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咳咳!仔細一看,確實有一種就連攝魂怪都會嫌棄的感覺。”


    喬治在一旁辛苦憋笑,他的雙胞胎哥哥也不遑多讓。弗雷德和喬治一樣get到了水月的腦迴路,同樣笑得樂不可支,眼角飆淚還不忘隔空附和她的吐槽。


    自從上次哈利受攝魂怪影響,從一百英尺的高空摔下後,震怒的鄧布利多就不顧魔法部的臉麵,強行將那些討人厭的家夥從城堡裏驅散了。沒有人會懷念他們的存在,也就隻有談起城堡怪談時才會想起關於攝魂怪的傳說。


    【


    “……咳,你也別這樣說自己。”


    學生時代的喬治可以事不關己地放聲大笑,成年之後的喬治卻不能,因為這坨不明物體就是他自己親手搞出來的。水月吐槽的哪裏是她自己啊,她分明就是在笑話他呢。


    所以喬治的嘴角剛被她逗得上揚沒幾秒,卻也隻能尷尬地癟了下去。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要快速略過這個話題。


    “這又不是最終成品,你也別太擔心。除了這個史萊姆實驗品,用你給的點子做出來的其他產品還是很受大家歡迎的!”提起這個,喬治的眼睛又不禁眯起,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噗嗤笑場:“就是你說過的迷你版‘妖怪們的妖怪書’和‘吼叫信’!”


    剛說出這兩個詞匯,尤其是後者,他的腦海就不由得浮現出水月當時麵無表情給他背誦“羅納德.韋斯萊!你竟然敢偷車!……”的韋斯萊家族聖經的畫麵。


    由於其過分稚嫩和淡定的臉與她口裏說出的話畫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那副名場麵隻要他想起來,肩膀就會因為忍笑瘋狂發顫,高大的身體像是極力忍受什麽一樣微微弓起。喬治背過身去,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後,才勉強在水月那和之前一樣同款的“麵無表情”的注視下繼續話題:


    “還真被你說中了,隻是單純把一些物品放大縮小,都有不小的市場。兩件甚至不需要什麽魔法效果的小玩意都能賣得紅紅火火的——哎,你這腦袋瓜究竟是怎麽長得?怎麽這麽會出主意呢?”


    聽見喬治說自己的點子受人歡迎,水月卻沒有驕傲,反而嘴角抽動:誰會擔心那個啊……不是,倒不如說她根本沒想過喬治會真的把自己一時口嗨的玩笑話實現啊?!


    還有,這個笑話她講完都過去多久了,怎麽還能把你逗笑啊?你真的是繼承笑話商店的人選嗎?這麽不禁逗!


    但來都來了……


    水月隻猶豫了一秒,便果斷伸出手掌:“拿來給我看看。”


    喬治說這兩款玩具賣得很好,很受學生喜歡。可她一直忙著給斯萊特林打榜,連網都沒空上,身邊也沒什麽朋友,自然也無法從他們那得知韋斯萊新品的事。所以直到現在,水月都沒有親眼見過它們的廬山真麵目。


    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鑒於她對喬治的了解,水月少不了擔憂起這兩個簡簡單單的小東西又會被他添加了什麽讓人意想不到的新功能,還美其名曰“驚喜”!


    喬治也沒讓她久等。不過一會,水月麵前就擺好了兩隻小玩意。喬治指著其中一隻開始介紹:


    “妖怪書迷你版,隻要摘掉綁住它們的書扣,它們就會張開嘴瘋狂撕咬前麵的空氣,嗯,就和你說的‘吃光對方的空氣讓人窒息’的攻擊方式一樣!如果購入多個還能看它們‘打成一片’哦!


    “關閉的方式也很簡單,按住它的頭,然後安撫它的書脊,等它安靜下來就能用書扣閉好它的嘴了。”


    “至於迷你版的吼叫信就更有意思了。雖然它和原版的功能區別不大,都是用來傳達寄信人的憤怒的,那些小孩買來也隻是想試試這和大人們用的吼叫信有什麽區別。不過我按你的意思給它做了關鍵詞和錄音時間的限製,所以放心吧,不會讓‘惡作劇’變成霸淩事件的。”


    如果說前麵的妖怪書玩具化程度,水月心裏還有點數,還有心思對喬治的小創新吐槽“這是什麽魔法版鬥蛐蛐?就決定是你了,出來吧,我的妖怪書一號!”,那等她聽完喬治接下來的話後,卻是微微愣住了。因為她沒想到喬治會記住自己一時的抱怨。


    明明隻是被米婭那群狡猾的小鬼頭用韋斯萊出品的惡作劇道具整了一下,遇上喬治後就沒忍住抱怨了一句,而且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水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裝作仔細打量樣品,實則避開喬治的視線。麵對那些天真的惡意,水月無所畏懼,也無所謂閑人的風言風語,可對上喬治的好意,她卻又不好意思起來了。


    像是想起什麽有意思的事,喬治笑著對水月娓娓道來由它引發的趣事:“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可太有才華了!因為迷你版吼叫信的使用時間隻有五秒,播放完後會自動銷毀,無法保存,所以他們一開始吵架還要爭分奪秒地吵,不僅要保證五秒內說完自己要說的話,還要保證內容足夠精彩,能把對方氣死。後來更是發展成你一句我一句的快詩……嗯,讓我想想,那叫什麽來著?哦,就是麻瓜界的那種‘rap’!你說有趣不有趣?”


    喬治說得有趣,幕布也十分配合地搬上了他的迴憶:兩位小巫師在他店裏現場給他展示新吼叫信的玩法,把喬治逗得不行。為了感謝他們的表演,喬治還送了他們幾顆糖果。


    】


    “什麽玩意??”


    本來聽到吼叫信時,羅恩的笑意就僵在嘴角,藍眼睛不敢置信地睜得溜圓,等他親眼看見水月在喬治的迴憶裏背誦自己那不堪入目的黑曆史後,眼神更是無比空洞,仿佛靈魂被攝魂怪吸走一樣憔悴。


    梅林!他們不是在討論惡作劇道具的新功能嗎?這也能扯到我??


    而且不是說自己忙得連網都沒空上了嗎?那怎麽還有空背東西?背什麽不好?還偏偏背這個!


    羅恩都放棄吐槽“水月究竟是怎麽知道他被莫莉罵的內容”了,但他真的沒法忽略水月一字不漏地把他媽媽罵他給家裏丟臉的話完完整整地重複一遍這件事啊?!


    羅恩是真的懷疑,她是否真是自己的粉絲——cp粉也是粉吧?這世上怎麽還有這樣惦記著自己偶像丟臉時刻的粉絲啊!


    他自己都快忘得一幹二淨了,卻不想還有人幫他重新迴憶了這一丟人現眼的記憶!


    “這是什麽東西啊?救命,梅林救救我——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說前麵水月吐槽自己的話,韋斯萊雙子還能繃住,那她調侃羅恩的畫麵就真的讓韋斯萊雙子繃不住了。喬治瘋狂拍打自己的大腿,弗雷德差點沒笑抽抽去了,要不是喬丹在他背後頂著,他遲早要掉到地上去。


    而且未來喬治舉例“吃光空氣讓人窒息”時,水月腦裏浮現的兩隻柯基呲牙吵架的畫麵實在是太搞笑了,弗雷德笑得根本停不下來,肚子還因為笑得太過而一抽一抽地疼痛著,疼得他狂笑之餘還得抽空“嘶嘶”喊疼。


    金妮都沒敢看他們,生怕被牽連進去,被一起笑話。倒是珀西還記得自己級長的身份,對著原地抽搐的雙子連聲喊停,卻也沒止住他們的狂笑。


    其他人雖然不懂什麽“鬥蛐蛐”和扔大師球(寶可夢1996才出第一款遊戲)的意思,對麻瓜文化的rap也不熟悉,但水月的語言足夠詼諧,現場又有韋斯萊小品看,這些加起來足以讓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也能加入進來,一起樂嗬樂嗬。


    米婭那幫家夥又找她麻煩了?不是說她忙著魁地奇的訓練,都沒空找李的麽……


    雖然身處氣氛最為熱烈的學院中,哈利卻沒和其他人一起嬉笑打鬧,反而對水月難為情的態度感到驚訝。原來她也會害羞?這個總是對未來的他口出狂言,夢裏卻對他視若無睹的女孩還會低頭不敢看未來的喬治?


    ……嘖。


    說不上來什麽緣由,但哈利就是突然有些不爽。


    【


    “噢,對了。都光顧著說我自己的事,差點忘了問你是來幹嘛的了。雖然今天是休息日,但如果沒有要事,你也不會親自來我這吧?是有什麽著急事嗎?”


    剛才的話題告一段落,喬治一拍腦袋,這才懊悔地記起自己還沒問水月的來意,連忙補救。


    “也沒什麽,”水月說,“你之前不是送了我禮物嗎?所以我也準備了一些東西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這有什麽……”看著她稚嫩的臉,喬治連連擺手,“送你禮物也是希望你迴頭幫我宣傳宣傳,怎麽還能讓你迴禮呢?沒這個道理的。”


    “我媽說,收了別人的禮物就不能不迴禮,這是沒有禮貌的行為。”對此,水月的態度非常堅決,但她的語氣也軟了下來,一雙圓碌碌的杏眼專注地仰視著某人的時候總會顯得楚楚可憐:“而且這份禮物我準備了好久的,你不收下它,我這麽久以來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如此這番軟硬兼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喬治也隻能接受了。


    “好吧,”喬治點點頭,看向水月身後:“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這麽大,你是怎麽帶過來的?”


    “減輕重量的魔咒。”水月簡單解釋了一句,便讓喬治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雖然水月對此輕描淡寫,但喬治仍能想象她一個小女孩抱著這麽大的包裹艱難前行的不易。隻是她不願意說,喬治也不好問,隻能按照她的意思打開包裹。


    不管裏麵放的是什麽,都要表現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這樣的主意隻停留在包裝紙散落之前,等真正看見禮物的廬山真麵目後,喬治卻顧不上“表演震驚”了。


    “這是……”他湛藍的眼睛描摹著自己所見的一切。


    不會認錯,這為了限製小孩拿糖次數而特地做小的瓶口,還有為了容納更多糖果而格外圓潤的瓶身,以及被女孩特地貼在上麵的招聘廣告。


    喬治輕聲念道:“招募待遇優厚的兼職——韋斯萊雙子。*”


    有多少年沒見過這個名字了?


    喬治恍惚間想到。從大戰結束到現在,也快有三年多了吧?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自從弗雷德意外犧牲後,家裏雖沒特意地避之不談,但也因為怕觸及傷口,準確來說是怕他難過,就連最不願意相信這件事的媽媽,也變得逐漸不在家中提起弗雷德了。


    如果說,一開始的他還會捂住自己的耳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一整天的話,那現在的他,卻也已經習慣了迴避鏡子裏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也不會再去追尋那道虛無縹緲的幻影,而是正常地對鏡整理儀容儀表。


    ……可是,當他的眼睛對上瓶身上,那模糊得隻能看清眉眼的倒影時,腦海裏還是久違又清晰地浮現出故人的笑顏。


    喬治對著瓶子發呆,站在一旁的水月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守在他身邊,等他迴過神來。


    “這是從哪找到的?”喬治開口道,他很意外地發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啞。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我有個朋友在那瞧見了,問我這是什麽,我想這是屬於你的東西,就拜托他幫忙找來送你。”水月眼睛都不眨一個地撒謊道,“但這並不是它的完全態。”


    “迷障解除。”


    她從袍子內側掏出魔杖,指著玻璃瓶念出咒語,瓶中景象瞬間大有不同。原本空空如也的瓶內自下而上地逐漸顯現出藍白相間的細沙,兩隻分別站在同一條木棍的兩端的木雕小鳥正在瓶內悠悠然地上下翻動又彼此追逐著打轉,就像真的喜鵲一樣自由地飛行在藍天白雲之間。


    “我做的木製平衡喜鵲!怎麽樣?”水月說,“雖然沒用什麽高深的魔法,也就是取出來的時候需要用縮小咒把它變小才能從瓶口中拿出來,但這個咒語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大惡作劇家韋斯萊先生。”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屑得裝一裝啊。


    喬治感動之餘又有點無奈,雖然從他們剛見麵時,他就能從她製作的飛天小摩托中窺出她的不凡之處,但這個女孩對自己也太實誠了點吧?


    哈利騎摩托他還能幫她找借口是從那什麽海格卡牌上取得的靈感,魔法互聯網也可以是家裏大人的發明,但他和弗雷德的守護神都是喜鵲這件事——可是除了d.a.時期的戰友之外都沒幾個人知道的事情啊。


    一隻喜鵲會悲傷,兩隻喜鵲會開心(oneforsorrow,towformirth.)*由兩隻木雕喜鵲組成的平衡木,隻有相守一方才能穩步飛行,無論少了誰都不可以。


    喬治看向女孩眼底的淺青色,眼裏閃過一絲動容。他低頭淺笑,敲了敲瓶身,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水月臉上瞬間綻出燦爛的笑容,但還沒等她樂嗬多會兒,又聽喬治說:“但我覺得可以做得更好。比如把其中一隻小鳥做成叼著糖果的喜鵲,另一隻則是會啄人的壞鳥,然後把它們轉圈的速度調快,如果想吃糖就要看準時機找準目標果斷下手,不然就會被另一隻小鳥啄手!你看這個點子怎麽樣?夠不夠‘惡作劇’?”


    水月:“……”


    這又是什麽魔法版插木桶玩具啊!而且比插木桶還過分,至少人家隻有一把是壞的,隻要避開那把劍就行了,你這是要所有抓不住糖鳥的人都被壞鳥啄一遍嗎?!


    她扶額:


    可以,這很韋斯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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