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丁看著洞外的雨,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再低下頭來,用手指頭計算著日期,良久才道:“現在我們隻有十二天了吧?我們還有五千多裏路吧?我們可以趕到嗎?現在這鬼雨,下得這麽猛,道路也被衝垮了,怎麽趕得到呀!對了,肖塵,你還有別的法子嗎?或者說,你還有近路嗎?我想,你過來的時候,一定是貪圖好走,所以走的都是大路平路,對不對?這中間也許轉了很多的彎呢。你現在仔細地想一想,行不?”


    肖塵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我辦不到。在這茫茫的黑夜中,路都沒有,我哪裏有什麽近路?我們現在隻能邊走邊問了,一直往西北走,也就是了。在白天的時候看太陽,在晚上的時候看月亮,沒能太陽沒有月亮的時候,就看北極星,或者再看樹葉的長向等等來判定方位。現在什麽都看不到,我們依什麽而定呢?搞一個不好,我們倒折迴去了,那不更加的離題萬裏了嗎?費力不討好呀!所以,我認為我們必須要確定一件事,就是我們每走一步,都要離陰山近一點,隻要找準了方向,我們才有機會走對路子!否則一切都是免談!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子的,欲速而不達呀!”


    木丁也是一個聰明人,這樣的道理,他當然是懂的。他問道:“苗樂天的那個毒,發作的時間,真的隻有十二天了?”


    肖塵道:“十二天,也是一個大約的數字吧,也許他還撐不到十二天,也許他可以再多撐三五天,難道那本什麽叫《九毒經》的書,就有這麽神?說好一個方子,什麽時候有效,就什麽時候有效?用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與一個高手的身上,效果應該也不一樣吧。就好像同樣的一把刀在同一個部位砍上相同程度的一刀,一刀砍在剛剛出生的嬰兒身上,一刀砍在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身上,兩者的效果,應該也是不一樣的才對。是吧?”


    木丁點了點頭,道:“你所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想也有這個可能。但是,我想《九毒經》是我們毒家的至尊寶,它是具有巨大的權威性的,它說隻有一百五十天,就是一百五十天,就算苗樂天他的本事也很厲害,頂了天也隻能拖延十天,半個月已是極限了。這隻是我們樂觀的估計,他能不能拖到那個時候,現在還真的說不準!”


    石頭道:“我們出來也有差不多十天了吧,我們走了多遠?我想,也許就是一千多裏路吧,時間我們已經用了一半,可是路程,我們隻走了六分之一,請問一下,如果我們再不想個法子,我們來得及嗎?我們趕得上嗎?”他提的這個問題,很客觀,也很沉重,對於肖塵來說,也極不合時宜。


    現在肖塵就巴不得他們走得越慢就越好,最好不走了,或者幹脆在原地打圈,甚至幹脆迴去。可是這樣的話,他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沒有想到,石頭這個沒有眼力勁的家夥,現在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木丁點了點頭,他看著肖塵,道:“肖塵,你有沒有什麽法子呢?要不,我們去租幾匹馬過來,怎麽樣?”


    肖塵搖了搖頭道:“馬,不是行的,這時到處都是樹林,到處都有河流,沼澤,怎麽騎馬?再者說了,我們都是南方人,我們都不習慣騎馬的,萬一一個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來,就更加的得不償失了。”


    “那坐船呢?”木丁道:“我看了看,這裏河流很多,也許我們坐船,速度要快上很多呢!”


    “如果陰山在東夷,坐船當然是首選,但是,陰山在西戎那裏,在我們的西北角上,我們怎麽坐船,南轅北轍嘛!我們這裏,幾乎所有的河流,都是向東流的,沒有向北或者向西流的。這一條也行不通。”


    “那你認為呢,你有什麽好的法子沒有?有的話,請你告訴你一下,隻要我在苗樂天死前見到了他,我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這一點請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肖塵還是搖了搖頭,他道:“這個事情,真是一個沒有任何辦法的事情。這裏太不好走了,什麽工具都用不上,什麽方法都用不上,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腳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一聽到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石頭不幹了,他將腳露了出來,滿是血泡,有一些地方,已經化了膿,還有的一些地方,都已經結了疤了,空氣中散發著一陣不知是腳臭還是膿水臭的味道。


    木丁的眉毛皺得更深了,良久,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很是兇殘,他盯著肖塵道:“肖塵,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明明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為什麽要將我騙出來?你給了我一個大餅,可是你將那個餅,高高地掛起,讓我看得見,聞得著,可是偏偏吃不到!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給我想一個法子出來,不然的話,後果怎麽樣,你是知道的!”


    肖塵好像有一些害怕了,他小聲地道:“我又有什麽法子?如果我有好的法子,我不會自己使用嗎?我又何必受這麽多的罪?你認為我不想讓你順利完成任務?這樣我才有好處,否則的話,我也是費力不討好!”


    木丁想了一會兒,他又冷笑道:“你是不是他們水乙部的托?他們水乙部眼看比試沒有辦法勝過我,於是想出這個法子來,將我引開來?這樣他們就不戰而勝了,是不是?”


    肖塵在心裏罵道:“就是一頭豬,早都想到這一點了,你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看來你連豬都不如!”當然了,這隻是他在心裏說說而巳,他的嘴裏當然不會這樣說,他道:“什麽水乙部?什麽托?真是笑話!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是受苗樂天苗老頭的托過來找你的,難不成苗樂天他是水乙部的?如果他是的話,那麽我也承認,我是他的托!如果他不是,請你不要在別人的身上,亂扣屎盤子!你自己想不出辦法,就將責任全都推在別人的頭上,如果我將這件事,向苗老頭一提,我想他一定不會將他所有的本事全都傳給你的,甚至他還會故意傳一些錯誤的給你,也是極有可能的。”


    木丁其實也是在詐肖塵的,肖塵當然不會中計。他見肖塵沒有什麽缺漏,於是他又轉變話頭,道:“好吧,我們一起來想想辦法吧!我還是這句話,如果我得到了苗樂天的真傳,你就是我的大弟子,我會將我的一身本事全傳給你的。如果我以後有兒子,你就做我們木丁部的大長老,這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如果我沒有兒子,你就是我們木丁部的族長!我今天對天發誓,日後如果我有違背,就讓我不得好死!”


    肖塵點了點頭,道:“這件事,真的沒有辦法。你也許不明白我的心,我再告訴你一次,為了這件事,我最好的十一個兄弟他們都死了,他們與我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有一些從我記事起,他們就與我們生活在一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絕對不會比親兄弟差!他們為了這個要命的任務,他們將命都送掉了!這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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