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醒了?”小小被二丫輕輕一晃,睜開眼睛,看著二丫已經起來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察覺已經完全退燒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祁連鎮,咱們在客棧裏。今天是大年三十了,娘說,咱們在這過年。我們就在這住到初二在迴去吧。”


    二丫一聽都大年三十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聽到門外刮來的風聲,心裏有些苦澀,不知道今年會是誰陪在軒哥哥的身邊。但她知道,不管是誰,那個人都不會是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辭而別,會傷心,會難過嗎?


    “你先躺一下,我去給你斷點粥過來。你病了那麽久,現在肯定沒力氣。等吃完粥,喝完藥,睡上一覺,肯定就好多了。”


    小小利落的起身穿衣,梳頭出門。


    “小小,二丫醒來沒有?”李氏已經出門,剛好走在自己的房門口。


    “娘,已經醒了,我打算去給小妹端一點粥過來,你先看著。”小小說罷,看到小二正提著一大桶水,朝這邊走過來。


    “小二哥,這是做什麽?”看著這些冒著煙,顯然是熱水的桶,小小有些疑惑。


    “給你們送洗臉水過來了。房間裏有水盆,你們拿來裝一些。還有刷牙的鹽,在洗臉盆的旁邊,你們注意一下,不要撒了。”店小二說著,放下水桶。


    黎莫恆和黃橋,仿佛來迴的找了好幾圈,是按照小小馬車的行程估計的。奈何連個影子都沒有,心裏痛的直滴血。


    她,是不想見到自己,所以連家鄉都不迴來了?


    黎莫恆和黃橋,騎在馬上,閉眼仰頭,讓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試圖讓冰冷的雪花,覆蓋他那刺痛的心。好似隻有這樣做,心,才不會那麽的疼痛。


    “大人,你說小小她們會不會迷路了?”黃橋很是不確定,畢竟那天是大晚上,而且夜路不好走,還又滑。


    “迷路?可迷路了,會去哪裏了呢?”黎莫恆此刻好似一個孩子,睜著一雙迷蒙帶著疑惑的眼睛,看著黃橋。


    看到這樣的大司農,黃橋心裏深深的歎氣。這幾天大人是怎麽熬過來的,他看的一清二楚。此時他渾身狼狽,滿臉清渣,就連衣衫都是皺巴巴的,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們有好幾天沒吃飯了。


    距離上一頓吃東西的時間,也有五個多時辰了。還是在鎮上的時候,隨便對付一口的。這一天,一天最多也就眯兩個時辰,其他時候,都在趕路。就算是鐵人,也吃不消。


    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根本就不是個辦法。


    “大人,那裏好像有人,要不去問問?”突然黃橋看到遠處有個人騎著馬,朝這個方向奔跑而來,便對黎莫恆說道。


    “好,難得能看到人,咱們去問問。”黎莫恆突然激動起來,好像看到小小下一刻就在身邊一樣。


    如今都除夕了,她們娘仨,到底在哪呢?


    “莫恆看到你們太好了,找到蘇蘇她們了嗎?”杜雲軒的眼力比較好,遠遠的衝著黎莫恆大聲說道。


    聽到熟人的聲音,還是杜雲軒的,這下黎莫恆也不上前了,勒住韁繩,沉默不語。


    聽到這話,黃橋也知道,是杜雲軒,且還沒找到人。


    “要不,我看咱們往迴走點看看?沒準就在呢。咱們去鎮上,一家一家去找,總會路過,總會有蹤跡的。雁過留聲,水過留痕的,沒道理會沒有蛛絲馬跡。”


    黎莫恆點點頭,如今是大年三十,這天也快黑了,要進城還得趁早。


    “走吧,快點,快要關城門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關城門的早。”黎莫恆強打起精神,看到杜雲軒,他覺得是難兄難弟來了。


    小小娘仨在客棧裏住了三天,年初二一早,便打包好行李,起身走了。二丫的嗓子,大夫看了,覺得依然還是不能夠說話,這就是天生的啞巴。


    可小小和李氏始終不相信,明明已經聽到聲音了,不可能會是啞巴。奈何讓她說話的時候,她張了張嘴,就是怎麽都發不出聲音來。


    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麽的奇妙,就好像那個電視劇向左走,向右走一樣。明明住在隔壁,卻始終擦身而過。


    黎莫恆和黃橋,一早起來練武,看到一個老頭趕著一輛破舊的馬車,從隔壁的客棧裏出來,往城外去的時候,還詫異的看了一眼。


    總是覺得哪裏奇怪,一時想不起來,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小小,那麽就換一個鎮。他不相信,這樣一路迴去,還能找不到小小。


    城門一開,張叔就駕著他那破舊的馬車,一路往合歡城的方向而去。小小花了銀子,管客棧裏買了寫鹹菜和饅頭,又將幾個水壺和水袋都裝滿了水。看著二丫沒事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然而對於明明聽到她說話,可醒來後,依舊不能言語,和大夫的診斷,說不失望,那是假的。如果此刻撇開感情,問小小最遺憾的是什麽,她會毫無疑問的迴答你,那就是妹妹不能說話。


    “頭兒,就是前麵那輛馬車。我查過了,那裏頭的人,就是畫像上的。”一個黑衣蒙麵人,手裏拿著一泛著亮光的刀,對著另外一個蒙麵人說道。


    “確定無誤?要是沒錯的話,那就殺了她,帶個信物迴去就成了。”黑衣人說著,盯著眼前的馬車,做了一個格殺勿論的手勢。


    馬,開始有些躁動起來。也許是因為殺氣太重的原因,小小趕到脊背發涼。看著不遠處的一個樹林,要求停車,她去方便。


    “娘,拿上包袱,咱們走走路吧,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小小小聲的對著李氏和二丫說道。


    張叔在靠近樹林密集的地方,停下馬車。他知道女孩子家要方便,即便這裏荒郊野外,也得找個樹林密集的地方才行。縱使這冬天的樹,都是光禿禿的,沒有葉子。


    “殺!”小小娘仨還下來,就聽到遠處傳來聲音。張叔看到這,連忙喊道:“小姐,夫人,你們坐好了。”


    說罷,快速駕著馬車,往空曠的地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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