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思滿臉委屈,扯著席殿菲手,帶著哭腔的訴道:“菲哥,你昨晚沒來我生日宴會,是不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了。”


    席殿菲鬆開她的手,“我什麽時候需要向你報備我的行蹤了?”他俯身拾起地上一疊幹淨的紙巾,遞給臉上粘著茶葉的洛雅思,“快擦幹淨,你這像什麽樣子。”


    “你也擦擦。”席殿菲將另一疊紙巾給了莫夕言。


    莫夕言接過紙巾,擦試著臉上的酒漬問道:“殿菲,她是?”


    “我妹妹。”席殿菲簡單的地說。


    “剛才實在不好意思,早知你是殿菲的妹妹我就不會還手了。”


    莫夕陽一句話既給足了席殿菲麵子,又刻意強調著一件事,那就是,是洛雅思先動手,而她,隻是還手。


    洛雅思聽了這話,臉色更沉了,她最忌諱的就是妹妹這兩個字,因為席殿菲總是用這兩個字把她拒之千裏。


    洛雅思沒好氣的說:“要你管我是誰,我警告你,像你這種渾身汙穢,心裏肮髒的女人,最好離我菲哥遠一些,別以為你的雇主汪大福死了,你就可以攀上我哥這棵大樹,我告訴你,我哥最不肖的就是你這種仗著青春出賣身體被別人包養的下作女人。”


    莫夕言恍然一驚,洛雅思竟會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目光向席殿菲投了去,他的神情明顯的告訴了她一件事,他知道她的這一切,他什麽都知道。


    心,暗沉了下去。


    席殿菲盯著洛雅思臉含薄怒,目顯一絲冷然之色道:“你給我出去,馬上。”


    “菲哥,我知道你想買迴那幢房子,像這種女人無非想要的就是錢,她要多少你直接給她,何必屈尊降貴和她待在一起。”


    被洛雅思這樣直接道明目的所在,席殿菲怒不可斥的直接將她往門外拽。


    莫夕言麵無表情,隻靜靜的佇在那裏,默默的看著他們,良久,她有些澀澀的動了動嘴角,美麗的臉上浮出淒淡的笑,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誰都不必出去。”莫夕言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飄來。


    “事到如今,我隻是很想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從那場舞會開始,就是刻意接近我的嗎?”莫夕言聲音有些哽咽,她望向席殿菲,琥珀色的眼瞳罩著一層迷蒙的水霧,她挺直脊梁,維持著她最後的尊嚴。


    到現在莫夕言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場華幻的舞會,舞池中不慎跌倒的她,被他溫柔的扶起,她摘下他麵具的那一份心跳和心動。


    “不完對,並沒有一開始就是刻意,舞會上的相遇隻是偶然,後來當我知道我想買下的那幢別墅的主人是你時,我們的相見就變得必然。”席殿菲毫不掩飾的說。


    “那”,莫夕言的唇動了動,又停下,像是作了很大的決心後,才抬眸望著席殿菲問道:“那晚,你約我去酒店,也是因為房子的事嗎?”


    “酒店!菲哥,你約了她晚上去酒店?”洛雅思一邊問一邊狠狠的瞪著莫夕言。


    席殿菲直言忽略過洛雅思的問話,對莫夕言答道:“不錯,那晚約你去酒店,的確是因為此事,找了那多麽人跟你談條件,你都沒有同意賣房,所以我決定親自找你談。可當晚發生的事,莫小姐應該最清楚,睡著的人是無法開口問話的。不過我並不怪你,因為或許本身就是我的做法讓你產生了誤解,我因白天忙,所以約了你在晚上見麵,又為了不太失禮,所以約你去了總統套房。”


    “好了,別再說下去了,我現在都知道了。”莫夕言倉惶地打斷席殿菲的話,因為他的一字一句,再次劃開她偽裝好的自尊。


    自己真的是錯的離譜,莫夕言的心很亂,一時錯誤的決擇,還搭上了表妹任希希的清白,不過,至少這是他不所知的吧,吸了吸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事到如今,是偶然也好,是必然也罷,你們怎麽看我都不要緊了,但我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我不會因身份揭穿就馬上辭職離開,也不會因為有著不堪迴首的過去,就放棄追求幸福的權利,我相信我會找到那個隻在乎我,而不在乎我過去的人。至於別墅,”莫夕言頓了頓,有些苦澀的扯出一絲笑意,“我隻能說抱歉了,我不能賣給你,當然,也不會賣給別人。”


    洛雅思為了席殿菲而收斂住要暴發的情緒,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價格可隨你開,但你總得說個價出來。”


    莫夕言隻是淡淡一笑,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那請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堅持什麽?”事已至此,席殿菲一定要得到答案。


    莫夕言漂亮的眼睛滯向某處,良久開口幽幽說道:“那裏有著我所逝去的青春,理想、愛情和人生,”莫夕言緩緩嗑上眼簾,聲音變得沙澀:“還有未曾出世,就不得不流掉的小生命,那些逝去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再迴來了,它們永遠的被埋葬在了那裏,付出這麽多才得到的東西所以我要留下它,來祭奠我的過去,並時時提醒我將來,永遠不要再選擇走那樣的路。”


    洛雅思站在旁邊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


    “我也可以提醒你不要再當小三啊,隻要你把房子賣給我菲哥,我天天提醒你都可以。”


    “那你可曾知道,我為什麽堅持要買下你那幢房子?”


    席殿菲低啞的聲音,泄露了他一直隱藏的情緒。


    “若你願意說,我倒是很願意聽。”莫夕言抬眸的瞬間觸到了席殿菲眼底的那一抹隱痛。


    “菲哥,我來說吧。”洛雅思深知他的痛,他的傷,搶在席殿菲麵前直接對莫夕言說道:“坦白簡單的說,那幢房子是汪大福從我母親手中買走的,那本是我們家的房子,我們和菲哥一直生活在那裏。可是後來姐姐死在了那,母親怕觸景傷情,才賣了房子,那個時候去了英國的菲哥不知道此事,他和姐姐的感情向來很深,他思念姐姐,懷念大家在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買迴來。”


    莫夕言靜靜聽著,心口陣陣發酸,原來他接近她,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已經死去的人。


    太想抓緊幸福的她,竟會傻傻的以為席殿菲對她有意,現在迴想起來簡單是太可笑了。莫夕言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抬眼說道:“不得不承認你的話讓我動容,但是真的很抱歉,你們有你們的堅持,我也有我的信念。”


    “沒有商量的餘地”?


    莫夕言的拒絕很明顯,但席殿菲不願就此放棄。


    “至少現在是這樣,可無論無何,我還是得謝謝你,殿菲,要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誤會,我想,我恐怕到現在都還沒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魄力,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好男人,有擔當,有責任、有情義,但也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房子我會自己留著。”


    莫夕言不想斷卻他們倆之間唯一有著關聯的東西,更或許,她心深處,對眼前這個讓她動心的男子,還抱存最後一絲幻想。


    看著莫夕言提著包準備走人,洛雅思氣急敗壞的一把拉著她說:“呃,有你這樣的人的嘛,既然你都說感謝菲哥給了你新生,你就應該拿出誠意來,讓菲哥如願以償的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夠了,別在這越說越離譜。”席殿菲冷聲止住洛雅思的話,對著已走至門邊的莫夕言說:“我雖尊重你的選擇,但我不會半途而廢,因為那裏對我而言意義特殊。”


    “謝謝你的尊重,或許有那麽一天吧,我就動搖了。”莫夕言將洛雅思的手輕輕拿開,頭也不迴的走出了房間。


    淚再也抑製不住地淌了出來,早已麻木的心竟有了痛的感覺,很久違的一種感覺。


    “怎......怎麽就沒人呢?”秦多珍一臉失望的站在席殿祥和任希希用餐的包房門口。


    齊家榮迴憶道:“對了夫人,我倒是記起一件事來,和小祥吃飯的那女子穿的好像是我們酒店的工裝。”


    “酒店工裝?”秦多珍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泛著銀光,“若是酒店裏的人,那可就好辦多了,你馬上通知下去,把酒店慶典宣傳片的拍攝日程提前到最近兩天進行。”


    齊家榮心神領會的笑了笑說:“好,馬上就去辦。”


    此時,纏著席殿菲手不放的洛雅思兩人正經過此處。


    幾人目光相接,空氣瞬間凝結起來,因為秦多珍和席殿菲緊繃的關係,洛雅思見著秦多珍也不打招唿,將頭撇向相反的方向,故作視而不見。


    席殿菲也隻是冷冷淡淡的叫了一聲:“董事長。”便隻身離開,他與秦多珍這樣疏離的關係,冷漠的親情,這些年一直未曾改善。


    齊家榮望著那一抹遠去的孤傲背影,心生憐惜,不由感慨:“夫人,你們倆打算一直都這樣下去嗎?我都覺得那聲董事長叫得我心寒,大小爺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你卻總是冷冰冰的待他,不分絲毫的關心與關懷給他,他同樣也是你的孫子啊。”


    “他是我孫子還用你來提醒嗎?如果可以選擇,我倒是寧願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孫子。”秦多珍的臉和聲音變得嚴厲,先前那份和藹之色,從見到席殿菲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很有規律的上班時間早九晚五加雙休,所以下班後,任希希沒有直接迴家,她騎著車,沿街到處看一些招聘的廣告,她還想兼一份職,多賺一份薪水,這樣就可以早日還清欠下的債務。


    可那些夜間的兼職,大多都是在燈紅酒綠的地方,雖然她現在生活窘迫,但那種地方,她向來是避而遠之的,她想找一份與她專業相關的兼職,她是師範大學美術係的,雖然還沒有畢業,但輔導學生,是完沒有問題的,抱著這樣的想法,任希希走街串巷的找了幾個小時,也沒有任何結果。


    夏日的天黑得很晚,七點多了,天色依然亮著。


    不知不覺間,任希希迴到了原來住的那條老街,下了車,慢慢推著,周圍熟悉的景物和氣息,徒留給她的隻是悲傷。


    遠遠的,一個小小的、孤單的、瘦瘦的身影闖入了任希希的眼簾。


    自從她家出了事之後,周邊的鄰居走的走,搬的搬,門庭早就頗為冷清,可這會,卻有一個小女孩懷抱著一條跟她一樣瘦弱的泰迪狗,站在她家門口。


    那女孩眼睛很大,烏黑烏黑的很有靈氣,大眼睛時不時的往外看,向是在等什麽人。


    任希希正準備走過去問問,那小女孩也看到她了,小小的臉上帶著幾份高興,她對著懷裏的狗說了句什麽,就朝任希希的方向跑了過來。


    “姐姐,終於等到你了,你可以收留我和我的小可嗎?”或許是太久的等待,也或許是太久沒有喝水,小女孩聲音有些幹幹的,但眼睛卻亮亮的望著任希希。


    任希希看著她可愛的小臉,撫著她有些蓬亂的頭發,柔聲問道:“小朋友,你是說你口渴嗎?那你等會,姐姐去給你買。”


    小女孩有些著急的搖了搖了頭,伸手拉著任希希的手臂,仰著小腦袋望著她說:“不是喝水,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見麵過的。”


    小女孩這樣一說,任希希倒是迴憶起來了,怪不得眼熟,那天在法院門口,她?她是那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的女兒,難道?又是來要錢的。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在任希希心頭升起。


    任希希警覺的四下看了看,卻隻見小女孩一個人,於是問道:“你媽媽呢?”


    小女孩聽到這話,抱緊了懷裏的泰迪,因抱得太緊,泰迪汪汪的叫了幾聲,小女孩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小小身子也開始顫抖,好半會,她才抬起頭,終是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姐姐,我媽媽不要我了。”。


    “什?什麽?你媽媽不要你了。”任希希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到底怎麽迴事?你可不要騙我。”


    任希希知道這小女孩的媽媽一直覺得那30萬的賠償金太少,或許眼前這一出戲正是她母親編出來博同情,騙錢的把戲。


    她得慎重,無論眼下她是多麽憐惜眼前這可愛的女孩。


    哭了一會,小女孩忍著悲痛和傷心,堅強地一句一字的清楚說道:“媽媽給弟弟找了個新爸爸,弟弟是新爸爸的孩子,我不是,所以新爸爸不要我,媽媽就把我帶到這裏來了,媽媽說,是你的爸爸讓我失去了爸爸,所以要你收養我。”


    “什


    麽!”任希希無比驚訝。


    事實果然如小女孩說的那樣,她的媽媽不要她了,帶著她的小兒子和她的新丈夫拿著那筆錢在幾天前就已經搬走了,周邊鄰居們雖然譴責小女孩母親的做法,同情小女孩的遭遇,但最終他們能做到的也隻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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