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咬著牙並,不說話。在肖塵說話的時候,他就砍出了三七二十一刀,沒有一刀,砍中了肖塵,甚至連他的衣角也沒有砍到。每砍一刀,每落空一次,他的心也就失望一次,他完全相信,他的刀法,又快又準又狠,特別是連貫性,就好像連綿不絕的江水一樣,沒有幾個人可以避開的,但是這些在肖塵的麵前,就好像是遊戲一般。


    他的第二十二刀再也砍不下去了,因為刀鋒,已經到了肖塵的兩根手指裏,他用力地抽了一下,根本就抽不出來,他馬上改用腳,對準肖塵的陰部就是一腳踢了過來,同時他也馬上鬆開了手,不再抽刀了。


    一看這個人就是一個高手,做事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但是他遇至的對手是誰?是肖塵,肖塵在他的腳騰起的時候,他的動作更快,直接一腳踢在他站著的那隻有腳上,這樣的話,他以後麵的所有招式,全都被肖塵打亂了。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他的牙齒都摔斷了幾顆,差一點將舌頭也咬去一截。


    他剛想站起來,他發現自己的刀,已經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肖塵冷冷地看著他,道:“刀是你的,脖子也是你的,是你的刀利呢,還是你的脖子硬,我想我比我都要清楚。你最好不要試。”


    老三閉上了眼睛道:“好吧,你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如果你再不叫你的那些兄弟們住手的話,你不想活了,也沒有必要拉著這麽多的兄弟,陪著你死吧!”肖塵這個時候也看了出來,這個老三,就是這些捕快們的總頭頭,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全都停下來!”老三大聲地喊著:“所的有捕快們,你們全都給我停下來,不打了!”他看了一下四周,他的這些白衣捕快們,他都慢慢地變成血衣捕快了,雖然這些血,是他們對手身上的,但也不排除他們是自己的血的可能。


    他們的這些兄弟們,已經盡了力了,也隻能與這些將士打一個平手,而這些將士們,他們至少還有五分之一的人沒有的投入到戰鬥中來。月山縣的那些守衛,捕快們也都一個沒有出現。自己已經是人家碗裏的菜了。困獸之鬥,沒有意義。


    眾人都慢慢地停了下來,他們見三個血衣捕快,一個被人用刀子抵住了脖子,剩下的兩個,一個抱著手,一個抱著腿,他們都痛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魏堂官吐著桌子道:“你們停下來做什麽?給我殺了他們!難不成,你們還打不過他們嗎?你們可是帝國一等一的高手!你們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你們不是說過,他們在你們的眼中,一個個都是土狗嗎?你們怎麽不去的打了!”


    一個白衣捕快走到魏堂官的麵前,施一了禮,指著堂下有好幾個倒在血泊之中的捕快們,又指了指自己等人的身上的一身血道:“你沒有看到嗎?我們都是一身的血!他們都已經死了!死了!你要我們怎麽樣?”


    “啪!——”的一聲,魏堂官勃然大怒,他站了起來,對著這個白衣捕快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他道:“你們都忘記了嗎?嚴司寇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必須聽從我的指揮!你們難道想抗命,是嗎?”


    白衣捕快道:“我們不想抗命,但是如果誰不給我們命的話,我拿什麽來抗你們的這個命?真是笑話!這件事,說到底,與我們又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將我們扯進來?我們隻是破案的工具,不是你們進行權力鬥爭,私欲鬥爭的工具!我們也有我們的人格,我們也有我們的尊嚴,我們的命,也隻有一條,而且這條命,不是你們給的,是我們的父母給的!你們對我們有什麽?不是打就是罵,你們什麽時候,真正關心過我們?拿我們當人看?我們又憑什麽將這條命,交給你們?”


    “好的,這句話說到我們的心裏去了!”老三也點了點頭,他在點頭的時候,脖子挨到了刀鋒,他的脖子上,馬上多了一條血痕,他也不管了,他道:“我們本來以為,可以陪著司禮大人,去南蠻破案的,司禮大人連後事都準備好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在路上,他不止一次和我們說過,踏出了中漢的地界,他就不再指望著可以活著迴來,他求我們,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我們活著迴來告訴我們的中漢王廷,告訴萬千個中漢百姓,我們沒有辱沒我們的使命!他想用他的死,他的鮮血,他的生命,來扞衛一個大國在藩國之中的形象!中漢帝國,是神對不可侵犯的!可是,我們來到了這裏以後,卻接到了這樣的一個狗屎命令,我們是軍人,我們必須忠於自己的組織,忠於自己的上司,即使這個與我們的意願產生了明顯的矛盾,我們也必須這樣做!我們已經違背良心,錯過一迴了,我們不能再錯一迴!這些天以來,我們每一人,又有哪一個不是在痛苦中渡過?”


    魏堂官打斷他的話,道:“老三,在這條路上,你已經錯過一步了,所以,你就必須一直錯下去!再者說了,你就確定,你的這條路是錯的?說不定它是對的呢?”


    “是對的?如果真的是對的話,那麽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地殺人呢?殺了人還不敢承認?這樣的事情,也是對的嗎?”他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個鐵銬來,將自己的雙手銬上了,其他的捕快們,他們也都一個一個的學著樣,將自己全都了銬了起來。


    他們將自己銬起來以後,那個老三走到肖塵的麵前,示意肖塵能不能給他的兩個血衣兄弟解禁,肖塵走到那個抱著雙手的血衣捕麵前,將他的那個分筋錯骨手解了,然後又走到那個膝部中筷的捕快麵前,在他的腿部輕輕地點了幾下,然後再將他的筷子拔了出來。這兩個血衣捕快他們也將自己也銬上了。


    老三走到江朝天的麵前,低也頭來,對他道:“還請知縣大人,為我們準備一些囚車,將我們送往都城去!”


    江朝天點了點頭,道:“好的,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的!”


    “我們的客房裏,還有兩百兩銀票,就放在我的枕頭下麵,我也知道這些錢是遠遠不夠的,隻能算是我們在這裏打擾多日的一點補償而己,那幾個受傷的兄弟,以及死去的兄弟,還請江縣令幫我們轉達一下我們的歉意!並且懇請縣令大人,多多少少給他們一些補償!我們就此別過了!”他說完以後,便低著頭走了。


    另一個血衣捕快走到江朝天的麵前,他看著江朝天問道:“我有一件不情之請,想請求縣令大人,不知可否?”


    江朝天點了點頭,道:“請說吧,隻要我們可以辦得到的,我們一定會辦的。”


    “那就好,我在這裏,先行謝謝縣令大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份情誼,我們會記在心裏的。”這個血衣捕快,往日的威風神氣已經不再,他道:“就是請縣令大人,幫我們為他們收一下屍!如果有可有的話,將他們合葬在一起,他們生的時候也許有一些不和,但是死了以後,他們卻是兄弟了,再也分不開了!”


    江朝天道:“好的,這件事,我也會辦好的。請你們放心好了。”


    “好的,那我們就可以放心地上路了。”這個血衣捕快笑了,他走到肖塵的麵前,對他笑了笑道:“幸虧你不是我們刑部的人,也幸虧你的這手絕活,沒有流入我們刑部,否則的話,我們刑部不知道又會增加多少冤假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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