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漱完出來的冉悅一聽,問道:“既然抓到了,有沒有審到點什麽?當年不能抓他,現在可不一樣,手段都用起來啊。”


    巫山月笑得更厲害了,他一拍手掌,點了點頭,迴答道:“正是因為現在名正言順,所以審出來了很多細節。”


    冉悅看了一眼時間,一邊穿鞋一邊朝著巫山月說道:“你和崔潛說,說完發個微信給我,總結一下就行了。”


    她說完就匆匆跳窗走了,早餐都沒來得及吃。


    崔潛趕緊提著早餐探出身子去喊道:“阿悅,早餐,要不要我送你?”


    冉悅今天不限行,一個立定跳遠就已經飛出去了,人影早不見了。崔潛趴窗台上看了好一會兒,遺憾地提著早餐坐迴了餐桌上。


    趁著吃早飯的功夫,巫山月就講了一下天師閣審出來的東西,這些事他也不避諱講給崔潛聽。一來呢,崔潛的逆鱗都還在天師閣,他多多少少也算天師閣的人;而來呢,巫山月現在是真把崔潛當朋友了,人家那麽不好的過去都能講給自己聽,這不是朋友是什麽?


    朱永平這個人腦筋的確可以,他名下的隻有一家公司,但他真正操縱的卻多達十家。這些公司覆蓋麵之廣,也就側麵說明了朱永平業務鏈的完整性。


    小到保險公司,大到和越國官方合作的慈善機構,統統都是朱永平親自掌權,這也就給了他洗錢最好的渠道。


    而他哥哥朱建明接受的那筆巨額遺產也被追查到了一些問題,經由天師閣審問,朱建明最終坦白,將自己的犯罪手法全盤托出。


    據朱建明所說,在他移民入境時特意選擇審核相對較寬容的越國,就是為了在入境時偷偷攜帶一些非法動植物入境。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成功了。


    他將自己以前偷偷攜帶入境的白?長期少量地用在了那個可憐的病重地精身上,並因此博得了地精的信任,從而得到了遺書順位第一的繼承權。


    白?這種植物,如果用在人身上,不管是人類還是非人類都會慢慢迷失自己的意識,用量不多時很難被檢測出來。所以,在出入境審核工作中,這種植物一般是邊檢人員的重中之重。


    當然,朱建明之所以把目標定在這個地精身上,是因為這個地精是歐洲赫赫有名的保險大亨——左洛·托蘭西。


    朱永平此前通過妻子於雅麗貪汙所得後的全部非法資金,都通過層層偽裝,最終化成了為他名下慈善機構的孩子和幼生期非人類的投保的保險金流到了左洛的身上。


    雖然左洛不知情,但他從接到朱永平第一單起,就已經為之後的災禍埋下了伏筆。


    所幸幽蘭最終還是等來了真相重見天日的這一天,後續朱建明是肯定會移交迴越國本地非人類治安管理局處理的,而幽蘭想必是可以親眼見到朱建明被審判,被處刑的。


    數罪並罰,朱建明的下場好不到哪兒去。


    至於朱永平,他身上還有更多的未解之謎,因為他地位邊緣,並沒有接觸到玫瑰會所那幫人的核心,所以從他身上根本套不出什麽來。


    以至於現階段能給朱永平定罪的也就三項,洗錢、買賣幼生期非人類,以及破壞他人私有財產。


    講到這兒,巫山月有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他趴在餐桌上,斜握著豆漿杯嘬了一口。


    “倒也不必歎氣,你們能抓到朱永平,就說明他們集團內的確出了點岔子,又或者說的確發生了派係鬥陣,互相掣肘,削減對方人手。”崔潛吃完最後一點肉,伸手扯了一張紙擦了擦嘴,安慰他道。


    “但是這背後的利益鏈根本就沒辦法繼續查下去了,朱永平的腦袋裏挖不出更多的東西,偏偏他的罪還不至死。”巫山月又是一聲歎氣,無精打采地說道。


    “他罪不至死不是更好?”崔潛看著巫山月一笑,繼續說道:“那些人一但發現朱永平進出了一次天師閣和非人類治安管理局,那麽想必要他死的心比你們更甚,你們守株待兔就行了,保護著朱永平,總有馬前卒送上門的。”


    說完崔潛起身,從一旁拿出工作服的外套穿上,一邊穿一邊說道:“你這段時間保護好朱永平,那些人如果想動手,肯定是快刀斬亂麻,越早越好的。”


    巫山月欸了一聲,匆忙把最後個包子塞嘴裏,跟在崔潛身後出了門。


    崔潛去上班點到,巫山月就迴了天師閣駐鵬城的辦事處,今天值班的是個男孩子,十分利落地剃了個平頭,穿著一身黑藍色的天師閣工作服。


    他原本正在電腦前工作,一看到巫山月進來,就麻溜地起身給他看坐倒茶。像巫山月這種已經畢業的天師,在各地辦事處都是會有大字報張貼數日的,方便各地辦事處的基層人員盡快熟悉。


    “你忙你的,我就坐會兒。”巫山月朝他擺了擺手,坐在一旁開始給盛瑞發信息,順便還問了問微生物怎麽樣了。


    那一場爆炸裏,朱永平用的可不是現世界的東西,否則也不會幾層樓直接掀得渣都不剩點。這樣就使得微生物臥床半個多月了,還沒見好,上迴跟他視頻,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當然,巫山月非常壞心眼地想了一下,有點擔心是不是林澤那家夥給微生物下了絆子。


    盡管巫山月一再說不用管自己,但那個值班的男孩子還是隔三差五就過來添個水。這種各地的辦事處用的多是些從福利院裏挑選出來的孤兒,有的孩子很小就機敏懂事,有的孩子則是十分的內向寡言。


    等到巫山月喝了十幾杯白開水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看向一旁正準備端著巫山月手邊杯子打算去續杯的男孩,說道:“不用續了,真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沒地方去,在這兒坐坐。”


    那男孩有些拘謹地笑了一下,說道:“那您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


    “每天值班的隻有一個人?”巫山月突然掃了一圈辦公室,問道。


    男孩原本已經轉身了,聽到巫山月這麽問,便趕緊轉過來,小聲迴答道:“每天會有六個人值班,三班倒,兩兩分組,現在和我一個班組的同事因為一些公事出外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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