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玉?公主為何以筆帶口?”


    他好奇的看向母皇,隨即把目光轉向我,我氣唿唿的看著他。


    他竟然喚母皇為姐姐,方才在甬路上,難道他那一聲“姐姐”,實是喚的母皇嗎?


    “阿弟休怪,阿?從小這樣!”


    母皇接著歎了一口氣,一步走上前,把我摟在了懷裏,麻木的任憑她摟著,想到,為何她在一個外人麵前如此這般的對我?


    男子好奇的望著我們,我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一定是覺得母皇在撒謊說我不會說話,想到這裏我突然笑了起來。


    “叔叔是哪裏的叔叔?”我用玉筆在案幾的宣紙上寫了下來,此刻的我竟然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母皇淡淡一笑,緩緩的說道,“小小,他是大食國的禹王爺!”


    一句話,如五雷轟頂般響徹在我的耳畔,他,他,他竟是禹王?


    好啦,希希的愛情故事到此結束,下麵寫寫她在後世的生活:


    “小主。”門口上掛的半舊的彈花簾子被掀了起來,一個身量不高的宮女走了進來。


    抱膝坐著的女子的眼睛往門口看了看,想說什麽,無奈那發出的沙啞聲音讓她的表情突變。她沉默地看著那個宮女走到她的麵前,把托盤放在了床前的桌子上。


    托盤上有一隻碗,是最普通不過的白瓷碗。宮女還沒把碗捧到她麵前,一股子藥特有的味道已經撲鼻而來。她輕輕蹙了蹙眉頭,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小主,快趁熱喝了吧。”宮女的臉上,甚至都沒有多餘的表情。雖然叫著小主,可是言語間,沒有那麽多的恭敬。


    她看著這碗藥,那微微蕩漾的黑紅仿佛她的心一樣,熬地黏黏糊糊的。她輕咬住嘴唇,伸出手去,


    宮女略微彎了下腰,把藥碗放在了她的手裏,垂著手候在一旁,並沒有請命要喂她或是如何。


    這就是宮裏,這就是人情的冷暖。她仰起了脖子,那黑紅的藥汁,順著她的嗓子,滑落到了她的心上,隻澆得那顆蒼白的心濕透透的。


    有幾滴藥汁濺到了被子上。她裝做沒看見,宮女的眼皮子也沒有抬一下,隻是接過了藥碗,然後輕輕彎腰,沒有多說什麽,就退了下去。


    她重新抱起了膝,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外麵細細的梧桐。又是春天了啊!


    “小主,溶小主來瞧您來了。”簾子又一次被掀開了來,另一個身量高一點的宮女笑語吟吟地走了進來。


    高個的宮女叫疏影,送藥的宮女叫清如。每次疏影進來的時候,不是領月錢的時候,就是雙溶來看她的時候。隻有清如,雖然平日裏話不多,卻是還算盡心。如果不是清如,那晚,自己也不會得救了。心思隻是一瞬間,她人已經站了起來,朝著簾子處微微屈膝:“希希拜見溶才人。”


    “妹妹,快起來。”一雙沒有染蔻丹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扶起了她。


    她抬起了頭,看著麵前的溶才人。隻見溶才人穿著一件普通的鵝黃宮裝,頭上幾隻釵,不算華麗,到也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感覺。正要把眼光移開,她才發現,那一對耳墜子,卻是極通透的玉,不禁心裏一跳。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溶才人伸出手去扶了扶耳旁的那隻珠釧,有些微微的尷尬,問::“希希,最近好些了嗎?”


    沒錯!她就是希希,梅希希。現在已經是隆慶十一年的春,而她入宮已經三個月了,已經是份位最低的采女,沒有見皇帝的機會,就在這偏遠的珞華宮,捱著日子。


    “好多了,多謝姐姐。”希希開了口,那聲音裏仿佛是摻了沙一樣,有些硌。


    溶才人拉著她在桌邊坐下了,細細地看著她的臉色。希希本來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臉,現在這一病,更是連下巴都熬尖了。她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都瘦了這麽多了。”


    簾子又一次打了起來,疏影端著兩杯茶進了來。這香氣,不像是自己這裏該有的茶。感覺到希希的疑問,溶才人偏過頭去看了看,然後說:“這是我帶來的茉莉香片,東西不算好。妹妹要是喜歡,姐姐再差人送來。”


    溶才人好象才想起一樣,握起了希希的手:“瞧我這記性。”她的手有些溫暖,希希覺得自己的手,也不再那麽冰冷了。


    “姐姐這幾日如何?”希希微微笑著問道。在宮裏,她難得有這麽個姐妹。一同進宮,一同被留牌子,一同被封為采女。隻是,梅采女還是采女,而楊雙溶已經成了溶才人了。


    雙溶笑了笑,眼底的笑有些黯淡:“你也知道的,皇上也就召過我一次。如果不是那一次,也許,我們還是在這珞華宮裏相依為命。”


    希希臉上的笑也有些凝滯了。她知道雙溶說的就是剛進宮的事情:


    這一屆的秀女異常地多。聽上麵頒布下來的聖旨,是說要為後宮選賢納能。希希的父親本是一方商賈,因捐了個小官,把她也送了來。


    這次總共通過了第一關的就有六百一十二名。整個備選的院子都被住滿了。所有的秀女都是兩人一間,隻有少數幾個身份高的秀女是單獨的房間。


    她和雙溶就是在那時候住在一個房間的。按照之前選秀女的規矩,留牌子的人有十之一二就很不錯了。兩人都沒指望自己被選上,即使選上也大概就是宮女之類的。


    大選之前,皇後依例帶著四妃來提前看看。那幾個有身份的秀女自然在第一排。而她和雙溶,卻是在最後幾排站著。


    那些珠釧衣裳真是漂亮,簡直讓人看花了眼。隻是按照規矩,她們隻能低頭,根本不能平視。


    皇後帶著四妃隻在前幾排看了看,對於後麵幾排的她們,根本掃也沒掃一眼。希希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選不上才是她希望的呢。


    誰知,到了正選那日,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秀女被分成了十個一組。希希在第七組,而雙溶在第九組。還沒輪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都在偏殿裏等著。


    有些秀女在竊竊私語,希希和雙溶隔得遠,沒法說話。管事公公訓了幾聲,所有的秀女都安靜了下來。希希一直盯著地毯上那繁複的花紋看,直看得有些頭暈。她微微閉上了眼睛,就聽見了一個跑得唿哧唿哧的太監過來傳話道:“皇上有旨,剩下的人部過去。”


    所有的人都嘩然了,這才剛看過四組,怎麽就讓所有人都去啊。希希依舊低著頭,這些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這麽多人,大概就看不見她了吧。隻是不知道雙溶,會怎麽樣。


    管事公公也錯愕了一下,不過隻是一下,他馬上就開始集合所有的秀女,按照組的先後次序,開始慢慢往正殿走去。


    第一組的人還沒走到門口,殿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尖聲的哭泣:“皇上,您不能這樣對臣妾啊。臣妾對您的心,天地可鑒啊。”然後就是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還不快拖下去,省得髒了這地兒!”那哭泣聲,頓時消失了。


    所有的秀女又開始往外走著,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皇宮裏自顧不暇,這個時候所有人想的都是自己,哪有時間去關心別人的死活。


    正殿的兩旁是垂手侍立的宮女太監,而正殿的正前方坐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太後和皇後。


    所有的人在領頭姑姑的帶領下行了禮,然後低著頭等著那一個字的結果:去還是留。


    “左數第一位,是蘇州……”執事太監正開始宣讀,一個清朗的男聲響了起來:“不必讀了,朕自己看看。”


    “皇上……”一個清脆的女聲低低地喚了一聲。在這殿上,能出聲的女人,隻有兩個吧。這個,應該是皇後。


    皇後隻叫了那麽兩個字,就沒有下文了。皇帝還是慢慢地走下了龍椅。一個執事太監跟在他的身後。


    他一排一排地看過來。希希站在第三排,所以她能感受到旁邊的人那份激動。皇帝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來,像是在問感興趣的秀女。


    很快,他就走到了希希的麵前,腳步頓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句:“也留。”然後就走過了她,到了旁邊的人。


    也留……這短短的兩個字,注定了她這一生,再也沒有了自由。她感覺自己像是掛在枝頭的葉,無依無靠,一陣小風,也許就斷送了她的命。


    皇帝走過了,她卻依舊不能動一下,還得恪守著禮儀。脖子已經酸疼地不行,整個人像從脖子處被提著似的。


    執事太監的聲音響起:“這次,總共選出秀女二百三十五人。請太後過目。”


    二百三十五人?希希脖子處被提著的線越來越緊了,仿佛有些喘不過氣來。留了將近一半,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皇帝留下的,就皇帝自己決定吧。玉儀,陪哀家去散散步。”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臣妾遵命。”皇後的聲音連忙迴道,同時響起的還有珠翠叮當碰撞的聲音。


    希希還來不及反應,前麵一排的秀女已經跪了下去,她也忙跪下,磕頭道:“恭送太後娘娘,恭送皇後娘娘。”


    希希微微把脖子抬起了一點點,那脖子後麵仿佛針紮一樣,她立刻不敢動了,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執事太監說:“眾位請起吧。”接著他的聲音換了個方向,迴稟道:“這是留下的秀女的名單,請皇上過目。”


    “呈上來。”皇帝的聲音有些懶懶的。隔了一會兒,執事的聲音傳了出來:“皇上有旨:邱端如封為端修媛,陳清夕封為夕充容,傅知瀅封為瀅充媛。其餘的封號暫未定,眾位領旨謝恩吧。”


    一陣山唿萬歲以後,所有的秀女,又排成了隊往外走去。


    迴去以後,立刻有人開始哭泣,也有人笑得很開心。希希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轉動脖子。


    “把她的東西扔出去。”她經過了一個房間的窗戶的時候,一個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幾件衣裳飛了過來,落在了她的鞋子前麵。她連忙縮迴腳,才沒踩上去。


    “主子別生那麽大的氣。她再有本事,現在也是不能和充容您比不是嗎?再說她已經……”聲音低了下去。


    希希轉身便往旁邊的岔路走去。滿院子裏都是在唧唧喳喳的人,她隻想找一個地方安靜一下。


    也留,未定,這兩個短短的詞,就是她宮牆裏的生活的開始。


    “希希?”耳邊的一個聲音似乎有些遙遠,希希一下子迴過了神來,有些尷尬地微微一笑:“姐姐。”


    “妹妹,如果早一日,你現在也會和我一樣的。”雙溶的眼睛裏帶著遺憾。


    早一日又能怎樣。身在哪個位置,唯一的事情都是等待。希希臉上的表情頓了頓,然後說:“多謝姐姐關心。姐姐這話,也就在妹妹這裏說說罷了。出去了,風一吹也就散了。”


    雙溶的神情有些微微的窘迫,伸出扶了扶珠釧:“妹妹說的倒是,是姐姐糊塗……”話未說完,外屋又傳來了一陣躁動。


    “淩主子,您不能進去!”是清如的聲音,還有東西打碎的聲音。希希的臉色有些白了,手不由自主地打顫,脖子處的傷痕似乎又在隱隱作痛了。


    “妹妹。”察覺到希希的手在抖,雙溶的雙眉蹙了起來,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後她提高了聲音:“小允子!”


    門外立刻傳來了一個男聲:“是,主子,奴才知道了。”一會兒以後,外麵的躁動停了下來。


    希希的嘴唇還有些打顫,隻是臉色慢慢地恢複了些。雙溶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心疼地說道:“妹妹,這樣的日子,你該怎麽熬?”


    “姐姐。我不妨事的。”希希強自抑製住了自己的恐懼,沙啞著聲音說。


    雙溶抿緊了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說了一句:“上頭也真是的。怎麽就把那樣一個瘋癲的女人給安排到了珞華宮,還不把你遷出去。”


    希希的情緒已經完平靜了下來,她垂了眼說道:“淩昭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說起來倒也是。年紀輕輕就被封為昭容,又有大皇子。誰能想到,那皇子竟然不是龍種……”雙溶點著頭道。


    “姐姐!”希希一下子抬起了頭,剪水瞳裏閃著光看著她,“今兒你是怎麽了?”


    希希的這一提醒,立刻讓雙溶住了口。希希看到她的神色不豫,知她有些不高興,反握住了她的手:“妹妹知道姐姐是為妹妹好。姐姐還千萬要保重自己啊。”


    雙溶微微笑了笑,然後點點頭,接著問:“那妹妹就打算,這樣一直下去嗎?”


    希希錯愕了一下,抬起了頭,正對上雙溶的耳環,眼裏充滿了平靜:“興許,這不是福,但至少不會是禍。”


    “主子!”門外,小允子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希希和雙溶同時看去,隻見小允子的臉上,被抓上了幾道血痕。雙溶的臉色有些陰沉地問:“怎麽樣了?”


    小允子的頭低了些下去:“淩娘娘她……”他還沒說完,膝蓋一彎,“奴才不敢碰淩娘娘。”


    “這是怎麽迴事?”雙溶的聲音帶著些威嚴,“你連這麽一點事都辦不了了?”


    小允子的頭埋地更低了:“奴才該死!”卻隻是頭垂著不說話。


    雙溶和希希互相看了一眼,頓覺有些尷尬。雙溶清了清嗓子,讓小允子起來了。屋外,又傳來了淩昭容的笑聲和尖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妹妹。姐姐今日一定要去迴如昭媛,把你遷到翠裳宮裏。這樣的日子,你過得下去,我都看不下去。”雙溶說著就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麵走去。


    “姐姐!”希希一下子拽住了雙溶的手。她隻不過是一個份位最低的采女,又沒承過寵,這一下子搬到最受寵的如昭媛掌事的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眼紅。在這裏,雖然有淩昭容瘋瘋癲癲,但是隻要注意一點,不發生那晚的那事,她依舊過著自己舒心的日子。


    雙溶迴頭看著她:“妹妹,姐姐心裏不忍。”她知道希希不願意出風頭,可是,這珞華宮,早已經不是那時的珞華宮了。


    那日的正選後,未被留牌的秀女當日就迴了家。當天晚上,聖旨便下來了。很多人都是宮女,惟獨希希和雙溶,都被封作了采女。雖然份位最低,但是畢竟有了身份。於是她們就和另外的六名采女一同住進了後宮離皇帝最遠也最大的珞華宮。


    幾個人說說笑笑,這日子倒也還舒心。直到一個月後,皇帝身邊的執事太監來宣讀了皇帝的一個口諭:宣溶采女伺寢。


    在雙溶登上春恩車之前,她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那幾個采女都在和雙溶說著話。她關上了窗戶,隻是默默念叨了一句:雙溶,一切平安就好。半夕過後,春恩車的聲音又再一次在珞華宮外響起,送迴了雙溶,接走了另一名采女。


    第二日,第三日,春恩車連續到了珞華宮。希希的心撲撲跳著,為那即將到來的第四日。


    第四日臨近,她一個人坐在窗前,身上,是教養嬤嬤早已經給她穿戴好的新衣,頭上梳了個同心髻,簪了個嵌東珠的如意簪,皆取吉祥之意。這樣的吉祥之物,卻隻把吉祥延續到了半夕。春恩車隻送迴了那位采女,並沒有人來請她出去。


    第五日清晨才傳來消息,昨晚半夕之時,皇後去了乾明宮勸諫。皇帝一連寵幸過了七個份位最低的采女,後宮這幾日,都已經翻天覆地了。


    就這樣,幾日後,那七名采女被同時封為了才人,遷出了珞華宮,分到了各處。希希像被遺忘了一般,一直在這宮裏住著,直到淩昭容的到來。


    “姐姐,妹妹知道你是為了妹妹好。”希希收迴了自己的思緒,隻是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雙溶看著她瘦弱的身子,心裏不是滋味。她用手絹沾了沾唇角,然後對著希希說:“妹妹,姐姐這幾日迴去和如昭媛說說,即使不牽到翠裳宮,換一個清淨一點的地兒也好啊。”


    希希知道她的好意,不好再反駁,點點頭說:“妹妹多謝姐姐。”


    “主子。”門簾子打了起來,一個著銀紅的宮女走了進來。她見到了希希,遠遠地拜了一下:“尋梅見過梅小主。”


    “快請起吧。”希希連伸手虛扶了一下。尋梅是雙溶身邊的貼身宮女,可以說地位並不低。她行如此大的禮,也不過就是賣雙溶一個麵子罷了。


    雙溶細細摩挲手絹,看似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了?”


    尋梅上前去,正欲說,看了看希希。雙溶注意到她的目光,臉色登時就暗了下來:“怎麽?難道還有在梅小主麵前說不得的事情。”


    “奴婢不敢。”尋梅連忙跪了下來。


    “既然不敢,那就說吧。梅小主和我是一樣的。”雙溶的語氣溫和了不少,甚至還親自彎下腰去扶起了她。


    尋梅連忙自己站了起來,低垂著眼恭敬地迴答道:“剛才在外頭遇到了藺寶林的宮女采兒,她說奉了主子的命去翠裳宮送東西。”


    雙溶聽了有些疑惑:“這不是經常都有的事嗎?”藺寶林給如昭媛送東西示好,再正常不過了,誰都知道如昭媛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


    尋梅抬起了眼,然後說道:“聽她說,是去送安胎藥的。”


    “如昭媛有喜了?”雙溶的聲音響了起來。希希抬起眼去看她,正對上她耳朵上的耳墜子,那碧綠,讓她的腦袋有些暈眩。


    如昭媛有孕了,這後宮,大概又要風雲變色了吧。


    “不是如娘娘有喜了。是薑才人。”尋梅的聲音依舊平靜,“奴婢差人迴去問了踏雪。在娘娘起身到這裏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皇上便去了翠裳宮,然後太醫便來了。”


    薑才人?希希始終想不起這麽一個人。難道是薑羽纖?那個之前和她們一起住在這裏的采女,也是那七個采女裏最後一個承寵的。她似乎,福氣不錯。


    “知道了。”雙溶臉上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尋梅站了起來,立在一旁,似乎還想說什麽,看了看雙溶有些走神的表情,又合上了嘴。


    “尋梅,你是還有什麽事嗎?”希希伸手攏了攏頭發,抬眼便看見了尋梅欲言又止的神情。


    雙溶的目光一下子掃到了她的身上,聲音微微帶著些淩厲:“還有什麽事?”


    “主子,皇後娘娘已經帶著貴妃娘娘她們去了翠裳宮。”尋梅感激地看了一眼希希,然後迴答道。


    雙溶的手指本是輕輕地撫摩著那手絹,聽到了這句話,她的手指一收,那手絹立刻擰成了一朵奇異的花。她站了起來,把手伸向了尋梅:“咱們走吧。”說罷,她迴頭對著希希略帶歉意地說:“妹妹,那姐姐先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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