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秋準備了一遝符紙,白茅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一拂袖,眩暈之中兩個人就進到了這小巧寶塔中。


    “竟然有這麽多……”


    他們站在寶塔第一層的樓梯上,業火在底部熊熊燃燒著,仿佛永遠也不會熄滅。白茅出手用帶進來的桃木枝取上一點業火,也隻有桃木能阻止業火的燃燒,要不然等不到他們走上六樓,火勢就會無法控製了。


    這寶塔內部裝修十分古樸,陳清秋卻一眼也沒看,他們直直地上了六樓。此刻六樓的地麵已經碎裂了大半,他們站的樓梯就懸浮在空中,因而一上去,就被發慌的忘語看到了。


    “你,是你們!在外麵看人受難還不夠,想不到你這妖物還要折磨人至此!小姑娘,你看清楚你身邊的這妖物,是人皮獸心啊!”


    忘語早就失去了原先地鎮定,她本能地感覺到樓下有危險的事。陳清秋嗬嗬一笑,她召喚出一串黃符,圍著自己團團旋轉:


    “你是怎麽躺到墓裏麵的?你到底是人是妖還是鬼?快說!”


    陳清秋的問話一個接著一個,忘語愣住了,一臉茫然。陳清秋並不給她更多的思考機會,那串黃符接連地打在忘語身上,那都是對妖物的抑製符,她發出幾聲尖叫,麵帶痛苦地撕掉幾張符紙。


    “你,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


    緊接著又有桃木片朝她飛來,忘語狼狽地躲避著。她的能力弱了許多,進了這個塔之後更是幾近於無了,根本無法反抗。忘語在狹小地板上滾動,朝著攻擊她的陳清秋投去惡毒的目光。


    陳清秋先後飛出去這麽多符,已經有點喘了,她還想接著來快點把忘語的嘴撬開。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妖怪,說點謊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她的手腕被白茅抓住了,白茅朝她一看,將她擋在後麵。


    他對著那邊的忘語,淡淡道:


    “把還記得的事都說出來,否則——”


    風托著一根桃木枝飛到了他們中間,桃木枝上跳動著火焰。


    忘語驚恐地坐到了地上,她看著那火焰,目眥欲裂。這火焰中,充滿著令她恐懼的氣息。


    她確實害怕了,可她沒說出多少有價值的話來。陳清秋氣不過還想繼續問,白茅卻拉著她出去了。


    “她的記憶停在幾百年以前了,確實是不完整的,再問下去也得不出什麽了。就讓她慢慢地被業火燒死吧。”


    陳清秋歎了一口氣,悶悶地迴到房間睡覺去了。忙活了這麽一大通,到了最後線索也斷了。


    ……


    晚飯是陳清秋爬起來做的,白茅用了些手段屏蔽了忘語的尖叫。她正一盤盤往上端菜,做了條鬆鼠魚正熱乎,就聽到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白茅……宅子裏什麽時候裝門鈴了?”


    “有客人來了。”


    白茅沒迴答她的話,反而站起來去外麵開門。陳清秋擺好了菜,也趕緊迎了出去,看見進來的人,她有些驚奇。


    “林林,你怎麽來了?”


    “這是我的新朋友林昭,我陪他來這裏出差的,正好路過來看看你們!”


    陳清秋點頭,這英招……就換了個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還真就把小兔子給騙著了?


    “進去說話吧。”


    白茅意味深長地和林昭錯開了眼神。


    一走進去,正巧林林和林昭也還沒吃飯,陳清秋又添了個碗,幹脆坐在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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