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父親吩咐,郗小姐給四位長輩獻茶,被陳宮、賈詡與張邈誇讚一頓便欣然離去。這些長輩都是呂公子親近之人,能在他們麵前留下好印象,郗小姐心裏無比喜悅,不想走到門口迎麵就要撞上一個好大的身體。哪裏會想到突然有人出現,郗小姐趕緊躲開。


    不想茶壺抖落,茶水灑在地上,郗小姐腳下一滑便要摔下去,郗小姐下意識閉上眼睛,不想卻沒有摔倒在地,確實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摟住腰。郗小姐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俊朗的少年。好熟悉!此人竟然是呂公子!


    郗小姐臉上付出一道紅暈,發出如蚊子鳴一般大小的聲音:“謝小侯爺…”


    巧合,真的是巧合!你們也看見的呀,幹嘛這種眼神看著我?見陳宮等人此刻的表情,呂霖知道解釋也沒有用,先將郗小姐扶起來,關切道:“小姐沒受傷吧?”


    “沒有,謝小侯爺!”郗小姐鬆開呂霖,向呂霖施禮趕緊羞紅著臉離開:“小女子先行告退!”


    呂霖肯定不會挽救,迴過頭卻見郗誌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此前父親說呂少府對妹妹有意,他還不相信,今天算是親眼見識了!呂少府真是好男兒,不顧男女有別這般關切妹妹,我這個當兄長的也該放心了。


    衝郗誌微微點頭,呂霖一臉便秘的走進屋內向四人行禮,四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臉上表情卻很精彩。若郭嘉那浪子在此,定然拍手叫好,呂霖你小子太臉皮厚了,當著人家老爹的麵調戲人家女兒!


    張邈張大嘴巴滿臉詫異,興澤這孩子也太過孟浪,焉能當著眾人的麵輕薄郗小姐?


    陳宮也微微一愣,以前以為是郗禦史訛傳,如今看來果然空『穴』來風,這父子倆怎麽都一個『毛』病?


    賈詡難得睜開眼,卻是一臉嫌棄,萬分不想承認呂霖是他的學生。


    郗慮則是強裝鎮定,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心裏卻樂開了花,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柔兒這個“正宮娘娘”的位置是坐實了…


    呂霖明智的沒有開口解釋,抓個“人贓並獲”還有什麽可說的?光看這群老家夥眼神都知道說什麽都是狡辯,哎…這年頭,好人難當,郗慮你就不能換個人來坑?老坑我一個未成年有意思麽!


    幾人很默契地沒有提這茬,繼續討論今日朝會之事,讓董承等人偃旗息鼓自個生悶氣,想想確實有趣。張邈欽佩道:“還是公台有辦法,經過今日之事,想必陛下也知道董承之流一無是處,董承、趙溫黨羽也該死心了!”


    “這也未必,即便陛下死心,董承、趙溫也不會輕言放棄。”陳宮輕輕搖頭,解釋道:“吳子蘭、種輯如今掌控近三千軍士,控製京城四門,這等好機遇,董承黨羽豈會輕言放棄?”


    “公台言之有理!”郗慮也讚同道:“陛下借此機會給董承黨羽加權,其目的便是削剪廷尉府羽翼,進而控製京都。若整個洛陽城內兵馬皆受董承節製,賈公八千北軍與溫侯大軍也不便輕易進洛陽城,董承豈不能與溫侯分庭抗禮?”


    “實如鴻豫公之言,如此一來,賈公這個執金吾也不做不安穩。”張邈這句玩笑話說的很有水平,若果真如郗慮之言,董承必然會向賈詡開口,一旦沒了賈詡這個執金吾,京都才真的能變成他們的地盤。


    “哦,賈某下次朝會便主動請辭,以免董承等人費盡心機給賈某找麻煩。”賈詡語氣平淡,絲毫不覺得這句玩笑話很有趣,果然是比司馬懿還無聊的男人。


    “董承之流即便再如何不智,也不會輕易動老師。”眾人目光齊看過來,呂霖解釋道:“執金吾為北軍統領,維護京都與皇城安寧。一旦執金吾遇害,定是有人想對陛下圖謀不軌,父帥便有足夠理由領兵入京都護駕!且執金吾位同九卿,除禦史大夫之外,何人敢彈劾?老師何時喜歡說此等玩笑話,實令學生驚訝。”


    呂霖分析的頭頭是道,郗慮與張邈連連點頭,咱們這位小侯爺,真是才智卓越,若不是容貌如溫侯一般英武俊朗,著實要懷疑他是否溫侯親生了!


    呂霖可不知道陳宮等人的想法,繼續道:“今先生於朝堂上的對策隻是說給陛下聽的,實質上曹『操』如何會送來二十萬石糧食?袁紹也在向北用兵,五十萬石糧食自然也拿不出手。”


    “少主所言甚是,故而我與諸公還在磋商其他方法,不知少主可有妙計?”知道呂霖這小子鬼點子多,既然他開口問想必有些計較。


    “買!”呂霖也不遮掩,在座幾人都是絕對的自己人,沒什麽信不過的。見眾人麵『色』疑慮,呂霖解釋道:“京都東城商行眾多,若向他們購糧,他們定會想盡辦法為我們解決問題。隻是如此一來,全國各地糧食價格必然上漲,否則那些『奸』商斷不會答應…”


    “不可!”呂霖還沒說完,張邈一口阻止,做了多年的父母官,張邈很深刻的意識到糧價對於百姓的重要『性』。一旦糧價上漲,會有多少百姓吃不起飯?張邈堅決搖頭道:“商人重利,一旦開此先河,恐怕一發不可收拾!且買糧耗資巨大,京都哪有這麽多金銀?”


    郗慮與陳宮也點頭同意,賈詡卻默不作聲,思慮良久才開口:“賈某以為,興澤之法可行。”


    “文和何出此言?”陳宮知道賈詡從不說廢話,既然他這麽說必然有可行之處。


    “糧價可因時而調,一旦明年秋收,糧價便可恢複如初,且有商人參與,必然會形成全國各州郡糧食轉運的情形,如此一來糧價波動並不會太大。聞今年荊南與廣陵、河北安平、河間等地糧食豐收,商人謀利,不論袁紹是否願意,那些商戶也會想盡辦法將糧食運往關中。”賈詡分析的頭頭是道,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遂恢複散漫的神『色』,繼續道:“至於如何湊集錢財,想必興澤已有計策。”


    “哦?原來興澤已有計較,不妨說來聽聽,如若可行,便依此法行事。”郗慮儼然把自己當成呂霖老丈人,說話底氣越來越足。


    呂霖則是感歎知我者老師也!話剛開了個頭賈詡便聞出味兒,嗅覺要不要這麽靈敏?呂霖也不能說老師怎麽樣,隻能答道:“我也沒有妙計,隻有一策也不知可用否。”


    “興澤請講。”


    “關中大旱百姓受難,陛下與諸卿皆萬分痛惜卻有心無力,我可以組織一場募捐,請諸卿解囊相助略表心意,不知可否?”


    “募捐?此為何意?”眾人有些不解,郗慮提出疑問。


    “呃…你們要不要這麽…落後,連募捐都不知道?”呂霖暗自腹誹,卻還是堆著笑容解釋道:“所謂募捐,便是請陛下與諸位朝臣捐獻自家錢財,為關中之民買糧。”


    “這…”呂霖話音剛落,郗慮便開始搖頭,雖然他不貪財,但要將自家錢財捐出去打水漂,委實讓他心疼。郗慮不好直接打擊呂霖積極『性』,婉言道:“此法雖然可行,卻不知那位臣公願意募捐啦…”


    好吧,其實張邈也不情願,這與舍不舍得金錢無關,隻是就這樣捐出去沒有絲毫價值,沒有哪個當官的願意做雷鋒。誰捐多捐少又沒人知道,到時候就他們幾人募捐,別人都在一旁看笑話,豈不是很尷尬?


    陳宮也知道他們的顧慮,思考一陣便開口道:“陳某有一法,可令興澤之策效果顯著!”


    “公台之意可是實名募捐?”賈詡眯著眼睛,冷不丁冒出一句,陳宮趕緊點頭,感情這老小子也有此想法!


    “陳先生與老師之計與霖不謀而合,並且霖打算先入宮麵見陛下,請陛下率先募捐。陛下都捐了,還有誰不願募捐?”呂霖嘿嘿一笑,道德綁架這種事兒,擱古代最有效果!


    眾人哈哈大笑,打秋風打到獻帝那裏去,呂霖也是夠狡猾的。眾人卻齊齊點頭,也隻有如此,才最見成效。


    “既然如此,明日我先去東城一趟去見見那些商戶,若能讓他們讓部分利,則可為百姓多謀些糧食。”


    對呂霖這一席話,陳宮頗為滿意,呂霖的誌向和仁德,才是他陳宮為呂布父子殫精竭慮的原因。與張邈、郗慮對視一眼,皆輕輕點頭,此事就這樣敲定。


    郗誌沒有在屋內,而是帶著妹妹去了母親那裏,方才那一幕足夠令郗誌震驚大半天,合著妹妹與呂少府兩情相悅…郗夫人聽聞此事也頗為高興,本擔心那位小侯爺與寶貝女兒隻是利益聯合,不想二人竟然生了情愫,這才算美滿的結局。


    柔兒今年已經十六了,也該是嫁人的年紀,晚上與老爺商量一番,盡快通知呂府那邊提親,把婚期定下來。明年初成婚,如果理想的話,年底我就可以當外祖母…對於呂霖這位俊俏公子,郗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忙活著張羅晚宴,好好招待準女婿。


    晚宴酒菜都很豐盛,期間郗夫人推著女兒過來敬酒,反正已經見過,不在乎多見一次,陳宮等人將郗小姐誇讚一番。呂霖見著郗小姐可不覺得尷尬,但人家女兒家臉皮薄,一直紅著臉也不好意思對呂霖說話,敬酒之後逃難一般離開。


    幸好郭嘉不在,否則今日指不定讓呂霖如何難堪…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眾人無所不談也沒什麽顧忌,眾人都喝了不少。天黑之後呂霖才扶著醉的不輕的陳宮迴尚書府,郗慮也喝了不少,將賈詡與張邈送上馬車才趴在旁邊吐。


    年輕就是資本,呂霖第二日早早清晨起床開始鍛煉身體,沒有強健地體魄,如何讓眾位夫人幸福?


    如今右手臂也可以隨意擺動,隻是沒有一點力氣,隻能拿的起一個雞蛋。手指也不夠靈活,除拇指外,其餘四指動作一致。呂霖相信隻要堅持鍛煉,定然可以握住『毛』筆寫字。


    呂霖吃過午飯沒有叫陸遜來服侍他練字,而是騎上大黑馬出了門,隻帶著甲乙丙丁四名金蛇衛,連環兒都沒有帶,因為他去的地方很特殊,帶著女子不合適,尤其是美女就更不合適。


    第二次來東城,比起上次來,這一片區更加繁華,如同清明上河圖的景象。繞著鬧事轉了幾圈,呂霖忍住去青樓街逛一圈的想法,最終停留在甄氏商社門口。雖然時隔兩年,看門的仆從還是一眼便認出呂霖,吩咐一名小童去通知老爺,其餘仆從齊齊的向呂霖行禮。


    呂霖沒想到上次看門的小童如今已經是門管,見到呂霖立即『露』出諂媚地笑容:“公子哦不…小侯爺…您能光臨寒舍,我甄府著實蓬蓽生輝!”


    呃,又是這句,呂霖懶得搭理這門頭,率先走向府內,甄儼迎麵而來,趕緊抱拳行禮:“草民拜見少將軍。”


    “甄老板不必多禮,本公子剛迴京都,今日正好得空想起舊友,特來拜會,卻不知是否打擾到甄老板生意?”對待未來的二舅哥,呂霖笑容滿麵,甚至還有些虧欠。畢竟當初想著迎娶女神為正室,如今卻隻能納為側室…


    “公子能來我府上乃我甄氏榮幸,豈有打擾之說?”甄儼做出請的姿勢,恭謹道:“草民已命人備好茶點,公子請入府敘話!”


    “請!”呂霖大步入府,府中景致與外麵詫異很大,綠油油的常青樹映襯著夏日的感覺,隻是涼風吹過,才讓人想起如今已經中秋時節。院內池塘小溪流水潺潺,遊魚細石直視無礙,兩岸假山重疊相對,論其景致比起郗禦史府也不妨多讓。


    竇太後石碑被裝裱在花台之間,如同甄氏自家祖輩一般,就差供上香火。在甄儼耐心陪伴下,呂霖將甄氏府苑遊玩一圈,沒有急著去會客廳傻坐。四名金蛇衛離得一段距離,隻有呂霖與甄儼二人同行,言談也就沒了顧忌。


    轉悠了大半個院子,見呂霖興致不減,甄儼趕緊提醒:“公子,穿過這裏便是後院了…”甄儼本不想開口,隻是母親與妹妹都住在後院,呂公子突然進去於禮不合。


    “哦…哦…那我們迴去吧,也走的累了。”繞是呂霖臉皮厚,也不免有些尷尬。甄儼你這小子就不能不說?我和你妹妹邂逅一次不好麽?呂霖重新找個話題:“甄老板,你家長妹近來可好?”


    “謝公子給長妹介紹這份姻緣,長妹如今很好,草民代長妹感謝公子大德!”當初甄薑新寡,呂霖正好需要拉攏甄氏,便將甄薑介紹給甘寧,甘寧雖然長得沒有龐統那麽寒磣,也算是…但能討到那麽漂亮個媳『婦』兒也足夠滿意,哪裏會嫌棄人家二婚?沒想到二人夫妻生活不錯,哈哈…好事兒…


    “從這過去便是會客廳,公子是再轉轉還是?”


    “去坐會兒吧!”


    “公子請!”繞過院門,二人來到會客廳,婢女立即準備好茶點,隨即躬身退下,不再是當年那個小童。


    呂霖也不客氣,飲了一口茶水,清香非常,臉上掛著笑容開口道:“甄老板,上次來貴府見著你的那位小弟…今日可在府上?”


    甄儼心髒猛地抽搐,不想呂霖還記得,牽強地笑道:“稟公子,她今年迴河北老家,尚未歸來…”


    迴河北!呂霖的笑容瞬間僵硬…誰讓她迴河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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