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統帥淩厲道:“這隻是表麵的現象,他們現在就像是一個多兄弟的大家庭,在沒有事情的時候,老大可能會欺壓老三,老二與老四聯合起來,與老五加老大鬥,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們一旦遇到外敵入侵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團結起來,一定會的!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再怎麽鬥,再怎麽拚,他們也許都有一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在,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而我們呢,我們才是異類!”淩厲的話,得到了蓑衣統帥莫殺與鬥笠統帥雨刀的認可。


    莫殺也道:“是呀,如果我們不去打他們,他們也許會互鬥,鬥著鬥著,他們就分裂了,他們就將自己削弱了,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們去強行幹涉的話,反而可能激使他們,摒棄前嫌,這樣反而不美。”


    雨刀也道:“是呀,我們南國,所有的人加起來,也隻有上千萬而己,真正的戰士,加在一起,也許才幾萬人,我們有這個實力嗎?中漢至少有一百萬的精銳部隊,至少有一千個以上的將領!他們的武器精良,他們的糧草充足,我也聽說,他們中間還有很多的軍事家,坐在家裏就可以指揮百萬大軍的!談笑間,就有上萬的敵軍,灰飛煙滅!我認為,這一次是北狄被中漢打痛了,所以他想將我們也拿上去,作為一個墊背的!隻有這個目的。”


    南蠻王道:“我們三大戰將的意思高度統一,你們都認為,不可戰,是不是?”


    淩厲,莫殺與雨刀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都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南蠻王看著五大部落的酋長,道:“金木水火土你們五部的意見呢?你們不要怕,大膽地說出來,我們再來分析。現在我們都在討論階段,還沒有形成實質性的決議,所以,大家不要有什麽顧慮,都可以提出來,我都恕你們無罪!”


    木酋長想了想道:“因為我以前去過中漢,所以我個人認為,如果我們四國可以真正聯合的話,我們至少還有一半以上的勝算!”


    南蠻王道:“老木,你能不能說得更為具體一點?你認為,勝算在哪裏?”


    木酋長道:“剛才我也說了,他們的民心,官心沒有有一起,存在著嚴重的分歧,即使同是官心,每個官員之間,他們的心都聚不到一起來,有的人貪錢,有的人貪名,有的人戀權,有的人好色,各形各色的人都有,他們都將當官,實現自己私欲的最有利的工具!在中漢,派係林立,你一派我一派,互不買賬,互相拆台,而他們中漢的高層,也是一樣的,至於他們的王上,是不是知道有這個情況,我想他也許是知道的。因為在中漢,流傳著一個詞,叫權術,做為一個高官,一個帝王,他們都主張權術。權術說穿了,就是平衡之術,提起一派,打擊另一派,再提起這一派,又打擊另外的一派,今天提起你打他,明天提起他打你,就這樣打來打去,打了一個不亦樂乎,他們認為,這樣才能天下太平!所以,他們的王上,明明知道,某某某是一個奸臣,是一個貪官,是一個壞人,可是他就是要將他提起來,對付那些功臣,那些能臣,那些對百姓好的人,他們則一個勁地打壓,迫害!他們認為,這樣他們就可以起到借力打力的效果,帝王與臣下之間,也就避免了正麵的衝突。對於打敗的那一方,他隻要稍稍安慰一下,就又獲得人心,這是一筆多麽合算的買賣!”


    眾人都點頭同意,他們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來,一來他們有這個運氣,二是他們也有這個實力,三是他們也足夠的聰明。


    火酋長也道:“但是,中漢的軍隊,戰力卻是強悍的,這一點我們我們又如何麵對?兩個民族之間發生矛盾,最終的也是最有效的處理方式就是戰爭!而戰爭就必須用到軍隊。我們有百萬鐵軍嗎?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連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的!”


    木酋長道:“中漢的軍隊?我也看了看他們的軍隊,說句實在話,說有一百萬,那是沒有吹半點牛皮,可是說他們是鐵軍,那就有一些牽強附會了!他們是鐵軍,隻是他們在老百姓麵前的時候才是!他們麵對土匪,麵對流寇,麵對暴民,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那些當兵,又有哪一個不是拿著軍餉混日子?我看,我們的那些竿兵們,比起他們來,還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當然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單獨與中漢開戰,我們的勝算,在三成以下,如果我們四國聯合起來,勝算絕對在八成以上!”


    “問題的關鍵出來了,依剛才老木的分析,我們還是可以戰上一戰的,但是,我們四國聯合,是怎麽個聯合法?我們都知道,五個手指單獨伸出去,是沒有多少力度的,必須要握成拳頭才有!我們四國,每個國的情況都不一樣,在這場戰爭中,出的力也不一樣,所喪失的,也無法以一一統計,也許我們出了大力,而得到的卻隻有一點點,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不公平的。我們在麵對成績的時候,每個人都有這個心態,都會不自覺地將自己的損失說得大一些,將自己辦的事情的難度誇張一些,將自己的成果,也擴大幾倍來說話,這樣又失去了個公平的衡量機製了,存在這麽多的問題,我們可以真正做到,精誠團結嗎?我們自問一下,我們的聯合,會牢固嗎?我想,中漢也不乏有識之士,他們隻需要派一個舌頭過來,就可以將我們四國的聯合分解,各個擊敗,甚至讓我們四國,互相傾軋,互相殺伐,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我們是玩火的,但是我們也要想一想,玩火者必自焚的道理呀!”火酋長的話,讓眾人又不停地點頭。


    南蠻王見五個酋長,他們的意見,也無法統一,他的頭有一些痛了。戰將方麵,三個統帥的意見高度一致,這樣他的心裏就有底氣了,他的底氣,剛剛聚攏了起來,現在又泄了。


    依木酋長的意見,是戰,依火酋長秘金酋長的意見,是不能戰,而其他的酋長,他們都沒有明確表示意見,南蠻王充份相信,那個水酋長以及土酋長,他們兩個意見,也會不一樣。


    他的推測馬上得到了證實。


    土酋長站了起來,道:“打仗,講究師出有名,請問我們就這樣跟在北狄的後麵,為他們充當劊子手,我們又有什麽名目?這些年以來,中漢並沒有虧待我們,並沒有欺壓過我們,對我們也是以一個番國的待遇在對待,給了我們一個和平的天下!對於老百姓而言,什麽是最為重要的?就是和平!我們要打仗,我們的將士從哪裏來,從百姓的子民中來,我們的糧草,又從哪裏來,還是從百姓的口中省下來!我們的百姓,他們生活富裕嗎,他們的口糧,有多少積餘嗎?沒有!麵對著百姓,我們怎麽去開這個口?我們不用說對中漢的百姓如何說了,就是我們南國的百姓,我們都沒有法子開口!我們現在是用他們的生命,用他們鮮血,來搏取我們的前程,搏取我們的榮華富貴!即使萬一,我說的是萬一,我們真的將中漢打敗了,將中漢的天下平分了,對於這些老百姓而言,他們又得到了什麽?我們會免了他們的賦稅嗎?我們可以讓他們死去的家人,重新迴來嗎?這些問題,我們都必須好好的考慮考慮!我們不能在正義這一項上,就失去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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