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暴雨下起來,陰雲依舊沒有散去。陳清秋迴到家中,就進了房間,大金小金也不在意,輪流休息。


    陳清秋把袍子穿上,她這件新袍子上,口袋眾多。深灰色的材質算不上好,勝在結實。每一個袍子上都放了東西,穿上還微微地有點悶。


    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書包,陳清秋摸了摸阿福的頭:


    “阿福,準備好了嗎?”


    阿福輕輕地叫了一聲,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仿佛是在讓她放鬆。


    “來吧。”


    打開門,她藏在門後,露出一個頭。大金正坐在客廳裏,小金似乎是在房間裏衝澡。


    “大金哥,能進來幫我一下嗎?阿福不知道怎麽了……”


    陳清秋的身後出現了東西唄撞倒的聲音,大金皺起眉,大步地走了過去。他還沒開口,走進房間,看向地上打滾的阿福,正欲蹲下仔細查看情況。


    “它這是……”


    門被悄悄地關上了,大金還沒來得及迴頭,就感覺腦後一陣劇痛,昏了過去。


    陳清秋接住了他要倒的身體,把他輕輕放在地上。見大金緊閉雙眼,她謹慎地鬆開手,一張用過的符紙飄落。


    本來還滾在地上的阿福,立刻爬了起來,兩隻耳朵豎著看向門。果不其然,房間門被篤篤地敲響了。


    “小姐?大金?”


    陳清秋抿嘴,從口袋裏抽出另一張符紙,門外的聲音焦急起來。門把手被扭動一下,小金就要從外麵進來。


    小金站在門口,呆愣愣地看著倒地的大金。


    “這是……”


    “小金!”


    聽到唿喚,小金不由自主地迴頭轉向床邊,就看見一隻肥胖的黃狗迎著臉撲過來。他一矮身讓開,脖子上頓時架上了一把涼絲絲的刀。


    “小姐,你這是?”


    “對不起了。”


    陳清秋歎了一聲,將符紙貼在小金的脖子上,他被強大的靈力濃縮瞬間衝擊,昏倒在地。


    朝著倒在地上的人歉意地看上一眼,她背上包,抱著阿福,關上了門。


    外麵的雨還在不停地下著,陰雲緩緩散去。一縷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正好照在桌麵上的白紙上,句尾“自由”兩字在光線中熠熠生輝。


    ……


    如此大的雨,路上根本沒有行人,雨水積成一股一股打濕了陳清秋的鞋子。阿福趴在她袍子前麵的口袋裏,頭上一撮白毛也被水汽弄得濕濕的。


    但它一點也不沮喪,反而雙眼發亮地看著前方。陳清秋摸了它的頭,嘴角也壓不住地上翹。


    轉角處,還是一片空地。前兩次,陳清秋都因為有人跟著,沒辦法自己看。她圍著空地轉了整整一圈,雨水嘩啦啦地落下。


    也許這裏是庭院?這裏是房子?


    陳清秋失落地笑笑,抽出天目符,貼在額頭上。


    環視一周,還是一片空蕩蕩。陳清秋臉色蒼白,站在雨中很久,久到阿福上半身都被水汽打濕了。不舒服地甩了甩,它嗚嗚了幾聲。


    陳清秋撕掉天目符,塞進口袋裏,冰冷的手指點點阿福的頭。


    她決絕地轉過身,不知是歎氣還是訴說:


    “走吧。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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