沒有遇到一個妃嬪,大概,每個人都有自己知曉秘密的手段。雖然沒見到她們,不過,大概,她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吧。


    走到了佛堂門口,她卻看到了皇後的沈嬤嬤站在門外,有些驚訝,皇後難道真的在這裏?沈嬤嬤的目光,有著一種淩厲。希希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不由地在心裏惡趣味地安慰自己:至少,要把自己處死,也會出了這佛門清淨之地吧。


    她剛走進去,頂頭就看到了一尊觀音像,然後就看到皇後背對著自己跪在團蒲上,皇上背負著手站在一旁,凝視著窗外。


    希希進來的時候,秦策輕聲咳了一聲。皇上緩緩轉過身來,那目光把希希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那目光真冷啊。希希覺得自己幾乎產生了幻覺:擁有這樣的目光的人,如果那日真的對自己感興趣了,還會等嗎?


    皇上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道:“梅采女?”那聲音,分明就是不記得她了。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希希的心裏還是升起了一陣挫敗感。她低眉順目地道:“迴皇上,正是婢妾。”


    “這狻猊為何會在你的房中?”皇上的聲音雖然是問句,卻有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希希的倔脾氣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你說怎麽迴事就怎麽迴事吧?”她強壓下這個念頭,聲音裏卻隱隱帶著些不服氣:“婢妾不知道。以前從未見過這物件。”


    皇上的聲音露出一絲玩味:“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他的目光凝視著希希。


    希希看了看皇後,語氣已經有些衝:“婢妾從未見過這物件。它為什麽會出現在婢妾的箱籠裏,婢妾的確不知情。”


    這樣的語氣,讓皇上的心裏一鬆。他不動聲色地轉向了皇後:“皇後,你有什麽說的?”


    皇後依舊看著前方的觀音像:“皇上,您想讓臣妾說什麽?”她的頭慢慢抬起來,一雙眸子盯著皇上,裏麵是平靜。


    希希看著她的身影,隻覺得悲哀。皇後因為來這佛堂,隻穿素色的衣裳。她脫下了那鳳袍,卻是如此的單薄。如果沒有了那名份,就什麽都沒有了。


    “朕今天才知道,朕的妃嬪這麽伶牙俐齒。說到底,這一份金烏國進貢上來的國寶不見了,倒是朕的不是了?”皇上的聲音,已經帶了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滋味。


    希希看到皇後的嘴角含著一個譏諷的笑,自己卻沉默了。


    皇上看著兩人並不反駁,反倒笑了起來:“真是好得很哪!朕……”


    “太後駕到!”外麵通報的太監拉長的嗓音顯得很幹癟。


    太後陰沉著臉走進來,隨意掃了希希和皇後一眼,臉色有些嚴肅:“皇上這是在幹什麽?當著菩薩的麵,是想屈打成招嗎?”


    皇上一拂袖,就往外走去。走到了院子裏,太後在他的身後說道:“你給哀家站住。”


    希希看到太後幾乎是盡力喊出了這句話,身子抖了幾抖。她有些鬧不懂了:這又是怎麽迴事?


    皇上迴過了頭來,看著太後:“朕查問這樣的事,也錯了嗎?”


    “你……”太後幾乎氣到了臉青。鄧姑姑連忙幫她順氣,太後一把推開了鄧姑姑,問皇上道:“那你要怎麽處理!”


    “罪者罰。”皇上吐出了這三個字。


    太後看著他,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哀家看你,是昏庸到極致了!”


    希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正對上了掀簾子進來的清如有些詫異的眼。希希眨了眨眼,用手絹擦掉了眼角的淚花。


    清如放下了手中端著的銅盆,將希希的褲腿卷了上去,將她的腳輕輕放進了水裏,問道:“小主,這溫度合適嗎?”


    希希靠在床框上,眯著眼輕輕應了一聲,瞌睡都到了眼睛邊上了。


    一時間,隻聽見低低的水聲。清如給希希揉著腳,那舒服勁兒讓希希的意識更加模糊了。她恍惚間隻聽見清如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小主休息吧。”她閉著眼睛恩了一聲,然後倒在了床上,隻感覺到床鋪軟軟的。


    屋裏的燈被清如吹滅了,清如去了外間值夜。珞華宮雖然偏僻,卻是按著高位的妃嬪的宮製來建的,因此,專門有在寢宮旁值夜的小屋子。隻是希希的東西不多,看著就是空空蕩蕩的。


    外麵跑過了一隻貓,叫了一聲,正處與迷糊狀態的希希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唬了一跳。直待她又聽到了幾聲貓叫,才放下心來,原來隻是隻貓。隻是這珞華宮,人實在太少。小菊受傷後就一直不太好,希希也沒讓她服侍。除了一個打掃院子的,一個飲食上的,再加上兩個太監,隻剩下希希和清如了。


    希希翻了個身子,麵朝向床裏,腦子裏漸漸清明了不少。


    佛堂裏的情景,還在她的眼前放映著。皇後依舊跪在佛像前,一動不動。太後和皇上去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談了小半個時辰,最後,兩個人的麵色都有不虞地走了。希希就感覺自己跟被耍了的猴兒一樣,瞬間很無語。這個皇上,絕對的心理不太光明,要想了解他的想法,真的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希希心裏的不安因子隱隱地興奮著,這樣的人,注定童年多舛,父不疼母不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平靜的日子又如期而至,希希仍然處在大家的遺忘中。每天曬著小太陽,純天然的蔬菜吃著,又不想事兒,麵色越來越紅潤了。清如是個悶葫蘆,希希隻得自己找樂子,把健美操都做了幾遍,還思索著要不要練練瑜珈。


    那件狻猊的事情似乎就不了了之了,很快,一件事情傳進了希希的耳朵。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希希正在吃一碗甜湯,放了紅棗和雪梨,用冰糖細細熬的。她有些不相信地抬起頭來:“誰告訴你的?”


    “奴婢去領午膳的時候,送飯的太監說的。”清如不是一個莽撞的人,思前想後,決定告訴希希。


    希希放下了手中的調羹,思索了起來。


    房間裏的光線漸漸西移著。隔不多時,外麵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梅小主的新衣裳,皇上禦賜的端陽的節禮。”


    皇恩浩蕩啊!希希癟了癟嘴,還是整了整衣裳,出了門,盈盈拜倒:“婢妾梅氏謝主隆恩。”


    捧衣裳的麵生的姑姑說:“奴婢幫著拿進去吧。”


    希希淡淡地應了一句,眼睛瞄到了宮門口站得筆直的兩個太監,不禁嘴角含了一絲譏諷的笑,平時跟歪脖子樹似的,有人來了就賣乖。


    她進了房間,隻見那個姑姑麵色平靜地道:“小主,奴婢告退了。您可以試試尺寸大小合適不,隔幾天,會有尚衣局的人來的。”說著她就出去了。


    等到她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希希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清如,那些衣裳,你拿給我試試。”


    清如複又開了箱籠,將衣裳拿了出來,一展開,一張紙條飄了下來。她揀起來遞給希希。


    這樣熟悉的紙條,原來不是皇上的恩賜,而是太後啊。希希打開了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皇嗣麝香,依勢而行。希希微微笑了起來,問清如道:“你聽到那個太監說的話,具體說來給我聽聽。”


    清如麵色嚴肅地說:“他就說,你家小主想來是得罪了什麽人吧?不然也不會替那位背黑鍋。奴婢問了是誰,他隻是指了指東邊,然後就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快步走開了。”


    東邊?東邊的宮殿那可不是一般地多,再說,前朝也在東邊嗎?希希默了,這門都出不了,依勢而行從何說起?


    誰知,當晚,專門有一個太監來宣旨,端陽之宴,讓希希按著品階打扮了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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