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符合她的身份了。”冉悅似有所悟地點頭說道。


    她單腳往迴跳,彎腰把另一隻鞋穿上後,伸手勾起牆上的包,準備出門上班了。


    “什麽身份?”少瑞好奇地問道。


    “不說這個,她為什麽要殺柏越?”冉悅推著少瑞往外走,十分自然地把話題岔開了。


    少瑞啊了一聲,迴答說:“據說是美杜莎的力量失控了,不光是柏越這幾個受害者,她在逃竄路上還誤殺了三個人。”


    “僅此而已?”冉悅有些意外。


    “怎麽,你覺得還有什麽別的意圖嗎?”少瑞來了興趣。


    “沒了沒了,我著急上班,不跟你聊了。”冉悅砰地一聲把門給帶上,翻身就出了樓道的窗戶,一個彈射直接飛到了半空中,轉瞬不見了人影。


    加上端午的法定假期,冉悅足足有二十天沒上班。


    所以等到曹倩倩她們陸陸續續地到辦公室時,幾個人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她們圍著冉悅詢問她的身體情況,眼神中滿是擔憂。


    “我們說要去看你,結果老陳說你是出國做手術,害我們擔心壞了。”曹倩倩勾著冉悅的脖子眼淚汪汪地說道。


    “也不會個信息報一下平安,這幾天我們睡覺都睡不安穩。”梁萌側身從冉悅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眼淚。


    “抱歉啦,情況緊急,所以沒跟你們說,中途又要休養,所以也忘了給你們發個信息了。”冉悅摸了摸曹倩倩的頭,安慰道。


    “人沒事就好,手術完了可以這麽快複工嗎?不行再休息一段時間吧。”林儀有些擔憂地拉著冉悅的手問道。


    葉佳從包裏拿出一瓶牛奶,放在了冉悅桌上,“要我看,悅悅來公司也挺好的,不用扣錢,摸摸魚也就過了。”


    “還是小佳懂我。”冉悅歪頭衝葉佳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


    笑鬧過後大家便各自迴了自己的辦公桌,從明麵轉為了私底下群裏聊八卦。為了慶祝冉悅複工,下午老陳過來時,又給她們點了奶茶。


    破天荒的,這迴老陳坐外麵跟她們一起喝奶茶,還聊了會兒生活瑣事,最後才看了看表,匆匆帶著一堆文件走了。


    到下班的點的時候,丘冼過來了,他抱著一個大紙盒直接衝進了冉悅辦公室,眼睛在搜索到冉悅之後,瞬間就亮了。


    “悅姐!”丘冼一溜小跑過來。


    “謝謝你,這麽遠還給我送這麽多東西。”冉悅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我聽阿月說你……”丘冼下意識住了嘴,他注意到旁邊的同事都還正襟危坐著,便十分抱歉地朝她們鞠了個躬,隨後,壓低聲音問道:“悅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事,已經下班了,走吧,請你吃飯。”冉悅收拾了一下桌麵,關了機,提上包,起身拍了拍丘冼的肩。


    “走了,明天見。”她一邊拉著丘冼往外走,一邊轉頭衝著曹倩倩她們揚了揚手。


    “明天見~”曹倩倩幾個呢,笑眯眯地紛紛抬手揮了揮。


    吃飯的地方在小區附近,冉悅叫上了程嬰和少瑞,給崔潛打電話時,他正好已經到小區門口了,於是又讓他調轉方向,過來一起吃個飯。


    少瑞看程嬰不順眼,全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連夾菜都得和他作對。


    最後是冉悅看不下去了,便拍了拍少瑞的肩膀,小聲湊在少瑞耳邊說道:“你沒看到程嬰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指不定是仇七瑞和他出了什麽事,你們現在是同病相憐,別內訌了。”


    少瑞白眼一翻,鼻孔出著氣,說道:“誰和他同病相憐了?我呸。”


    “行,你要繼續鬥氣你就鬥吧。”冉悅也懶得繼續勸了,坐直了繼續吃飯。


    倒是程嬰開口了,他筷子一放,抬眸看了冉悅一眼,說道:“法穆夫人和你的兩個姐姐最近要來華夏,你之前讓我定時追蹤她們的動向,是為了今天?”


    “是也不是。”冉悅停了筷子,笑了笑,繼續說道:“如今洛倫佐家族已經成為了法穆夫人的囊中之物,她現在比較著急的就是如何名正言順地成為斯特裏戈伊的族長,而其中的關鍵在於,殺了我,拿走我父親留給我的,隻有我能持有的鑰匙,通往他陵墓的鑰匙。”


    “對,那鑰匙也就是我在陵園裏能打開我父親的意識空間的原因,在那裏麵,我的恢複速度要比在外麵的自愈速度快上百倍。”冉悅對上崔潛驚訝的視線,點了點頭說道,“可惜的是,目前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撐我隨時隨地打開它,所以我隻能在我父親的陵墓周圍打開。”


    “她要那枚鑰匙能做什麽?”少瑞被吸引走了視線,有些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沒學錯的話,那枚鑰匙能打開斯特裏戈伊一族的聖祖寓所。”一旁一直沉默著聽他們說話的丘冼開口說道,這個知識點曾經是某一堂血族知識點大考時的必考點,丘冼對它的印象太深刻了。


    冉悅點了點頭,說:“如果無法進入聖祖寓所進行血沐儀式,那麽即便她此時已經擁有了斯特裏戈伊一族的話事權,也不過是名不正言不順罷了。”


    “那她會來找你?”丘冼問道。


    “不,她不會來找我。”冉悅搖了搖頭,她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將手裏的敲在碗邊緣,手指了指,問道:“敲碗,是筷子在敲,還是手在敲?”


    “手。”乖巧的丘冼雖然有些納悶,但依舊開了口迴答。


    “筷子在敲。”少瑞撐著頭吊兒郎當地迴答道。


    “是手在敲,也是筷子在敲,但更準確一點,是我在敲。”冉悅笑著說道:“和敲碗一樣,法穆夫人不需要自己和我接觸,她的高傲也不允許她紆尊降貴地和我接觸,她會將命令迭級下達,最終會有人做她的左右手,做她手裏的刀。”


    “你想等著這把刀來?”程嬰問道。


    “嗯,我想等著這把刀來。她如今早就搞定了意大利,不需要再讓自己的女兒躲避來自意大利那幾家對手的手段。”冉悅垂眸,將之前在羅馬機場發生的事一整合,整件事好像串聯在一起了。


    “按道理說,即便她是想親眼見證我的死亡,也不會一步不落地帶著女兒,哪怕是莎娜和卡洛琳同樣想以自己的雙眼看著我死。”


    “當然了,最讓我感到疑惑的是,她竟然去羅馬接機了,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意大利一定發生了什麽讓她不得不放下身段,以兩個女兒安危為先的事。”


    說完,冉悅抬起頭,身子朝後一靠,傾斜著椅子對在座的四個人露出一個安撫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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