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道:“好呀,你在外麵好就行了,家裏的事情,你不用的擔心,真的。他們請我轉告你,請你安心在外麵就行了。”這個時候,她本想告訴肖塵,現在你家出大事了,你的家已經沒了,肖府已經不存在,你父親已下了大牢,這一生恐怕很難再走出來了,你母親也已經瘋了,整天在街上撿狗屎吃,方天涯等人都已經被遣散了,在沒有特別的赦令以前,他們是不能踏入都城一步的了。現在肖家,在都城就是瘟疫的代名詞,誰家隻要與他們有一點點的關係,絕對都討不了好。


    就是柳家,現在也都勢微了,太傅與司徒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官更大,地位更高,可是誰都知道,那隻是一個虛職而己,沒有半點實權。現在柳風雲每天除了在宮中指導太子一些做人,做官,做王的道理以外,其他的時間,他就迴家,誰也不見,將門緊緊地關住,就是沈傲雲這樣的老臣,都已經吃過無數次的閉門羹了。


    柳風雲現在也明白一件事,這個時候,他必須縮頭,因為這個王廷,不再是以前的王廷,他現在隻要一看到司寇嚴竣與司馬雲鐵,他都是有多遠避多遠,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在他們的麵前,也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有幾次,他們幾個還在奚落他,他也好像完全聽不懂一樣。


    現任的司徒,就是雲鐵的一個門客,叫寒三江的,這個家夥,他是一個典型的腳踏兩隻腳的角色,他是雲鐵的門客,卻在嚴竣的手下任職,他擔任是的血衣捕快的統領,血衣捕快,天下捕快的頭頭,也是嚴竣一個打手,他這個人隻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忠誠,對主子的絕對忠誠,主子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估計就是主子要他將自己的父母殺了,將自己的妻子賣到青樓去,他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他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狠,他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不客氣,如果他沒有這樣的特點,他也不可能從一個小小的黃衣捕快,在短短的五年時間內,爬到了血衣捕快的統領的位置上。


    他的主子,就是雲鐵與嚴竣,在他的心底裏,這兩個人都是他的主子,一樣的重要。雲鐵與嚴竣有一次問他:“寒三江,請問一下,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一般的人,在麵對自己的兩個主子在問這樣一個很為敏感的問題的時候,要麽就是將話題扯遠,說自己的主子是中漢的王上,劉超,這樣的話,也不會得罪其中任何一人,或者,就幹脆閉口不言,裝傻弄瘋,也就過去了,他的迴答,很是幹脆,好像沒有經過任何的思索,他道:“我的主子,就是兩位大人!”


    嚴竣又問了,“如果我要你去東,而雲司馬讓你去西,你又該怎麽辦呢?”


    寒三江道:“這個問題好辦,就是將我剖開,一半去東,一半去西,也就是了!”說著他馬上命令他的手下,去尋找斧頭,要他們將自己劈開。


    正是因為這樣,雲鐵與嚴竣這才確定了,由他來充當司徒。


    因為寒三江忠誠。對他們兩個都絕對的忠誠,在他們兩個人的麵前,他永遠都是一個下屬的儀態。另一個原因就是,寒三江除了他的身手還算高明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什麽優點了,他的頭腦,一向都不太發達,他習慣了聽從嚴竣與雲鐵的命令。對於他來說,動腦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寧可動手,也不願動腦。


    他不止一次與雲鐵與嚴竣說過,他不是一個當官的料,他天生就是一個習慣聽從命令的人,這樣的人,容易被控製。


    現在中漢的王廷上,全是雲鐵與嚴竣當家的了,其他的什麽司農,司空等人,也都是一樣有名無實的角色,與柳風雲是一樣的,他們存在的意義,也寒三江都是一樣的,就是聽從雲鐵與嚴竣的命令而己,或者湊一個人頭。


    當然了,這一些,柳如煙她是無法告訴肖塵的,如果讓肖塵知道了,依著肖塵的性子,他一定會潛迴都城,將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不將都城鬧一個天翻地覆,他不會罷手的。


    成哥看著柳如煙,道:“小姐,他確定就是你想見的人嗎?”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兩次了。


    柳如煙重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他。”


    “那好,你的願望,也達到了,這樣吧,我們可以迴去了吧?”梅姐也點了點頭,道:“說一句實在話,我真的有一些不太想迴去,外麵的世界多麽好玩呀,可是在涼州的時候,我們看到那個黑衣人以後,我便再也不想出來了,外麵的世界雖美,可是也有很多的風險呀!玫瑰雖好,也還有刺呀!”


    肖塵問道:“怎麽,你們要迴去了?為什麽?你們能不能讓我們多多說幾句話呢?”


    成哥笑了笑,道:“陳公子,不好意思,不能!這是我們的主人給我們的命令,也是小姐給我們主人的一個承諾!對吧?小姐出來找你的時候,她可是作過承諾的,隻是看你一眼就走!現在你們不止看了一眼了,而且還說了這麽多的話,更為重要的是,我們都已經嚴重逾期了,主子給我們的期限是,不管有沒有找到你,必須在年底以前迴家!”


    梅姐也道:“是呀,陳公子。這樣吧,我們要迴去複命去了,如果我們迴去得晚了,家裏會出大事的!”


    肖塵看著柳如煙,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柳如煙的眼角有淚,她想了想,道:“陳大,我這次出來找你,隻是兩句話,這兩句話,請你一定要記在心裏,這兩句話,我並不是衝動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了的,請你一定要記住,你也不要問為什麽為什麽。”她的臉色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嚴肅,她盯著肖塵的眼睛,問道:“你能答應我嗎?”


    肖塵點了點頭,他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也清楚。我以前是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這一點不會變。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好了。”


    “第一句話,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肖塵愣了愣,他慢慢地點了點頭,他完全明白,柳如煙的潛台詞。他現在是一個逃犯,現在帝國已經將他列入了甲級追捕名單中,帝國所有的人,殺了他都是有大功的。他的生命,隨時都有被人終結的可能。


    “第二句話,請你將我忘了!從此以後,我們不再相識!完全是陌生人!”她說完以後,馬上站了起來,向遠處跑去,肖塵也站了起來,風哥攔住了他,對他道:“陳公子,就此別過吧!你不要去追了,追了她也是這樣的話!”


    梅姐也道:“是呀,陳公子,你必須客觀一點,看清形勢!即使是你們是小時候的玩伴,可是現在你們都長大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你就不要將你的生活,強加到別人的生活中去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將你忘記了,你又何當這樣多情呢?感情的事情,也是一個兩相情願的事情!忘了她吧。”


    成哥也笑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陳公子,你好好保重自己吧!我們走了!”說著他按著肖塵的肩膀,將肖塵按坐在馬車上,然後他與梅姐,兩個人離肖塵五步之遠的地方,雙雙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我們再一次謝謝陳公子的救命之恩,以及成人之美!多謝,多謝!如果日後,陳公子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請不要客氣,我們一定會相幫的!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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