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梅!你在幹什麽!”雙溶驀地轉過身子,聲音有些淩厲地說道。


    尋梅的眼睛裏兩滴眼淚滾落了下來:“主子,奴婢對不住您。如果不是奴婢的家人被扣住威脅,奴婢怎麽也不會做對不起主子的事。”


    被威脅?那言外之意就是說自己是威脅人的人了?希希看著尋梅:這個宮女,不簡單啊。隻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被誰威脅?”如昭媛的聲音出人意料地響了起來,倒叫希希有些詫異。這個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幾乎都快讓希希忘了她的存在了。


    尋梅不知道為什麽,脖子縮了縮。希希冷笑一聲,果然見到她又看了一眼自己。尋梅再次低下了頭,抽泣著說:“奴婢不敢。”


    這不是不敢,這是再聰明不過的一句話。希希什麽都明白了,卻不發一語。剛才雙溶的事情她就明白了,皇上,不過是為了權衡之下的一種取舍。而自己,對他而言,不僅是個陌生人,甚至沒有一點的利用價值,他會對自己念幾分情誼,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尋梅,你怎麽可以如此汙蔑。下午你和我明明都在珞華宮,梅采女何曾說過什麽?”雙溶的聲音有些慌亂,她慌忙地轉過頭來對著皇上不住地磕頭,“皇上,梅采女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您不信,可以召疏影來問問,她當時也在。”


    尋梅的身子不斷顫抖著,眼淚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著:“主子,您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疏影是梅采女的人,她怎麽會說實話呢?那藥,就是疏影交到奴婢手上的。”


    “尋梅,既然你說疏影會維護自己的主子。那你又何嚐不會為了你的主子,而說一些不利於別人的話呢?”如昭媛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靜如水,卻讓希希的心頭一震。雙溶嗎……


    “夠了!”皇上的聲音不耐煩地響了起來,“大晚上的吵個沒完。部帶下去。送溶寶林迴去。把這個采女和這個宮女分別押到翠裳宮的後麵看好。這件事,就交給皇後和如昭媛處理。三日後,把整個事情報上來!如兒,過來。”說著,皇上就拂袖而去。


    所有的人都噤了聲,然後同時跪下道:“恭送皇上!恭送昭媛娘娘!”


    抬起了頭,一個侍衛已經站在了希希的麵前。希希站了起來,隻輕輕說了句:“走吧!”說話間,她的腳步已經走到了門口。


    “妹妹!”雙溶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帶著些哭腔。


    “姐姐,保重吧。”希希閉了閉眼,隻感到那皎潔的月光真的很涼。是真是假她已經不想要去追究了。既然你能活下來,就好好活下去吧。她頓了頓,加了一句低低的話:“就算是,為了我。”說完,她就邁出了門檻。


    轉彎的時候,她抬起頭往後看了看,正對上尋梅的目光。尋梅看到她,立刻低下了頭,再也沒有抬起來。


    希希的心突然就鹹了起來。這樣一個伶俐的人,最終也走上了這麽一條不歸路。就這麽想著,她已經到了被關押的地方,一個人領她進去了,話也沒說,直接走了出來。


    皇宮裏到底是怎麽樣的的地方,她有了一點點的醒悟。以前總認為那些爭寵,甚至那一次淩昭容的事情都是別人的,今天,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本以為在現代已經把心傷夠了,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承受不了呢?


    背叛,背叛,哪裏都是背叛!希希把頭埋在了枕頭裏,開始嚶嚶哭泣了起來。


    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每個人都這樣對自己!蔣鋒是,曉依是,甚至,連雙溶也這樣嗎?下午還要為自己出頭的人,晚上竟然變成了一個兇手,親手把自己推入火坑的兇手。真的是雙溶嗎?她的心都涼了。


    到了古代五年了,感受了身體這具主人的父母對自己的利用的愛,隻有他,那個他,對自己的愛,是讓她溫暖的。


    她不奢求幸福,可是連平安兩個字都不能嗎?希希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雙手縮在胸前,瑟瑟發抖,哭地像隻小貓。


    到了古代,抑製著自己的心不去相信。可是,為什麽想到這可能是雙溶的圈套,心還是會痛呢?她漸漸地哭得累了,歪過頭,就這樣在床上睡了過去。


    夢裏很多淩亂的片段,她不斷地被驚醒,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渾身發軟,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力氣。


    “這是給您的早膳。”門打開了,她恍惚聽到了誰走了進來,又走了出去。她的眼前都是白的,腦袋裏空的簡直沒有一點東西,可是頭還是脹。


    四肢都沒有力氣,她躺在了那有些潮有些黴味的被子裏,隻覺得臉頰滾燙。在這樸素的被子映襯下,她的臉紅越來越不自然。


    很累,很痛苦。她試著往床邊挪了一下,卻氣喘籲籲的。她的臉半側著磕在了床沿上,頭上唯一的一隻釵咯噔一下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手耷拉了下來,終於完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地睜開了眼,入眼是明亮的光線,並且,沒有那股黴味再在身邊縈繞了。她試著轉了下頭,想知道自己是在哪裏。卻隻是看到了一盞燈,屋內沒有一個人。


    隻記得自己燒得糊裏糊塗,希希微微動了下自己的手指,力氣恢複了些。能夠在這裏救自己的人,是如昭媛吧。


    正這麽想著,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來,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您醒了嗎?”一個女聲響了起來。希希微微有些詫異,您,這個稱唿好象在哪裏聽過,嗬,估計是降罪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吧。現在的她,什麽都沒力氣想。她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掙紮著想坐起來,說道:“這裏是……?”


    “這裏是奴婢的房間。”一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在她的背後放上了一個靠枕,讓希希靠著。等她希希安置好了以後,就收迴了手站在了床前。


    希希看了看那個宮女,麵生,估計這宮裏,沒有幾個她認識的人吧。她靠在了靠枕上,問道:“是昭媛娘娘?”


    那個宮女點了點頭,說道:“是娘娘吩咐奴婢來照顧您的。”


    希希微微向前彎了彎腰,說道:“麻煩你幫我謝謝昭媛娘娘。”


    “不必多謝,你應該多休息。”一個聲音從門邊傳了過來,讓希希愣了一下,她抬起了頭,看到如昭媛一隻手扶著門,麵色沉靜地看著她,嘴角有一絲說不上是笑容還是什麽的表情,就這麽站在那裏,仿佛真的是從古代工筆畫上走出來的女人。


    希希看著她慢慢地走了進來,宮女走上去行了一個禮,然後退了出去。如昭媛走到了屋內,在一個繡墩兒上坐下,動作嫻靜如水。希希的心裏不自覺生出了一種親近的感覺,這個女人,為什麽有一種讓人安靜的力量?她的心平靜了下來,然後說:“多謝昭媛娘娘。”


    如昭媛的眼睛裏有一絲光閃過:“娘娘?誰告訴了你什麽嗎?”


    “沒有。娘娘的救命之恩,希希銘記在心。”希希的眼睛裏充滿了感激。她不管是出自什麽目的,都救了自己一命。這個情,她會用一輩子來記住。


    如昭媛的嘴角隻是微微地牽動了一下,然後沉默了。


    希希看著她頭上那隻顫巍巍的蝴蝶釵,隻覺得那蝴蝶似乎就要展翅而飛一樣。


    “你昏睡了兩天多,好些了嗎?”如昭媛終於打破了沉默,問她。


    兩天多?自己原來昏迷了這麽久嗎?希希點點頭:“我已經好多了。”


    如昭媛輕聲應了一聲,然後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了很多:“剛才,皇後娘娘和我,已經去向皇上稟告了這件事情的結果。”


    希希看著她眼裏的平靜的光,心裏卻突然跌到了實地,都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難道她現在還有什麽不敢麵對的嗎?她等著那結果,也許會改變一生的結果。


    “尋梅一口咬定是你親手把藥交給她的。疏影被帶去問了話,一直否認。最後,皇上下了旨。”如昭媛停了一下,然後說:“尋梅被杖庭100,然後逐出宮外。你……以後就待在珞華宮吧。”


    這就是她的懲罰?和之前比起來,也就是自己不願意出去和別人不願意自己出去的差別。她不禁有些意外地看著如昭媛:“多謝娘娘。”


    如昭媛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有些自嘲的神色:“你不必謝我。這件事,從頭到尾,我也沒有幫上你一點忙。”


    希希的目光清澈如水,她盯著如昭媛很嚴肅地問道:“娘娘,我想知道,為何你就這麽確定,這不是我做的?”


    如昭媛看了看她,垂下了眼簾。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小指上那隻長長的甲套,然後抬起了頭:“因為那藥,是紅花。”


    紅花,那不是出名的墮胎藥嗎?為什麽就不會是她呢?希希很不明白。


    如昭媛看向了她,然後端正了顏色:“那紅花是我送給雙溶的。”


    什麽!希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如昭媛,腦袋裏完混亂了。怎麽會是如昭媛?


    如昭媛隻是笑了笑,抬起的眸子如黑墨一般清晰:“所以,我為的,不是你。”


    希希怔住了,望著她,腦袋裏一片亂麻。直到她離開,希希還是沒能在腦袋裏把這前因後果想清楚。


    幾天後,希希被送迴了珞華宮。這一顆小石子引起的漣漪,在後宮之中,隱隱有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有什麽動作?”兩隻纖細的手指伸向了翡翠盤中的明豔的花,隨意拿了起來,放在鬢邊比了一下。


    身後的一個宮女的梳子在她的頭上繼續梳著,旁邊垂手侍立的姑姑說道:“主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珞華宮自從上次那事過後,本就是一座冷宮。這次,若不是因為這皇嗣的事情,又怎麽會炒了起來。”


    她對著鏡子左看了看,右看了看,突然把那花輕摔在了盤子裏,沒有言語。


    “主子難道不怕嗎?”姑姑看到了她的動作,有些遲疑地問道。


    “梳普通的髻就好了。衣裳……”她隨手指了一件鵝黃的,“就那件吧。”


    姑姑吃了個榧子,沒有再言語,知道是自己多了嘴,如昭媛不喜歡了。


    巧手的宮女把她頭發上抹了些頭油,抿地光光的,再束了起來,隨意地一挽,一朵漂亮的發髻襯著那張瓜子臉越發地小巧了。她輕聲笑道:“還是凝霜手巧。這髻,卻是不用花兒了。”


    等到凝霜把那些珠釧兒都給她戴上,如昭媛才迴過了身來,目光沉靜地看著麵前的秦姑姑:“凝霜,把前兒得的茶葉送給秦姑姑吧。”


    秦姑姑滿臉緋紅:“奴婢多謝主子。”


    如昭媛看了看她,思量了一陣。迴神來,看她還立在跟前,招手道:“去吧。”


    秦姑姑謝了恩,捧了茶葉出去了。凝霜看著她的背影,問道:“主子不怕這樣的話被傳了出去,讓那些人亂嚼舌根嗎?”


    “傳出去?你看上頭的那幾位,有什麽事是不知道的。”如昭媛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譏誚,卻無妨她的秀麗,看上去總那麽順眼。


    “可是主子您不擔心嗎?這次的事,很明顯那位是拿您做筏子給人看。皇上若是知道這紅花是主子處流出去的,恐怕不太好。”凝霜隨著如昭媛進宮好幾年,這宮裏的大小風浪也見過了。


    如昭媛的手上捧著一盒珠翠,挑揀了一番,抬起了手來,兩隻湖藍色的小耳環被她握在了手裏:“就戴這個吧。”


    凝霜接過了匣子,放迴了妝奩上。她又接過了耳環,細細地給如昭媛戴上。


    “若是她們想要寵,拿去便罷。進宮這麽久,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如昭媛輕輕歎了口氣。躲得過一時,躲得過一世嗎,即使不為自己,也得為家裏的人打算啊。


    凝霜把耳環給如昭媛戴好了,然後把一旁的衣裳取了過來,伺候著。她一邊給如昭媛係帶子,一邊說了一句:“剛才聽小進子說,昨兒晚上,皇上是翻的溶寶林的牌子。”見如昭媛不說話,凝霜繼續說道,“溶寶林還能有恩寵,倒是想不到。”


    “她做不了多久的寶林了。這後宮,馬上就要變天了。”如昭媛的衣裳弄好了,她扶著凝霜的手走到了門前,看著外麵的天。這次的雨,大概很急吧。雙溶,的確膽大,竟然借自己去演那出戲,故意地表白表白,把人推了出去,撥亂起了火,卻半分沒有燒到自己的身上。隻是希希……她低下了頭,然後說:“凝霜,走吧。該去坤時宮拜見皇後娘娘了。”


    下了轎,如昭媛扶了凝霜的手,往坤時宮裏走去。


    門口的太監宮女見她立刻跪下行禮。她也不說什麽,款款地往裏走去。


    “……所以啦,那朵花,倒是有碗口這般大。娘娘是沒瞧見。”還沒走進門,平婕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如昭媛的臉上頓時噙了一抹笑,故意放重了腳步:“平妹妹是瞧見了什麽啊?遠遠的就聽見了。”


    眾人聽到門口的聲音,都看了過來。平婕妤的臉上微微一怔,然後看到那抹鵝黃的倩影,沉靜的麵容,不自覺地帶了上笑,然後站了起來:“妹妹給如姐姐請安。”


    所有比如昭媛份位低的妃嬪都站了起來向她請安,同為昭媛的隻有比如昭媛進宮晚的林昭媛也站了起身來。如昭媛站在當地,受過她們的禮後,又向皇後娘娘行了禮,向各位比她高的妃嬪拜了,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如昭媛坐下以後,有片刻的沉默。皇後笑著問她道:“薑婕妤可好?”皇後娘娘是鵝蛋臉,說話間有兩隻淺淺的酒窩,看上去很親切。


    如昭媛立刻站了起來,微微往前彎了彎身子說道:“迴娘娘,昨兒晚上臣妾去瞧了薑婕妤,見她氣色好了許多。臣妾又問了服侍的人,說是太醫吩咐要多休息,別的也就沒了。”


    “本宮這幾日也忙,沒來得及去看她。如昭媛多盡盡心,就有勞你了。”皇後聽後點點頭,噙著笑意。


    如昭媛連忙欠身:“皇後娘娘言重了。臣妾定當盡心。”然後坐了下來。


    她坐下後,眾妃又沉默了。畢竟,這皇宮裏現在名正言順的皇嗣隻有這個還隻有一個多月的胎兒。淩昭容的事兒,被遮掩著也就抱了個皇嗣暴斃,卻連什麽病都沒說,匆匆記上了這麽一筆。薑婕妤的身孕又是起了風波。這本就是妃嬪間敏感的話題,眾人都無話可說。


    淑妃卻突然掩嘴笑了。眾妃不解,都看著她。她對麵的貴妃倒是問了出來:“淑妃想是有什麽喜事兒,說出來大家樂樂。”


    眾妃的目光都投了過去,看著淑妃。淑妃卻轉過了眼去看皇後,臉上的笑容流轉著:“娘娘把這麽大個差事給了如妹妹,也該給點工錢吧。”


    皇後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敢情是來替如妹妹討工錢來了。薑婕妤是我們大家的姐妹,如妹妹為我們分擔了這事,大家是不是也該給啊。淑妃,也該占一份吧。”


    淑妃又笑了,然後故意猛地拍了一下手:“娘娘,薑妹妹聽了該傷心了。原來咱們的心意,竟是這樣湊份子的不成。那你拿多了我拿少了,難道心就少了不成?”


    “本宮倒想看看,你嘴裏是吃了什麽,這麽會說話。原來不是替如妹妹討工錢,倒是為薑妹妹抱不平來了。”皇後一臉的笑。


    所有的妃嬪都笑了,有些抿著嘴笑著,有些笑地前仰後合的,有些拍了拍手,有些隻是含蓄地用手絹沾了沾嘴角。屋裏的氣氛倒是比之前和緩了許多,大家也都沒那麽拘束了。


    淑妃笑道:“既然娘娘都開了口要給如妹妹工錢了,那臣妾也就借著娘娘的光,略表些薄意。”


    “誰不知道淑妃娘娘有那麽些好吃好玩的,照臣妾說啊,送些那些個沒用的東西,倒不如那些小玩意兒給如妹妹解解乏呢。”德妃笑道。


    “正是正是。”好幾個妃嬪點頭應和道。如昭媛也跟著笑了笑,那笑卻沒進到眼底。這樣的祥和氣氛,倒是不常見啊。


    “那我不是占便宜了?”淑妃的笑更加明顯了。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的洛充媛開了口:“淑妃娘娘的心意別出心裁,哪裏是占了便宜。倒是我們大夥兒占了便宜呢。”說著,她掩嘴笑了。


    “妹妹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怎麽能比得上淑妃娘娘的尊貴呢。”一個聽起來很清脆卻有些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昭媛抬起了頭看去,果然是同薑才人一道選秀進宮的陳清夕陳充容。


    這一個聲音響起,倒是有一多半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陳充容的身上。她的手正慢慢地抬了起來,眾人隨著她的手看去,有些微微的驚訝,她竟然戴的是流蘇。


    由於進宮時就直接封的份位,所以她也沒有賜封號。以她的份位,戴流蘇倒是沒有沒有逾製,隻是,這上麵的顫巍巍晃動的鳥,倒是確有些礙人眼了。


    陳大人小心了半輩子,把唯一的嫡女送進了宮,身份尊寵那是不爭的事實。隻是,在這皇宮裏,她這樣的跋扈,卻讓人心裏平添了許多刺。


    眾人都不知道怎麽答話了。陳充容這句話雖然是針對洛充媛說的,可是卻是拂了淑妃的麵子,更隱隱指向了皇後。如昭媛想了想,倒是站了起來,笑著朝淑妃的方向施了一禮:“淑妃娘娘體恤臣妾,向皇後娘娘討了臣妾的工錢。臣妾現在是想偷懶都不成了呢。”


    淑妃笑了笑,端起了一旁的茶:“自家的姐妹,哪用這麽客套。”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臣妾溶寶林拜見各位娘娘。”


    皇宮裏倒是有一多半的人都知道昨晚是雙溶伺的寢。大順朝的規矩,前夜伺寢的妃嬪第二日可以遲些去給皇後請安。今日是十五,雙溶的出現,讓剛剛鬆動了些的氣氛又重新凝滯了起來。


    她被降為寶林不過短短半月,又一次承寵了。妃嬪都沒有作聲,這根刺,怕是已經紮在了薑婕妤的心裏了吧。


    “起來吧。來人,賜坐。”皇後笑語吟吟地開了口,對身後的人說:“把甜湯端上來吧。眾位姐妹嚐嚐吧,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雙溶站了起來,走到了最末位新加的位置上,沒有作聲。


    幾個宮女把甜湯端給了每個妃嬪。這白瓷綠湯銀勺,看著顏色就挺有味道的。她剛盛起一勺,就聽到了陳充容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前日看了兩隻鸚鵡爭食。一隻鸚鵡把另一隻鸚鵡趕跑了,倒是獨占了那食。溶寶林,你看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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