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明知孟浩在調他胃口,但席殿菲還是問了。


    “有話曾說,男人舍得對一個女人花錢,那說明他喜歡這個女人;那麽,男人若是舍得對一個女人花心思,那麽說明他愛這個女人,很不幸的是,我的席總剛好屬於後者,你――愛上她了。”


    已走至門邊的梁語晴,因這話已頓住了腳步。


    俊臉冷凝,席殿菲哼道,“簡直一派胡言,這是至今為止我聽過的最自為是的揣測和最可笑的笑話。”


    雖矢口否認,但席殿菲的心裏卻因這句被挑明的話,而變得微妙和不可思議,腦海裏滿滿是任希希的俏顏,想起她,心間好像被一陣和煦的風吹過,那種感覺好像迴到多年前,他對洛箏的那樣。


    可真是一樣嘛?不,永遠不可能一樣,他之所以留意她,注意她,完是因為她席殿祥的原因,對,是這樣,也僅僅隻是這樣。


    “是笑話也好,是胡言也罷,到底怎麽想的隻有你自己最清楚。”孟浩攪動著咖啡勺,很認真的說道:“不過,我倒是很願意看到你走出心裏的枷鎖,展開一段嶄新的戀情。”末了,孟浩又笑了笑說:“那女人不錯的,很陽光的味道,正好融化你那冰封的心。”


    而他說了這些話的後果便是,無數支筆和文件向他的方向飛來。


    孟浩掩著頭倉惶逃離現場。


    猝不及防的與迎麵而來的人撞在了一起,瞬間,那人手中的資料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孟浩一邊道歉,一邊撿起散落在地的資料。


    “是你!”對方不但未生氣,反而帶著微笑的打量著他,她婉約動聽的聲音,讓正埋頭撿資料孟浩不由抬頭。


    當孟浩抬頭看到那張美麗的的麵孔,如秋水般的盈盈雙眼正含笑的望著他,他不由也激喜的指著對說道:“是你!”


    古色古香的茶樓,優揚清雅的古箏聲,再配上一壺濃醇甘爽清香濃鬱的上好普洱,在這樣別有情調的清韻環境裏,莫夕言與孟浩相談甚歡。


    “沒想到會再遇到你,也沒想到大律師你,也是酒店的律師顧問,更沒有想到是你是席總的朋友。”


    莫夕言的三個沒想到,倒出了她對他的好奇,但這份的好奇的介質,緣於席殿菲。但除這之外,她對於眼前這位冠於金牌律師的男人,是欣賞有佳的,她猶記當初她代任希希去找到他請他出庭辯護,原本以為他會是像傳聞中的那樣財色兼收,才會答應出庭,沒想到那些無聊傳聞純屬子虛烏有,接觸之後才發現他為人剛毅正直,不但不貪財,而且也不好色。


    孟浩習慣性的扶了扶鼻梁的鏡架,一派文質彬彬斯文的模樣,他笑了笑道:“我也沒想過莫小姐在阿菲的公司裏任職,但無論無何,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我們很有緣份。”


    孟浩的這句緣份意味悠長,他早早便之眼前的這位女人,是他父親的情人之一,但很奇怪的是,他對她不但不反感抵觸,反而當她有求於他,他還竭盡力的幫助她。


    莫夕言端起茶杯,輕揚起唇角微微的笑道:“那我就以茶代酒,為我們的緣份,也為你上次幫了我的忙而幹杯。”


    “我很樂意接受你這杯茶。”孟浩也舉起茶杯與之對飲。


    “還有件事情,我很是好奇?但不知孟先生是否願意告之一二。”漫不經心的理了理卷曲的發絲,琥珀色的眼瞳,紅唇輕揚,莫夕陽看上去別樣的嫵媚。


    “願聞其祥,莫小姐請說。”


    “很想知道你與席總是怎樣成為朋友的?”莫夕言提著那把紫砂壺,動作嫻熟的為孟浩的杯裏斟滿了茶水,“不防坦白的說,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席總,很想多了解他一些,隻有充分的了解,才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而正巧你是他的朋友。”


    孟浩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清芳香鬱的茶,頓時變得無味,他有些為莫夕言感到惋惜,這麽好的一個女人,既有姿色又有頭腦,為何偏偏不是選擇當別人的情人,就是想要攀附豪門。


    “對於莫小姐的坦承,我也不想對你有所隱瞞,其實阿菲他早已心有所屬,所有,就算了解他,對他有意,你都無法走近他,就如和他一起長大的友誼集團千金洛雅思,追了他這麽多年,卻一直無果。”


    孟浩之所有直言告之,他是希望莫夕言在知道這一切後,能知難而退,迴頭是岸。


    心裏有些空落落地,隱隱發酸,失落之餘,莫夕言還是強作歡顏問道:“哦,心有所屬!那為什麽不見他與她在一起?”


    “因為他愛的人,過世了,所以在他心中,也就成就了永恆。”


    莫夕言並沒有表現得過於驚訝,隻是那漂亮的琥珀眼瞳在聽到這樣的事實之後微微縮緊,末了,她說道:“原來如此。”


    “至於我與阿菲,我們是自小就認識,相似的際遇讓我們倆在孤兒院就成為了唯一的朋友,後來,他被洛家人領養,離開了那,在他的幫助下,他的義父洛展鵬,也成了我的助養人,供我生活、讀書,甚至還幫我找了我的親生父親,可以說,我現在的一切都是阿菲給的。”


    孟浩為了避免莫夕言尷尬和難堪,也為以後大家還有得朋友可做,並沒有提及他生父的名字。


    莫夕言之下徹底愣住了,美麗的眼眸有些失神的望著手中的茶杯,他?孤兒院,被領養,原來在他看來如此輝煌人生裏,還有這麽不堪的一段經曆。


    ......


    任希希提著裝有席殿菲西服和領帶的口袋,心情頗為忐忑的按下了電梯按鍵,她已打定主意,親自把這些東西交到席殿菲的手裏,並親口對他說聲謝謝。


    可隨著電梯徐徐上升,隨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她的心還是不由緊張了起來。


    總經理室,空氣緊繃,唯有洛雅思身上的淡雅香水味,在空氣中靜靜的飄彌著。


    淚痕掛在洛雅思的臉上,她一臉悲傷的望著席殿菲那冷毅的麵孔,哭泣道:“我真的就這麽不堪嘛?為什麽不給我一次機會?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席殿菲沒有迴答她的問話,隻是臉變得更加冷俊,如籠罩了一層冰霜般的寒冷,微啟薄唇,居高臨下的逼視著她問道:“告訴我,為什麽從不去祭拜的你的姐姐?她生前最在乎的人就是你,為什麽不去?”


    洛雅思憂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閃躲之意,她避開席殿菲那淩厲的目光,說道:“去了又如何?她會複活嗎,不會的?去了的結果隻是讓活著的人更陡增悲傷而已,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就算是如此,你也應該去。”對於眼前這個癡戀自己多年的女人,席殿菲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太生冷。


    “應該?我認為我一直都在做我應該做的事,那就是替我姐姐好好地愛你。”


    洛雅思無限情深的望著席殿菲,“所以你就算看在姐姐的份上,都不該再拒絕我。”情到深處,洛雅思更是從席殿菲身後緊緊將他抱住,並將頭和溫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背上。


    “我說過的,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但是就算是妹妹,撒嬌也得有得分寸,你現在這樣,太過了。”


    話畢,席殿菲將洛雅思扣於他腰上的雙手,毫不客氣的給掰開,然後徑直走迴辦公桌前坐下。


    “這個星期周末我會抽出時間去看義父義母,現在我要工作了,你迴去吧!”


    洛雅思站在原地,雙手似乎還帶著他的餘溫,她將雙手合上,想要緊緊抓住這抹屬於他的溫暖。


    良久,她像是作了很大的決心,緊緊的攥著拳頭,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然後有些澀澀的說道:“這麽久以來,一直是你在拒絕我,也請容許我拒絕你一次,我不打算現在就迴去。今天,我想證明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希望你把我當成妹妹,當年那個總是跟在你身後,被你忽視的小女孩,早已經長大了,而且姐姐不能做事情,我卻可以。”


    洛雅思慢慢將雙手放在光裸的領口,然後用力一扯,鈕扣瞬間嘩啦的散落一地,豐滿誘人的曲線在席殿菲眼完毫無保留的完展現。


    “菲哥,你好好看看我,讓我做你的女人。”


    她一步步朝席殿菲的方向走去。


    咦,偌大的總經理秘書室竟空無一人,所以,任希希很順利地毫無阻擋的直達總經理辦公室門口。


    手,懸在半空之中,半天沒有敲下去,不知為何,任希希一想到馬上就要見著他的麵,心裏還是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她安慰說服自己,隻是去說聲謝謝而已,又不是談公事,不用緊張,況且他人挺好的,既細心又體貼,隻是麵色微冷了些,人還是很不錯的。


    想了這些,任希希的心境平和了下來,再看了看手中袋子裏他的衣服,想著那夜他為她們遮風擋雨的情景,一股暖流湧在心間。


    手輕輕的落在門上,虛掩的門立刻打開了一道縫隙。


    當手再次揚起,準備敲響那道門時,印入眼簾的景象,讓任希希腦袋“嗡”的一下,唿吸猛的一滯,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鬧夠了就趕快把衣服穿上,別讓以後彼此連見麵都變得難堪和別扭。”


    席殿菲的目光從洛雅思褪下衣物的瞬間移開,不大的聲音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力量。


    “滾,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洛雅思被推開,席殿菲的麵孔露了出來,真的是他!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仿佛被卷起一個巨大的黑洞,把一切都吞噬一空,身一軟,手中的口袋掉落在了地上,任希希猛然一驚迴過神來,然後頭也不迴的快速逃離那令她窒息的地方。


    晶瑩的眼淚滴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剛才被席殿菲那樣用力的推撞在桌上,很痛,但更痛的卻是她的心。


    “不是這樣的,菲哥,你要我吧,讓我為你綻放,你的身體明明就不拒絕我。”洛雅思近乎用一種懇求的聲音乞求道,然後她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抱著席殿菲親吻起來。


    鹹濕的淚水漫過席殿菲的嘴角,這一次,他的力度減弱了不少,他同樣推開了洛雅思,然後站起身來。


    “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時間和消耗你的青春,對於你,我永遠隻會是絕緣體,優質的男人多的是,放手去找尋你該擁有的幸福。”


    說完,席殿菲徑直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內,迴蕩著洛雅思嚶嚶的哭泣聲,她扶著那把還留有席殿菲餘溫的皮椅說道:“你就是我的幸福。”


    剛走至門邊,就被地上的一個棕色紙帶?住了腳。這可不像是梁語晴的作派,席殿菲俯首望著腳邊的紙袋,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梁語晴剛好拿著一疊文件進來,看了看席殿菲腳邊的紙袋,立即放下手中的物品,上前將其提了起來,解釋道:“應該是有人進來過吧,因為複印機壞了,剛才我去了一趟文印室。”


    “嗯”,席殿菲心情煩悶,隻沉沉應了聲,也沒再說什麽,邁開長腿,準備離開。


    梁語晴打開袋子,將裏麵的領帶盒和西服拿了出來,那條嶄新的巴寶莉經典米色格子領帶,她無法判斷是誰的,但是這件阿瑪尼手工訂製的暗條紋西服,她卻有著深刻的印象,因為新一季的阿瑪尼新款圖冊才出的時候,席殿菲首先看中了就是這套。


    “席總,這,是你的東西。”梁語晴唇角隱隱帶笑,將西服重新疊好重新放進口袋裏。


    “我的?”席殿菲停下腳步,習慣性的蹙眉反問道。


    他折返了迴來,打開袋子,立刻明白了一切,他拿起那條領帶,所有的不快,在這一刻變得煙消雲散。


    任希希,在他心間喚出她的名字。


    是她,她來過這裏,可是?她為什麽不與自己見麵,而是把東西放在門邊呢?剛才.......


    席殿菲神色一凝,拿起領帶衝了出去。


    任希希一路跑著,腦子裏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剛才那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她很想忘記剛才看到的一切,很想記憶可以像黑板擦那樣抹去,可是,她越刻意想要去忘記,那些縈繞在她腦海中的畫麵就越發清晰,清晰得令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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