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我們去看看他們嗎?”冉悅放下茶盞,抬眸看向端睨,問道。


    “不能,我之所以願意坐下來和你們好好談,是因為我的確有求於你們。”端睨十分幹脆地否決了冉悅的提議。


    那幾百個人落在他的手上,當了他的底牌,自然也就不可能輕易放了。


    “西王母出了什麽事?”崔潛突然問道。


    問完,他又立刻補充道:“這事大可不必藏著掖著,西王母的動靜想必那八位都時刻關注著的,你們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茶室之內突然就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沉默。


    蓮夢神色逐漸陰沉,他握緊茶盞,骨節泛白,哢哢作響。


    而端睨則斂眸,不隻是看著自己的手,還是地上。


    過了很久,他才終於重新抬頭,緩緩說道:“西姥壽命的臨界點要到了。”


    也就是說,西王母要死了。


    自西王母公元前六百年在現世界大放異彩之後,這此後兩千多年她都以一個精神符號一樣的存在於非人類們的心中。


    和長老會那八位不同,她是真的超凡脫俗,是非人類心中的神女。


    然而這位神女如今已經走到了生命長河的末端,而她最親密的兩位護法,卻不肯放棄。


    “所以你們一直在尋求能幫助西王母延長壽命的辦法,而十分恰到好處的是,一扇編外的虛界之門突然就出現在了炎火山。”崔潛分析道。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蓮夢,繼續說道:“於是你們便打起了門後那群人類身上生命力的主意,畢竟,其他被長老會和天師閣管控的門,你們是無法肆意妄為的。”


    被崔潛說中的端睨和蓮夢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冉悅笑了一聲,問道:“你們把天師和非人類治安管理局的幹員放在深淵裏的石壁之內是什麽意圖,汲取他們的法力?”


    “借用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們又沒有殺了他們!”蓮夢跳腳吼道。


    “你沒想殺他們?是沒來得及吧!你剛才就想殺了崔哥,隻不過是你自己太菜,殺人未遂罷了,而你身邊這位,剛才不同樣也是殺人未遂嗎!”巫山月一手給苦夏揉著太陽穴,一邊轉頭對著蓮夢喊道。


    “那你想怎麽樣?嗯?有本事現在來殺了我!”蓮夢正要往前衝,被端睨兩根手指給拎了迴來,他反手一扣,將張牙舞爪的蓮夢給扣到了自己懷裏。


    “能讓我們看看西王母的情況嗎?”冉悅眯了眯眼睛,試探性地問端睨。


    “西姥至今未醒,你們看或不看,沒有什麽意義。”端睨沉聲迴答。


    他一手製住蓮夢,一手捂住他的嘴,以防他再生事。


    接著,他便繼續說道:“況且,我說過了,和你們商討可以,但到目前為止,我不信任你們,所以不會允許你們靠近西姥。”


    “那扇門遲早會被發現,而你們現在也不可能再用已有的這群人的生命力與法力來維係西姥的什麽。”冉悅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我看你這表情,似乎是已經有了替代想法,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


    “的確,在看到你之後,我便找到了一條新的途徑。”端睨點了點頭。


    他對麵這三人便衣服洗耳恭聽的態度,而他懷裏的蓮夢還在掙紮,眼神憤憤地釘向他,頗有種要咬死他的感覺。


    “西姥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事。”端睨側頭微微思考了一下,開始娓娓道來。


    在端睨的敘述中,他描繪了一個頗具坎坷曲折的故事。


    當年,西姥在拒絕了其他八位長老共治現世界的邀請之後,便毅然決然地迴到了虛界,迴到了昆侖。


    然而,在西姥離開之後,那八位卻依舊對她有戒備之心。


    於是他們密謀奪取西姥的本命法寶,企圖借此削弱西姥的能力,使其迴答虛界也不會成為他們的心腹之患。


    然而,西姥又豈會束手就擒?


    於是,這便是之後哪怕是在現世界人類之中都赫赫有名“昆侖山崩”事件,八位長老為了不使自己的聲名受損,使得便是陰損法子。


    他們輾轉借用了一些兇獸之手,促使了西姥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最終丟失了本命法寶。


    失去本命法寶的西姥一度陷入沉寂之中,而這她的沉寂也的確滿足了八位長老,所以他們便不再將重心放在昆侖之上,隻是略微撥了一點注意力過來。


    然而,她沉寂了,她底下這些門徒護法可不會沉寂。畢竟,這些人都是鬧事不怕事大的主。


    當然,最重要的是,本命法寶丟失的副作用在此後幾百年間逐漸明顯了起來。


    此後,西姥便逐漸有了衰老之相。


    這叫門徒護法們如何再忍?


    於是一個個前赴後繼,采取了不知多少個法子,想要從長老會手中奪迴西姥的本命法寶。


    說到最後,端睨的眼神中摻雜著一絲哀痛,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長老會做事,向來不留餘地,我的同僚們至今沒有成功,而西姥已經等不起了。”


    “那扇門出現的時候太恰到好處了,即給了我們緩和的時間,也確保了短期之內不會因此被長老會的發現。”端睨抬眸看著巫山月說道,“然而炎火山地理位置實在獨特,那起爆炸是意外,不,又或者說,其實是必然,遲早要發生的事。”


    “你的意思是,在爆炸之前,你們就已經在褫奪人類的生命力了。”冉悅眉頭一皺,抓住了他話裏的重點。


    “一點點,並不會危及他們的性命。”端睨點了點頭,坦誠地迴答道。


    這話冉悅倒是不太信,看他們二人作風,若不是無法對自己三人造成有效殺傷,現在是絕不可能平平靜靜地坐在一起喝茶的。


    不過,她不信,卻也沒開口質疑,而是說了另外一個點,“我們在跨門進虛界之前,見過一個白發美人,而我在跨門之後,腦海中也曾響起過她的聲音,你認為會是西王母嗎?”


    此話一出,蓮夢和端睨都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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