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塵出了屍胡山,到管事處交上女胡。不出所料,他是第一個交上女胡的人。得到了第三輪的一個赦免金牌。得金牌的人,在第三輪中的第一小輪,抽空。除外還有些福利。


    縱使是不小的誘惑,可是留著南宮木在屍胡山,總有些愧疚。


    囂塵定了定心神,大步往前走,南宮木這般為他,自然不能讓他失望。


    天際泛出魚肚白,想來,是該準備比試了。


    第三輪,每一組推選出一個人進行靈力比試。也是最後一輪,贏的人再比,輸了的人就此出局。


    囂塵走在路上,卻仍舊有些心神不寧。


    前方出現一個人影,囂塵愣了愣,低聲道,“二殿下。”


    九方月邪的眼神有些冷,聲音漠然道,“南宮木呢?”


    “……”囂塵一愣,抬起頭道,“她未與我一起出來,現在還在屍胡山上。”


    九方月邪身上傳出冷氣,有些恐怖,“你不等等她?”


    “我……”囂塵連忙低下頭,“是我的錯,我這就迴去找他。”


    “不用。”九方月邪冷冷道,“迴來再與你算賬。”


    囂塵抬起頭,九方月邪卻早已不見人影。


    寧策的額頭被汗水打濕了,看著南宮木,道,“要不然,放煙霧彈?”


    “不可能。”南宮木一臉嚴肅,“一人放棄兩人出局,囂塵不能輸。”


    “那怎麽辦?”寧策臉色一變,“等死啊?”


    “堅持倒正午,第三輪比試開始。”南宮木看了一眼微微升起的太陽。“那樣比試結束,我們都能出去了。”


    “怎麽可能啊?這麽多女胡?”寧策汗如雨下。


    “你可以先走。”南宮木瞪了他一眼。


    “不行啊,剛剛那位兄台說,要是我把你留在這裏,他不會放過我的。要走我們一起走。”


    正糾結之際,一隻女胡忽然就衝了過來,在寧策手上撕咬出一道口子。南宮木揮起短刀,插進女胡的頭顱上。


    “啊啊啊啊……疼死小爺了。”寧策尖叫起來。


    南宮木兩步站上身側的樹,拉住寧策,把他往圈子外麵甩出去,“滾吧你!”


    寧策被甩到女胡群外麵,那些女胡見有人出去了,邊上女胡朝寧策飛奔過去。


    寧策尖叫之際,煙霧彈猛地響起,桑文華看著寧策,道,“寧策,我們打不過的,那女胡群不同尋常,太厲害了,我們出去搬救兵。”


    未有片刻,一隻天馬飛來,將兩人都提走。


    南宮木看著身側的女胡群,額頭冒出冷汗。這兩個兔崽子,早知道,就不應該幫忙來找。


    南宮木爬上樹幹頂端,看著身下的女胡群,找到一個女胡較少的地方,女胡站在樹下,看著南宮木,猛的竄了起來。南宮木在女胡上樹之前,跳了下去。


    “小崽子寧策,老娘出去了,把你們兩個生煎活剝了。”南宮木大喊一聲,往前奔去。


    一群女胡緊追而來,南宮木看了一眼前路,跨上一棵樹,猛然翻身,殺死了一隻女胡。


    南宮木把女胡的屍體往迴扔去,砸在女胡群中,奮力往前跑,跑了一段時間,南宮木卻又猛然站住。


    前麵是懸崖。


    懸崖下麵是食人魚啊……


    南宮木轉過頭來,看著眾多女胡。四麵八方的女胡朝她奔了過來,睜著紅眼睛看著她。


    頃刻間,女胡都朝她奔來。


    南宮木猛地蹲在地上,抱住頭,大喊道,“九方月邪救我……”


    話音未落,周遭的女胡忽然一片悲鳴。然後一片寂靜。


    南宮木抬起頭,見九方月邪站在女胡屍體中,看著她。


    南宮木驚喜的跳起來,一把勒住九方月邪的脖頸,像個掛件一樣掛在九方月邪身上,“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九方月邪把劍收起來,抱住她,防止她掉下去,“你怎麽這麽傻?不是有煙霧彈?”


    “我放了煙霧彈,囂塵就輸了。”南宮木搖搖頭,“那他該有多難過?”


    “你這個傻子。”九方月邪苦笑一聲。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南宮木笑起來,親昵的把頭擱進九方月邪肩窩裏。


    九方月邪一愣,心中不由得苦笑,她可能是忘記了,她是一個女孩子,與他這般親近。倒是他患得患失,親近也難過,不親近也難過。


    南宮木猛的抬起頭,看著九方月邪,“不過,你這樣來幫我,算不算作弊?”


    九方月邪笑笑,“我說不算,就不算。”


    “那就好。”南宮木調皮的笑笑,眼睛彎彎的。“改日,在逐月殿也栽一棵櫻桃。日日望著,看它開花結果,成熟以後,喂進我嘴裏。你說怎麽樣?那逐月殿打扮起來,就會充滿活氣,比現在好多了。”


    九方月邪有些驚詫,“你不是要走了嗎?”


    “本來是打算要走了。”南宮木笑嘻嘻的看著九方月邪,“可是今日危急時刻,我居然隻想著你,一心隻想著讓你來救我。你居然也來救我,我覺著,或是我心悅於你。若是你願意幫我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我便不走了。留在這逐月殿,與你相好。”


    “你說的可是真?”九方月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是為了幫囂塵開脫說的好話逗我開心?”


    “自然是真。”南宮木點點頭,在九方月邪胸前畫著道道,“那日我做夢,夢見一人與你相似,似乎小時候就與你相識。那是我極為喜歡的,我也不癡傻,若都是真的,那人必定是你。”


    仿佛有一簇又一簇的煙花在九方月邪心裏炸開。


    “你說從小喜歡的,可是我?”南宮木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我長得這麽俊,你肯定是見色起意,圖謀不軌。你酒量那麽好,怎麽可能隻喝一點就醉了。堂堂九方家的二殿下,不過也就是一個登徒浪子……”


    南宮木正絮絮叨叨的說著,九方月邪忽然低下頭,在南宮木嘴唇上啄了一口。


    南宮木紅了臉,撲進九方月邪懷裏,怎麽都不願意出來。


    九方月邪揉了揉她的頭發,“喜歡惹我生氣的小壞蛋。”


    兩人打打鬧鬧,迴到逐月殿,已經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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