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還是那個宅子,湖裏的錦鯉緩緩地遊著,竹葉沙沙響著。陳清秋一落地,就感覺到如春天般的氣溫,院子裏掃得幹淨,屋子更是如此。阿福汪了一聲,在院子裏跑動。


    “這……是?”


    白茅四處看了看,往客廳裏新增的懶人椅上一躺,綿軟舒服。


    “侯天祿這活幹得不錯,走之前交代他的。”


    “這豈止是不錯啊,就差把你當生身父母供著了吧。你到底付給他們多少錢?”


    白茅給了陳清秋一個白眼,手招了招,冰箱就自動打開,風托著一罐牛奶到他的麵前。陳清秋吃驚地道:


    “你不會沒給錢吧?壓榨,太壓榨了!”


    “這本就是妖界法則,勝者為王,哼,哪像你們人族唧唧歪歪勾心鬥角的?”白茅打量著這紅罐子,侯天祿準備的是什麽玩意。


    陳清秋咧了咧嘴,把懷裏的兔子放到沙發上,走到冰箱麵前,拿了罐果汁出來。她舉著罐子,坐到沙發上,笑著說:


    “唧唧歪歪?我們可沒那麽粗暴,現在已經不是原始社會了。我們崇尚的是知識,知識。”


    白茅麵無波瀾地看向她,她立刻挑了下眉毛,神情飛舞。兩個手指在罐子上頭的什麽地方一揪,就聽見“啵”地一聲,她手裏的東西被打了開來。


    她的手指上套著一個易拉罐環,朝冷臉的白茅眨眨眼,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飲料:


    “看見沒,這就是知識。”


    白茅哼了一聲,“啵”地一下打開自己手裏的紅罐。


    一時間,兩個人都靜悄悄地喝著手裏的飲料。在寒冰之地根本分不清日夜,死亡就吊在頭頂,哪來這麽悠閑的時刻?


    陳清秋喝的是汽水,橘子味,又酸又甜,刺激。一口氣喝了大半,把罐子放下,她打了個汽水嗝。白茅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用術法打開電視,嘈雜的日常新聞立刻充滿了廳。


    “我現在救它吧?”


    白茅把手裏的牛奶放下,點了下頭。


    陳清秋也不想弄髒了這沙發,幹脆找來張毯子,把那兔子放在毯子上。不知道是不是這裏溫度升高的緣故,那兔子之前淺淺的唿吸幅度也大了些,放在毯子上像個一鼓一鼓的氣球。


    “我的血,真的有用嗎?”


    “靈體之血,有用的不是血,是血裏的靈氣。”


    白茅來了這麽一句,陳清秋解下匕首,將它變大,在手臂上劃了一刀。


    這一刀算得上幹脆利落,血很快便滲了出來,一股子腥味,滴在兔子的白毛上,仿佛梅花星星點點。


    陳清秋捏著手,盡量把血滴進杯子裏,那透明杯子不高,很快就滿了底。她的神色專注,眼皮向下盯著杯子,睫毛便像微微翹起的屋簷,掩住了湖水。所以她沒注意到一旁的白茅,沒有看向杯子,而是在看她。


    白茅一生見過很多血腥與死亡,麵前的一小杯血,不過是其中之一。他本該心無波瀾,但此刻卻不由自主地去看陳清秋。


    那把用來保護的匕首,被她用得毫不猶豫,盡管此刻眉頭緊皺,那血水還是流了進去。


    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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