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袖哥最討厭鬧騰,等下揍我,我跑不過他。”小男孩把懷裏的奶茶朝張叔送了送,張叔非常了解地替他把吸管戳了進去。


    “去喊吧,梁梁姐姐已經去拿蛋糕了應該,怎麽著也得一起吃個蛋糕,對吧?”張叔從旁邊拿了張紙巾過來包住奶茶,放迴了小男孩掌心。


    小男孩吸了一口奶茶,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從地毯上爬起來,玉白色的小腿飛快地邁出,一路往二樓跑過去了。


    “袖哥,袖哥。”小男孩一路跑一路喊。


    冉悅那邊剛跟著紅袖上二樓,眼看著他進臥室,打算給他來個‘驚喜’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奶聲奶氣的唿喊聲。


    紅袖咂了一下嘴,反身又拉開了門,對著門外的小男孩說道:“幹嘛?我說了你們玩你們的,不要吵我。”


    “袖哥,梁梁姐姐去拿蛋糕了,你要不要下來吃蛋糕呀?”小男孩仰著頭問道。


    “不吃。”紅袖吸了一口奶茶,倚著門,眼眸微垂著看他。


    “那你朋友也不吃嗎?”小男孩歪著頭,十分精準地指著冉悅所在的地方,問道。


    紅袖愣了一下,眉頭一鎖,一腳輕輕踢在小男孩的膝蓋上,把他往外推了推,一邊推一邊說道:“林亞,出去,你什麽都沒看到。”


    小男孩林亞撲閃撲閃著大眼睛,雖然袖哥脾氣一直很差,但是臉色這麽臭還是第一次,他不解地後退了幾步,沒有轉身走。


    “我叫你走!”紅袖眸光一冷,手往外一指,“順便叫張叔把那些女的全送走,叫林梁梁今天不用迴來了。”


    林亞嚇得低頭吸了一口奶茶,一邊點頭一邊往外跑。


    等到送走林亞,紅袖才啪的一聲摔上了門,他看向冉悅,走到書桌邊把奶茶擱在上麵後,抄起了煙灰缸。


    “你到底是誰?是怎麽跟在張叔後進來的?為什麽能通過小區安保?”紅袖握著煙灰缸的手在微微顫抖地,即便他臉上十分鎮定。


    “你看得到我?”冉悅出聲問道,不等紅袖迴答,她又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哦不對,不光你看得到我,那個孩子好像也看得到。”


    “你到底是什麽人?!”紅袖再次高聲問道,他那雙丹鳳眼裏瞳孔微張,顯示出了他此刻內心的驚駭。


    冉悅肯定是不能現身的,現身不得把紅袖嚇個半死,一個沒頭的非人類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臥室,青天白日的鬧鬼呢……


    “我是誰不重要,我來問一點事,你如果誠實一點迴答我,我馬上就走。”冉悅靠近了他一點,緩緩說道。


    紅袖感覺到聲音在靠近,握著煙灰缸的手揮舞了一下,“走?私闖民宅,你走去哪兒?我家裝了實時報警監控,你要是想對我做什麽,我相信非人類治安管理局的幹員很快就會到。”


    “嘖,我開門見山把。”冉悅抬手握住煙灰缸,不費吹灰之力就奪了過來,接著她環繞著紅袖問道:“那天為什麽要指揮你的員工做大掃除?你見過丘冼和巫山月?還是說你認識他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大掃除?公司每周都會大掃除,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紅袖隻覺得背脊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他視線落在床頭櫃上,手機躺在那兒正在充電,他沒辦法及時報警。


    “你在得知談永民和巫山月丘冼簽了合同之後,立刻趕到公司指揮員工進行了大掃除,冒著惹怒陳若瑄的危險,直接把陳玲的工位打掃得幹幹淨淨。”冉悅輕笑了一聲,吹氣在紅袖的耳邊,接著說道:“是誰告訴過你,有人能對陳玲的遺物溯源?還是說你自己就清楚這件事。”


    在聽到陳玲的名字後,紅袖明顯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他仍然嘴硬著說道:“陳玲在公司猝死,於情於理我們已經采取了補償,是陳若瑄自己不肯接受,怎麽?她還敢找非人類來當打手不成?!”


    “就事論事,你要是老實說呢,我就不找你麻煩,你要不老實說。”冉悅故意停頓了一下,聲音漸漸消失。


    “你到底想幹什麽?!”紅袖聽不到聲音了,臉色一沉,高聲問道。


    “我說了,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你為什麽要組織人清理掉陳玲的遺物?”冉悅走到床頭櫃旁邊,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機。


    此刻,手機正在震動,來電顯示寫著姐姐。


    “嘖,你家一共幾個人?”冉悅饒有興趣地繼續問了一句,直問得紅袖背脊僵硬,他握著拳頭垂在身側,臉色忽明忽暗。


    過了很久,紅袖這才終於開口:“是,的確有人告訴我,陳玲的遺物不能再留下去了,所以我才叫人全方位清掃的。”


    “誰?”冉悅追問道。


    “我花錢從玲玲鳥那兒買的信息。”紅袖一五一十地迴答,他微垂著眼眸,似乎是放棄了抵抗。


    “所以陳玲的死是真的有問題,否則你不會去想到要要找非人類來幫忙。”冉悅總結道,她伸手一劃,把電話給掛了。


    紅袖就看到手機屏幕轉眼黑了下去,他擔心林梁梁會帶著張叔闖進來,於是隻能點了點頭,幹脆地迴答道:“是,陳玲的死的確是有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是我和老談造成的,陳若瑄她找我們也沒用啊!”


    “是誰造成的?”冉悅追問道。


    聽到冉悅追問,紅袖沉默了一下,等到他再抬頭時,臉色就已經沉靜了很多,他鳳眸微斂,“我隻知道,陳玲是因為雲卉而死。如果你要問具體的,那麽請恕我不知情,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一向隻求順當,從不幹非法的勾當。”


    “餘秋月的單是你親自接的,餘秋月死了,也是你聯係的閶明和她父母。”冉悅對於紅袖的迴答並不是很相信。


    畢竟,紅袖的一係列操作都說明他即便不是參與者,也應該是知情人。


    閶明兩個字的出現使得紅袖剛剛冷靜下來的表情又出現了一絲裂縫,“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你們對老談做了什麽?我警告你,你這是違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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